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百科

为了复仇,我故意写错题目,让他们觉得我是学渣。高考成绩出来后,他们傻了……

高二联考成绩出来了,我比继妹少考了两分。回到家,按规矩,我后妈狠狠打了我两皮带。她们不知道,这是我特意改错的分数……这场

高二联考成绩出来了,我比继妹少考了两分。

回到家,按规矩,我后妈狠狠打了我两皮带。

她们不知道,这是我特意改错的分数……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分数掩藏在我的复仇之下,一起毁灭她们。

回到卧室掩好门,我脱了上衣。布料的摩擦会让我的后背更疼。

我从床头柜里拿了药水和长长的镊子,照着镜子熟练的处理了一下。

这种打,从初一起,一学期两次,风雨无阻。因为一学期考两次试。

我后妈向来手法不错,不像我爸乱打一气。她总会很小心,避开脖子。无人窥

见这个秘密。属于我的,也属于她们的秘密。

我拿出今天的生物试卷,重新做了一遍,对照答案,92分。

所有的试卷都被我重新做过。七科总成绩——723分。

我们高二年级第一是711分。老师说如果能保持这个成绩,很可能考上清北。

这说明——我也有机会。

真好!

第二天,五点,我照例起床做一家人的早餐。正撞见顾若言上厕所。她睡眼惺

忪,不屑的打量了一下我的围裙,「顾若兮,这次考试是我发挥失常,而你发

挥超常,你有自知自明吧?」

我面无表情,「煎蛋你要糖心吗?」

她心情便好起来,「要啊,少放油。面包要加花生酱。」

说完回房睡回笼觉了。

——

六点的校园寂静无声。我放下书包,开始在晨跑中背古文。

跑了两圈,有些气喘,一恍惚,身边多出个陪跑的人。

往常也会有同学来跑步,不过今天微雨啊……

他速度一直保持在我身后半步的距离。

我侧头看他。很高,一米八以上,崭新的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随意懒散,幽

深的眉眼,英挺的鼻子……

「怎么不背了?」声音,清澈。

我刚刚在背韩愈的《师说》。此刻他一问,我倒忘记背到哪里。

他挑挑眉,「不拘于时……」

我本能接,「学于余……」

早自习铃声适时打断,我转头跑回教室。

老师未到,人声鼎沸。

顾若言拿着一面小镜子梳她的齐刘海。书桌上还放着我永远也不会拥有的巧克力和牛奶。

「顾若兮,今天替我值日。反正你学习也就那样了。」顾若言从不叫我姐姐,反正我心里也不认她这个妹妹。

「凭什么?学习不好更应该多学才行呀。」说话的是我唯一的好友——张作香。

我拉拉她。「没事。就当锻炼身体了。」

顾若言摸摸脸蛋,「就是。顾若兮就爱锻炼身体。一天家里做两顿饭,洗衣服、拖地板……你不知道有句话专门形容她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她的话引来她那个小团体小范围哄笑。

