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里住进了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在他的调教之下，
我仿佛逐渐掌握了这个世界的真谛。
1.
我活不下去了。
我打开窗子，一跃而下。
在下降的过程中，往事如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播放。
重男轻女的吸血鬼父母，
暗藏祸水的敌蜜，
动手动脚的领导，
不断 pua 我的男朋友，
我的死就是对她们最大的报复。
2.
死了真好，
世界软软包围着我，
就像带老板女儿去的游乐园里的泡沫海绵球一样，
踩在云端，热热的，带着清晰的甲醛味。
我手往后一抹，
黏黏糊糊的。
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天堂还随地大小吐。
气得我握拳无声呐喊。
啊......情况不对。
这怎么那么像我家小区底下这个大垃圾箱。
这也太没素质了，这么大的箱子到处乱推。
3.
我从箱子里面深一脚浅一脚地爬出来。
只受了一点外伤。
「你为什么要死？」一个男声突兀地响起。
我疑惑地四处望去。
没有人，可能是我幻听了。
「小姑娘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我实在是忍不了：「谁呀，不要躲在暗处吓人。」
那道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我在你身体里，你不是要死吗？你死了之后，这个身体就归我了。」
「什么？」我不解，「我这么窝囊，你要我身体干什么？你知道我有多惨吗？」
我的灵魂找到出口，边哭边说。
星星越来越亮，中气十足的喊声吓得星星都闪了闪。
「大半夜鬼哭狼嚎，是哭丧吗？」
我一抖，大哥一抖。
大哥说：「别哭了，回去洗洗吧。臭得熏人。」
我说：「我活不下去了。我想死。」
大哥说：「你先别死。你先带我认认人，等你死了，我才能代替你活下去。」
我说：「你就说你失忆了。」
大哥说：「你先别死，让我来研究一下怎么才能你死我不死。」
我说：「我不是那么善良的人。」
大哥说：「我帮你，让所有害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我说：「好」。
4.
我叫程星星，大哥叫刘建国。
浑身脏兮兮，我不好意思坐电梯，被保洁阿姨发现，又要说我了。
我一边爬楼，大哥一边说。
「看你这名字，就知道你没有背景。」
我疑惑。
「星星，猩猩，谁家有文化的父母给孩子取这个名字。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连动物园都没去过，连猩猩是啥都不知道吧。」
我沉默。
「你看，你看，我说对了吧。大哥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以后你听我的，什么样的人我治不下来。」
「做人要知恩图报，长这么大，都不带父母去趟动物园吗？」
......
5.
我回到家，打开沐浴喷头。
大哥不满道：「你这破房子，浴室连个镜子都没有，我都看不见你长什么样子。你搞个镜子来，我给你指导一下明天的穿搭。」
我心里一惊：「你能看到我裸体？」
「能啊，怎么不能」，大哥满不在乎，「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看的，大哥我见多了。」
我想反抗，又不知从何下手，最终只是开口问：「你觉得我身材怎么样？」
大哥道：「瘦，太瘦了，如果实在网上，我会给你打 59 分，不及格。但是在现实中，我也没有那么挑剔。」
脸上热热的，不知道是泪还是水。
我深呼吸几口，道：「今天上班，我领导摸我大腿。他手上汗特别多，隔着裤子，我都感觉到又热又湿，像一条鳗鱼钻。我回家和我男朋友说，他说：『你领导和你搞一次就看不上你了，妈的，一天天像条死鱼一样，拍一下都不知道翻面』」。
大哥难得沉默了。
半晌开口：「我给你一个网站，就是不知道被封了没有。」
6.
我男朋友推开浴室门。
「他妈的现在几点了，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热水裹满我的全身，我傻眼看着他。
他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大哥说：「这是你男朋友？」
我答：「是。」
大哥又说：「又瘦又矮，我家保姆一屁股能坐死三个。你看上他啥了？」
我继续答：「他需要我。」
大哥问：「需要你的钱？需要你这几两肉？这房子谁租的？」
我答：「我租的。」
大哥发号施令：「好，现在出去，让他滚。」
7.
