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住院三个舅舅说:“让闺女也就是我妈妈陪床”,不用摊医药费。 这话是大舅在病
真真说
2025-07-09 21:41:23
姥姥住院三个舅舅说:“让闺女也就是我妈妈陪床”,不用摊医药费。
这话是大舅在病房走廊说的,当时二舅三舅都在,三个男人靠着墙,脚尖碾着地面的瓷砖缝。我妈刚从家里熬了小米粥过来,保温桶的提手还没放下,听见这话,手猛地一抖,粥洒在袖口上,烫得她龇牙咧嘴也没吭声。
姥姥躺在床上,氧气管插在鼻子里,眼睛半睁着,不知道听见没。她这辈子最疼儿子,家里的鸡蛋总偷偷塞给三个舅舅,我妈小时候穿的都是舅舅们剩的补丁衣服。可现在她昏迷两天刚醒,儿子们合计的就是这个。
我妈没反驳,只是把粥倒进碗里,用勺子搅凉了喂姥姥。大舅掏出烟盒,二舅接话:“不是我们不孝顺,厂里忙走不开。”三舅跟着点头:“再说闺女儿心细,伺候老人方便。”我站在旁边,看见我妈握着姥姥的手,指节捏得发白——她上个月刚做了腱鞘炎手术,医生说不能总沾水。
头三天,我妈在医院铺了张折叠床,晚上就蜷在上面。白天给姥姥擦身、喂饭、倒尿袋,夜里隔两小时就得帮姥姥翻身。第四天早上我去送饭,看见她趴在床边打盹,头发乱糟糟的,白头发比上次见面多了好些。走廊里传来舅舅们的笑声,他们提着水果篮进来,三舅举着手机给姥姥拍视频:“妈你看,孙子又考了100分。”
姥姥清醒的时候多了,有天拉着我妈的手,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我妈赶紧擦:“妈你别多想,我在这儿挺好。”话没说完,护士进来换点滴,说住院费快不够了。大舅掏出钱包,数了三张一百的,二舅三舅跟着掏钱,加起来刚够两天的费用。我妈从裤兜里摸出张银行卡:“我这儿还有。”那是她准备给我交学费的钱。
转折出现在第七天。姥姥能坐起来了,看见三个儿子又提着水果来,突然清了清嗓子:“老大,你那辆货车,还是你妹夫帮你跑的贷款吧?”大舅脸一红。“老二,”姥姥转向二舅,“你媳妇生孩子,是谁请了三个月假伺候的?”二舅挠挠头。“老三,”姥姥的声音颤巍巍的,“你盖房子缺的那两万块,是不是你妹偷偷塞给你的?”三舅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那天下午,大舅把折叠床扛走了,说晚上他来守。二舅带来个保温桶,里面是他媳妇炖的鸡汤,非要我妈回家睡一晚。三舅更绝,直接找护工公司请了个人,说白天护工盯着,晚上他们兄弟三个轮流来。我妈要把银行卡拿出来,大舅按住她的手:“妹子,以前是哥糊涂。”
我去接我妈回家那天,看见三个舅舅围着姥姥说话。大舅给姥姥削苹果,果皮削得又薄又匀;二舅在给姥姥按摩腿,手法笨笨的;三舅拿着本养生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姥姥的脸红扑扑的,笑得像个孩子。
我妈走出病房时,眼眶红红的,却哼起了年轻时爱唱的歌。她袖口上的粥渍还在,洗得发白的衬衫沾了些医院的消毒水味,可走起路来,腰杆挺得笔直。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姥姥总说:“手指头有长有短,可攥成拳头,就有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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