「你们不知道,她天天用功到半夜,笨的要死……」

我制止张作香再为我发声。拿起扫帚去扫地。

这些幼稚的行为,伤不了我。

一双白色的篮球鞋出现在眼前,「给我,你拿撮子吧!」

我抬头,是早上那个陪跑男。

「你……走错了吧?」

他浅浅一笑,「我叫方允。今天刚转来。高二,一班。没错!」

「我叫顾若言。」顾若言站起来,夺过去扫帚,「我是值日生。」

我抬头看了顾若言一眼,对着方允梨涡浅笑,「顾若兮。」

2

听老师说,方允是学霸。

我还记得他第一天来的早上,月朗风清的站在讲台上,指着我旁边的空位,「老师,我想坐那。」

我有同桌,不过那天她拉肚子没来。

「去吧!」老师都会偏爱成绩好的学生。

这可以理解,就好比绩效高的员工同样让老板喜欢。

前者争脸,后者得利。

因为方允坐这儿,顾若言上课频频回头,看墙上的钟,看窗外的云……眼神略

过方允的瞬间,染上红霞。

我心中冷笑,喜欢这款是吧?安排!学习路上的绊脚石,她都应该拥有。

下课,我帮着顾若言说好话。「方允,你的手修长,跟顾若言的好像啊!她会弹钢琴呢!」

顾若言回头,「真讨厌。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了。我就是练了几年。」说完伸出

手含蓄的展示了一下,果然白净纤细。

方允不解风情的看着我的手:「你倒是粗糙。」

我翻个白眼。顾若言夸张的笑声响彻整个教室。

笑吧。毕竟她这样的好日子不多了。

一来二去,顾若言果然越陷越深,每次望向方允都必须抿唇眨眼。这动作是她

在家对着镜子练习多遍的自认为最可爱表情。

只是方允冥顽不灵。

数学课,我写笔记,方允推来草纸本。

「顾若兮,真好听。」

字体苍劲有力,和他看起来松散的性子很不同。

我,「兮,语气助词。」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目不斜视。

「那也好听。你学习很好吧!」

我,「学霸眼拙了,我是学渣。」

他微微动动唇,「学霸不敢当。力争当个校霸。」

果然,说到做到。

没几天,他就和高年级的学长打架了。

顾若言趴在桌子上哭的梨花带雨。

她的闺蜜兼同桌安慰她,「林子翔真是疯了,因为你说方允最帅,就去约架?」

「就是方允帅。以一敌五,护着你还打赢了。他一定是练过。」

「你说,方允是不是对你有好感啊?你长的这么漂亮。」

顾若言抬起头,脸上浮现一抹红霞,「别瞎说。不过我会努力跟他考一个大学的。别的事,到大学再说。」

我坐在她身后,塞着耳机听英语听力。

直到晚自习,方允才出现。他左脸颊贴了个创可贴,原本英气的脸上多了分桀骜。

没等方允坐下,顾若言就转过来。「对不起,方允,都是因为我。」一边说着,眼睛又红了。

本来在复盘错题的我,赶紧合上错题本,打开耳机,继续听力。

方允冲她挥了挥手。等顾若言转过去以后,他扯掉了我一只耳机。

我斜着眼看他,他把头放在桌子上,看着我笑,声音小的我要看他嘴唇。「你和她是亲姐妹?我看你俩长的可不像,你比她好看多了。」

我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还有,你明明学习很好呀。我看到你用铅笔写的答案都是对的。」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看破不说破的道理都不明白。

此人不堪。

3

我每天在顾若言时不时的回头下,胆战心惊的做题。最后,连铅笔都不敢用了,

恨不得只用没水的笔在草纸上留下浅浅的印子。

真是快疯了!

偏偏顾若言还天天找麻烦,早上吃豆浆,晚上要排骨的……都是浪费时间的饭。

我不得不压缩睡眠时间做这些繁琐的家务。

周一这天我值日,顾若言又要吃牛肉。我只能在炖菜的时候听英语,不想竟忘了时间。锅里的红烧牛肉做成了碳烤牛肉。

我后妈看着焦黑的牛肉,叉起腰,瞬间爆发:「真是狠毒啊你!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学偷懒。这牛肉可是进口的啊,专门给言言补身体的。」

顾若言看着她妈只是骂有些不解气,赶紧用哭声给我加把火。

果然,她妈看她哭的心疼,转头就去打我。

我本能去躲,她的手正好扎在我盘头发的铅笔上,那铅笔是我刚刚削尖了的。

瞬间血就留下来。可见使了多大的力气。

「你……」这下母女俩真急了。

我边退边求,带上十二分的虔诚,「你们打我可以,别拿我的笔。这笔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外婆说会保佑我。」

果然,顾若言和我后妈都明显楞了一下,尤其我后妈,她握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拉住宝贝女儿。「等让你爸回来收拾她。先陪妈妈去医院。」

「让我爸回来打死你!」顾若言边走边嘱咐她妈别把血蹭到她裙子上。

我摸了摸铅笔。呵呵,我妈的遗物早就被我爸扔干净了。哪有什么留给我。

做了亏心事,自然怕鬼敲门。

顾若言她妈不知道我恨她。

她以为他们的罪一笔勾销了吧?

当年,我爸妈婚后不久,我爸就在牌桌上认识了顾若言她妈。

那时我爸靠我外婆家的家底,做些沙石的小生意。顾若言她妈却是刚离婚没生活来源的单身女。

据当时一起打牌的牌友——陈姨说,顾若言她妈从用脚丫子蹭了我爸的裤腿,到被我爸抱着脚打牌只用了三天。

干材烈火,男欢女爱……

在我妈怀我三个月的时候,她也怀孕了。

她特意接近我妈,在我妈买菜的时候偶遇,询问我妈的孕期感受。盘算我妈的身体状况和预产期。

我妈发动胎动比预产期早了半个月。因为那日她俯在我妈耳边说:「你老公有外遇……」

我妈抱着肚子,独自在家疼的眼泪直流。我爸却被顾若言她妈绊住了脚。

她回电话说「记得我吗?阿姐,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老公的。他睡在我身边,呼噜声震天。呵呵……」

她以为她做的一切无人可知。她不知道我妈有写日记的习惯,不知道我外婆不放心我妈,非逼着我妈在客厅装了监控。

这一切,折磨了我外婆八年,直到她死,都因为心疼女儿而无法释怀。

因为,我妈难产……死了。

4

四个月后,我爸抱着顾若言和她妈领了结婚证。

我外婆中年丧夫,与我妈妈相依为命,她看了日记和所有的监控,拿着刀就去找我爸拼命,我爸把当时还在襁褓中的我拎出来挡刀。

我挥舞着小手,嘤嘤的哭着。我外婆到底心软了。

她把我抱回了家。

我是她最爱的女儿生命的延续。我们俩成了相依为命的亲人。

我爸从来没有看过我一次,给过我一分钱。

直到我八岁时,外婆因病去世。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看了我妈当年留下的日记和外婆写给我妈妈的日记……

