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泗水烽烟秦二世元年的那个清晨，泗水亭的雾气尚未散尽。冯无择站在自家铁铺前，望着刘邦被押送刑徒的队伍远去。铁锤还在手中发烫，他却感到一阵寒意——这个放浪形骸的亭长，或许真能搅动天下风云。
"无择，你看什么？"隔壁的周勃放下手中的丧鼓。
"看一条真龙。"冯无择擦去额角的汗珠。
当夜，萧何密访铁铺。在跳动的炉火旁，冯无择打造了起事的第一批兵刃。铁花飞溅中，他听见自己的命运与那个叫刘邦的男人紧紧相连。
第二章 荥阳血战汉二年四月，荥阳城头的战云压得人喘不过气。冯无择护在吕泽身侧，手中的长戟已经卷刃。项羽的楚军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波冲击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将军！西城门告急！"斥候满身是血地跪报。
吕泽刚要开口，一支流矢破空而来。冯无择猛地将他推开，箭矢穿透肩甲，热血喷涌而出。
"无择！"
"末将无事！请将军速往东门突围！"
那个黄昏，冯无择带着三十死士断后。当吕泽安全的消息传来时，他身边只剩五个活人。项羽的骑兵在夕阳下退去，留下尸山血海。
第三章 未央暗流汉室初立，封赏大典上，冯无择受封博成侯。吕泽亲自为他斟酒："这一杯，谢荥阳救命之恩。"
然而未央宫的暗流比战场更加凶险。某日，樊哙醉醺醺地拍着他的肩："老弟，你跟吕家走得太近，小心惹祸上身。"
果然，刘邦晚年开始疏远吕氏党羽。卢绾叛逃的消息传来那夜，冯无择在府中独坐至天明。妻子发现书房的地图上，燕国位置被朱笔画了一个圈。
"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下一个被画的，是你我的名字。"
第四章 吕氏风云高后元年，吕雉临朝称制。冯无择被任命为卫尉，掌未央宫禁军。
"陛下临终前，可曾说过什么？"吕雉某日突然发问。
冯无择垂首："先帝只说，要臣誓死护卫汉室。"
这是个巧妙的回答。他看见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也看见旁边审食其赞许的目光。
吕台、吕产常来军中巡视，每次他都以最隆重的军礼相迎。但有人注意到，他从不单独与诸吕宴饮。有次吕种邀请他去府上赏剑，他推说旧伤发作。
"博成侯这是在划清界限啊。"吕种冷笑。
第五章 最后的忠诚高后八年七月，长安城闷热难当。吕雉病重的消息传出，冯无择立即加强宫禁。
那夜，老友曹窋密访："周太尉让我传话：关键时刻，望君慎重。"
他沉默良久："冯某只忠于汉室。"
吕雉驾崩后，政变如期而至。当周勃手持符节闯入北军大营时，冯无择正在点兵。
"太尉欲反耶？"他按剑而立。
"吾为安刘氏而来！"周勃朗声回应。
剑拔弩张之际，冯无择忽然收剑入鞘："末将愿听太尉调遣。"
这个决定，让他在后来的清洗中保住了性命。
第六章 落日余晖文帝即位后，冯无择主动交还兵权。某个春日，他重返荥阳战场。旧日的城墙早已修复，只有护城河畔的野花，还像当年一样红。
"父亲当年为何选择周勃？"长子轻声问。
"因为吕氏要的是吕家天下，周勃要的是刘氏江山。"
老将军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他想起吕泽临终前的托付，想起吕雉猜疑的眼神，想起那些在权力斗争中消逝的生命。
"去告诉周勃，"他最后对儿子说，"冯无择问心无愧。"
太史公在整理史料时，特意记下这个细节：博成侯冯无择，善终，谥曰"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