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冥婚契约与血腥榜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林城却有它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我叫江夜，一个欠了网贷公司五十万，每天被催债电话逼到想跳楼的三流灵异主播。
为了流量，为了还债，我来到了林城西郊的“人骨疗养院”。
这地方在民国时期是某个军阀的秘密实验基地，据说死了无数人，是圈子里公认的“活人禁区”。
“家人们，今晚咱们玩把大的。看到后面的牌子没？人骨疗养院。”
我举着自拍杆，强行让自己的腿不打颤。
弹幕稀稀拉拉飘过几条：
【又来这种地方演戏？】
【主播别怂，进去看看。】
我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地下室。
我的目标是地下三层，据说那曾是实验体的焚化区。
刚下到B3，一股混合着烧焦人油和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那味道太冲了，我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呕……”
胃里翻江倒海，我扶着墙干呕。
手机镜头晃动，弹幕开始多了起来：
【卧槽，主播真吐了？】
【这演技可以啊，加鸡腿。】
我擦了擦嘴，继续往里走。
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咔嚓一声脆响。
我低头一看，手电筒的光束下，是堆积如山的钙化骨骼。
我刚才踩碎的，是一截人的指骨。
“对不起，对不起……”
我语无伦次地道歉，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灯光突然灭了。
周围的温度骤降，空气仿佛凝固。
“谁？！”
我猛地转身，自拍杆的补光灯扫过黑暗。
什么都没有。
但空气中的恶臭更浓了。
“滴答，滴答。”
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我抬头，一滩冰冷的粘液正好滴在我的额头上。
紧接着，无数惨白、残缺的手臂从墙壁里、天花板上伸出来，抓向我。
它们不是要杀我，更像是在……
解剖我。
一只断手抓着一把生锈的手术刀，划向我的脸颊。
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上面的铁锈味。
“救命！救命啊！”
我崩溃了，什么直播，什么还债，我只想活命。
我被拖拽着，向着走廊尽头的焚化炉移动。
炉膛里明明没有火，却传来凄厉的惨叫。
我的双腿已经被塞进了炉口，腰部以下传来被撕裂的剧痛。
“放开我！！”
我绝望地嘶吼。
弹幕已经疯了：
【卧槽！这特效牛逼啊！】
【太真了吧！主播快跑啊！】
跑？
我拿什么跑？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一群低贱的残次品，也敢碰我的人？”
那声音很冷，带着旧时代的腔调。
紧接着，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爆发开来。
这不是人类的血腥味，而是灵体被撕碎后的腐臭。
我看到了一双绣花鞋，一袭破碎的民国大红嫁衣。
然后，我看到了地狱。
那个女人，她徒手撕碎了那些拖拽我的厉鬼。
她像野兽一样，将那些厉鬼的残肢塞进嘴里，咀嚼，吞噬。
黑色的灵体残渣和怨气喷溅得到处都是，也溅了我一身。
太血腥，太残暴了。
仅仅几秒钟，刚才还嚣张的厉鬼集群被清理一空。
我瘫软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
那女人转过身来。
她很美，美得不像活人，当然，她本来就不是。
柳如烟。
她俯下身，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小东西，吓傻了？”
“你……你是人是鬼？”我牙齿打颤。
“你觉得呢？”
她凑近我，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奇异的檀香和腐朽混合的味道。
“想活吗？”她问。
我拼命点头。
“那就签了它。”
一张泛黄的契约凭空出现，飘在我面前。
冥婚契约。
“我保你不死，你供奉阳气。公平交易。”
柳如烟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我……我签！”
我毫不犹豫。
“很好。”
柳如烟突然掰开我的嘴。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将自己一根冰冷、带着腐朽味道的手指伸进了我的嘴里。
“咬破舌尖，以血为誓。”
那根手指在我嘴里搅动，强烈的异物感让我几乎再次呕吐。
我被迫咬破舌尖，鲜血涌出，滴落在契约上。
契约化作一道红光，钻入我的眉心。
柳如烟抽出手指，在我衣服上擦了擦。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记住，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
“叫主人。”
