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修先呢!”这个词汇,虽然在汉字“脩”和“修”的深层内涵中找不到其明确的定义,但它却在民间广为流传,至少已有数百年的历史。这个词主要用于骂人,尤其在陕西关中地区极为盛行。在渭北一带,人们骂人时常常会说:“修先人呢!”而在城南的长安、蓝田地区,则直接简化为:“修先呢!”。“修先”这个词,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被视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它与“克己复礼”的理念形成了鲜明的对立。
其本质含义在于:重新审视和修改那些祖先遗留下来、已不适应当下社会生存和发展的、束缚人们思想和行为的旧有法规和礼仪制度,进而建立一套更符合现代社会需求、有助于人们生存和发展的新法规和新制度。然而,那些致力于“修先”的人,在实践、探索、讨论、研究、学习和采取行动的过程中,往往会遭到那些坚持“克己复礼”的土豪劣绅、腐儒老朽以及愚昧无知之人的恶意攻击和恶毒谩骂——“修先呢!”
“修先呢!”这个骂人用语不仅恶毒,而且显得极其愚昧。其恶毒之处在于,它对“修先”之人的名誉进行无端的诋毁和陷害,用心极其险恶。其含义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诽谤“修先”之人的祖先曾做出缺德失礼之事,因而遭到老天的报应,讽刺、诽谤、诅咒“修先”之人祖上生下了不懂“忠孝仁义,恭谦礼让”的傻瓜笨蛋,在生活中不遵循儒家的条条框框,不按传统的牛犁沟行走;二是在社会关系中,指责“修先”之人不遵守“忠孝仁义,恭谦礼让”等祖训,在“修先”的过程中,反抗祖先的行为举止,将其扣上品行恶劣、道德败坏、不可交往的帽子,主张社会应孤立和惩罚这些人,以阻止其“修先”的成功。
说其愚昧,是因为“修先”在中国历史上早有先例:商鞅“修先”,使得秦国兴盛并统一六国;汉武帝、景帝“修先”,成就了汉代的“景盛之治”。历史上,几乎每一位开国皇帝都曾进行过“修先”,修之不彻底则国家衰亡,修之彻底则国家兴盛。唐末的“永贞革新”失败,导致了唐王朝的终结;北宋的“王安石变法”失败,随后发生了“靖康之耻”;清末的“戊戌变法”失败,使国家延续腐败直至灭亡,这些血的教训在现代中国人心中依然历历在目。而日本“明治维新”的“修先”成功,使日本在短短二十几年内迅速强盛,轻易取得了“甲午战争”对中国的胜利,这一点现代中国人也是有目共睹的。是否应该弘扬“修先”,其界限是清晰明了的。国家如此,家庭亦然。家庭和国家在社会发展中,如果不及时修改祖训和祖制中的弊端,最终只会走向自我毁灭。
因此,我从小活到现在,已六十多岁,从未骂过任何人“修先呢!”。而且,我自己也曾被人骂作“修先”之人,于是,我对所有“修先”之事,总是认真了解、分析,进行缜密的论证。对于正确的、成功的“修先”行为,我予以认定和崇拜;对于疏忽失误的,则探究其原因,总结教训,作为今后的借鉴,以免重蹈覆辙。
历史的经验和实践证明,那些致力于“修先”的人,通常具备超强的前瞻能力和勇于探索、拼搏的精神,他们积极寻求发展,努力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而那些反对“修先”、谩骂攻击“修先”之人,往往是社会中的腐朽权贵、既得利益者、压迫剥削他人、不劳而食的寄生虫,以及那些因循守旧、循规蹈矩、对人生存生活意义愚昧无知、甘愿长期做奴隶的人。前者害怕“修先”成功后会触动他们的既得利益,或是嫉妒“修先”后勤劳人的生活比他们更好,就像法国“波斯王朝”害怕“巴黎公社”的“修先”一样。后者则害怕拼搏奋斗会连累他们,加速他们的死亡,缩短他们赖以存活的时间。
“修先”是对现实生活中那些不适宜的旧有法规、制度、礼仪的修改,而不是全盘否定和推翻,正如《韩非子·五蠹》中所言:“不期修古,不法常可”。因此,“修先”是符合社会进步发展规律的,也符合马克思唯物主义辩证法中的“扬弃”思想精神。没有“修先”,社会就无法进步发展,只会走向衰退和灭亡。“修先”能够促进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国家如此,家庭亦然。人们应当尊敬、赞扬、崇尚并宣传鼓励“修先”,而不是谩骂和攻击“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