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三年，终于追到了暗恋的女孩。

在一起之后，谭昭昭却一改之前对我温柔小意的模样，开始拿我像牛马一样使唤，还会和不同的男人打情骂俏，故意让我看到。

我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想要和谭昭昭坐下来好好谈谈，却每次都被谭昭昭冷着脸告知：「没有这个必要。」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偷听到谭昭昭和朋友的对话。

她的朋友为我抱不平：「昭昭，你这样对待季眠真的好吗？」

谭昭昭语气冰冷至极：「他活该。」

那一刻我才明白，谭昭昭或许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没关系，我离开就是。

可是后来，卑微讨好的人却变成了谭昭昭。

1

在等待比赛开始的时间里，我接到了谭昭昭的电话。

接起来，里面传来的却不是谭昭昭的声音。

「季眠，谭昭昭身体好像不太舒服，你快过来吧。」

随即给了我一个地址，我没来得及应声，对面就已经挂了电话。

我握紧了手机，犹豫了一下。

今天的这场比赛很重要，如果我能在这场比赛中获得名次，我的保研资格就稳了。

可是，昭昭那边需要人照顾……

我简短地思考几秒，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会场。

昭昭需要我，我得在她身旁，在一起的时候我答应过她的。

随叫随到，她需要我我就一定在。

我火速赶往昭昭朋友说的地点，丝毫没有考虑谭昭昭此时为什么会在酒吧。

来到酒吧后，我已经气喘吁吁，等我找到谭昭昭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坐在另一个男人腿上和他谈笑调情。

我的手骤然一松，手机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手机落地的声音让几人都朝我看了过来，然后，我听到了谭昭昭朋友哄堂大笑的声音。

「你看，我就说季眠会来的吧？季眠就是昭昭的舔狗，为了昭昭什么都能放弃。」

「哪怕是一场关系到自己未来的竞赛，你说是吧，季眠？」

说完，他们爆发出一阵更加强烈的笑声。

我直直地盯着谭昭昭，身体遏制不住地颤抖。

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却只看到她懒懒地从那个陌生男人的腿上站起来，重新窝回她的姐妹之中。

「如你所见，我玩游戏输了，大冒险她们选了这个。谢谢你啊，让我没输了面子。」

「你先回去吧，我晚上请你吃饭。」

多么颐指气使的语气，我对于谭昭昭简直就像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可就算是一只狗，也不会被人这样羞辱吧。

我来了那么久，谭昭昭却才想起来从那个男人腿上下来。

她真的有把我这个男朋友放在眼里吗？

我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好脾气地说：「好，我们晚上再说。」

我捡起手机离开了酒吧，身后，那个男人轻嗤一声：「昭昭，那种怂货有什么好？把他甩了和我在一起吧？」

我没敢听谭昭昭的回答，快步走出了酒吧。

其实，一开始的昭昭不是这样的。我和昭昭刚认识的时候，她善良、上进、待人友善。

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却又和每个人都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那时的她，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温和的一个。

我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昭昭才会变成这样，但我觉得我应该陪她找回自己。

所以，无论谭昭昭对我做多恶劣的事，我都没有离开她。

今天的晚饭，一定要找谭昭昭问清楚。

2

我一直觉得我和谭昭昭是互相暗恋的，至少在一起之前，我都是这么觉得的。

高中时，谭昭昭是我们学校的女神，毫不夸张地说，学校里每个男生都有偷偷地暗恋过她。

但谭昭昭却不耽溺于感情，始终和异性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可是，我觉得谭昭昭对待我，好像是不同的。

在最开始，我也不过是众多偷偷喜欢谭昭昭的人之一。是谭昭昭主动靠近我，主动对我示好，让我开始有勇气袒露自己的心意。

高中到大学，我追了谭昭昭三年，高中时向谭昭昭表白，她告诉我，她想要一个能和她并肩前进的人。

于是我拼了命地努力和她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大学我再一次向她告白，她笑眯眯地对我说：「你作为朋友是很好啦，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你作为男朋友的体贴。」

