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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刘邦亲弟王陵被盗墓贼炸开,国宝“摇钱树”遭25万贱卖,如今涨幅近40倍!

1998年3月4日凌晨,徐州至枣庄的国道上,两辆出租车被卡口民警拦下。车厢后排,一个裹着军大衣的中年男人下意识摸了摸脚边

1998年3月4日凌晨,徐州至枣庄的国道上,两辆出租车被卡口民警拦下。

车厢后排,一个裹着军大衣的中年男人下意识摸了摸脚边的编织袋。

民警拉开拉链——洛阳铲、探针、雷管、绳索,盗墓工具一应俱全。

男人额头渗出冷汗,却仍强作镇定:"地质队勘探用的。"

但当民警从他内衣口袋搜出一枚鎏金铜饰件时,他的肩膀彻底垮了下去。

这个男人叫王春宝,山西侯马市通缉的要犯,也是一年前震惊全国的徐州楚王山汉墓特大盗掘案的主谋。

他的落网,揭开了一段汉室宗亲陵寝被野蛮劫掠、国宝"摇钱树"至今飘零海外的黑幕。

一、王陵巍巍:一座承载汉初风云的封土堆

徐州城西十公里,铜山大彭镇境内,四座巨大的封土堆如历史巨人的脊背,静静俯卧在楚王山北麓。

其中最大的一座呈规整覆斗状,高逾五十米,底边周长近四百米,巍峨之势直追咸阳原上的西汉帝陵。

当地老人世代口耳相传:这是"汉家的龙脉,刘氏的祖坟"。

1956年,江苏省文物普查队在此发现大量汉代绳纹瓦当与云纹铺地砖残片,确认此为西汉楚王陵寝。

1966年,南京博物院考古队对陵区进行初步勘探,在封土四周发现残存的陵垣基址与门阙遗迹,将其升格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北魏郦道元《水经注》中早有记载:"获水又东径同孝山北,山上有楚元王冢,高十丈,广百步。"同孝山即楚王山,此言非虚。

墓主身份之显赫,在西汉开国史上堪称独一无二。

楚元王刘交,字游,沛郡丰邑人,汉高祖刘邦同父异母的四弟。史载刘交"少时尝与鲁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诗于浮丘伯",浮丘伯乃先秦大儒荀子门生,秦火之后硕果仅存的经学宗师。

这意味着刘交是汉初功臣集团中罕见的"儒将",在屠狗卖缯的草莽英雄间,他的学识气质宛如鹤立鸡群。

刘邦对这个弟弟格外倚重。楚汉相争时,刘交长期担任刘邦护军都督,执掌中军机密;灭项羽后,又随韩信平定楚地,封楚王,辖薛郡、东海、彭城三十六县,都彭城(今徐州)。

刘邦甚至特许他"几杖不朝",这份荣宠连萧何、张良都未曾享得。

刘交治楚二十三年,轻徭薄赋,尊崇儒术,将彭城建成汉初文化重镇。

更深远的影响在于,他的七世孙刘辟强、八世孙刘德,父子相继担任汉朝宗正长达四十年,掌管皇室宗族事务,奠定了"宗室领袖"的超然地位。

楚王山一号墓,正是这位文武兼备、地位尊崇的汉初亲王的最终归宿。

两千年风雨,墓中陪葬品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考古专家曾根据同时代梁王墓、中山王墓的规格推测,刘交墓中应有金缕玉衣、黄肠题凑等高等级葬具,青铜器、玉器数量或达数千件。