我掀开床单做的门帘，一步踏出去，嗫嚅道：「你滚吧，我们现在分手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程星星？你给老子滚出去清醒清醒。」
他一边骂，一边把我往门外赶。
我扒住门不松手，但也抵不过他。
被推出门前，我扯下了门帘。
我心如死灰地站在生锈的防盗门外，麻木地拿帘子裹住自己。
大哥开口了：「你气势拿出来啊，说话像蚊子一样，声带被割了吗？」
我道：「我打不过他」。
「报警啊！」大哥咆哮。
「好。」我裹着床单就往楼下走。
「你不会借个手机吗？」大哥无语了。
「深更半夜的，我怕打扰他们睡觉。」我不停歇。
大哥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来情绪：「好好好，你真是牛，独一份。」
我来到楼下便利店，快速拨打了 110。
8.
警察来得很快。
干净利落地请走了我男朋友。
他连身上的裤衩子都是我买的。
临走之前，他还拿走了我 300 块钱。
因为他出去住宾馆，没有钱。
我脱下警察小姐姐给我披的衣服。
哑着嗓子说谢谢。
临走之前，她告诉我，要好好爱自己。
9.
我问大哥：「就这样放过他了吗？」
大哥回我：「不然呢？他要啥没没啥。你还能怎么办？你还是求他放过你吧，他不来找你麻烦就是好的了。」
大哥想了一下，说：「我告诉你一个道理，我取名叫做穷人理论。如果你在路上和一个穷人发生了激烈冲突，剑拔弩张，难以控制，你最好先撤退。」
我问到：「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的命更宝贵。」
我呆滞地坐在床沿边，道：「我不宝贵，我想死。」
大哥邪魅一笑：「小妞，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在床上能说这个字。」
我僵住了，说：「我就在床上坐着呢。我不想死了，我害怕我的身体被你糟蹋了。」
大哥道：「你以为你很幽默吗？」
我也回道：「你以为你很幽默吗？」
我精疲力尽地打开手机。
晃眼的屏幕提醒我，已经凌晨三点。
我头一歪，靠着枕头沉沉睡去。
10.
楼下大妈晨练声叫醒我。
大妈中气十足地对着空气挥鞭，
「欻欻欻」的鞭声直击灵魂。
她抽的不是空气，是我。
「骂她。」大哥简明扼要地开口。
我深呼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你有病啊，大早上不睡觉，有没有素质。」
大妈抬头，比我的声音大十倍：「六点了还不起床，国家就毁在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年轻人身上了。」
我在心里暗戳戳问大哥：「怎么办？」
大哥回道：「报警。」
我畏畏缩缩：「之前有人报过，警察来了也不管用。她撒波打滚，要死要活的。」
大哥苦恼：「搞不要脸是吧，难啰，后面再说吧。你清醒清醒准备上班去。」
我蔫蔫垂头：「我不想上班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领导。」
大哥道：「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带我去看看，他什么水平。」
11.
我穿上我的蓝色条纹衬衣，配上一条打折的黑色涤纶裤子。
挤公交，挤地铁，晃晃悠悠来到公司。
「组长好」。
见到来人，我迅速低头鞠躬打招呼。
对方微微点头。
大哥开口了：「你在日本留过学？」
我愕然：「没有啊。」
「那你这点头哈腰和谁学的。」
我沉默。
他不依不饶：「这小伙子，180，长得帅，有衣品，身材好，一双鞋抵你全身，还包括你包里那个破电脑。这样的还骚扰你，是我的话，天天脱光了站门后等他。」
「不是他，是我们主管。」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12.
见到了主管。
他依旧穿着昨天的白衬衫。
一晚不见，感觉他的肚子又大了点，
隐隐的有撑开那颗纽扣的趋势。
大哥把他评为下等男人。
因为他触犯了中年男人的大忌。
一是胖子，二是脏兮兮。
就算如此，大哥也不忘拉踩我前男友。
「矮个子里拔将军，这不比那 300 男好，好歹能够提供点便利。品，你细品。」
我说：「这是小三和女朋友的区别。」
大哥疑问：「你不愿意？」
我斩钉截铁：「我不愿意。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不再骚扰我吗？」
大哥提出一个办法，让我找高阶者背书。
他说：「你长得不错，去勾引她的领导。」
我说：「部门经理看不上我，他又有能力又有钱。」
大哥志得意满：「你不要太死板，只要他以为你背后是经理就行。你现在就搬到经理家附近。」
「搬不了，经理住在富人区，我没有钱。」
大哥不满：「真的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13.
