是工业明珠的坠落,还是美式霸权的恶果?
美国政府和波音公司的这套行事逻辑可以瞒过一时,但无法欺瞒整个人类历史。因为空难数字不会骗人,航空公司的空难赔偿金额也不会骗人。
当下波音公司正陷入史无前例的公共危机,导火索是一个人的死亡。曾爆料波音787“梦幻”客机的氧气存在严重问题的爆料人约翰·巴尼特,在面临质询之前突然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车中。为什么是约翰·巴尼特?62岁的约翰·巴尼特(John Barnett)曾是在波音公司工作了32年的老员工,是资深的质量工程师。为什么死在这个时候?近段时间以来,波音集中发生坠机等严重安全事故,美国多家机构正对波音公司展开调查。恰巧就是这个时刻,他被“选择”了“意外”死亡!
正如爱泼斯坦案一样,在美国“意外”死亡永远是遮掩真相、掩盖丑闻的最佳方式。在当下美国的司法体制下,巴尼特之死将大概率成为一个悬案疑案,无人问津,然后被人为地刻意淡化,慢慢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之中。
约翰·巴尼特
或许与波音公司作为美国工业明珠相比,在美国精英权贵眼中,为了大局,巴尼特的死微不足道,甚至“死得其所”。一个与老东家斗争了这么多年的老员工突然“意外”死亡,让老墨不禁感叹,这背后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是工业明珠的坠落,还是美式霸权的恶果?
1 波音的历史之殇与当下之变
仅仅在过去的一周,波音就已经发生了多起事故。飞行中门塞(内嵌式应急门)脱落、引擎空中起火、起飞时轮胎掉落……近期美国波音公司陷入航空安全困境,不同型号客机发生安全事故,相关调查和审核也暴露出诸多问题。
3月4日,美联航一架波音737-900客机从休斯敦起飞后不久,左侧引擎不断喷火,飞机返航迫降。
3月7日,美联航一架从旧金山飞往日本的波音777-200客机,起飞后左侧主起落架的一个轮子脱落,紧急备降洛杉矶机场。
3月11日下午,一架从波音悉尼飞往奥克兰的787-9客机在空中遭遇技术问题发生急坠事故,造成至少50人受伤。
掉落的氧气面罩
这已不是近年来波音第一次在飞行过程中发生重大故障。2018年的印尼,2019年的埃塞俄比亚都发生过严重空难,而在这两起空难中执飞的均是波音。
埃塞俄比亚空难
尽管全球对这两起重大空难仍心有余悸,但是很多国家不敢有进一步的反应和动作。全世界都知道波音有问题,但是一来没有波音的技术水平,无法证明是波音的质量问题导致,二来没有胆量忤逆美国。
时间可以治愈伤痛,也可以让人遗忘。要知道,波音近期出现一系列事故的机型737MAX9型飞机,是波音在因全球各国停飞737MAX8型机型后,痛定思痛,沉淀四年之久才给全世界交上的全新“力作”。美国在2023年10月刚将该机型投入运营,可以说是新的不能再新了。然而在2024年1月初,该机型就给美国乃至全世界带来了这么一连串“意外”。波音公司也好,美国政府也罢,借口说得再好,却解决了不了最关键的现实问题——为什么波音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忽视安全问题呢?
2 被垄断的市场和被逼无奈的选择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有能力制造商用大飞机的国家只有美国、前苏联和欧洲几个发达国家。随着苏联解体,在长期一超多强的国际环境下,美国早就习惯了利用霸权主义来维护本国产品的优势地位。
我们可以大胆猜测一下事件的后续走向:随着停飞时间变长,美国政客会抱怨由于停飞令让本属于波音的订单被空客抢走,那波音的工人怎么生活?美国的航空产业怎么发展?美国联邦航空局则借坡下驴,在“严格评估”后取消停飞令,让波音继续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繁忙的国际航线上直到下一次出事。
购买50架波音737,越南为拜登首访献上大礼
可是波音这样频繁出事,已经糊弄不过去了,别的国家不买怎么办?这时候,美国就开始利用自己的国力优势,通过威逼利诱让一些国家就范。2023年9月,美国就让越南购买了78亿美元的波音737MAX系列飞机。更为魔幻的是印度,在波音安全问题频频爆发的时候,宣布追加订购了150架波音飞机,在半年里已订购了超过370架波音飞机,换来的好处是波音将在印度设厂组装,以帮助推动“印度制造”。
更让人无奈的是,只要地球上没有新的竞争对手出现,波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波音和空客是当下全球最主要的两家商用大飞机制造商,商用大飞机属于完全意义上的卖方市场,这两家公司目前在手的订单是天量级的,已经达成事实上的垄断。市场的垄断,美国的威逼利诱,是波音敢于如此肆无忌惮的本钱。
3 被多次曝光却始终忽视的质量问题
作为一个航空航天业的传奇,波音是从一个简陋的谷仓起步,经过百年的创新和奋斗,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民用和军用飞机制造商,并久经市场考验。然而反观如今事故频频,也绝不可能是一时的疏忽,那么曾经的波音是怎么一步步变成现在的波音?