然而,1997年的那个冬天,这一切都在炸药与洛阳铲下化为乌有。

二、暗影集结:一支"专业化"盗墓军团

王春宝,山西侯马人,时年三十八岁,枯黄瘦脸上一双三角眼精光闪烁。他本是当地农机厂工人,九十年代初下岗后纠集一伙地痞,专干盗挖古墓的勾当。

侯马地处晋南,地下古墓密集,王春宝在这一带"历练"出了一身本事:观星定位、辨土认穴、爆破开洞,样样精通。

1996年底,他听一个徐州文物贩子说,楚王山"有大货",便亲自来踩点。

那一幕让他血脉贲张:五十米高的封土堆如同一座金山矗立在冬日荒原上。

他用探针以"梅花阵"布点,打到地下十二米处,触到夯层——坚如磐石的夯土,这是王陵地宫顶部的标志。

王春宝测算,从封土顶部垂直下挖,约二十米可穿透夯层、木椁,直达墓室。

他回到侯马,立即召集旧部:爆破手徐广山、土夫子李合庄、挖工老五等十九人,组成了一个分工明确的盗墓团伙。

他们的准备堪称"专业":购置了军用帐篷、压缩饼干、医用酒精炉;特制了"蜈蚣梯"——一种可拼接的绳梯;最关键的是,从黑市买到二十公斤硝铵炸药与电雷管。

1997年1月15日,腊月寒冬,王春宝团伙分批抵达徐州,在楚王山南侧三公里的小山村租了间废弃瓦房。他们昼伏夜出,白天睡觉,晚上九点后摸黑上山。

他们的作案手法极其隐蔽。不打盗洞,而是直接在封土顶部中心位置开挖一个直径八十厘米的竖井。每天夜间作业,挖出的土用编织袋装好,趁夜色运往一公里外的废弃采石场倾倒,并用碎石掩盖。

竖井内壁用木板支撑,挖到十米深时,他们在井底横向掏出一个"工作室",可容纳三人坐卧。

这里成了他们临时的地下居所,吃喝拉撒全在洞内解决,排泄物用塑料桶吊上地面处理。

王春宝定下铁律:白天绝对不许出洞,洞口用伪装网覆盖;通讯只用传呼机,留下暗语;分赃前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

他们如同土拨鼠般在地下生活了整整十七天。1月31日深夜,洛阳铲终于穿透最后一层夯土,触到空洞——地宫到了!

三、地宫浩劫:十七天的疯狂劫掠

竖井下,是一座让人窒息的地下宫殿。手电光柱划破两千年黑暗,照亮了墓室穹顶残留的彩绘云气纹。

墓室分主室、耳室、侧室三进,宛若地下府邸。主室中央,巨大的漆棺早已腐朽,只余鎏金铜饰件散落一地。但东西两侧的耳室却保存完好,堆满了青铜器、漆器与陶器。

第一次进入耳室,王春宝团伙如饿狼扑食。他们仅用三个小时就搬空了东耳室:二十余件青铜器,包括鼎、壶、钫、甗,多数鎏金,器型硕大。

李合庄试图用麻袋装一件铜鼎,却发现鼎足卡在袋口——这些器物太重了。他们改用床单包裹,用绳索吊上地面。

老五在搬运时不慎碰翻一件铜壶,壶盖滚落,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密闭墓室中如同炸雷。

王春宝低声怒骂:"都他妈小心点!这是卖钱的祖宗!"

真正令他们疯狂的,是西耳室的发现。

那里整齐摆放着一套大型青铜灯具。最中央的一件,高达一米五,底座如倒置的脸盆,直径六十厘米,通体鎏金;中央铜柱上伸出九支曲枝,每支末端托一盏灯盘,盘心尚有未燃尽的灯芯。整体造型如一棵黄金树,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王春宝呼吸急促,他认得这是汉代最高等级的"九枝灯",俗称“摇钱树”,《汉书》记载唯有诸侯王以上可用。他估算重量:纯铜铸造,鎏金工艺,至少七八十斤。

"发财了!这是摇钱树!"徐广山激动得声音发颤。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九枝灯拆解:取下九支灯盏,放倒铜柱,底座用棉被包裹。仅用这件器物,就装满了一个大木箱。