避开主管的刻意为难，我回到蜗居的出租屋。
大哥让我把所有衣服挑出来，挨个搭配。
他挨个打分。
满分 10 分，我基本上在 4 分左右徘徊。
大哥说这 4 分还是看在我娘胎自带的长相上给的。
他提出，让我发工资之后，立马去买衣服。
可是我要把钱寄给父母，爸妈和弟弟都等着我呢。
于是我收获了一个外号——「扶弟魔」。
「现在立刻打电话回去借钱，就说骑电动车撞了人，对方要两万块钱。」
我还没有说完，父母就撂了电话。
父老母病弟要上学，让我自求多福。
「傻愣着干嘛，继续打啊」。
我锲而不舍地打了 10 个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好，11 号去买衣服。」
14.
大哥嫌弃我走路不好看，含胸驼背低着头。
他说：「你走路要目视前方，脚跟落地，挺直腰背，臀部发力，双脚交叉走直线。要点是扭屁股。脸上带笑，眉目含情。碰到经理你就扭腰。捡东西的时候撅屁股不屈膝。」
在我苦练两个小时之后，正准备洗漱的我，被制止。
「这就要睡了？」
我回道：「不睡的话，明天早上 5 点，大妈又要挥鞭子了。」
「对付这样的女的还不容易，给她写点劲爆的。」
我绘声绘色地描绘了大妈凌晨挥鞭的英姿，竭尽全力表达自己的爱慕之心。
并进一步提出希望，她的鞭子能够抽在我身上，而不是浪费在空气上。
夜黑风高，我将情书送到大妈的房门前。
对付任何年龄段的女人，造黄谣都是最有效的。
第二天，大妈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我写了两封，特意给社区的情报组留了一封。
从此之后，大妈不要说凌晨出门了，晚上回去晚了都得吵一架。
15.
我打扮一新来到公司。
大哥说这头一个星期是关键期，如果这个时期不能抓住机会，之后就耗日持久了。
部门拿下一个大单，举行庆功宴。
我小心翼翼拿出新买的丝袜短裙。
大哥制止了我，给我挑了一条温柔风的旗袍吊带裙，外搭奶白色绵羊毛针织衫，一双浅绿色矮跟鞋，露出脚踝。
最后，找出一条仿珍珠项链，刚好突出锁骨。
饭桌上觥筹交错，每个人都端着酒杯，眼里闪着欲望。
我说：「这么多人，我要怎么脱颖而出。」
大哥摇了摇头，说：「不用，你只需要在他喝得晕头转向时，帮他递纸巾，擦汗，拿衣服。动作要小，要被人看见，但又不能太被人看见。一旦有人发现，你就立马撒手，装作惊慌失措，手足无措的样子，去另外一边。晚上走的时候，你打车跟在经理后面，假装你们住在一起。」
经理喝得不着五六，晃晃悠悠，我故意在他身边晃悠。
他一个踉跄，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急忙扶着他，在主任眼光扫过来那一刻，紧张地把经理的手拿开。
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
在主任的注目礼下，我搭乘出租车跟着经理离去的方向而去。
得益于整日打杂帮人拿快递拿外卖送咖啡的机会，
我顺理成章地帮经理送饭送咖啡送水果。
还特地找了一些同款的手链鞋子。
不久之后，主任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我是否和经理很熟。
他挺着将军肚，一副了然于胸，你知我知的模样。
我连连否认，撇清关系，不熟不认识不清楚。
他挑眉眯眼努嘴，说有事想着他点，吹吹枕边风。
我尴尬地捏着自己的手，耸肩低头，双脚扭成内八。
他满意地走了，之后对我果然客气不少。
我始终觉得不保险，这总有露馅的时候。
大哥却说：「露馅了和你有关系吗？这不都是他自己想的，你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啊。享受吧，女人。」
主任以为自己洞察上心。
碰到出差这些单独和经理相处的机会，总是安排我去。
于是，经理以为我是主任亲戚，主任以为我是经理情人。
我顺理成章地拿到不少资源，工资和职位都不断上涨。
16.
