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中同桌毕业后就断了联系,没成想再次见面,他竟成了县里的新县委书记。
看见他走进会议室的瞬间,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低头假装整理文件。
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我,当众点名说要派我去最偏远的山镇锻炼。
我知道这是他记恨当年我揭发他作弊的事,故意公报私仇。
忍了整整 3 个月,等我攥着收集好的证据找到省委巡视组,拿到那封密函再回到县里时,终于能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01
会议室的灯光亮得像舞台上的聚光灯,把那张我最不想再看见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我叫周明,是市委组织部里一名普通的科员。
今天,我被派到古溪县,负责一次干部对接工作。
当古溪县新任县委书记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会场时,我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冻住了。
赵宇峰。
我的高中同桌。
就是那个当年被我揭穿考试作弊,毕业后却一路顺风顺水、职位越来越高的人。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忙着整理手里的文件,想让自己变成房间里最不起眼的存在。
可命运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他站在主席台前,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就像猎人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小周同志,” 赵宇峰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众喊了我的名字,“你这次来我们古溪县的任务,恐怕得改一改了。”
那声 “小周同志” 一出口,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市委组织部的人来古溪县,按说该是被当成贵宾对待,结果我却被县委书记当众点名,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微妙。
我硬着头皮站起身,努力压下心里的波澜。
“赵县委书记,您好。” 我用了最官方、最疏远的称呼,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只限定在工作上。
赵宇峰穿着笔挺的西装,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神又尖又利,透着一股压迫感。
他比高中时瘦了不少,身上也多了上位者的气势。
“不用这么拘谨,咱们可是老熟人了。” 他慢悠悠地开口,这话里有话,像一根看不见的鞭子,抽在我脸上。
旁边古溪县的常委们你看我、我看你,显然对这位新县委书记和市委组织部科员的 “老熟人” 关系感到好奇。
我的心沉了下去。
赵宇峰这是故意的。
他就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炫耀权力的感觉。
高中的时候,我们是同桌。
他家境不好,却特别好强,为了能拿到助学金和奖学金,他曾想在一次重要考试里作弊。
当时我年轻气盛,看不惯这种行为,当场就跟老师举报了他。
结果他被记了大过,助学金泡汤,还差点没能顺利毕业。
从那以后,他看我的眼神里,就总带着一股阴沉沉的怨恨。
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们早就成了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赵县委书记说笑了,” 我语气平静,努力装作已经忘了那段过去,“我只是市委派来协助您开展干部交流工作的,谈不上熟悉。”
赵宇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听起来特别刺耳。
“周明,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清高啊。” 他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冷冰冰的,“不过,清高的人,往往都要付出代价。”
他转头对县委秘书长说:“市里不是一直说要派年轻干部到基层锻炼吗?我看周明同志就很合适。从今天起,周明同志借调到我们古溪县工作。”
这话一说完,全场都炸开了锅。
借调?
市委组织部的科员,居然被一个县委书记直接决定借调?
这完全不合规矩!
我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赵县委书记,这不符合组织流程。” 我沉声道,想靠规则来对抗他的权力。
“流程?” 赵宇峰不屑地撇了撇嘴,“市委组织部也说过,要支持基层工作,要大胆放权。我看,你就是市委支持我们基层工作的最好例子。”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云岭镇,最近不是缺个镇长助理吗?那就让周明同志去云岭镇,协助那里的脱贫攻坚工作。”
02
云岭镇。
那是古溪县最偏远、最穷、条件最差的山镇。
那里山路又陡又弯,信息也不通畅,是所有干部都想躲着的 “养老院”,或者说 “流放地”。
他这就是明摆着公报私仇,当众把我发配到偏远地方!
我心里清楚,这时候不能冲动。
要是我敢反抗,立马就会被扣上 “不服从组织安排”“不配合基层工作” 的帽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和愤怒。
“是,我服从组织安排。” 我回答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赵宇峰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神情就像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
“很好,周明同志的政治觉悟很高。秘书长,马上办手续,明天下午,周明同志就去云岭镇报到。”
散会后,我像丢了魂一样走出县政府大楼。
市委的同事们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却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赵宇峰的权力,在古溪县已经大到可以一手遮天了。
我给市委领导打电话汇报情况。
领导也只能无奈地说:“小周啊,赵宇峰现在势头很猛,背景也硬。既然他点了你的名,你就先去基层锻炼半年吧。我们等你回来。”
“锻炼” 只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 “流放”。
我看着古溪县政府大楼上刺眼的金色大字,心里的委屈渐渐变成了一股坚定的决心。
赵宇峰,你以为把我扔到山沟里,我就完了吗?
