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同舟抗击台风,万众一心守望家园”——超强台风“桦加沙”过境后,《恩平发布》的这行字,为这场硬仗写下了最朴素也最有力的注脚。今年第18号超强台风“桦加沙”,堪称恩平史上最强台风,于9月24日17时在阳江海陵岛登陆。横陂镇元山村气象站实测极大风速44.2米/秒(14级),一举刷新恩平自建站以来的风速纪录。
台风最烈时,我正守在恩城一栋高楼的九层。从正午12点到午后3点,狂风似洪荒巨兽般撞击楼宇,窗棂在嘶吼中剧烈震颤,指尖攥着的手机竟也随墙面一同发麻。直到风势稍缓,93岁的老县长冯炎先生便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对故土灾情的牵挂。我紧接着攥着手机拨出十余通电话,向家乡故旧打探情况,各方反馈却出奇一致:虽有损失,秩序未乱。
次日清晨,我沿着锦江两岸行走,昨夜的狂虐仍留着清晰痕迹:行道树折臂伏道,广告牌碎片蜷在街角,几栋高楼的铝合金窗框被拧成了不规则的弧度。可狼藉之中,清障车的警笛已划破晨雾,主干道的车流渐次复苏,沿街商铺也陆续掀开卷帘门。最让人安心的是,这场破纪录的台风里,恩平无一人因灾遇难,更未闻有群众挨饿受困——这般井然,足以让人动容。
9月25日,恩平文史专家黎胜华与我聊起民国年间的台风惨状,字句都透着沉重。据《恩平县农村志(1911—1985)》记载:民国二年(1913)秋,台风卷走田垄里未割的稻穗,农人的号哭混着雨幕漫过村落;民国五年(1916)11月,强台风裹着暴雨砸向沙湖,二十余具遗体在泥泞里难寻归处;民国三十六年(1947)盛夏,村口百年古榕被连根拔起,树洞里还卡着半只逃难时掉落的布鞋……
同样是撕裂天地的强台风,为何百年之间,境遇竟如此天差地别?答案藏在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里,也写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中。
恩平公安干警护送老人到防护站
“桦加沙”来临前,恩平市三防指挥部早已布下防线:23日起率先启动停课,至当晚7时,停工、停产、停运、停业的“五停”指令全域落地。更让人记挂的,是那些奔走在风雨里的身影——978名三防责任人攥紧责任清单,382名网格员踩着雨鞋逐户排查,99支应急队伍、2415名队员扛着救援装备在站点待命。恩平港边,市委书记黎沛荣踩着没过脚踝的积水,逐艘检查渔船锚链:“每艘船都要拴牢,每个人都要上岸!”最终,全市2.87万名群众安全转移安置,为“不死人、少损失”的目标筑牢了根基。
台风过境的第一夜,市、镇、村三级干部便打着手电冲进夜色,用油锯清理倒伏的树木;次日天未亮,他们又全员下沉到田间地头、社区楼栋,核灾情、送物资、帮重建。从预警时的“提前一步”,到救援时的“快人一拍”,再到安置时的“暖人一分”,每个环节都藏着“人民至上”的初心。
一场台风,就是一张跨越时代的考卷。民国年间,天灾袭来便是家破人亡的绝望;今日恩平,却能用科学的预案、高效的执行、众志成城的人心,筑起一座无形的铜城铁壁。这铜城,从来不是砖石垒就的城墙,而是2.87万个转移群众安稳的睡姿;这铁壁,从来不是仰仗天命的侥幸,而是978名三防责任人彻夜未合的双眼。当风雨过后,锦江两岸的灯光重新亮起,便知这“今昔殊途”的背后,是制度的温度,更是人心的力量。
图/文 冯创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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