大哥对我说：「这个时候，你可以和经理更进一步了。」
我苦恼道：「经理是个好男人，他老婆和他从校园到婚纱，感情很深。他岳父家很有钱，给他不少助力，怎么可能为了我和他们闹翻。」
「你只是当他的好妹妹，崇拜他，支持他，切忌和他谈情说爱。他老婆那么优秀，家里又有钱，他在家能有多少话语权。对付这个山窝窝里面飞出的金凤凰，你只需要用星星眼追随他。」
在部门会议上，他提出一个观点，我立马跟上一个眼神，皱起眉头，迷惑不解的样子。
他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清清嗓子继续讲。
讲到一半时，我有些动摇地点点头，陷入思考。
到了最后，我恍然大悟，眼睛笑得像月牙，单手托腮，兴奋地望着他。
我的业务能力实在不详，作为游戏公司市场部，我对市场分析、渠道合作、广告投放、竞品分析的能力，可以说得上是捉襟见肘。
随着职位越来越高，我的恐慌越来越大。
我说：「要不辞职吧，我实在是害怕。」
大哥说：「你怕什么，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你手下有会干活的不就行了。」
我说：「我也分不出来谁是会干活的。」
大哥说：「遇事不决找领导。多向主任请教，多向经理请教。」
我成了经理的代言人，他说什么，我干什么。
他不止一次对我说，他老婆要是像我一样理解他就好了。
我说，我将来的男朋友要是和经理一样优秀就好了。
17.
大哥生气了，对我说：「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
我沉默不语。
他说：「你什么条件，他老婆什么条件，他是中邪了才会离婚娶你。你只要管好你的下半身，你就能一路平步青云。你要是今天和他睡了，你明天就不是他的好妹妹了。」
我想我懂了。
大哥继续道：「你不要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身边肯定有很多优质的男人。打进他的朋友圈，总有一个瞎眼的。」
我说：「他们真的不会嫌弃我家里穷吗？」
大哥反问：「你会嫌弃对方穷吗？」
我避而不答。
大哥继续反问：「经理他老婆嫌弃他穷吗？」
我想了一下：「应该是不吧。」
大哥总结：「你得看对方要什么，穷还能激起对方保护欲呢。但不能一上去就把底牌交了，谁也不是一开始就准备要扶贫的。」
大哥乘胜追击：「让我考考你，男人，最喜欢娶什么样的女人。」
我回答：「贤惠顾家会照顾人的女人。」
「错，大错特错。」大哥摇头，「是微胖漂亮性生活和谐的女人。」
我问到：「那我应该怎么做？」
「首先，你太瘦了，知性高冷大小姐风是有钱人家专属，吃胖点，但注意，要胖对地方。其次你太死板了，我给你的网站，你多看。要学会表演，要让对方感觉，你快乐地要死要活。」
我打断他：「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大哥笑了：「这世界上，99% 的女人都没有这种感觉。99% 的男人都觉得他女朋友有这种感觉。」
「你装啊，你喊啊，谁也不会用测谎仪测你不是吗？」大哥手舞足蹈，「你要学的还很多，今天先消化这些吧。」
18.
我坐在办公室愁眉苦脸。
经理来关心我。
我揉着太阳穴，唉声叹气。
「我爸妈非让我回家相亲，他们嫌弃我一个人在这边只知道工作，在老家给我找了一个公务员。你很快就要失去你的好妹妹了。」
公务员扶贫是工作任务，可不是感情任务，哪有那么傻缺的公务员。
经理非常不满，道：「你好不容易从小县城走出来，怎么能轻易回去。你自己得有定力啊，也不能父母说什么就干什么。你父母也太拖后腿了，我父母当时可是卖了老家房子给我在这里付首付呢。」
所以你父母现在只能在老家租房，你可是他们拼尽全力托举的光宗耀祖。
我弟弟现在还等着我托呢。
我轻轻搭上他的衣袖摇晃：「要不经理你给我介绍一个对象吧。你这么优秀，你替我把把关，我才放心呀。」
他答应了，我挺惊讶的。
毕竟我一直以为，他对我还是有点想法的。
大哥一语惊醒梦中人：「介绍备胎给闺蜜，你是没有见识过吗？」
我当然见识过，毕竟我的前男友，就是我闺蜜介绍给我的备胎。
19.