凌晨四点,他们用人力将木箱拖出竖井,运往山下据点。当天,王春宝就联系徐州的文物贩子,准备出货。

但更大的目标还在主墓室。2月5日,他们实施爆破。徐广山在墓室西墙钻出深达一米的炮眼,装入两公斤硝铵炸药与电雷管。"轰"的一声闷响,千年王陵在硝烟中颤抖。

主墓室被炸出一个直径一米的大洞,但墓室结构也遭到毁灭性破坏:穹顶出现裂缝,部分夯土塌陷。王春宝顾不上这些,带头钻进主室。

主室的景象让他们既兴奋又失望。漆棺腐朽,尸骨无存,但陪葬品多为玉器、金器,体积小、价值高。他们在淤泥中摸出了玉璧、玉璜、金带钩等三十余件。

连续七夜,他们像蚂蚁搬家一样将地宫洗劫一空。

2月11日,当最后一批文物吊出地面时,竖井深度已达二十三米。王春宝在井下最后环顾:曾经庄严肃穆的王陵地宫,如今遍地狼藉,青铜器的鎏金被刮蹭,漆器碎片散落,棺木被炸得粉碎。

他冷笑一声,爬上地面,命令老五用炸药炸塌竖井。轰隆声中,楚王山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地下已是满目疮痍。

四、黑市裂变:25万与500万的惊人落差

2月12日,王春宝在出租屋召集所有人。他将青铜器、玉器分成十九份,每人可得一到两件。但所有人都盯着那件九枝灯。王春宝咳嗽一声:"这玩意儿我认识,叫摇钱树,但器型太大,不好出手。我联系了徐州的老刘,他出十八万。钱平分,每人九千。"

众人面面相觑。九千块,在当时不是小数,相当于普通工人三年工资。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件东西远不止这个价。

徐广山嘟囔:"春宝哥,你是不是吃差价了?"

王春宝一拍桌子:"放屁!我王春宝对天发誓,多拿一分钱,出门被车撞死!"众人不敢再言。

实际上,王春宝早已与香港买家谈妥价格:二十五万人民币,当场付现。他私吞了七万差价。

交易在2月13日深夜进行。徐州火车站后的小旅馆,一个香港文物贩子带着两个马仔,用皮箱装了二十五万现金。

他们验货时,对九枝灯爱不释手,用粤语议论:"好东西,西汉早期,鎏金工艺,香港起码卖五百万。"

王春宝听不懂,但看到他们贪婪的眼神,知道自己卖便宜了。可事已至此,只能交割。

香港买家将九枝灯拆解装箱,连夜驱车前往深圳,从罗湖口岸出境。

三个月后,这件国宝出现在香港苏富比拍卖行的交易会上,标价五百万港币。

一位收藏家出手购得,随后转卖,有传言称卖往了加拿大,也有传言称卖往了日本。

至此,这件国家一级文物彻底流失海外,至今下落不明。

1997年3月2日,大彭镇派出所接到举报:"楚王山上有新鲜黄土。"

民警上山查看,在封土顶部发现一处土质疏松,拨开浮土,竟是一个被炸塌的盗洞!消息层层上报,江苏省公安厅、国家文物局震怒,成立"3·2特大盗掘古墓案"专案组。

但破案困难重重。现场已被彻底破坏,没有指纹,没有脚印,盗洞口被炸药炸塌,无法判断作案人数。

专案组扩大排查范围,对全市旅馆、出租屋进行地毯式清查,重点排查山西、河南籍人员。但王春宝团伙早已作鸟兽散,逃回侯马老家。

转机出现在1998年2月。徐州警方在梳理文物走私线索时,发现一条记录:1997年2月,香港文物市场出现一件西汉鎏金青铜九枝灯。

警方立即联想到被盗案件,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请求协查。香港警方提供了买家信息:一个临时注册的皮包公司,负责人已离境前往日本。

与此同时,王春宝在侯马并未收手。1998年3月,他得知洛阳一处东周大墓"有油水",再次纠集旧部准备作案。

3月17日,他携带作案工具乘车前往洛阳,途经徐州枣庄卡口时被查获。

起初他拒不承认,但当民警亮出那枚从盗墓现场提取的鎏金铜饰件时,他彻底崩溃:"我交代,楚王山是我挖的。"

