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夏,贵州毕节城郊,一声枪响划破宁静,被押赴刑场的人,是抗战时期浴血奋战的国军少将糜藕池。 这人一辈子没享过几天福,临了却死在自己人枪下——直到咽气前都没想明白,当年举着旗子起义保家乡,咋就成了“反革命”? 要说糜藕池这辈子,那真是给国家拼过命的。1897年生在贵州毕节,打小读书用功,本来能在学堂里当先生,可那时候天下乱得很,他一咬牙投了护国军,跟着蔡锷打北洋军。有回他跑前线探情况,被北洋军逮住了,五花大绑要砍头。临刑前他求着行刑官:“让我写封遗书成不?”就那么信手写了首诗,满纸都是“家国”“忠义”,把行刑官整感动了,刀下留人。 这事儿过了,他倒更铁了心要报国。1925年考进黄埔三期,可刚入学就跟蒋介石结了梁子——课堂抽查,老蒋听他口音重,说话不利索,误以为他顶撞,当场甩了脸子。后来虽澄清了误会,可这梁子算是埋下了,后来在国军里混,总被人压一头。 不过人家本事硬,北伐时带着兵往前冲,打军阀也不含糊,慢慢从排长熬成团长。到了抗战那会儿,更是拼了命。1937年忻口战役,他带着506团守水油沟高地,对面是日军坂垣师团,飞机大炮坦克全上了。 国军子弹少、人不够,他带着弟兄们跟鬼子肉搏,阵地被炸得稀巴烂,两千多人的团最后就剩三百号人。他自个儿旧伤没好利索,裹着绷带继续指挥,战后连战友尸体都自己埋,说“得让他们回家”。这一仗打完,他直接从团长升旅长,那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军功。 抗战赢了,他却没捞着好果子吃。一来早年和老蒋那点过节,二来他太清廉,不爱跟那些派系搅和,在国军里成了“边缘人”。后来被派去当贵州贞丰县县长,说是当官,其实就管管修桥补路、减租减息这些小事,可他就爱干这个——咱老百姓需要的不就是这种实在官吗? 1949年,贵州快解放了,老蒋又把他推出来当独立第一师师长,想让他拖住解放军。可糜藕池心里门儿清:打下去遭殃的是老百姓,保贵州才是正经事。他咬咬牙起义了,把部队交给解放军,还帮着接收政权、保护工厂学校,按理说这是大功一件啊! 谁知道刚起义那会儿还行,大家见他点头哈腰,可日子一长,麻烦来了。有人说他“起义不彻底”,有人说他“跟残匪有联系”,甚至因为他不肯去“清剿”以前认识的老部下(那些人后来成了土匪),就被扣上“政治态度不明确”的帽子。1950年冬天,他出门找老朋友喝杯茶,一回来就被便衣捆走了。 在看守所里,他还琢磨着咋证明自己。把当年抗战得的军功章全掏出来,说“你们看,这是打鬼子时拿的,我能是坏人吗?”谁知道那些勋章倒成了“证据”——“你看,这么多蒋匪的奖章,还说自己起义?”更冤的是公审那天,他急得直拍肚子,想说自己一辈子没贪过一分钱,结果台下人喊“装什么清高”,情绪一激动,执行的人直接就…… 就这么着,一个跟鬼子拼过刺刀、为家乡求过和平的老将军,死在了自己人枪下。 后来平反是1987年,民政部给他正了名,说他是“起义将领”。这时候他早埋在老家山里了,坟头草都换了几十茬。 你说这事儿气人不气人?打鬼子的时候没人说他“不坚决”,保家乡的时候没人嫌他“太清廉”,偏要等到天下太平了,倒有人拿他当“软柿子”捏。要我说,这哪是糜藕池的错?是那个年代的风气太拧巴——非得分个“彻底”“不彻底”,非得用“站队”代替“做事”。 现在想想,他最后拍肚子的动作多扎心啊。一辈子没攒钱没捞权,就攒了一身清白,结果连这清白都没人信。
1951年夏,贵州毕节城郊,一声枪响划破宁静,被押赴刑场的人,是抗战时期浴血奋战
啊鲍的日记
2025-07-10 19:4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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