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乡村教师诡异见闻录：

1993年，我被分配到雾镇教书。

报到第一天，操场惊现体育老师尸体——胸腔被连捅数刀，现场只留下几个带血的小学生脚印。

更诡异的是，镇上人都说这是死者失踪儿子的冤魂复仇。

而我在案发现场附近捡到的带血匕首，竟牵扯出一桩尘封多年的杀妻埋子案…

1

九十年代初，刚刚大学毕业的我，被分配在一个偏僻的镇上教书。

乘坐十几个小时绿皮火车，再倒六七个小时汽车。

终于在傍晚到了人生第一份工作的目的地，雾镇。

名如其镇，这里一年四季，总是被白雾环绕。

只有中午太阳光在头顶的一两个钟头，雾才会散去。

我提着行李箱，步行了很久，找到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因害怕宰客，所以从不在汽车站或是火车站附近消费。

镇上基本都是平房，楼房很少，相比我当时在城市居住的环境。

这里至少倒退了五六年。

所谓旅馆，不过是些装修普通的民宿。

刚进门，是一间宽敞的院子。

院子后有几排平房，头上有一间用彩灯标示着特显眼的地方，上面清楚的写着接待室三个大字。

我进去看到里面坐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右手抵在腮部，喉咙里传来低沉的呼声，身子在座位上来回打晃。

思考片刻，决定还是慢慢等待。

就看着来回摇晃的幅度，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苏醒。

“唉，喂……”

大妈被欲要坠地的身体惊醒，左手连忙扶住自己的膝盖，以寻求平衡。

她看到我坐在面前，眨眨眼睛。

“您是要住店的吗？”

“是啊，您这标准间多少？”

大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揉了揉鼻子说道。

“标准间20块，通铺5块，豪华间30块。”

我一听如此普通的旅店，竟然还有豪华间。

顺着本能的好奇，不禁多问了一句。

“豪华间跟标准间有什么区别？”

大妈二话没说，立马从抽屉里拿出本小册子。

我翻了翻，全是各种女孩的照片。

大妈看我翻的特别认真，像是精挑细选什么珍贵礼物。

她清了清喉咙，指着小册子，声音放小了说：”从这里面选一个，选两个的话，得加钱。”

我听后，慌忙的把小测则推过去。

“来个标准间就行。”

我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身份证，放在桌上。

大妈刚才欢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

拿起我的身份证，便在登记簿上写入信息。

“你是外地的？来雾镇这儿做什么？探亲还是什么？”

“是啊，外地的！我来这儿是上班，对了，请问育英学校该怎么走？”

听到我的描述，大妈情绪像是打入了鸡血般兴奋。

“你是刚来的老师？”

“呃，对啊，教语文的。”

边说着，脸色挂起奇怪的微笑，就要跟我握手。

“语文？那可是主课啊。我孩子也在育英学校。以后还得需要您多照顾啊。真是的，您这大老远的跑这穷乡僻壤来教书，实属不易，我还收钱，真是不会做人！这样吧，小册子这里面你选一个，选两个也成，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不，不……我，我……我标准间就行。您太客气了。”

大妈态度的强烈反转，使我感到这份职业的光荣和荣耀，走路腰板也比平时直了不少。

2

第二天一早，按照大妈的指点，出门一直向北走，在第三个路口向西，就能看到育英学校的牌匾。

临行前给送给我早晨新做好的包子，带在路上吃，还嘱咐我，雾大一定要记好路口，不要走过了。

大妈的热情，使我倍感欣慰，一手吃着包子，另一手提着行李，便踏上了报道之路。

大约走了有一刻钟，才过了一个路口，没想到雾镇的街道会这么长。

可能走的太早，路上看不到行人，只有关闭的门店和早起的鸟儿。

突然一阵老鸹叫声在我头顶响起，顿时吓的我一哆嗦。

配合这周围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地环境，我感觉就像走入了地府。

“啊！”

我大叫一声，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身为大男人，有时候也会因为某些时刻的胆小，而自卑。

手中的包子不巧掉在了地上，好在没有砸在鞋面，否则走在哪都会带着一股肉腥味。

不过，我似乎看到了其他东西。

一把带血的匕首，手把上面缠着粗布。

果然老话说的好，老鸹一叫，入棺上轿。

简直是晦气，幸好周围没人，我提着行李，直接奔到了学校。

校长姓林，曾经也是位德高望重的知识分子。

跟我一样，为了支援偏僻乡村建设，来到了这里。

古人云，人生有三幸。

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林校长，头发花白，约有六七十岁。

一见到我，就握住我的双手，不停抖动，眼角藏着泪花。

“我们这里就缺你这样优秀的教师，这里的孩子终于可以跟那些大城市里的孩子掰一掰手腕了。”