我愣住了。
“叫主人。”她重复了一遍，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几乎窒息。
“……主人。”我屈辱地开口。
“乖。”柳如烟满意了，“小奶狗，以后听话点。”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了：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特效！电影级的！】
【榜一大姐牛逼！这姐姐太飒了！】
【冥婚？主播玩这么大？】
我看着暴涨的人气值，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
我活下来了，但我知道，我的人生彻底失控了。
第2章: 头部主播的霸凌与权贵的凝视
和柳如烟签订冥婚契约后的第三天，我的直播间火了。
那晚“人骨疗养院”的录屏被剪辑成各种版本，在平台上疯传。
“电影级特效”
“最强灵异主播”
“冥婚契”
成了热搜词。
我的粉丝数从几千涨到了五十万。
催债公司的电话也不打了，反而问我需不需要提高额度。
我甚至接到了平台的签约邀请。
我以为我的人生终于要触底反弹了。
我错了。
当晚我刚开播，准备和粉丝聊聊后续计划，一个连线PK邀请弹了出来。
发起人：龙哥说灵异。
平台灵异板块的一哥，坐拥千万粉丝，据说背景深厚。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龙哥好，我是新人主播江夜。”我客气地打招呼。
屏幕那头的龙哥，穿着一身定制道袍，手里盘着串，满脸横肉。
“江夜是吧？最近挺火啊。”龙哥皮笑肉不笑。
“都是粉丝抬爱。”
“抬爱？我看是哗众取宠吧。”
龙哥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你那个人骨疗养院的视频，我看了。特效做得不错，哪个团队做的？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我愣住了：“龙哥，那不是特效……”
“不是特效？难不成是真的？”
龙哥打断我，
“小江啊，做人要脚踏实地，搞这些歪门邪道，愚弄观众，你对得起我们这个行业吗？”
他一副行业前辈教育后辈的嘴脸。
龙哥的粉丝瞬间涌入我的直播间，弹幕全是谩骂：
【骗子！敢在龙哥面前装神弄鬼！】
【龙哥打假！支持！】
【特效小丑，滚出灵异圈！】
我急了：“龙哥，我没骗人，那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真的是鬼？
”龙哥冷笑，“来，你现在让她出来，给大家看看？出来啊？”
我看向房间角落，柳如烟正漂浮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屏幕。
她似乎对这种凡人的争吵不感兴趣。
“你看，拿不出来了吧。”龙哥摊了摊手。
他突然拿出一张打印的证书，对着镜头晃了晃：
“看到没？道教协会认证。我龙某人抓鬼二十年，什么没见过？你这种小把戏，骗骗外行可以，骗我？”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
“小江，我知道你困难。年轻人嘛，想赚钱可以理解。”
龙哥的语气突然变得“语重心长”。
“但你也不能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对吧？”
他话音刚落，直播间里突然响起一段录音：
“江夜！你欠我们公司的五十万什么时候还！再不还钱，我们就去你老家拉横幅了！你个欠债不还的穷鬼！”
催收电话的录音！
我大脑一片空白。
龙哥竟然拿到了我被催收的录音，还在全网直播的时候放了出来！
“大家听听，这就是你们追捧的‘冥婚’主播。”
龙哥满脸不屑，“一个为了还债不择手段的穷鬼而已。”
我的直播间彻底沦陷了。
【原来是个老赖！】
【穷鬼还学人玩特效，笑死。】
【骗子去死！】
甚至有人开始P我的遗照。
我颤抖着关掉了连线，下播。
手机立刻响了起来，全是私信谩骂，还有人肉出了我的住址，说要给我寄花圈。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
刚有起色的事业，被龙哥一脚踩得粉碎。
“你就这么任人欺负？”
柳如烟飘到我面前。
“我能怎么办？他有权有势……”我捂着脸。
“废物。”
柳如烟丢下两个字，消失在空气中。
林城，云顶山庄，顶层密室。
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正盯着屏幕上的直播回放。
屏幕暂停的画面，正是柳如烟撕碎厉鬼的那一幕。
赵先生，林城首富，一个痴迷邪术的变态。
他抚摸着屏幕上柳如烟模糊的身影，特别是她腰间佩戴的那块玉佩。
“找到了……赵家找了百年的‘炉鼎’，终于出现了。”
赵先生拿起电话。
“龙仔吗？是我。”
“赵总！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的龙哥，语气卑微到极点。
“那个叫江夜的小主播，他身边那只鬼，我要了。”
“赵总放心，我明天就……”
“不。”
赵先生打断他，“这炉鼎的纯度，比我祖父记载的还要完美。我要活的，完整的。
他顿了顿，语气森冷：“至于那个小主播，弄死也无所谓。”
“明白，赵总。我一定办妥。”
