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考古队从中山穆王墓撤退，一农民在清理墓中泥土时，突然惊喜地发现，一个厚厚泥块里，竟包裹着一只镶满七彩宝石的金兽！考古队撤走时，谁也没留意这片刚清理到一半的墓土。 小赵蹲在坑边扒拉泥块，本想赶紧清完回家，手指却突然被什么硬物硌了一下，泥块裂开的瞬间，七彩光从缝隙里漏出来，惊得他手里的铁锨“当啷”掉在地上。 那天北风正紧，定县北陵村的田野里光秃秃的。 考古队挖了三个月，墓室结构刚露出来就遇上寒潮，队员们裹着棉大衣直跺脚，只能先撤回去等开春。 小赵是村里临时找来帮忙的，队长临走前拍着他肩膀说“土先清到边儿上，别让人踩了”，他便拿着铁锨一锨一锨地归置。 泥块比砖头还硬，他掰了两下没掰开，干脆坐地上用石头砸，这一砸，金兽的脑袋先从泥里探了出来。 巴掌大的金兽蜷着身子，像只没睡醒的小兽，满身宝石在灰扑扑的泥里闪着光。 小赵用袖口擦了擦，金胎上的掐丝纹路露出来，细得跟头发丝似的。 他不敢再碰，抱着泥块往公社跑，路上还摔了个跟头，泥块裂开更大的缝，金兽的尾巴也露出来了，尾巴尖上还镶着颗红玛瑙。 考古队连夜赶回时，墓坑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清理到棺椁位置时，泥土里混着断裂的玉片，连尸骨都被拖拽得不成样子。 队员们在填土里翻出几枚“剪轮钱”，这种边缘被剪去的铜钱，是东汉晚期才有的。 结合《后汉书》里“中山王畅在位三十四年，无嗣国除”的记载，大伙儿心里有了数，这该是东汉第六代中山王刘畅的墓。 刘畅死后第二年，中山国就被废除了。 墓室里的盗洞打得很专业，从墓道直通主室，连棺椁的位置都摸得准准的。 队员们在墙角发现几块散落的金缕玉衣残片，金线被抽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玉片。 汉代人讲究“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可这座王陵里，连玉衣都被拆了，怕是遇上了懂行的盗墓贼。 那只金兽后来被送去博物馆，专家用放大镜看了半个月，发现金丝细到0.1毫米，宝石镶嵌得严丝合缝，连接缝处的焊药都看不出来。 同期满城汉墓出土的金器，工艺都没这么精细。 清理报告里写着“农民清理时发现”，我觉得这几个字分量不轻，考古有时缺的不是精密仪器，是那双愿意在泥土里多扒拉一下的手。 那天小赵捧出的金兽，现在躺在河北博物院的展柜里，宝石在灯光下还像当年刚擦去泥土时一样亮。 这只从泥块里滚出来的宝物，不光让我们看见东汉工匠的手艺，更让人想起那个蹲在墓坑边的农民。 泥土掩盖了千年的历史，却在一双手的触碰下，悄悄漏出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