我积蓄全身的力气去努力学习。可是那时候,我还不懂要把利刃藏好的道理。

是顾若言的妈妈给我上了一课……

那是回到家的第一次考试,顾若言成绩中上,而我考了年级第一。

然后就在一天放学回家时被后妈推下了楼梯。

那是我最恐惧的一次,在楼梯上翻转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

送去医院,左手臂骨折伴随脑震荡。我怯生生的拉着我爸,讲述事情原委。可是后妈在一旁哭的死去活来,我爸怎么可能信一个刚接回一个月不到的女儿的话。

他判定我是臆想,是摔坏了脑子。

康复后,我妈以各种理由不让我学习。关灯,回家就没收书本,不给我文具……还美其名曰,我身体不好,要休息。

八岁的我咬着嘴唇,在那些茫然无依的夜里,蜷缩着小小的身体,躲在被子里哭。

我怕我的未来不是外婆期待的样子。

经历楼梯一事,我开始每次考试都倒数。

我爸笃定的说:「这孩子的脑袋确实摔坏了。」

后妈灿若桃花的一张脸上扬起发自内心的笑,「没事没事。身体健康就好。」

从此,我爸放弃了我的学业和未来,只疼爱顾若言。我后妈以锻炼我身体为由,把所有的家务丢给我。

不过,没有再收缴我的学习用品。在她监视了几年后,她终于放心,无论我怎样努力,也无法超越她的女儿了……

她开始引导我爸,以激励孩子学习为由,奖励成绩好的那个。

买玩具,公主裙,零食,游乐场……这一切都会被成绩更好的顾若言理所当然的获得。

初中时,顾若言又名正言顺的得到了手机、电脑、手表……

我爸自从失去我外婆家的支持,生意失败后只能在工厂上班,顾若言她妈就在

家做全职太太,由我这个小保姆做家务,她每周三次麻将日。

我爸向来不吱声,他在工厂栓了一天,一回家就是手机刷视频,一会儿哈哈大

笑,一会儿骂骂咧咧……

他们依然竭尽全力给顾若言很好的环境,甚至衣食住行都在我身上省。

到初一时,后妈又发明了惩罚措施。

于是每次试后,顾若言会得到各种她想要的礼物。

而我,必挨三皮带。

他,从不疼我。

今晚,等他回来,这关怕是不好过了。

5

十点刚过,我听到钥匙开门声。

然后,我爸骂娘的声音先传进来,又马上被母女二人的哭喊声盖过。

瞬间,所有声音都停了。因为太黑了。

「家里没电了……」我爸继续骂。

「只是客厅灯坏了。」我声音淡淡的。

我爸看我一动不动的站在他卧室门口,「你个死丫头。把你妈弄得见了血,看老子……」

我朝着她们伸出食指,「嘘。」

我爸换了鞋就要过来时,我对他们笑着说,「妈,你看,我爸和我新妈妈回来了。」

瞬间,我爸停了脚步。

只有卫生间不亮的光映着整个客厅,我一身白裙站在那,散着头发,冲着卧室

傻笑。

这场面,我后妈怎么受得了!