赵先生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密室的深处。
那里，挂满了用邪术保存的女性标本。
“很快，你就是我最完美的收藏品了。”
第3章: 镇魂血钉，直播猎杀
被龙哥网暴后的几天，我像只过街老鼠。
门外被人泼了红油漆，写着“老赖去死”。
窗户半夜被人砸碎，扔进来一堆冥币。
我不敢出门，只能靠吃泡面度日。
柳如烟的情况也很糟。
自从签了冥婚契约，她需要吸收我的阳气来维持灵体。
但这几天我状态极差，阳气虚弱，她也变得越来越透明。
“江夜，你再这么颓废下去，我们都得完蛋。”
柳如烟的声音很虚弱。
“我能怎么办？我现在是全网公敌。”我抱着头。
“那就证明给他们看。”
柳如烟说，“证明我不是特效。”
“怎么证明？”
“再次直播。引蛇出洞。”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龙哥不会放过我，他一定会来找麻烦。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当晚，我再次打开了直播间。
标题：【眼见为实，拒绝网暴。】
开播瞬间，涌进来几万人，全是来骂我的。
我选了一个废弃的工厂作为直播地点。
“各位，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今晚，我就在这里，等……”
话没说完，工厂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龙哥带着七八个壮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自拍杆，也在直播。
“哟，这不是我们的‘冥婚’老赖吗？怎么，又来骗钱了？”
龙哥把镜头怼到我脸上。
他的粉丝瞬间高潮了：
【龙哥威武！线下真实！】
【打死这个骗子！】
我后退一步：“龙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来看看你。”
龙哥一挥手，几个壮汉围了上来。
一个人直接夺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我的直播间黑了。
“江夜，你坏了规矩。”
龙哥走到我面前，“灵异圈这碗饭，不是你这种穷鬼能吃的。”
他一摆手，两个壮汉架住我的胳膊。
龙哥抡圆了胳膊，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
我疼得弓起了身子。
“给我打！重点照顾脸。”
龙哥吩咐道。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我身上，脸上。
剧痛中，我看到一个打手掰着我的头，强迫我看向龙哥的直播镜头。
“来，让全国观众看看你这废物的样子。”龙哥狞笑着。
他一脚踩在我的手上，用力碾压。
“你不是有鬼姐姐保护吗？叫出来啊？叫啊！”
“你们在找我？”
空气骤冷，柳如烟现身了。
她虽然虚弱，但气势依然恐怖。
她向龙哥冲去。
龙哥却笑了。
“等你很久了！赵总看上的玩物，还敢撒野？”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猛地掷向柳如烟。
那是一枚七寸长的铁钉，浸泡过黑狗血和尸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镇魂钉！
柳如烟没料到龙哥有这种邪物，躲闪不及，被钉子直接刺入灵体核心。
“啊！”
柳如烟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从未听过她如此痛苦的声音。
镇魂钉上的邪恶法阵激活，柳如烟的灵体像是被泼了硫酸，开始“融化”。
她身上的民国嫁衣像蜡一样滴落，露出焦黑的灵体“皮肤”。
“不……不要……放过我……”
柳如烟的意识开始混乱，她似乎回到了百年前的记忆中，发出无意识的哀嚎和求饶。
她的尊严，她的高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如烟！”
我目眦欲裂，拼命挣扎。
“哈哈哈哈！什么厉鬼，在赵家的法器面前，就是个屁！”龙哥狂笑。
柳如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震开了龙哥，卷起我向外逃去。
“别让她跑了！”龙哥在身后怒吼。
我被柳如烟带着，穿过墙壁，逃离了工厂。
回到出租屋，柳如烟摔落在地，灵体几乎溃散。
“如烟！你怎么样？”
我扑过去，试图抱住她，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赵家……是赵家……”
柳如烟的眼神涣散，“百年前……他们……”
她没能说完，便化作一团微弱的青烟，钻入了我胸口的玉佩（契约信物）中，彻底昏迷。
我握着玉佩，感受着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气息。
我唯一的依靠，我的保护伞，没了。
而我，一个普通人，却要面对一个庞大、邪恶的赵家。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第4章: 碾碎希望，瓮中捉鳖
柳如烟的气息越来越弱。
