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棺材铺学徒,是做死人生意的,我在这里学扎纸人纸马。
在棺材铺里干活,在许多人眼中是一个不吉利的职业,整天跟死人打交道,阴森晦气。
但后来,我接连遇上了两起诡异的暴毙事件,我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有比死更恐怖的事情……
一、棺材铺里的特殊来客
有一个夜晚,棺材店铺门口停下一辆奔驰汽车,下来了一个人。
我正在扎纸人纸马,抬头一看,原来是乡里的富豪王大华过来了。
王老板的脸上带着焦急之色,进来就大喊:
“马涣贵在吗?”
马涣贵就是我的师傅,十里八乡里有名的造棺材的能工巧匠。
棺材铺里一共也只有三个人,除了师傅,还有两名学徒,分别是我和师兄赵吉。
我不明所以,就回答:“师傅在后堂休息。”
王老板径直往里面走,走过堆放棺材成品以及纸人纸马的院子,进入后堂里室。
我和师兄赵吉在棺材铺外面干活,只听见在的后堂里,王老板和师傅在大声争吵着。
由于后堂关着门,我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
这个月来,王老板来找师傅争吵,我起码见到两次了,但每次他们都是关着房门来吵,很是神秘。
一会儿后,他们不吵了,马师傅带着王老板出来到店面里。
师傅神色一变,吩咐我和赵吉:
“你们马上去把那副精雕龙凤棺材抬出来。”
那是我们棺材铺存货里的一副名贵棺材,用上等黑檀木打造而成,上面木纹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
王老板递给马师傅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逝者的姓名和地址:
“按这个地址把棺材送过来,明天一早必须要送到。”
原来是王老板的老婆谢小玉死了。
马师傅叹了口气:“放心,我会尽快把棺材和纸人纸马送过去,你可以安排葬礼。”
王老板脸上还是带着那种冰冷的神色,没有说话,拂袖而去。
他走出棺材铺,发动汽车,匆忙离开了。
从王老板进来,到他离去,一切显得那么诡异,师傅好像和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和师兄正眼巴巴的停下手来没干活,师傅眉头紧锁:“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准备。”
师傅叫我在棺材上面一笔一划的刻着“谢小玉灵柩”几个字。
另外还让师兄赵吉去准备那些真人大小的纸人纸马。
我一边刻着字,一边大惑不解。
因为我知道,这口棺材是师傅亲手打造的得意之作。
用料是罕见的黑檀木,带着微微的香气,到处是精致的雕刻,甚至在边角处还镶嵌了金丝。
师傅曾经说过:“这副棺材给我留着,等我百年之后用来殓葬我。”
现在,王老板给亡妻谢小玉准备葬礼,马师傅居然把这口价值不菲的棺材让了出去。
在干活的时候,师兄赵吉暗地里找我八卦,他低声跟我说:
“师弟,你知道吗?这一口黑檀木棺材,师傅并没有收王老板的钱。”
我有点诧异:“这棺材光造价成本就得好几万,不收钱?师傅这是傻了吗?”
“嘘……”师兄示意我别声张,毕竟我们我这些做徒弟的,在背后议论师傅也不好。
算了,那就不管了,师傅叫干嘛就干嘛,只是我不知道师傅为何如此上心谢小玉的后事。

二、离奇死亡的女人
第二天清晨6点,师傅就打发我和赵吉,开小货车给王家送棺材以及纸人纸马。
平日送货的活儿都是我们师兄弟俩人干,师傅不会出去。
但这天早上,我明显看见师傅他老人家精神状态不好,情绪不佳,好像昨晚一夜没睡。
我和师兄开着小货车,直奔乡里王家去。
来到后,王家正给媳妇谢小玉举办盛大的葬礼,开始入殓。
我和师兄赶紧给棺材和纸人纸马卸车。
接着,有专门的殡葬人员把谢小玉的遗体移入我们送来的棺材。
因为时间尚早,王家留下我们吃一碗长寿面,说是为了吉利。
席间,我听见有宾客在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这王家媳妇,是昨天突然暴毙的。”
说实话,我刚刚卸棺材的时候,也看到了这女人的脸容,我觉得这女人死得有点古怪。
她的脸色有种莫名的苍白,不像是得病自然死亡,似乎是死于非命,但王家对外宣称谢小玉就是得病死的。
我细声跟师兄嘀咕:“师兄,我看这女人死的蹊跷。”
师兄拍了我的头,白了一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就是送棺材的,在这种场合不要说话,别人是怎么死的跟我们没关系。”
早上8时,王家开始出殡,唢呐发出刺耳的哀乐,漫天的纸钱在田间地头飘洒。
王老板捧着妻子谢小玉的遗像,默默走在队伍前面。
王家的亲属穿着白色的孝服,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
阳光已经升起,洒在黑檀木棺材上,送葬队伍举着的白色纸人纸马,形成一种肃杀的气氛。
随行亲友踽踽地跟着送葬队伍走,悲伤的哭泣声不绝于耳,悠远的唢呐声不断响起。
我和师兄的送货任务已经完成,也没再多逗留,就开着小货车回到棺材铺里。
三、马师傅夜间暴毙
我本以为这跟平常一样,是一趟普通的送货。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回来后的第二天,我的师傅马涣贵也突然暴毙了。
我住在离棺材铺不远的出租屋里,那天早晨,我照常来到店里上班,看看马师傅有什么工作安排。
但很奇怪,平日师傅天还没亮就会起来,今天怎么不见人呢?