「这家里是不是不干净……」她的声音打着颤。

顾若言看看我,毕竟她不知道过往,虽有些怕,也还是硬气些,「顾若兮就是

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你有本事让你妈来啊,看她怎么护着你。」

话刚说完,只听我房间「砰」的一声。其实不过是提前在床上放了个易滚落的

水瓶。

我爸回头就给了顾若言一巴掌。「胡说什么。」

顾若言还是第一次挨打,居然是因为这事,她不可置信的看了我爸一分钟才哭

出来。

她妈拍拍她的背权作安慰,可是话却没让步,「言言,你爸打你,是让你长记

性。这么大的姑娘,红口白牙,怎么什么都能说呢?快,呸呸呸三声,再说自

己童言无忌。」

顾若言虽不愿意,看着我爸的脸色,到底不敢再违逆大人。照着她妈说的做完。

黑暗给了我很好的演示,否则他们一定能看到我笑场的尴尬。

这一夜,我爸没敢打我。他们一家出去住了酒店。

第二天我后妈就请了据说是当地最厉害的法师来家里做法。三天才搬回来。

日子又回归正常。

她们相信,法师威力无敌,家中邪祟尽除。

所以我又开始了家务加学习的艰苦生活。

我给自己做了个高考倒计时,咬着牙走的路都会让人刻骨铭心。

期末,我「正常」发挥,重回倒数。

顾若言,389分。成绩中下,总体下降。估计是受恋爱脑的影响。

「咱们年纪第一不是关小冬了。听说这匹黑马在全市排第二。」

「谁啊?那么厉害。以前关小冬第一的时候,在全市也就排三十几。」

我一进学校,耳朵里听得都是这些「传说」。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方允。

估计这次顾若言成绩欠佳,她妈便把气撒在我身上。

毫不掩饰发泄情绪的狠狠打了我四皮带。她扔下皮带的时候没了往日应付我的

心情,淡淡说了句,「没注意,打多了。下次少一下。」

我点点头笑笑,「没事。」

顾若言依然是倚着门框,双手环胸。在我路过的时候,「呸」了我一声。

我回屋快速熟练处理背伤。

不过今夜,后背比往常痛。

更要命的是过几天要回我奶奶家——状元山。

那个落后又不起眼的小村子,据说出过两个状元。所以虽然贫穷,却非常重视学业。

每每谁家孩子考上大学,都要大张旗鼓,风光大办。开祠堂,祭先祖。

我们顾家现存的辈分最大的就是我奶奶——一个不重男轻女,却把成绩排在第一位的固执的老太太。

她最不待见我,因为在所有亲戚里,我成绩最差。

所以从小回状元山就成了我的噩梦。

6

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色泛白才有了睡意。等闹钟响起的时候便任性多睡了

半个小时。

等起床时,后妈双手掐腰立在门外,「顾若兮,小小年纪就偷奸耍滑,都几点

了还不起来做饭。言言昨晚不是说要吃红糖枣糕。」

我紧紧拳头,低下头,「我现在就去做。」

给言言一定要多放糖,巧克力。她那满口蛀牙,不就是我宠出来的么!

——

状元山的老宅阴森,我坐在里面都感到脊背发凉。

我奶奶一身青布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抿在脑后,虽然八十多岁,不过身体结

实,眼神清明。

「行了。老大老三家的,还有你大伯三叔的娃娃这次成绩也都没有若言好。明

年就高考了。若言要再努努力。争取考个好大学,给我们顾家光耀门楣。」

顾若言和她妈高昂着头,两人满面红光,就仿佛现在已经被985录取了一般。

我笑出声。

我奶奶睨了我一眼,「哼」了一声。

祭拜的时候,我奶奶站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十口。

顾若言这个必有前途的顾氏孙辈被安排在前面,错开奶奶一个身位。

这是她们的高光时刻了。

聚餐时座位颇有讲究。

顾若言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在饭菜最好的主桌。

我只配在最末一桌,盘子里的菜只浅浅装过盘底,素的很。

奶奶举杯,大家共饮。不祝老太太身体康健,偏偏祝所有学子得偿所愿。

大伯家,小叔家都围着我爸一家敬酒。

「还是你家有福气,这言言争气。平时成绩中上,很可能考上本科啊。比我们

家孩子强。」

我后妈不谦虚,「生她的时候虽说早产,可是有法师说她时辰好呢!再加上言

言用功。每天学到一两点。我都怕她身体吃不消。」说完还怜惜的摸摸顾若言

的头。

一两点学习!

顾若言脸也不红的笑着说:「这学习也得靠天分。否则长个猪脑子,怎么努力

也白搭。」

我远远的听着她大放厥词,真想过去给她献束花。

她这么说完,身边所有的人都面色不悦。

就她长个猪脑子还不自知。

到底是她妈阅历丰富。眼看大家冷场,赶紧把火往我身上引。「言言这话虽说

孩子气,也是心疼她姐姐。你们看兮兮,天天学到半夜,可这成绩……这次又

是倒数。我为了她的学习,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成绩出来,嗓子还要疼

上好几天。」

众人的目光「腾」的跑到我的身上。

她便博得了七嘴八舌的同情。

大伯母说:「哎呀!你看看不是亲妈还这么操心。这孩子也是从摔了以后脑子

就不行了。」

小婶婶说:「也是怪可怜的。好歹没残疾,长的好,将来找个人嫁了也就省心

了。就是难为了你。」

我爸这些年向来以我为耻,连个余光都不会照顾到我。

我奶奶还是那样端坐着,冷冷又睨了我一眼。

眼看马上高三了,最后冲刺,我正为了天天做不完的家务烦恼。既然这后妈想

演母爱泛滥的戏码,她搭好了台子我就唱吧!