玉佩冰冷刺骨，我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害怕失去她。
这个强迫我签订冥婚契约，叫我“废物”、“小奶狗”的厉鬼，竟然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甚至，我可能已经爱上她了。
“我不能让你死！绝不！”
我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救治厉鬼的方法。
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能的方法——凝魂香。
一种极其稀有的秘药，可以稳固濒临溃散的灵魂。
但制作凝魂香的核心材料，只有林城赵氏集团旗下的拍卖行有。
赵氏集团，赵先生。
那个龙哥背后的主使。
我没有退路。
我必须从赵先生手里拿到凝魂香。
但我拿什么跟他交换？
我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有什么筹码能威胁到林城首富？
我开始利用我仅剩的技能——网络技术。
我花了三天时间，不眠不休，终于黑进了赵氏集团的内部系统。
我找到了赵先生偷税漏税和走私文物的大量证据。
这些证据，足以让赵先生身败名裂。
我拨通了赵先生的私人电话。
“哪位？”
赵先生的声音很温和，像个文质彬彬的商人。
“江夜。”我直接说。
“哦，是你啊。小江，找我有事吗？”
“赵先生，我手里有些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关于你公司税务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年轻人，胃口不小。”
赵先生笑了笑，“你想要什么？”
“凝魂香。我要凝魂香。”
“可以。”
赵先生答应得很爽快，“今晚八点，云顶山庄，我等你。”
挂断电话，我长出一口气，瘫软在椅子上。
成功了？这么容易？
我看着胸前的玉佩，心里燃起了希望。
“如烟，等我，我马上救你回来。”
晚上八点，我准时到达云顶山庄。
这是赵先生的私人会所，奢华至极。
我被领到顶层的会客室。
赵先生正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
“来了？坐。”
他态度和蔼。
我把存有证据的U盘放在桌上：“赵先生，东西在这里。我要的凝魂香呢？”
赵先生拿起U盘，看都没看，随手丢进红酒杯里。
U盘沉入酒中，我愣住了。
“赵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先生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身后，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走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江夜，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赵先生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你以为，这点东西能威胁到我？”
他拍了拍我的脸，动作轻蔑。
“在林城，我就是法。”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耍我！”
“不，我是给你上一课。”赵先生打了个响指。
一个手下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上来。
赵先生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根黑色的香。
凝魂香！
我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
赵先生却啪地一声合上盒子。
他把盒子放在地上。
在我充满希望的注视下，他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
木盒碎裂，凝魂香被踩成粉末。
“混蛋！”我崩溃了，绝望地嘶吼。
“你想要的，我不给，你就拿不到。”
赵先生欣赏着我崩溃的表情。
就在这时，我胸前的玉佩突然发烫。
“江夜，快走！是陷阱！”
柳如烟虚弱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赵先生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他按下一个按钮。
整个会所突然震动起来。
地板上、墙壁上，浮现出无数血红色的符文。
万魂锁灵阵！
这是一个专门用来囚禁强大厉鬼的邪阵！
虚弱的柳如烟为了保护我，强行从玉佩中冲了出来，挡在我面前。
她正好撞入了阵法的核心。
无数血红色的锁链从虚空中伸出，将柳如烟层层捆绑，吊在半空。
她痛苦地挣扎，但无济于事。
赵先生看着被锁住的柳如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转身对我，像看一个傻子一样，说道：
“谢谢你，江夜。谢谢你帮我把她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