波音从设计到制造,都出现过很大的问题,英国卫报2020年就曾披露过波音邮件门。如2016年9月,波音设计组员工的邮件显示:“这架飞机太荒谬了,简直是个笑话”,“每次我们进行更新时都会出现问题。”“好像他们永远无法把它做好。修复一个问题出现三个其他问题。”“没人想解决问题”。2017年2月,邮件显示:“美国联邦航空局对检查既不彻底也不苛刻,未能记录许多问题。还有谎言,该死的谎言。”2018年5月,某位员工更是表示由于他的撒谎,他认为他一定会下地狱。
仅从邮件中就直接反映了——1.波音的737MAX设计存在质量问题,但是无人管理。2.美国联邦航空局没有起到应有的监管职能,出现严重缺位和渎职。包括2019年,CNBC也报道过“美国联邦航空局称超过300架波音737飞机机翼部件可能存在缺陷”。
外媒关于波音故障率的报道
波音一天的产量也不过才1~3架,如波音在2023年上半年交付的民用飞机中,超过300架飞机出现问题,如此严重的故障率也与此前的报道完全吻合。此外,波音主要零部件供应商Spirit AeroSystems公司的员工信件也被媒体曝光。2023年,Spirit AeroSystems公司的高管要求员工伪造安全记录,而这家公司是在2005年从波音剥离出来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波音的财务报表好看一点。
《金融时报》最近也扒出了波音的老底,报道称波音737生产线前高级经理埃德·皮尔森(Ed Pierson)曾向公司领导层发送了一系列电子邮件和信件,敦促他们停产。他在书面证词中说:“我亲眼目睹了一家陷入混乱的工厂,并在第一次坠机前几个月向波音高层报告了对产品质量的严重关切。在第二次坠机前,我再次正式上报。但没有人对我的两份报告采取任何行动。”
原因显而易见:波音公司在过去几十年里将重点转向了财务业绩,只顾着财务报表上的降本增效,牺牲了飞机的安全和质量。利润驱动的文化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波音和许多美国公司一样,似乎靠着数十年来建立的声誉在天空中滑行,越来越快的下坠必然将波音公司拖入深渊。
4 破坏国际分工秩序的必然恶果
波音过去的成功经验告诉我们,只有精良的产业工人队伍和精益求精的技术人才队伍,才有资格雕琢工业皇冠上的明珠。
在2016年之前,在美国还没有陷入“美国优先”的魔怔之前,优质的中国工业零件和过硬的中国产业工人队伍,为波音以及美国企业提供了质量过关的供应链支持。但是美国为了维持全球霸权,不断深化中美脱钩,使自身在人力、物力乃至工业技术储备上的固有缺陷统统都被放大。也进一步使原有的由美国建立的,对美国最有利的国际分工秩序产生功能性失灵。
然而波音的股价和产品质量却不会因为“美国优先”的口号就一路暴涨。为了维持过去的利润率,波音只能选择放弃最基本的产品质量。与其说波音选择了降低工人工资,放低招聘门槛,减少工人数量以及偷工减料,不如说是在美国寻求与中国全面对抗的傲慢姿态下,导致以波音为代表的美国老牌制造业不仅失去了稳定可靠的供应链,甚至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就像那一架架呼啸着向地面俯冲的波音飞机一样,波音公司冲向深渊也几乎是肯定的,但是在此之前,波音的资方早就背着降落伞逃出生天。由于美国的体制原因,如果公司出现了重大责任事故,美国的资本家们无需为此蹲监狱,自然会有“该承担责任”的员工来承担。2020年英国卫报披露的邮件中,有一篇2018年5月的邮件是这么说的:“拿到消音器,放在枪口旁边,靠近太阳穴,扣动扳机——问题就解决了”。
坠毁的波音飞机
中美脱钩不只是在政治和经济秩序上损害了美国和中国人民的利益,更是直接通过空难的形式威胁到了以航空为主要出行方式的美国人民的生命安全,也威胁到了全世界人民的航空安全。如果不立刻进行根本性的改变,质量堪忧的波音飞机连续发生重大恶性空难只是时间问题。届时,直接受害人就是这些被蒙在鼓里的美国民众。因为他们只会本能地认为一切的原因在于所谓的企业文化问题,而不是美国体制的失灵,更不会去进一步了解这背后肮脏的利益链条。
人类的历史是螺旋上升的,先进的终归会取代落后的,美国政府和波音公司的这套行事逻辑可以瞒过一时,但无法欺瞒整个人类历史。因为空难数字不会骗人,航空公司的空难赔偿金额也不会骗人。
巴尼特会成为波音公司乃至美国工业坠落的掘墓人嘛?中国飞机的机会来了,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