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某省纪委接到数封匿名举报信,内容触目惊心。
信中揭露,澹川县许多偏远山村的村长,利用封建迷信疯狂敛财。他们将村里的旱涝灾害归咎于“年轻女子身材好,有伤风化”,逼迫她们向祠堂缴纳高额“赎罪款”,实则尽数落入私囊。拒交者,便遭打砸抢掠,生活在恐惧之中。
领导决定派一个人,潜入最封闭的“跪石沟村”,暗访取证。
“我去。”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去,是苏珊——省纪委那位容貌出众、身材高挑的年轻女调查员。
领导看着她,瞬间明白了这个选择背后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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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跪石沟,苏珊就看见村口祠堂周围,黑压压地聚集了几乎全村的人。
苏珊悄然融入了人群的外围,她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但高挑的身段和出众的容貌,还是引得几个村民侧目。
在祠堂前的石阶上,一个穿着不合身中山装、面色黝黑、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他便是村长赵天宝。他身旁,站着几个膀大腰圆、面露凶光的汉子,显然是村里的打手。
石阶下并排站着三个女人,她们年纪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点——身形曲线比一般劳作的村妇要玲珑有致。此刻她们全都低着头,身子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脸上满是泪痕与屈辱。
“乡亲们都看看!”赵天宝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悲愤,“看看她们!就是她们,不知检点,伤风败俗,扭着那水蛇腰在村里晃来晃去,这才触怒了龙王爷!龙王爷降罪,断了我们跪石沟的雨水!”
他挥舞着手臂,指向干裂的天空和大地:“半年了!一滴雨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庄稼全得死光,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人群一阵骚动,不少村民看向那三个女人的眼神,从麻木逐渐变成了愤怒。干旱的恐惧,早已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们的心,此刻被赵天宝巧妙地引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冲撞了龙脉,就得给祠堂捐钱,重塑金身,平息龙王的怒火!”赵天宝图穷匕见,“她们三个,迟迟交不上捐款,这是要拉着我们全村一起死啊!”
“我没有……村长,我家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啊……”一个年纪稍轻的妇人崩溃哭喊,她怀里还抱着一个懵懂的孩子。
“拿不出?”赵天宝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诚心要害死大家!既然不肯为村子消灾,那就别怪村子不容你们!按老规矩,把她们送到后山喂狼,用她们的命,给龙王爷赔罪!”
“对!喂狼!”
“不能让他们害了全村!”
几个被煽动起来的青壮村民跟着怒吼,情绪眼看就要失控。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用这种封建迷信的鬼话骗人,不觉得可笑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转向声音的来源。苏珊排众而出,走到了人群前方,与石阶上的赵天宝正面相对。
她的突然出现,以及那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天宝瞳孔一缩,上下打量着苏珊,眼中闪过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你是什么人?我们跪石沟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我只是个路过的人,但看不惯有人用愚昧害人。”苏珊毫无惧色,目光扫过愤怒的村民,声音提高,带着科学的理性,“干旱,是大气环流异常、副热带高压持续控制造成的自然现象!跟这几个女人穿什么衣服、身材怎么样,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们被骗了!”
“胡说八道!”赵天宝厉声打断,“什么环流?什么高压?你这是亵渎神灵!”
“亵渎?”苏珊冷笑,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赵天宝,“我倒要问问你,赵村长!去年省里就拨下来一笔八十万的专项抗旱款,专门用于山区抗旱水利设施维护和应急水源建设!这笔钱,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清淤修渠,打深水井?反而在这里逼迫这些走投无路的女人,搞什么封建捐款!”
“八十万”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爆了更大的骚动。村民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听说过这笔巨款。
赵天宝脸色骤变,那是一种秘密被猝然戳穿的惊慌与狠厉。他死死盯着苏珊,这个陌生女人不仅知道内情,而且一语道破了他最致命的弱点。他脑筋急转,瞬间做出了反应——必须把这个女人打成罪魁祸首,转移矛盾!
“妖言惑众!”赵天宝指着苏珊,对着全体村民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家看清楚!这个女人……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刚才就感觉她不对劲,她身上带着一股妖气!现在她更是胡言乱语,污蔑祖宗规矩!”
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苏珊脸上,唾沫横飞:“我们跪石沟一向风调雨顺,就是她来了之后,龙脉才被彻底破坏!她才是那个真正的灾星!是狐妖转世!她比她们三个加起来罪孽都深重!是她给我们村带来了大灾祸!”
这一顶“灾星”、“狐妖”的大帽子扣下来,原本还有些疑惑的村民,看向苏珊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恐惧和敌意。在封闭和愚昧的环境里,对未知和“异类”的排斥是本能。
“抓住她!”
“不能让她跑了!”
“把她捆起来祭天!”
群情激愤,在赵天宝的示意下,那几个打手和几个被煽动的村民率先朝苏珊扑了过来。
苏珊受过专业训练,身手敏捷,侧身躲过第一个壮汉的扑抓,手肘狠狠击在对方肋下,那人痛呼一声弯下腰。但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双拳难敌四手,混乱中,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
激烈的挣扎和对抗持续了几分钟,最终,苏珊还是被七八个壮汉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赵天宝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阴沉地盯着她,低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珊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冷笑不语。
赵天宝心中不安感越来越强,他没敢再当众殴打或侮辱她,只是粗暴地搜走了她的手机和随身背包。他隐隐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在没搞清楚她的来历之前,不能动她,但也绝不能放她走。
“把这个灾星关到祠堂后面的黑屋里去!严加看管!”赵天宝下令,随即又对躁动的人群挥挥手,“至于她们三个……先放回去,让她们凑钱!等我们请示了山神,再行定夺!”
他需要时间,需要向上面的“关系”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村民们在一片嘈杂和不安中渐渐散去,那三个获救的女人惊魂未定地看了苏珊被拖走的方向一眼,慌忙抱着孩子跑回家。
祠堂厚重木门在苏珊身后“砰”地关上,最后的光线被隔绝。她被推搡进一间只有高处有个小气窗的阴暗房间,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香烛和霉变的味道。
苏珊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大脑却异常清醒。她知道,暗访已经失败,危机才刚刚开始。而她胸前那枚看似普通的纽扣,在黑暗中,仿佛蕴含着破局的关键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