我很久都没有见到我闺蜜，或者说是敌蜜了。
她是一个热衷于打击我衬托她的人。
她愿意和我玩，就是因为我样样都比不上她。
我放弃更好的工作机会，就是因为她劝我一起留在 A 城打拼。
结果半年前，她找到一个异地男朋友，毫不犹豫地就抛弃我奔现去了。
最近，她联系我，说要回来看我。
她说，她还是放不下我，担心我一个人在这害怕。
我不信，她绝对是在那里混不下去了。
我从来就不是她的首选。
所有我要的东西，她都想要。
所有她不要的东西，她都甩给我。
我本来不想再理她，可大哥说有用。
20.
我去高铁站将我闺蜜接了回来。
「你怎么就分手了？还闹得这么大？而且你这个打扮也太装了，一点不如之前接地气。怪不得她们都说你……」
她战略性停顿。
我一点都不好奇。
从小到大，我从来不是大家讨论的中心，只是一个隐形人。
她不管说什么，都是编的。
我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但只有她和我玩，我甘之如饴。
「哎，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不是很爱听，以后别说了。」
她气炸了：「你什么态度啊？」
我已经忍不了她：「我态度不好，你可以找别人。」
「你别后悔。」她从我手中一把夺过行李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
大哥开口了：「你这样，都少了一个人替你打前锋了。」
我道：「她会回来的，她没钱没朋友。她这样的，只有之前的我能忍。」
果然，深夜的时候，她拎着箱子回来了。
说是她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
只要我道歉，她就原谅我。
我看见她的口红几乎快没有了。
暗自好笑，找她的备胎溜了一圈，大家都只想吃不想留是吗？
她大咧咧地进来，占了我的卧室。
告诉我，我可以睡沙发。
我不再和她计较，大方地把床让给了她。
她打开我的衣柜，挨个挨个试穿。
一件一件丢在床上。
她不满地瘪嘴：「你可真是学精了，唯一一套好的，穿身上了。」
我点点头。
我早就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
现在这套房子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
该搬的东西早就搬走了。
这套房子都可以留给她，我借口要加班不再停留。
21.
经理给我介绍了一个男生。
29 岁，本科生，180，63kg，本地人。
在医院上班。
父母都是公立学校老师，有房有车无贷款。
性格安静，宅，喜欢动漫。
希望能找一个 170 以上，性格温柔的女生。
因为他胃不好，所以希望女生会做饭。
我觉得不错，刚好我 168，穿上鞋谁也看不出来，会做饭。
虽然不算大厨，但是做些家常小菜也是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这个男生父母都有编制，家庭条件不错。
我问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大哥说：「你问一下他谈过几次恋爱？」
我回道：「听说是一次，校园恋爱，毕业季就分手了，已经 3 年了。」
大哥说：「不行。」
「一个 180 的宅男，才一百二十多斤。有几个宅男是瘦的。说明他身体有问题。
条件这么好，29 岁，只谈过一次恋爱，说明他不擅长发展和维护关系。
在医院上班，没有直接点明他是医生，说明他只是合同工或者后勤人员。
父母都是老师，但是他 26 岁才本科毕业，说明他父母控制欲强，至少复读了两年。
胃不好，加上他内向安静，说明他极有可能有情绪问题，比如抑郁。
房和车都在父母名下。
性格温柔极有可能是是父母的要求，不是他本人喜欢的类型。
这意味着你结婚之后，会成为一个需要快速怀孕的保姆。」
我仿佛开启了新世界：「那这个还有见的必要吗？」
大哥斩钉截铁：「没有。你就说你只有 165，不符合要求。」
22.
经理又介绍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