我身为一名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来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

至于什么原因，确实不适合对外人道。

我配合着林校长的感情，同样表露出自己内心的兴奋之情。

“您过奖了，会把知识传递到社会的每一位孩子身上，是我们当教师的责任。您真是客气了，能到这里教书也是我的荣幸。”

“这样吧，我先带你在学校里转转熟悉下环境，宿舍也为你准备好了，到时候教导主任，会领你过去。”

正当我和校长准备今天的行程计划，外面传来一阵连续的警笛声，接着，不一会，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员，走了进来。

“您是林校长吗？”

“对，我是！”

说话的警察先是亮了下证件，对着我和林校长各看了一眼。

“他是？”

“哦，他是教委新派的语文老师，从大城市过来的，很有实力。”

林校长向我抬手，非常自信的介绍着我。

我下意识对着两位警员点头和微笑，以表礼貌和素质。

“这样啊，那还真的不错。我跟于校长还有点事情需要了解一下，您这边先到外面等待一下可以吗？”

“好，好，没问题，那林校长，我出去看一下学校环境，你们先忙。”

我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便走出了校长室。

强烈的预感，让我意识到，学校某处一定发生了什么大型案件。

否则警员不可能直接找到校长了解情况。

整个学校跟我的感觉，地儿特别大，人又相对的少。

在走了十几分钟，看到操场上某处拉着警戒线，边上围着几名老师，跟现场的警员不知在聊些什么。

我过去询问得知，倒在地上的死者，是学校里的体育老师，名叫刘二狗。

胸腔多处刺伤，且伤口为由下向上的切入方式，由此可见，凶手的身材较矮。

尸体附近另有多个渗血的脚印，从鞋底的图案来书，应为小学生样式的运动鞋。

看到这般论述，我简直惊呆了，小学生能杀害体育老师，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但就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就这样发生了。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只有几个脚印？难道凶手杀完人之后走了几步就飞走了吗？

这不可能，一定另有隐情。

3

由于我在警戒线附近徘徊太久，引起了一名现场女警的注意。

她身着制服，戴着白布手套，扎着马尾，白暂的皮肤，与周围人肤色，格格不入。

“喂，说的是你！干嘛的？”

“说我是吗？我是学校新来的老师。怎么了？不能看看吗？些许我能为你们提供点有用的线索呢。”

我自傲的回答，顿时女警给逗笑了。

她抿了抿起着干皮的嘴唇，走到我跟前。

“就你？学校老师？我看你像社会上的二流子，把证件拿出来。说不定你就是网络上通缉的嫌疑犯。”

我想大概是其放浪不羁的态度，给了她某些假象。

当她看到我的证件后，有些吃惊。

“你也是从静海市来的？”

“对啊，你别瞧不起人，如果我为你提供点有利证据。你会怎么报答我？”

她看到特别自信的样子，眼神里闪出一丝退缩的胆怯。

“怎么报答你？你这叫积极配合部门工作，谈什么报答，顶多从人情角度讲，我可以请你吃一顿大餐。”

“大餐也好，跟我来。”

中午头，白雾散去。

我领着女警很快在街边的树下找到了那把带血的匕首。

她不可思议的用透明塑料包好证物，放回包内。

抬头看看我，有点害羞在撩鬓角的头发。

“好吧，算你厉害。我在镇局刑侦科，叫李晓鑫。想吃大餐的时候，来找我吧，七天之内不找我，这事儿就算作废，听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没想到在异地还能遇到来自一个地方的同龄人，倍感亲切。

晚上教导主任领我到宿舍看了看环境。

宿舍位于学校的最后面，与外界的隔离墙搭边。

说是教导主任，其实没比我大几岁，三十出头。

我很不理解的是，年纪轻轻就剃个光头，搞的年纪很大一样。

“独立卫生间，厨房，卧室，还有空调都有。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明天带过来。”

我粗略看了下宿舍环境，相当满意，名副其实的一间小公寓。

唯一的缺点是不太通风，整个房间，就只有卧室有面双扇窗户。

站在窗前，低头望去，一排排坟头，就在隔离墙外耸立着。

教导主任跟过来，站在身后。

“啊，这个……嗯，你如果害怕的话，我可以请示林校长，帮你在校外申请一套差不多的住所。”