7

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立马红着眼睛怯生生的站起来。

大家便立时停了话。

「对不起,妈。其实……我妈为我操心的哪只这些!」

顾若言和她妈也看过来,后妈点点头。「好孩子,快跟大家说说,妈妈对你好

不好?你们不知道啊!这后妈难当。对兮兮我真是比对我自己生的都强。」

我点点头,「嗯,八岁那年,我妈为了让我锻炼身体,就手把手教我拖地,做

饭,洗衣服。我笨,总是切到手,有时候还会烫伤。我妈都会帮我贴上创可贴,

才让我接着干。」

顾若言和她妈的脸上没了刚刚的微笑,年轻人先沉不住气了,「顾若兮,你说

什么呢?」

「我说妈妈对我好啊。难道不是吗?这些年你吃我做的饭没感觉有进步吗?妹

妹学习好,我只能多做家务来报答妈妈。」

大家的眼神在我后妈和我之间来回切换。稍微留意便能看到我们双手的区别。

顾若言蹭的站起来指着我,「你……你学习不好,就是要干活。有本事你考过

我。」

我闪着大眼睛,连连摆手,「我想都不敢想……」

大家虚情假意的哄笑声中更抬了顾若言的成绩。她消消气,又笑了。

后妈瞪我一眼,见缝插针的换了个话题,「我们言言就知道学习。其实有个家

世特别好的男孩子喜欢她……」

「妈……」其实顾若言感受到方允的界限感。

她妈妈哪里能质疑自己女儿的魅力呢。「害羞什么,都是自己家人。你也不小

了,又没早恋。跟奶奶和长辈说说,也让大家为你高兴。」

大伯母最乐意听这种,「怎么回事?言言可得擦亮眼睛。争取找个名牌大学的,

说不定以后能考博士呢。那我们顾家才是书香呢。」

三叔接话,「要是男方家庭背景好的就更好了。咱家就言言出息,选对象可要

挑好。」

顾若言涨红了脸,她妈倒是抬着下巴,「说起来兮兮最漂亮,可是现在这社会,

富贵人家哪里只看一张脸了?都喜欢言言这样端庄又有才华的。」

我奶奶轻轻嗓子,大家立时安静:「我们顾家向来以学业为重,虽说我们现在

是没落了,可是总要一代一代再赶上去。我们无权无势,只能旧靠科举,今靠

高考了。当然,嫁人也要先注重学历。争取经过几代人,我们顾家重回望族。」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8

老太太终于瞟了我一眼,「到底是我们顾家的嫡亲孩子。女娃娃也不能只想着

嫁人一条路。所以回家后,若兮做饭洗衣就免了吧!高考时多考两分比什么都

强。」

叔伯婶子一听老太太发话了,也趁机劝导「老太太说的有理,先免了吧。」

「就是,八岁到现在干了这么多年了,让孩子歇歇。」

「没妈的孩子也是可怜……」

顾若言和我后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否认,又怕我不识相再说些别的。

只的讪讪的点点头。

老太太站清清嗓子,「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这一代人都是明年高考。我也

活不了下一辈人了。我准备拿出十万块,做明年高考的奖金。」

大家一听这么多钱,都挺激动。尤其是我爸一家三口。

「这钱,谁明年考的最好,就拿走八万。当做大学费用,父母不得挪用。另外

两万,剩下的孩子们按成绩多少分分。」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毕竟顾若言的成绩摆在那里,并非高不可攀。

散席时,顾若言被其他孩子拥出去看烟花。

伯母婶婶都来试探我后妈,「言言那男朋友学习好吧?」

我后妈点着头,「年级第一,全市第二。而且身高一米九,长得像个大明星似的。」

「那言言未婚夫家里有多少钱啊?」

我后妈更得意了,「那可说不好。家里开大公司,住大别墅,一双球鞋一万块。」

「那也不差咱家老太太这奖学金了,言言明年考的好,可得多分兄弟姊妹一些。」

原本我后妈被奉承着正舒坦,没想到她们打这个主意,立时冷了脸,「那怎么

行。我女婿有多少钱是他俩的,老太太的奖学金可是荣誉,家族荣誉。怎么能

随便分呢。」

伯母、婶婶……

我……

三两句话,方允就从有好感的同学升级为已婚人士。

顾若言也从刚刚是全家人的荣光,瞬间变成了所有人最大的竞争对手。大家没

了客套,眼神都疏远防备起来。

奶奶这招高!

没想到回了一趟状元山,我竟然收获最大。

我爸这个人,万般不好,却最听他妈妈的话。

所以,祭祖回来,我便卸了做饭洗衣的活。当时老太太没说洗碗和拖地,所以

这两样我还得做,真是略有遗憾。

我后妈开始还象征性的做几顿,后来干脆就是外卖。家中开销骤增,我爸有些

不满,她会劝,「现在咱家的钱够花就花吧!等明年言言考上大学,得了咱妈

的八万块,什么都有了。」

我爸略一思索,看着顾若言欣慰的笑了。

我在桌边扒着外卖,看着他们仨,也笑了。

高三第一天,我仍是六点出现在操场。篮球场上跑过来熟悉的身影,他逆着光,

如同是他散发的光芒一样。身后是年轻男孩们大声的打趣声。

我脸一定是红了。

高三复习,所有人都卯足了劲。

顾若言她妈专门给她找了家教老师。周日去家里辅导。而我,被后妈以基础太

差,容易影响顾若言为由撵出家门。

连旁听的机会也不给我!!