五、法槌落下:死刑判决与未竟之殇

2000年4月,徐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3·2特大盗掘古墓案"进行公开宣判。

审判大厅座无虚席,旁听席上坐着江苏省文物局专家、徐州博物馆工作人员,以及闻讯赶来的刘氏后裔。

判决书宣读了一个令人心碎的清单:此次盗掘共造成123件文物失窃,已追缴回数十件,但大部被转卖,下落不明。

墓室结构遭爆破破坏,西耳室顶部坍塌,主墓室穹顶裂缝长达五米,渗水严重。专家估算,文物直接经济损失超过八千万,而历史文化价值损失则无法估量。

王春宝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十万元。

同案犯徐广山,因参与爆破主墓室,破坏性极大,同样判处死刑。

李合庄因有自首情节,判处无期徒刑。

其余从犯分别判处十至二十年有期徒刑。

审判长特别说明:"楚元王刘交墓是研究汉初政治、经济、文化的重要实证。被告人的行为,不仅盗走文物,更炸毁了历史信息的载体。九枝灯的流失,使我国失去了一件独一无二的汉代青铜艺术珍品。"

案件宣判后,徐州博物馆组织了一次"楚王山汉墓保护成果展",用图片和文字向公众展示盗掘的惨烈。

展柜中,摆放着从盗洞中提取的夯土样本、被炸碎的漆器残片、鎏金脱落的青铜器碎片。每一件都诉说着地宫之殇。

六、余音绕梁:贪欲与文明的永恒博弈

站在楚王山巅,如今的封土堆已修复如初,绿草如茵,警示碑林立。但走近细看,仍能发现当年盗洞位置的土质略显疏松。山风吹过,仿佛还能听见2000年前送葬队伍的哀歌,与1997年炸药的轰鸣交织。

根据专家估算,楚王山那件“摇钱树”如果今天仍在市场流通,保守估价700–900万元人民币,若进入大拍竞争,冲击1000万也完全可能。

这起案件暴露出的问题,至今仍有警示意义。首先是盗墓犯罪的职业化、暴力化趋势。

王春宝团伙不再是传统的小毛贼,而是有组织的"摸金校尉",使用爆破技术,破坏性远超前辈。

其次是文物走私链条的国际化。一件文物从徐州到香港,再到海外,仅需三个月,流转速度惊人。

再次,公众文物保护意识薄弱。盗掘持续十七天,竟无村民察觉异常,直到牧羊人发现盗洞才案发。

更深层的反思在于价值认知的错位。

王春宝们获刑前,警察问:"知道那盏灯值多少钱吗?"他们摇头。

徐广山说:"以为就值几万块,够盖房娶媳妇就行。"他们无法理解,九枝灯的价值不在于黄金重量,而在于其上承载的汉初青铜铸造技术、丧葬礼仪制度、审美艺术风格。

那是文明的DNA,一旦剥离原生环境,就成了无根之木。

据业内估算,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流失海外的汉墓文物超过两万件,其中明确出自王侯级墓葬的不少于三千件。

它们被摆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东京国立博物馆、伦敦大英博物馆的展柜里,而那些无法追索、在私人手中流转的,可能永远不见天日。

楚王山汉墓的悲剧,是中华文明在现代化阵痛中失血的一个缩影。

当王春宝们在地下二十米处,用酒精炉煮着方便面,盘算着九千块的分成时,他们炸开的不仅是砖石,更是民族记忆的保险箱。每一声爆炸,都让历史的拼图永远缺失一块。

历史不会原谅破坏者,但历史也警示着守护者。楚王山的青草年年枯荣,而地宫深处的创伤,却永远无法愈合。这不仅是刘交家族的悲哀,更是整个华夏文明必须直面的伤疤。

如何筑起更有效的防线?如何让每一件文物在原生土壤中永生?这些问题,留给了时代,也留给了每一个对历史怀有敬畏之心的后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