你忘了,我当年能让你栽一次跟头,现在照样能让你再栽一次。
不过这次,我不会再靠 “正义” 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要用你玩的规则,让你付出代价。
我拿出手机,给一个不常联系的号码发了条短信:“我被调到古溪县云岭镇了,需要一份过去五年古溪县所有扶贫项目的详细资料。”
这是我的第一步。
我要在这片被发配来的土地上,找到他所有罪证的漏洞。
去云岭镇的路,比我想象中还要难走。
一辆老旧的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四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这个被古溪县人叫做 “县城后花园” 的地方。
说它是后花园,其实就是县城权力管不到的穷地方。
云岭镇政府,坐落在一个被群山围着的小盆地里。
几栋低矮的灰砖房,墙皮都剥落了,看起来特别破败。
我提着简单的行李箱,站在镇政府门口,能感觉到山风吹过来的湿冷。
镇党委书记孙卫国,是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笑起来有点讨好意味的男人,他来接的我。
“周助理啊,欢迎欢迎!赵县委书记亲自点名让你来,这是对我们云岭镇的重视啊!” 孙卫国热情得有点过头。
我心里清楚,这份热情不是冲我来的,是给 “赵县委书记发配来的人” 的面子。
“孙书记客气了,我是来学习的。” 我保持着谦虚的态度。
孙卫国马上带我去看我的宿舍,那是一间简陋的房间,没有空调,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掉了漆的桌子。
“条件确实简陋,周助理多担待。以您的身份,本来不该来这种地方的。” 孙卫国叹了口气,又压低声音说,“不过,既然县委书记这么安排了,您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半年后回去,肯定能升职。”
他的意思很明显:别惹事,装装样子,混够时间就走。
我没接话,只是默默地整理行李。
第二天一早,我正式开始工作。
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不多,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对突然从市里来的我这个 “大人物”,既好奇又警惕。
我在镇政府的工作安排,名义上是镇长助理,负责扶贫项目和基础设施建设。
但实际上,孙卫国书记和镇长李广宏,对我的到来充满了防备。
他们只给我安排了整理文件、跑腿之类的杂活。
我倒也乐得清闲。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搞政绩的。
我的目标是摸清云岭镇和古溪县之间的利益输送链条。
云岭镇的穷,不是因为天灾,而是因为人祸。
这里的山势很适合种药材,也适合搞旅游,但镇上的几个大型扶贫项目,要么烂尾了,要么推进得特别慢,没什么效果。
我开始翻看镇上过去几年的财务报表和项目报告。
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云岭镇有个 “惠民工程”,是修一条穿过山区的旅游公路,预算高达几千万。
可这条公路修了三年,只修了不到五公里,而且路基质量特别差。
负责施工的,是一家叫 “茂源建设” 的公司。
这家公司在古溪县接了不少政府项目,尤其是赵宇峰上任后,他们中标的概率直线上升。
我利用晚上的时间,偷偷把这些数据输入我的加密笔记本。
我的手机里,那位 “不常联系” 的朋友已经把古溪县过去五年的项目资料发过来了,是厚厚的一叠电子文档,还得花时间慢慢梳理。
在镇政府里,有个人特别引人注目。
她叫方晓,是镇政府里最年轻的女干部,负责宣传和文案工作。
她不像其他人那样对我保持距离,反而经常主动跟我交流,但眼神里却藏着深深的忧虑。
一天中午,我正在食堂吃饭,方晓端着餐盘坐在了我对面。
“周助理,我看你一直在看云岭公路的项目文件。” 她小声说。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是啊,这条路修得太慢了,对镇上的经济发展影响太大了。”
方晓叹了口气:“不是慢,是根本没人想把它修好。”
她告诉我,云岭公路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猫腻不断。
“茂源建设” 在施工的时候偷工减料,用的都是劣质材料。
镇上的人不是没举报过,但举报信一送到县里,就没了下文。
“赵县委书记上任后,对这个项目特别‘关心’,他还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干涉茂源建设的施工进度和质量。” 方晓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却都很清晰。
我心里一震。
果然,这条线索直接指向了赵宇峰。
“方晓同志,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问。
她抬起头,眼神很坚定:“我在这儿工作六年了,看着云岭镇越来越穷,看着那些扶贫款被人贪走,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就是个小小的宣传干事,没能力改变什么。但你不一样,你是从市里来的。”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要是你能查清楚真相,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个被权力笼罩的黑暗角落里,还有人守着自己的良知。
