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白月光。
他说非我不娶,却在我生日那天跟豪门千金结了婚。
他说我是他一生挚爱,却在千金死后,将我卖到了缅北,沦为“万人骑”。
1.
“爷,轻点。”
显然,我蹩脚的缅语并没能换来施暴者的半分怜惜,反而使他更加不惜余力地在我体内横冲直撞。
我索性放弃了抵抗,暗嘲自己在这呆了这么久,还能对这群畜生有期待?
黑暗里,我两眼空洞地望着木屋棚顶一点裂缝透过来的光亮,阳光真好啊!
许是听到了我的召唤,那扇破旧的木门居然“吱呀”一声,被踹得大开。
阳光毫不吝啬地尽数投射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是顾稹。
他是我曾爱了十八年的小二哥哥,是我从前的救世主,亦是将我卖到这里的恶魔。
“顾总,您不会也是来光顾我生意的吧?”
我拢了拢身上零星的布料,漫不经心地讥讽道。
“吕茶,你还真是贱啊,这么缺男人?你们好好伺候她,轻点玩,别把她肚子里的孽种弄掉了。”
我强装的镇定被顾稹一句话便轻松打破,两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腹。
“顾稹,你要做什么?这可是···”
不待我说完,屋内的黑暗又再次袭来,顾稹至始至终都只站在门口,不曾多迈一步,却余下了数双淫邪的眼睛一点点向我逼近。
下身的折磨对在这接了两个月客的我来讲,已经麻木得不值一提了,令我惶恐不安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顾稹知道了我腹中孩子的存在,但他并没有让人直接将我玩弄至流产,我当然不会认为他会那么好心留下这个孩子,所以等待我的···
孩子,妈妈好像真的没办法护住你了。

2.
我被赤条条地从木屋内拖出时,太阳已经下山了,缅北的夜还是有点冷的,让我忍不住瑟缩着身体,却又不得不踉跄着向前。
“顾稹,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就那样大步向前,不发一言,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丢给我,让我不禁有些恍惚从前的十八年是否真正存在过。
不过他确实不需要说什么,看着面前的陈设,我已明了,这是一间简陋的手术室。
我被他的手下粗暴地丢向手术台,脊背撞上冰冷的金属,丝丝凉意浸骨。
秦悦当时的感觉应该也是这样吧。
“怎么,顾总你尿毒症又犯了?这次没有秦悦给你捐肾了,所以要摘我腰子?可我跟你的肾型貌似不符吧。”
我倒是希望顾稹摘我腰子,这样至少,孩子还有生的希望。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提悦悦,要不是你当初冒名顶替,隐瞒真相,我会误会悦悦么,我和她的孩子会没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么?”
顾稹的话使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他该不会是想对我的孩子下手吧。
我死死地捂住腹部,想向后退,却无处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腿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被大开固定。
穿着油渍白大褂的医生持着手术钳向内动作,“绝望”这个词在一瞬间席卷了我,而顾稹就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着。
“小二哥哥,这可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啊!”
我向他哭喊着,却没得到他的一丝怜悯。
“你这两个月,都被多少个人上过了?”
顾稹不屑地上下打量着我。
我努力地想解释,“秦悦头七的那一晚···”
“再说,你这种蛇蝎心肠的贱人,根本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他嫌恶地撇过头,像是多看我一眼都会沾上晦气。
我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顾稹此时的决绝,让我无法再将他与记忆中那个说要守护我一辈子的小二哥哥联系在一起。
顾稹当初对秦悦,不也是这般决绝么?可惜自己从前太过天真,以为他对自己的情谊是独一份的,横在我与他之间的不过是秦悦的一厢情愿罢了。现在想想,他的爱真可笑啊!
又一次,我跟秦悦共感共情了,她当时做流产时得多疼啊!
不过也不完全相同,因为顾稹没让医生给我打麻药。
无数冰冷的手术器械在扩开的口子里进进出出,子宫内一波接一波的痛楚,往往余波还未褪去,又一轮更剧烈的疼痛就袭来。
我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宛若刀绞”这四个字的含义,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一时间难以承受如此的酷刑,生生将我的意识模糊,希冀着能帮我好过些许。
可顾稹如何会让我如愿呢?他命人向我泼了一盆又一盆的冰水,在我每每陷入混沌之间一激灵惊醒。
“吕茶,我说过,要让你尝尝悦悦当初受过的,千倍万倍的痛苦!”
顾稹红着眼捏住我的下颌,逼着我睁眼,他那双好看的眸子被滔天的恨意满满占据,不是从前在贫民窟的他了。
我从前的小二哥哥呢?
“咣当!”随着手术钳一起落到金属托盘里还有一团模糊的血肉,我的视野突然清明了许多。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3.
“贱人,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么?不够,远远不够!”
顾稹像一头为爱疯癫的雄狮,伸出前爪摸向了我刚刚被放下的双腿。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秦悦流产后还不到一小时,顾稹对她在手术室施以的暴行,我仍旧历历在目。
那时秦悦下身溢出的鲜血很红,红得曾在梦境里无数次刺痛我的双眼,惊得我尖叫醒来。
“肯定不够,不就是活塞运动么,顾总居然还不嫌我脏,要亲自提枪上阵?还是说顾总有什么癖好,就喜欢刚流产的女人,譬如秦悦,譬如我···”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激怒顾稹,随即,便被他掐住了喉咙,力气真大,掐死我得了,反正也不想活了。
“你敢与悦悦相提并论?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我怎么可能去那样伤害她,我爱她还来不及呢!”
爱?顾稹是怎么有脸提爱秦悦的,也不知道秦悦在地下听没听到,要是听到的话,应该会想上来把他五马分尸的吧。
“你,口口···声声说···因为我···其实伤害她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做···”我竭力汲取着稀薄的氧气,艰难地戳破顾稹的“深情”。
“你胡说,害死悦悦的人,是你!”顾稹恼羞成怒地向我的脖子用力。
我几乎以为我快死了,意识开始涣散,真好,可以下去向秦悦赎罪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
好像又有人摸向了我的双腿,不过不是顾稹一个人了,而是一群人。
不过也算达成我所愿了,让他碰,我嫌恶心。
现在的顾稹,只是顾稹,不是我的小二哥哥了。
4.
顾稹恨我是有道理的,我的的确确害死了秦悦——他名义上的太太,如今的“挚爱”。
秦悦是豪门秦氏的千金,我第一次见她是在贫民窟希望小学的捐赠仪式上,她作为集团代表,踩着我和小二哥哥早上弯腰铺了好久的红毯,优雅地向台上走去。
她的裙摆都好似闪着金光,摇曳着我难以想象的远方。
我想我那时的感觉应该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吧,但当我看到小二哥哥定定地看着秦悦出神,眼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或许可以称之为倾慕的情绪时,我对秦悦的感觉就只剩下了警惕。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我惶恐了。
无数次护在我身前替我挡下继父毒打的小二哥哥;草棚下将外衣脱给我盖,自己冻得瑟瑟发抖的小二哥哥;土地公公前说要守护茶茶一辈子的小二哥哥···
难道我生命中唯一的一点光要不属于我了么?我不接受,我不允许!
于是我摸了一把秦悦的裙摆,我想让她发怒,方便破坏她的完美形象,但秦悦并没有生气。她的大度与我的狭隘两相对比,我更加羞愤。
那一刻我无比庆幸小二哥哥同我是一样的境遇,我们是一样的人,天真地以为往后不可能跟秦悦有更多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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