于是我在谭昭昭身边兢兢业业扮演了一年的三好男友。

那一年里，谭昭昭没有真正承认过我的身份，却也会在别人起哄的时候默认下来。

一年后，我再次向谭昭昭表白，那晚，谭昭昭牵住我的手，微抬脚尖吻上了我的唇。

远处烟花应景地绽放，和我心里的烟花交相辉映，不间断地在我耳边炸开。

我终于和谭昭昭在一起了。

却没想到，那也是我噩梦的开始。

3

恋爱的第一周，我们和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谭昭昭无时无刻不在粘着我，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

第一周结束，谭昭昭忽然就变了脸色。那一周的热恋就好像是偶然砸中我的一张体验卡，到期了就享受不到了。

我仍旧拼命地对谭昭昭好，企图找到续费的方法。

却只得到谭昭昭越来越过分的对待。

晚上，我很早就来到了我们约好的餐厅。

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我不停地看着表，看着时间一点点越过我们约好的时间，然后无可阻拦地向前流逝。

一直到餐厅快打烊，我才等到谭昭昭。

谭昭昭还未进门，我就眼尖地发现了她，她刚和白天那个男人告别，那个男人临走前还拍了拍她的屁股。

我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捏紧了桌布才勉强稳住身形。

谭昭昭和我隔着玻璃对视了，看着我的表情，她知道我看到刚才那一幕了。

她的脸色丝毫未变，就好像刚刚离开的男人才是她的男朋友一样。

我转过头，不再看她。

谭昭昭很快走了进来，大剌剌地拉开椅子坐下：「有点事，来晚了，抱歉。」

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从她的语气里，却丝毫听不出道歉的诚意。

我松开紧攥着的桌布，鼓起勇气对上谭昭昭带着嘲弄的眼神。

「昭昭，那个男人是谁？」

「哦，秦泽啊？我社团学弟。」

「你们……关系很好吗？」

「关系好不好你不都看到了吗？」

这一刻，我的心理防线全线崩溃。在谭昭昭开口之前，我已经幻想过无数个可能的答案。

却还是没预料到她会给出那么伤人的回答。

是啊，我都看到了，我还在期待什么呢？

我举起杯子，喝了口水滋润一下干涸的嗓子。

「昭昭，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谭昭昭听到这话，大声笑了起来。

她几乎笑出了眼泪，夸张地擦拭着眼角。

「宝宝，你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有分手，我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呢？」

荒谬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我们没有分手，她就跟另外的男人那么亲密，这算什么？

还是说外面的世界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服务员走过来，打断了我们俩的谈话，餐厅已经打烊了。

谭昭昭背起背包，向服务员道别之后就离开了，我紧紧地跟上她。

「昭昭，我们谈谈好不好？关于……」

「谈什么？没有必要。」

「不，我想和你坐下来谈一下我们之间的……」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没有必要谈。」

我停在了原地，看着不停往前走的谭昭昭，忽然觉得非常无助。

谭昭昭见我停住，也回头，恩赐一般地对我说：「继续讨好我吧，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就愿意对你好了。」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做出反应，等到受伤的心情得到缓解了之后，已经过了封寝时间。

我浑浑噩噩在街上走着，不知觉地，我走到了白天谭昭昭去玩的那家酒吧。

犹豫了一下，我走进了酒吧。

进去之后在吧台坐定，调酒师问我想要什么酒。

我沉默几秒，问他：「我想要一杯最烈的酒。」

调酒师看我懵懂的模样，不确定地问我：「如果是第一次喝酒的话建议喝度数低一点的鸡尾酒。」

我摇摇头，拒绝了调酒师的提议，调酒师照着我的要求给我了一杯度数最高的酒。

我摇晃几下酒杯，随即一口将酒咽了下去。

喉咙瞬间变得火辣辣的，我开始疯狂咳嗽试图缓解喉咙处的燃烧感。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女生，她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下意识躲开她的手，和她拉开距离之后，才去看她的脸。

然而，我眼前的所有事物已经开始天旋地转，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我想开口问她，话还没说出口，我就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五星级酒店的房间醒来的。

刚醒来，看到酒店的天花板，我猛地一起身，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才松了口气。

枕头边好好地放了一张纸条，我拿起来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季眠同学，我救了醉酒的你，你现在欠我一个人情喽。」

我揉了揉太阳穴，拿出手机开始在平台上搜索我现在身处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