“我明白了。” 我没有许下任何承诺,只是简单地回答。
但我心里清楚,我不再只是一个被流放的复仇者,现在,我还背负着云岭镇人的希望。
03
在云岭镇的第一个月,我过着两面人的生活。
白天,我是那个工作认真、为人低调,甚至有点 “笨拙” 的镇长助理周明。
我跑遍了镇上的十几个自然村,走访贫困户,听他们说心里的不满和需求。
晚上,我就变成了在键盘上敲代码、分析财务数据的 “数据猎手”。
我发现,赵宇峰对云岭镇的控制,比我想象中还要深。
古溪县的扶贫资金,每年都会拨给云岭镇一大笔,用来搞基础设施建设和产业帮扶。
可是,这些资金还没到镇政府账户上,就被县财政局和茂源建设公司通过复杂的财务手段,截留、稀释了一大部分。
我调出了 “茂源建设” 的背景信息。
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叫张磊,但通过股权层层查询,我发现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竟然是赵宇峰的远房表舅 —— 一个在县城里开小卖部的老头。
这简直就是明摆着的权力寻租。
赵宇峰利用自己的职权,把几千万的政府项目交给自己亲戚控制的公司,然后任由他们在项目里偷工减料,把大量资金装进自己的口袋。
而云岭镇,就是这条腐败链条上最惨的受害者。
我开始有目的地去云岭公路的施工现场查看。
那条所谓的 “旅游公路”,路面已经出现了好几处裂缝,有的路段甚至已经塌陷了,根本承受不了重型运输车辆的重量。
有一次实地考察,我带着方晓和镇上管基建的老李,深入到一个正在修涵洞的工地。
老李是镇上的老好人,平时对什么事都乐呵呵的,但只要一提到这条路,他就只会摇头叹气。
“周助理,你看这钢筋,” 老李指着涵洞里露在外面的钢筋,声音压得很低,“这型号和密度,根本达不到设计要求。茂源建设的人,用的都是最差的货。”
我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还让老李详细说了说茂源建设是怎么通过回填劣质土方来省钱的。
方晓在旁边,脸色气得发青。
“他们这么干,是会出人命的。” 她说。
我点了点头。
一旦发生山洪,这条路和这些涵洞根本撑不住,到时候,不光是经济上的损失,云岭镇居民的出行安全都会受到严重威胁。
我的这些行动,引起了镇党委书记孙卫国的注意。
他开始频繁找我谈话,内容无非就是让我 “多休息”“别太辛苦”“年轻干部要懂得灵活变通”。
“周助理,茂源建设是县里的重点企业,赵县委书记特别看重他们。他们就算有点小问题,也很正常。咱们镇上,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别去管县里的事。” 孙卫国语重心长地劝我。
我心里明白,孙卫国肯定是接到了赵宇峰的指示,要盯着我。
我必须更小心,更隐蔽。
我把调查的重点,转移到了云岭镇的另一个扶贫工程 ——“生态农场” 项目上。
这个项目是赵宇峰上任后大力推进的政绩工程,号称要引进先进技术,带动农户增收致富。
可农场建好后,一直处于半停工状态,农户参与的积极性也特别低。
我去农场考察了一番。
那里的温室大棚,玻璃碎了不少,灌溉系统也锈得不成样子。
更让我震惊的是,从农场负责人那里我得知,这个农场采购的种子和农药,价格比市场价高很多,而且都是从一家叫 “茂源农业科技” 的公司买的。
茂源农业科技。
我心里立刻警觉起来。
我回到宿舍,马上查了这家公司的背景。
果然,这家公司和茂源建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的法人代表,是张磊的妻子。
赵宇峰的贪腐链条,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不管是建设工程,还是农业项目,都成了他敛财的工具。
我把所有线索整理成了一份详细的报告,但这份报告不能直接交上去。
因为我手里的这些证据,都是旁证和推测,一旦打草惊蛇,赵宇峰肯定会立刻把所有责任推到下属身上,而我这个被 “流放” 的科员,就会成为他反击的目标。
我需要一个能一击致命的直接证据。
我必须找到赵宇峰和茂源建设公司之间,直接签订的、有财务往来的文件。
04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在云岭镇已经待了三个月。
我的工作方式,慢慢让镇上的干部们放松了警惕。
我表现得就像一个接受了现实的 “镀金者”,只做表面功夫,不深入核心工作。
这给了我很大的便利。
方晓成了我最可靠的帮手。
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我的调查,但她给我提供了很多镇政府内部的人事信息和文件流转的规律。
有一天晚上,方晓找到我,神色很紧张。
“周助理,我今天整理旧文件的时候,发现了一份关于高中时代的档案。” 她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我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份高中学生档案的复印件。
档案的夹层里,赫然放着一份手写的检讨书和一张处分通知单。
检讨书的签名是:赵宇峰。