没事,我去图书馆。方允也去。

有了方允这个实力相当的同伴互补,我们俩进步神速。

方允在一个阴雨的午后,推过来的草纸上写着:「我想跟你在一所大学。」

我从成吨的卷子里抬起头,「那你可要加油了。」

我伸手,手心向上,他笑着剥了糖纸,固执的塞进我嘴里。

9

全力以赴的日子就在我们剑拨弩张中疾行。

期末结束。

我仍是挨后妈三皮带。我告诉自己一切还不到时候。

意外的是,顾若言补习了一学期,成绩依然中下。她妈哭了一场,又打起精神

给她重新挑更贵的家教,煲更补脑的汤。

我趁顾若言成绩差,后妈没精力压迫我,便趁机给我自己谋福利。

「爸,马上就高考了。你看我成绩进步了二十分。主要我总怕挨打,就考不好。

再开学没多久就会模考了……奶奶说奖学金按分数分,多考一分就多分一点……」

我低着头,声音轻轻。

过去为了这打,我曾想尽办法。可是我爸不理,后妈后妹妹不同意。

如今有了钱的加持,果然痛快,我爸只略一思考,「行。」

模考很快便要来了。

方允送了很多水果糖给我,「何时露出正面目?」

我把糖都放在课桌上,微风从窗外穿进来,带了糖的果香。我回头正看见顾若

言咬牙盯着我。

「快了。」我朝她扬扬眉毛,对方允说。

自从祭祖回来,顾若言她妈给她的压力真的很大,学习、爱情两手抓。

毕竟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像方允这样条件的也不多。

我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学习上,唯有给顾若言添堵的时候,算做休息。

我会特意与方允说笑时加大音量,让他帮我讲题时咧开嘴……慢慢发展成下课

我趴一会,他会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体育课后买我爱喝的饮料……

顾若言盯着我们的方向,方允摸摸后背,「怎么感觉阴森森的,脊背发凉。」

我一回头,对上顾若言哀怨难消的眼神,挑挑眉,笑的恣意明媚。

方允揉我头发,「像只兔子。」

我撑起鼻尖,拽着耳朵哼哼两声,「同袍看错了,明明是只猪仔。」

他哈哈大笑出声……

顾若言砰的把书扔在桌子上……

我斜了她一眼,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好戏才刚刚开始。

一模结束。

我家电话就炸了。因为顾若言的英语考了148分。

我后妈高兴的通知所有她认识的人。电话讲到嗓子沙哑。

「这次我家言言英语全市第一。哎呦,可是不得了了。」

恭喜的电话,取经的客人络绎不绝。连一向严肃疏远的奶奶也专门打电话来鼓励她。

英语老师和年级主任也激动中含着费解表扬了她。

不过她们所有人都没发现顾若言的沉默和我的笑脸。

这场考试中,英语成绩出了两张顾若言的名字。却没有我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那点水平。所以一致认为那张148分的卷子一定属于原本成绩中等的顾若言。

分别字迹?

感谢我后妈。小时候顾若言去学写字,我后妈不让我学。那时候我太小,就只

能拿顾若言写的字偷偷练。后来,顾若言的字越来越好,我与她的字越来越像。

可是顾若言自己知道。她看了两张字体一模一样的卷子,148分的实力让她困惑。

问题……出在哪里。

10

她被架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下不来,也舍不得下来。

所以她没说,那张卷子一定不是她的。我想,她也不愿意相信,那张卷子会是我的。

不过她看我的眼神开始有了怀疑和恐惧。

而我,每次看见都会会带上狡黠的笑,像个志在必得的猎人。

等到二模考试成绩下来,老师找我谈了话。

「以后不要写错你的名字。顾若言现在进步很快,你不要做这些小动作。踏踏

实实冲刺才对。」

我真诚的点点头。

我后妈和我爸高兴疯了。

顾若言英语148分。生物96分。化学95分。

其他三科还是她往日的成绩。但是那三科的成绩太过耀眼。总分破了五百。

家里的亲戚都快搬到我家扎营了,纷纷想让自己家的孩子跟着顾若言复习。

有的邻居甚至让孩子在我家门口看书,沾沾运气。

不知道哪里又传顾若言被文曲星附身。

如此种种……听说给顾若言补课的家教老师也跟着出了名,补课费水涨船高。

我爸和后妈一边忙碌收礼,一边谋划未来……甚至计划三口之家高考结束后的

旅游攻略。

我一个旁观者,只觉得好笑。

顾若言同样的两张卷子。每次成绩低的都算我的。甚至他们连问我都觉得多余。

若说唯一有个不开心的,就是顾若言。

她现在真的有些抑郁了。好几次我夜里出来上厕所,都看见她屋里开着灯,有

时她倚在门框上瞪着两只困惑的眼睛看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在怕。

高考前最后一次模考,三模前,顾若言终于想办法求证。

准确点说,她找了天天挨着我的方允。

「顾若兮……跟你同桌这么久,你感觉她学习怎么样?」声音打着颤,像是怕

知道真相。

方允瞟了她一眼,「不了解。好像挺笨的。」

顾若言……

她已经有好几天无法睡觉了。屋子里经常都是她撕碎的卷子。

她妈妈收拾好,还会对外人说:「言言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她撕碎了就是都会

做了。」

三模出成绩前,顾若言天天哭。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压力太大了。

只有我明白,这种不能掌控感,有多恐惧。

有一天傍晚,方允站在我家楼下,顾若言看见,擦干眼泪,匆忙跑下楼。如同

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如果学习掌握不了,或许「情窦初开」,她想争一争。

方允倚靠大树,垂着眼,眼神疏离。「顾若兮呢?」

顾若言红着眼,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渍,她终于发泄出来,「你不是说她笨吗?

