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婆产检时,医生一句“胎儿很健康,快八周了吧”让我瞬间冰凉。
我们上次亲密已是三个月前。
面对质问,她狡辩说“你怎么可能忘了?就……就我出差回来那天晚上嘛。”
我摘下婚戒轻轻放在B超单上:“孩子父亲是谁,就去找谁吧。”
转身时她哭着说最爱的是我。
1.
陪老婆产检。
医生拿着单子走出来:“检查做完了,胎儿很健康,快八周了吧,发育指标都不错……”
八周?
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们上一次亲密,是在整整三个月前。
医生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异样,把B超单递向我。
林薇整理好衣服出来,大概是看到我的表情不太对。
小心翼翼的问:“老公……你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试图从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
“孩子八周?我记得我们上一次同房时候是…三个月前吧?”
我直接把问题抛给林薇。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用一种委屈的表情看着我。
“老公?你……你在说什么呀?”
她轻轻推了一下我的胳膊,带着她惯有的撒娇意味,“你怎么可能忘了?就……就我出差回来那天晚上嘛,你抱着我说想我了……你怎么能全忘了?”
她抬起眼,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脑子都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的宝宝……你怎么能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常一样依偎进我怀里。
她的语气那么自然,表情那么委屈,带着被冤枉的受伤。
仿佛真的是我忙昏了头,遗忘了我们之间某个至关重要的亲密时刻。
下意识地,我的手抬起,有些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
“可能……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
最近项目收尾,连续熬了几个大夜,脑子确实是浑浑噩噩的。
难道真的忙晕了头,忘了那么重要的一次?
“肯定是!你那天回来就很累的样子,抱着我嘟囔了几句就睡着了……可能、可能就是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所以你才没印象了……”
林薇说完还小心翼翼的抬眼看我。
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那点疑虑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我的老婆我还不了解吗?
她社交简单,只有几个女性闺蜜。
而且,她真的很爱我。
五年来,她把全部的时间精力都用在了我们这个小家庭。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语气缓和下来,“是我不对,可能最近太累了,老婆别哭了。”
她吸吸鼻子,仰起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那你以后不要再怀疑我了。”
“不会了。”我揽住她。
林薇心情好转后,她甚至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该给宝宝取什么名字,是像我还是像她。
我附和着,跟她一起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
这天,她孕吐反应有点严重,精神不太好,我主动提出开车送她去公司。
她开的是一辆小巧的白色奥迪A3,我们恋爱时我送她的生日礼物。
车子驶到她公司附近的一个路口,需要拐进一条辅路。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从路边快步走出,非常自然地站到了车头前方,抬手示意停车。
我下意识踩了刹车,眉头皱起。这人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后排的车门“咔哒”一声被拉开了——
那个男人动作流畅地弯腰坐了进来,带进一阵淡淡的、不属于车内的古龙水味。
“谢了薇薇,这个点这边太难打车了。”
男人声音低沉自然,带着一种熟稔的口吻。
他甚至还很自然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林薇的肩膀,位置恰好在椅背上方。
透过后视镜,我能看到那男人大概三十多岁,衣着讲究,手腕上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她猛地坐直身体,对我解释:“老公,这是我一个老朋友,周凯。他公司就在附近,顺路搭个便车……”
“哥们儿,谢了啊,一大早麻烦你。”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熟络,“这边早上滴滴排队能排一百多号,还是薇薇好,知道捞我一把。”
“不客气,薇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夫妻一体。”
我忍着不发火。
周凯轻笑了一声:“说起来,我跟薇薇认识那会儿,你估计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2.
“高中那会儿的事了,十几年老朋友了。是吧,薇薇?”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刻意践踏我的界限,试探我的底线。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粗暴地靠向路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吱嘎——!”
车猛地停住。
我解开安全带,转过身,终于正面看向他。“到了。”
“不下车?”
周凯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西装,脸上扯出一个假笑:“行,谢了哥们儿。薇薇,回头电联。”
他最后那句“电联”依然充满了故意的暧昧,说完,他深深看了林薇一眼,才推开门下了车。
车门“嘭”地一声关上。
车内只剩下我和林薇。
林薇抢先一步开了口:“老公,周凯只是我同学,你不会小心眼到这个醋都吃吧?”
好一个先发制人!
“他就是那种性格,说话比较随便,跟谁都开玩笑的……”
我真的跟他没什么,就是普通老同学……今天正好碰上了……”
“普通老同学?”我忍不住反问,“普通到可以那么自然地拦下我——你老公——开的车,直接坐上来?”