处分通知单上写的原因是:在全国奥数竞赛选拔考试中,严重作弊。
这正是当年我举报他时,学校留下的正式记录。
我看着这份泛黄的档案,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当年他被处分的记录,” 方晓解释道,“我记得,那时候这事闹得挺大的,他差点没拿到毕业证。”
“他后来是怎么一路升职的?” 我问。
“他家不是挺有背景的吗?” 方晓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不是,高中的时候他家特别穷,他能有今天的地位,肯定有人帮他掩盖了这些污点。”
这份档案,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它不只是我们过去恩怨的证明,更是赵宇峰人品虚伪、品行不端的铁证。
一个人的人品,从学生时代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我把档案收好。
虽然这不是贪腐的证据,但将来要搞垮他的声誉和政治前途,这份档案会是很有力的武器。
第二天,我决定深入调查古溪县县政府的资金流向。
要查这个,必须进入县财政局的内部系统。
我没有权限,但我知道,赵宇峰为了掌控古溪县,肯定会在县财政局安插自己的人。
我给市里那位 “不常联系” 的朋友发了个请求:“需要县财政局内网一个已经离职人员的账号和密码,职位越低越好。”
三天后,我收到了回复。
是一个已经离职的财务科老会计的系统账号和初始密码。
这么做风险很大,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周六那天,镇政府里没多少人。
我以 “回县城买物资” 为借口,独自开车去了古溪县城。
我没去县政府,而是去了县城里一家偏僻的网吧。
我戴上帽子和口罩,在网吧最角落的位置打开了电脑。
我用那个老会计的账号,成功登录了县财政局的内网系统。
系统里的数据特别多,我必须尽快找到茂源建设和茂源农业科技的资金拨付记录。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凭着我以前学过的会计知识和数据分析能力,很快就筛选出了关键信息。
拨付记录显示,茂源建设在云岭公路项目中,拿到的预付款远远超过了实际完成的工程量,而且每次拨付的审批人,赫然是县委书记赵宇峰的签字。
更重要的是,这些预付款的最终流向,有一部分进了几个私人账户,这些账户虽然经过了多层包装,但最终的受益人,指向了赵宇峰的一个亲戚。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这就是能致命的证据!
我立刻用截屏软件,把关键的审批流程和银行转账记录保存下来,还进行了多重加密。
就在我准备退出系统的时候,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一个警告框:“系统安全警报,检测到异常登录。”
我浑身冰凉。
县财政局的系统安全级别很高,赵宇峰的人肯定发现我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拔掉网线,关掉电脑,然后迅速离开了网吧。
我开车返回云岭镇的路上,手机响了。
是孙卫国书记打来的。
“周助理,你去哪儿了?赵县委书记刚才亲自打电话问你的行踪!” 孙卫国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和严厉。
“孙书记,我在县城给镇上买了一批农资,正往回赶呢。” 我镇定地说。
“你马上回来!县委书记有重要指示要宣布!”
我握紧方向盘,手心全是汗。
赵宇峰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肯定是发现有人动了他的利益。
我必须在他对我下手之前,把这些证据转移出去。
05
回到云岭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孙卫国站在镇政府门口,脸色铁青,看到我的车,立刻迎了上来。
“周明,你胆子不小啊!”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威胁,“县里财政局的系统被人入侵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 我平静地摇了摇头,“我今天一直在忙着买农资,孙书记,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孙卫国盯着我的眼睛,想从我的表情里找到一丝慌乱,可他失望了。
“指示就是,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工作资料和电脑,都要交给镇里保管,配合县里的安全检查。” 孙卫国说。
这肯定是赵宇峰的直接命令,目的就是搜查我的电脑,找到他贪腐的证据。
“当然可以。” 我爽快地答应了。
我回到宿舍,把工作电脑和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交给了孙卫国。
孙卫国拿走了电脑,但眼神里还是带着怀疑。
他不知道,我真正的 “证据”—— 那些从县财政局截下来的图和分析报告,全都存在一个加密的 U 盘里,而这个 U 盘,此刻正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