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姐姐敲了门，脸色发白，手里捏着一张纸，弟弟和C刚提了个主意，把爸妈接回来，再请个保姆一起住，听着像孝顺，其实算得挺明白，C想拿老人的退休金请保姆，好照顾自家，弟弟没吭声，站在C那边，姐姐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主角一下子火了，拍了桌子。

家里那点事，早不是靠亲情就能糊弄过去的，保姆的工资谁掏？房子租出去的钱，全拿去给大外甥补课了，要是收回来，C就真过不下去，老人的养老金，原是自己留着花的，现在成了全家的公共钱，弟弟对前头的孩子不闻不问，对现任的孩子也懒得看一眼，姐姐小时候带他长大，现在他反过来要她再帮一把，主角回了一句，你生过孩子吗，养过孩子吗，这话一出，没人接得上。

母亲赖在主角家不走，父亲想回家，又怕没人给饭吃，老人不是来被照顾的，是家里谁不顺心就拿来出气的，谁手头紧就开口要钱的，他们自己呢，没人问冷不冷，没人问饿不饿，只盯着他们银行卡里还剩多少。

姐姐不是坏人，她是被一点点耗干的人，小时候挑水，带弟妹，出去打工寄钱，给弟弟凑婚房，送孙子上幼儿园，每件事都觉着该这么干，她从来没为自己打算过，现在她说，我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孩子，就是对不起自己，她攒了点钱，打算自己养老，不指望儿子，也不找老伴，这不是心狠，是想明白了，有人骂她自私，她笑笑说，我活了半辈子，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单位有个叫吴姐的副院长，最近不见了，老家有人报警说她失踪，她以前总说一个人，没亲戚，柳眉说她拆散过家庭，主角冷笑，真人不露相，吴姐是谁，是不是另一个版本的姐姐，她躲起来，是不是不想再演任何角色了，没人知道，她的电话一直关机。

第二天主角去家政公司找保姆，要能背老人上楼的，跑了几家，没人接，太累，钱又少，姐姐在家门口跳广场舞，动作僵，节拍总踩不准，可她笑得挺自在，弟弟不见了，C也没再出现，吴姐的手机，还是黑着。

没人赢，只有人撑不住了，姐姐跳完舞，回屋煮了一碗面，主角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楼下小孩喊妈妈，声音很亮，他没动，屋里静得吓人。

养老这事儿，早不是光靠儿女孝不孝就能解决的，是钱的问题，是责任的问题，是每个人心里都在算的账，老人成了工具，子女逼自己演戏，演着演着，谁也撑不住了，姐姐选择了退出，主角还在硬撑，弟弟躲了，C走了，吴姐彻底没了影，没人说谁对谁错，因为大家都累了，谁都没错，可谁也走不下去了。

日子还得过，只是再没人开口说那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