她从小就是呆呆的。没我灵气,温柔。为何你不能看看我?」

方允愣了一下,转身就走,口气怼人,「我佩服学习好的。」

顾若言回味着这句话呆若木鸡。

我站在楼上,目睹一切。

我后妈不让我出去。所有的机会都要给她女儿让路。无论学习,还是感情。

我想明天,三模结果就该出来了。

心理老师看着我,「为何要写顾若言的名字。这成绩到底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我最近有些恍惚。天天学到半夜。家人都在夸她,我紧张……」

心理老师摇摇头,「可能受了刺激,大概她把自己代入更优秀的顾若言那里。

减减压吧!」

我们班主任也摇头,「顾若言也是。最近搞得我都要得精神病了。」她哭笑不

得,带我出了心理咨询室。

三模,方允成了全校第二。

因为第一是那匹黑马——顾若言。725分。

比方允多出一分。

这个成绩,别说老师,家长,就是顾若言自己也怕了。

我奶奶电话里哽咽着说:「顾家先祖保佑……」

又要求叔伯婶娘出钱给顾若言大办了席面。

我也同去,看着顾若言坐在上首,脸色几乎维持不住的紧张;看着我爸张扬满

足的一杯杯豪饮;看着我后妈被众人围在中央,满面红光……忽然想起红楼梦

里那句,「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高考倒计时剩48小时,方允在我家楼下送我一个小小的荷包。

「好好考。」

我笑,「你也是。」

高考的前一晚,顾若言敲开了我的房门,这是这八年来的第一次,她敲门而入。

「有事?」我倚着门框,不欢迎她的意思明显。

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木纳惶恐的眼神,「能进去说么?」

「不能!一会爸妈又要说我影响你当状元。」

她张张嘴,声音几不可闻,「为什么模考要写我的名字?」

「心理老师说我是紧张引起的焦虑作祟。放心吧!明天高考我一定不会写错名

字了。」

她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她张嘴努力深呼吸。

「你……那个成绩……」

我后妈开门正看见我俩聊天,她一把扯过顾若言,「顾若兮,你成绩是涨点,

可是比言言,可不够看了。这几天闭上嘴,少打扰言言。」

我乖巧点头,「是她找我的。我那两分哪配跟她说话啊。」我瞅瞅顾若言白如

纸的脸。

「砰」关上门。

高考三天,后妈定了县里最好饭店的饭菜。当然不会有我的份。

我爸让我自己点外卖。我怕不卫生,自己清水煮面。

好在有方允送的糖果、巧克力和牛奶。

高考最后一科结束后,顾若言竟失踪了……

全家发动了亲朋好友邻居,无奈之下还报了警。

最后在小区地下室找到了蜷缩一团的顾若言。

无论谁怎么问她,她都不说话。

直到她妈妈说:「言言,高考结束了。」这一句,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回到家,她翻出三模的卷子,一张一张仔细的看了又看,好像因为字体,终于

说服了自己——这不是假的。只是她吃饭、睡觉、出去逛街……都要带着三模

的卷子。

整个顾氏家族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只等高考成绩出来,「一夜看尽长安

花」。

11

查分那天一大早,整个家族的人就到齐了,客厅里坐满了人。

我本想穿件好看些的衣服,翻遍了衣柜,再一次明确自己这些年只有校服的事实。

坐在书桌前,手心出汗。这么多年,日日夜夜的努力……熬过的夜,吃过的苦,

挨过的打,流过的泪……在今天终于有了意义。

客厅里传来大家恭维我爸、后妈教导有方,称赞顾若言了不起的声音……此起

彼伏,没完没了。

时不时还响起敲门声,都是好心来祝福的邻居。

等门铃再一次响起时,我起身,想去倒杯水。迎面正碰上刚进门的客人。

我抬头微笑了一下,来人西装笔挺,不惑之年的男人自有一种成熟的稳重。

「小若兮长这么大了。」

我停下脚步,记忆里搜索了下,他是……我外婆当年去世时,见过。

我爸和后妈此时也走过来,看此人衣着正式,便过来客套。

「不必客气。我是正约律师事务所的陈律师。我只是受人之托,来处理一些产

业继承的事。只与顾若兮一人交代便可。」

我爸和后妈脸色不悦又困惑。

我让陈律师进我房间,我爸和后妈也跟进来。

陈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些文件,神色温和却郑重。

「若兮。我是受你外婆所托。在你高考出成绩之日来送礼物的。」

我一听外婆,眼睛又止不住的酸涩。

「这里有三套桂花苑的房产。现在价值应该在三百万。算是遗产继承,手续还

差你签字。另有你外婆留给你的首饰,当年我帮她寄存银行了,现在手续也交

还与你。」

我没接那些房本,文件。这些东西是外婆留给我的后路,留给我未来生活的底

气和保障。

我呆呆的听陈律师办好手续。送他离开,才把自己关在房间痛哭。

「兮兮啊。开开门。你现在可不用寻思考试成绩了。你外婆留了那么多钱给你,

你可不要忘了我和你爸这些年照顾你的辛苦呦……」

我拉开门,红着眼睛,「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后妈看我面色不善,「你看看这孩子,有了钱就不孝顺爸妈了?一会儿你妹