我来到棺材铺的后院喊叫着:“师傅,你还没起床吗?”
我不断敲师傅的卧室门都没有回应,于是便强行推开,但眼前的景象让我毛骨悚然。
只见师傅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雪,身体僵硬如石,没有了呼吸,皮肤没有了温度。
他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空,瞳孔已经放大,看来他是他昨晚夜间暴毙的,已经死去多时。
这一幕吓到了我,手脚在发抖,浑身被恐惧侵蚀着。
我迈着颤抖步伐,跑出院子,去找我的师兄赵吉。
赵吉住在对面街的一个平房出租屋里,此刻他还没来上班。
我跑到他屋外大喊:“师兄,不好啦,师傅死了!”
赵吉听闻,连脸都不洗就迅速随我赶紧回到棺材铺里。
“发生了什么事?师傅怎么会这样的?”赵吉师兄也很慌乱,不知所措。
我们仔细检查了师傅的身体,发现他的后脑勺上有一处明显的钝器击打的痕迹。
看来,马师傅是被人用钝器击中头部而死。
我们报了警,警察过来看了,但我们店里没有装摄像头,这乡里街道上也没摄像头,因此找不到任何线索。
警方查探一番后,只是录了一些口供,说后续有进展就通知我们。
警方走后,我和赵吉只好把师傅的尸体装到一口上等棺材里,等待头七之后下葬。

四、神秘的日记
马师傅的死讯很快在街坊乡里传开了,大家都感到十分震惊和悲痛,这个平静的乡镇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离奇事情。
马师傅是做棺材的能工巧匠,他无儿无女,一生都在从事死亡事业,他制作的纸人更是栩栩如生,如同真人一般。
十里八乡德高望重的老人去世后,都找他订做棺材,因此他在乡里有很有知名度。
当初我被他精湛的手艺深深吸引,便拜他为师,学习这门技艺。
现在师傅死不瞑目,作为徒弟的我,为他伸张正义责无旁贷。
师傅到底是被谁人所害? 我首先想到的是本地的富商王老板。
因为我清楚记得那天,王老板给亡妻谢小玉订购棺材,他和师傅在后院里吵架,而且争吵得非常激烈,甚至可以说是怒吼和咆哮。
关于他们的争吵,我心里一直带着疑问,尤其是在师傅死后,这种不详预感变得更加强烈。
这些琐碎的细节,让我开始怀疑王老板与师傅的死有关。
我一筹莫展,想去寻找更多内幕。
我来到棺材铺后院,在师傅的卧室里到处翻查着,平日里师傅是不会让我和师兄进他卧室的,我想看看有什么线索。
突然,我在师傅的柜子下面摸到了一个暗箱,这暗箱不认真捣鼓还真发现不了。
暗箱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爱之深,恨之切”。
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这竟然是王老板的妻子谢小玉写给师傅的情信。
接着,我还在暗箱里找到一本陈旧的日记本,署名是马涣贵。
马涣贵就是师傅的本名,日记里记录着他年轻时的生活和心路历程。
其中有一段引起了我的注意,里面记述了师傅与谢小玉的过往。
原来,马涣贵是一个孤儿,在外地跟一个老木匠学艺闯荡十几年后,在28岁那年回到乡里,开了一个开棺材店谋生。
在一次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乡里的姑娘谢小玉。
在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谢小玉就像一朵盛开的白莲花,那种美丽令人难以忘怀。
马涣贵为人忠厚老实,他和谢小玉情投意合。
然而,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太残酷,容不下他们淳朴的爱情。
谢小玉的父亲发现他们在交往后大发雷霆,坚决不同意谢小玉与马涣贵结合。
“我家小玉是身家清白,怎么能跟开棺材店这种晦气的人结婚呢,而且还是一个没背景的穷鬼。”
为了早点断了谢小玉的念想,父母选择了当地的富户,王家公子王大华。
王家经营着一家乡镇工程企业,乡里有很多工程都是王家接的,可以说是财大气粗。
乡里人都知道王家的成功并不光彩,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获取利益,完成了资本原始积累,但这无妨,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只要有钱就是大爷。
王家的嫡长子王大华,虽然是花花公子,但胜在多金,一表人才,远远比穷酸青年马涣贵好得多。
在谢小玉父母看来,王大华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谢小玉与马涣贵的缘分走向终结,她遵从家里之命嫁给了王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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