“普通到可以当着我的面,亲昵地叫你‘薇薇’?普通到可以刻意强调你们认识十几年,暗示我才是那个后来者?”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衣角。
“普通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和你车里储物格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林薇可能觉得无从狡辩,干脆承认:“是,我经常顺路送他上班,但也仅此而已。我们老同学之间不是应该互帮互助吗?”
“你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对我大发雷霆,甚至怀疑我对你的忠诚!”
“还有,刚刚周凯对你多热情,你对他是什么态度?你让我面子往哪放?你就不怕他到处跟同学们说我找了个神经病老公?”
“你下去吧,我自己开车去公司,以后你都不用再送我了。”
林薇似乎是忘记了这辆车是我给她买的。
现在她居然要求我下车。
“你的车?林薇,你是不是入戏太深,忘了这辆车是谁的名字,是谁付的款?”
购车合同上,白纸黑字,是我的名字。
当初为了给她一份安全感,我几乎给了她所有我能给的,包括这辆车的无限使用权。
但现在看来,她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当成了她的所有物。
“那又怎么样?你送给我了就是我的!我现在不让你坐了,请你下去!”
她指着车门外。
我没再跟她争辩一句。
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嘭”地一声重重关上。
晚上,我坐在书房,对着电脑屏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门被轻轻推开了。
林薇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脸上带着小心翼翼和刻意讨好的笑容。
“老公,还在生气呀?”
“白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我就是一时气糊涂了,你看周凯那么说你,我面子上下不来嘛……”
她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脖子。
“我知道你最好最疼我了,原谅我这次嘛,好不好?”她撒娇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他搭车了,离他远远的。我最爱你了,老公,你知道的呀。”
她温言软语,一遍遍地说着“最爱我”。
若是以前,我或许真的会心软。
但现在,心里的疑影让我没有任何回应。
正在这时,老婆的电话响了。
她为难的看着我,解释说:“老公,是周凯的电话,他加班工作中途突然昏厥了,我得去趟医院。”
3.
“深更半夜,你去?”
“周凯他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亲人,只有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林薇说的理所当然。
我冷笑:“以前你经常借口公司有事喊你回去处理,是不是其实都去找周凯了?”
林薇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声调提高:“你不要胡说,这是他第一次出事!以前他好好的,我找他干什么?”
“人命关天,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冷漠的人。”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愣,她说我冷漠?
“今天晚上你要是去找他,我就……”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穿好了外套开着我送她的车离开了。
深更半夜,一个有夫之妇要抛下丈夫,急匆匆地去照顾另一个男人?
心底的憋屈让我决定也去医院看看。
我没有犹豫,走到路边,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市中心医院。”
我站在急诊大楼外的阴影里,看着那辆熟悉的白色奥迪果然停在显眼的位置。
一种直觉驱使着我走向相对安静的走廊尽头,那里是输液区和一些临时观察室。
刚拐过弯,一个熟悉的女声,带着我从未听过的、一种混合着担忧和娇嗔的语气,从一间虚掩着门的观察室里传出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吓死我了知不知道!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和宝宝怎么办?”
是林薇的声音。
宝宝……怎么办?
我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正是周凯:“没事没事,就是低血糖,老毛病了。看你急的,跑这么远过来……薇薇,你对我真好。”
“废话!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毕竟是我孩子的爸爸。”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曾经的疑虑已经彻底被证实。
还是林薇亲口说出来的。
“你大晚上出来,你老公不会生气吗?”周凯的声音。
“他?平日里就窝窝囊囊的,不会生气,而且随便哄一哄就好了。”
我没想到,我平日里对她的忍让,尊重,在她眼里竟然是窝囊的表现。
“哈哈哈……”周凯低笑起来“那你赶紧和家里那个废物离婚吧。”
“离婚就算了,周凯你连个房子都买不起,怎么给我和孩子保障?我不能离开他……”
“大不了等孩子将来长大成人了,我让你们父子相认。”
“到时候孩子也养大了,我再和他离婚,分走他一半财产,再让儿子继承他全部的财产,我们不就发财了?那可是你奋斗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
后面的对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几乎要瘫软的身体。
原来真相可以丑陋到这种地步。
原来她嘴里那句句“最爱我”,背后藏着如此恶毒的算计。
原来那个我满怀期待的孩子,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背叛的产物。
一个用来捆绑我、利用我的工具!
冰冷的恨意和毁灭般的痛苦席卷了全身,让我止不住地颤抖。
我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掐死这对狗男女。
可是理智告诉我,为了这样的两个人,不值得!
林薇,我是不可能让你称心如意的!
你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净身出户,将会是你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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