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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昱《红楼梦赋图册》:二十幅画,锁住大观园的风月情愁

清代盛昱的笔下,大观园从文字里走了出来。《红楼梦赋图册》二十幅画,配着沈谦的赋文,把宝黛初见的娇羞、黛玉葬花的凄婉、宝

清代盛昱的笔下,大观园从文字里走了出来。《红楼梦赋图册》二十幅画,配着沈谦的赋文,把宝黛初见的娇羞、黛玉葬花的凄婉、宝钗扑蝶的灵动,全锁进了笔墨里。藏于爱尔兰Chester Beatty博物馆的这套册页,用色清雅如月下梨花,构图细腻似绣针走线,比起王淑晖《西厢记》的精致,多了份《红楼梦》独有的"繁华里藏着苍凉"的韵。

一笔一绣,把文字绣成画

盛昱懂《红楼梦》的"细"。画宝黛初见,他让黛玉的裙裾沾着点路上的尘,宝玉的眼神里藏着"似曾相识"的愣;画宝钗扑蝶,蝶翅用淡粉轻点,像停在半空的光,宝钗的手帕半扬,裙角被风吹得微卷,连鬓边的珠花都是恰到好处的素——没有浓墨重彩,却把书里"眉如墨画,目若秋波"的神态,一点点晕染出来。

楼台亭阁是他的"巧"。潇湘馆的竹,用淡墨勾出疏影,竹叶的交叉留着透气的空,像能听见风穿过竹林的响;怡红院的海棠,花瓣用胭脂掺着水,嫩得像刚沾过晨露,连窗棂上的雕花,都一笔笔描得精致,却不抢了人物的戏。这哪是画建筑?是把大观园的"移步换景",变成了纸上的"一帧一境"。

清雅底色,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愁

他的用色,像《红楼梦》的底色:素净里藏着悲。黛玉葬花那幅,花锄用淡赭石勾勒,花篮里的桃花是褪了色的粉,地面的青苔用墨绿扫得薄,连黛玉的衣袍都是洗旧的青,只有泪痕用清水晕开,若隐若现——没有嚎啕大哭的夸张,却让"侬今葬花人笑痴"的愁,像雾一样漫开来。

宝黛读西厢那页更妙。两人隔着几案,案上的书摊开着,宝玉的手指点着书页,黛玉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背景的芭蕉用浓墨画得沉,却在叶尖留了点枯,像在暗示"开到荼蘼花事了"的结局。盛昱没画满纸的甜,偏在甜里藏点涩,恰如《红楼梦》的真:繁华再盛,终有散时。

跨洋的册页,锁着东方的梦

如今这套册页漂洋过海,在爱尔兰的博物馆里,依然散发着大观园的香。或许外国人看不懂"木石前盟"的痴,却能从那清雅的笔墨里,读出东方的诗意:亭台的错落是含蓄的美,人物的浅笑是未说尽的话,连一片落叶、一只蝶,都藏着"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妙。

比起王淑晖《西厢记》的明媚,盛昱的《红楼梦赋图册》多了份"怅"。他像个懂戏的看客,知道大观园的热闹终会散场,所以画得越精致,越让人想起"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结局。二十幅画,像二十帧旧影,把那些笑与泪、聚与散,都定格成了永恒。

看这套册页,像重读《红楼梦》的某个章节,在清雅的笔墨里,遇见黛玉的愁、宝玉的痴、宝钗的慧。盛昱用他的笔告诉我们:有些美,不必浓妆艳抹;有些愁,不必声嘶力竭。就像大观园的月光,轻轻洒在纸上,便足以让后来者,记取那份"繁华落尽见真淳"的怅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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