妹成绩出来,那是一定要上一流大学的,将来恐怕还要嫁到那个方家的!一起

留学……哎呦,你那些小钱可是比不了的。你要脑子清楚,现在多对你妹妹好

些,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叔伯也来插话「是呀,兮兮,有钱也要顾及言言。她是我们顾家的希望啊!」

我冷笑一声,「那是我外婆留给我的钱。你们先查了成绩,等她考上清北再说吧。」

关上门,还传来羡慕声,「还是你两口子有福气啊。大女儿继承了一大笔钱,

小女儿能上最好的大学。哎呦呦,天大的福气咧……」

我看着墙上的时钟。还有两分钟,十二点。

十二点钟声一响,我后妈就拿着电话开始查。

线路太忙,进不去。

顾若言拿着电脑查,也进不去。

大家煎熬的等着。

「铃……」电话响起。我后妈按了免提。

「请问是顾若兮的家长么?」我后妈烦躁的应付,「是,你快说,我们还着急查分呢。」

「这里是清华招生办……」

13

我后妈挂了电话,所有人鸦鹊无声。

「言言,你高考写错名字了吧?」不知是谁脑回路聪明。

我后妈赶紧接话,「你这个倒霉孩子,这是高考啊,怎么能写错名字啊。现在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还是找老师?」

大家七嘴八舌出着主意。

顾若言脸色惨白,不发一言。

电话铃又响了……

「请问是顾若兮家吗?顾若兮在家吗?这里是北大招生办……」

我后妈扔了电话。

「报警,报警……」

我倚着门框笑。

「成绩出来了,快来。」我大伯查到了。

顾若兮,728分。

顾若言,365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后妈先去拉扯顾若言,顾若言哭着说:「我从

来没说模考成绩是我的,可是我不敢说不是我的……都怪她,都怨她,她就是

骗子,她该死……」

我后妈一听,跑过来疯了一样掐我的脖子,「你把言言的成绩还给她……」

真是疯了!

众人拉开我后妈。

我清了清嗓子。「还?成绩是我的,难不成她高考六科都写我的名字不成?」

我的眼神暗下去,「至于为什么?各位可以看看这个……」

我把我妈妈的日记,外婆的日记递给我奶奶,大伯。又在电视上投放当年她打

电话给我妈的监控视频……

我爸红了眼睛,拉住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林夕。」

十八年,我第一次听他唤我母亲的名字。

我在视频的最后,放了我当年被推下楼的诊断和我这些年挨打后背的照片。

我奶奶扬起拐杖去打我后妈,我爸拦了一下,被我奶奶一起揍。

「你们这些狠心的人,哪里配为人父母。」

所有人都站在我身边,安慰的,同情的……可是现在这些温暖让我觉得那么虚

伪。多少次我怯怯的说「后妈打我,不让我学习……」他们都说「父母都是为

了孩子好……」

现在成绩出来,风向变了……

奶奶拿出背包。把一沓沓钱放在我面前。「兮兮,你受苦了。是奶奶不好。这八万,是你应得的。」

我冷漠的看了看这笔钱,

我后妈在一旁捶打我爸,「言言……言言……」泣不成声。

我爸看着我,「兮兮,你有你外婆留给你的遗产,你奶奶的这些钱就给妹妹吧。她这成绩……」

你看,就算是现在,他的一腔父爱还是惦记顾若言。

没等我奶奶反驳,我点点头,「如果她是我妹妹,也不是不行。可是她不是!」

房间顿时没了声音,连呼吸都听不见。

「你胡说什么?」我后妈又要冲上来。

我爸拉着她,却跟我吼,「顾若兮,不给就拉倒,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把散下来的碎发拢在耳后,轻蔑的笑着,「你从没有怀疑这个早产三个月,

体重竟然正常的孩子不是你的?」

我把一分亲子鉴定放在我奶奶面前。

「小学体检,我就知道顾若言是B型血。但是我跟我爸都是O型血,关键的是,

高二时我发现顾若言她妈也是O型血。那么他们无论如何也生不出B型血的孩

子。」

我当时便知道不对,拿了我爸和顾若言的头发,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这份报告还是我用自己投杂志的稿费做的,很贵。

我奶奶扔到地上的报告被我爸颤抖的捡起,「当年,当年你勾引我的时候……

就是为了让我替你养这个野种?」

这些年,他把所有的父爱和希望都给了顾若言。

「妈妈……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会不是爸爸的孩子,那我的爸爸是谁?」

我把钱锁进我房间的柜子,出门去了。

楼下的紫薇树开的正好。

那个慵懒中带着温情的少年站在树下

「想好报哪所学校了吗?」

我把一张纸塞到他手里,他展开,是那天在图书馆他写的那句「我想跟你在一个学校。」

现在下面我回了一个字「好。」

其实那句话被他涂改过,他的原话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蹦蹦跳跳的向前走,他紧紧跟着,依旧是差半步的距离。「你想去长安街看花吗?」

(全文完)

评论列表

我还是最厉害的
我还是最厉害的 5
2023-11-04 21:31
把学习比喻成修仙,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