“嗨，没事，不就是个坟头嘛。有什么可怕的，我可是未来社会主义接班人。坚持唯物主义，破除迷信，信仰科学的五好青年。”

他听到我略带玩笑的回答，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那就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见他刚要出门，我又捎带着问了一句。

“你也住宿舍吗？还是什么？”

“我结婚了，住外面，有家。”

教导主任走后，我扔下手边的行李，躺在床上，浑身很累，想睡但精神却特别的兴奋，脑子里，全是李晓鑫的画面。

人内心有个习惯，总是会回忆美好的事物。

当档，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你邻居！”

我叹了一口怨气，这个点了，怎么还会有人串门，简直就是烦人。

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开门。

“您好，我叫李大壮，教数学的。林校长怕你刚来学校比较无聊，让我跟您多聊会天，适应下新环境。”

“哦，这样啊，李老师，那进来吧。”

站在门口的他，带着厚若牛舌的高度眼镜，穿着凉拖，凸起的龅牙，在平凡的长相中看起来略有性格，双手拿着啤酒，聚在胸前来回摇晃，大概这是他对我的欢迎仪式，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至少是心意到了。

我俩一人一瓶啤酒坐在桌前，当发现桌上连一颗花生米都没有的时候，就感觉这次的谈话内容要飞出边界。

“大壮兄，你来学校多久了？”

“去年来的吧，再多几天刚好一年。”

在互相沉默对吹了一会啤酒后，这是我第一次开口说话。

本以为我们会在一切尽在不言中如此默契的聊天中，结束这次友好的接触。

不过我还是本能的拒绝这种尴尬。

像我这种选择性内向的性格，对男人确实没什么好聊的。

也不是林校长是不是觉的我取向天赋异禀，要选一个爷们，帮我打发时间。

突然下午的事情，让我脑中浮现了很多问题。

立马坐正了身子，手提着板凳坐到了大壮旁边。

“下午那个男老师，死的好奇怪，总感觉不太平常。”

“是吗？我也感觉。不过学校里面很多老师，都说他死有余辜。因为他家暴，老婆不堪忍受，自杀了，儿子也在之后失踪了，很多人都说，是他杀了，埋在了后山。不过警察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孩子的尸体，索性只能无罪释放咯。”

我听到大壮所讲，没想到刘二狗这么凶残。

如果是这样，一报还一报，也就没什么可揪心的了。

大壮说完，又瞧瞧凑到我耳边继续说道：“你知道是谁杀的二狗吗？”

我摇摇头，总不能说鬼杀的吧。

“你看过那些现场就知道，地上有几个渗血的脚印，都是学生的。他儿子失踪的时候，也这么大。肯定是死去的怨灵，上来报仇了，杀了他之后，在尸体上又踩了几下，最后又飞走了。”

大壮的说的就像亲眼看过似的，简直比我这个语文更有想象力，反倒觉的我是个数学老师，思想逻辑这么缜密准确。

我有些吃惊的望着他自信又坚定的表情，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是干什么？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岂止是对，简直可以写小说了。唉，我在现场看过，他也真是残，身上被刺了那么多刀。”

幸好我身体好，要不然直接一口老血，喷在大壮脸上。

本来有些想家的我，被大壮聊的更想家了。

有点不敢相信，如果长期跟这些智商超群的家伙一起生活，几年下来，我是不是就能变成天才，直接保送博士。

第二天一早，我到食堂打早饭。

在窗口后面排起了长队，前面有五六个人，叽叽喳喳地在议论着昨晚刘二狗的命案。

“死的真好！在天之灵小翠也能得到安息了。”

“嗨，好多人都说是被二狗杀死的儿子，从阴间到学校复仇来了，那些渗血的脚印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们还别不信，虽然我相信科学，但是我也不排斥迷信，鬼神这东西说没有，一样还真的有。啧啧。”

“你们可别说了，怎么越说越瘆人？到现在二狗死的位置还被警察拉着警戒线，看样啊，这案子一时半会真的很难破案，我也不相信小学生怎么能杀了一个壮年男人呢，苦况刘二狗练体育的，身体那么结实，就算小学生拿着刀，也不一定是二狗的对手，怪！忒怪！有时候，这迷信不信都不行，想想就让人脊梁骨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