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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克万物,偏偏旺了死对头

我爹惹了个不该惹的狠角色,一个疯批道士。那道士撂下狠话,要咒我爹“绝户”。我爹嗤之以鼻,直到我出生。我叫白术,一个行走的

我爹惹了个不该惹的狠角色,一个疯批道士。那道士撂下狠话,要咒我爹“绝户”。我爹嗤之以鼻,直到我出生。

我叫白术,一个行走的人间“BUG”。我出生的那天,天打雷劈,不是往外劈,是往我家祖坟上劈!鸡鸭狗猪,全军覆没。一岁,我爷爷扶我,他没了。两岁,我说管家娘子肚里没孩子,她难产,孩子没了,她也废了。我就是个活阎王,所有人都躲我。唯一不躲我的,是条狗。我学会了狗语,夸它可爱。第二天,狗子掉进热水锅,熟了。

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找那个疯批道士,让他把这该死的“乌鸦嘴”给我解了!

01

我叫白术,打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几次我爹的笑脸。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点儿复杂,有嫌弃,有无奈,还有那么一丝……恐惧?

恐惧?对,就是恐惧。

我出生那天,村里的王婆子说,天都塌了。不是天灾,是我这颗“扫把星”降世,把老天爷都气得脸绿了。

具体咋回事呢?我爹年轻那会儿,大概是喝多了,跟个云游道士杠上了。那道士一身脏兮兮的道袍,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偏偏本事大得邪乎。两人掐架,我爹赢了。道士不服,放了句狠话:“等你有了子嗣,我必咒你绝户,让你尝尝什么叫求而不得!”

我爹当时只当个屁放了,还扬言要给那道士烧香拜佛送行。结果,我出生了。

那天雷雨交加,电闪雷鸣。一道惊雷下来,不是劈在哪个倒霉蛋家屋顶,直接炸了咱们老白家祖坟边上的那棵百年老槐树。树没事儿,树下乘凉的几只鸡鸭鹅狗猫,全没了。村里人吓得够呛,说是动了龙脉。

我一岁多的时候,刚会走路。那天我在院子里,跌跌撞撞的,眼看要摔个狗吃屎。我爷爷冲过来想扶我一把,脚下一滑,脑袋磕在院子里的石磨上,当场就……没动静了。

我爹当时就跪在那儿,嘴里念叨着:“报应,报应啊!”

从那天起,我爹看我的眼神就带上了那种恐惧。

两岁多的时候,我开始牙牙学语。管家张叔,人挺好一老实巴交的汉子,平时最喜欢逗我。那天他娘子刚有了身孕,他乐呵呵地逗我:“小少爷,你金口玉言,瞧瞧张婶肚子里是儿是女?”

我那时小,不懂什么叫金口玉言,只是随口说了句:“张婶肚子里……没有孩子。”

张叔的脸当场就白了。他以为我童言无忌,或者说反话逗他玩。

结果,张婶生产那天,血崩,难产。孩子没保住,大人也差点儿没了,最后是保住了命,却也落下了病根,再不能生育。

从那以后,村里人都知道白家有个小灾星,一个活脱脱的乌鸦嘴。我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事。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躲着我,远远地看到我就跟看到瘟神似的。

家里,除了我爹娘,就剩一个老仆人周妈不嫌弃我。周妈说,我是她从小奶大的,不信那些邪乎的东西。

可我身边,是真的再没有一个能陪我玩耍的朋友了。

我唯一的“好朋友”,是条土狗,叫大黄。大黄不嫌弃我,大概因为它听不懂人话。

因为太寂寞,我开始学狗叫。学着学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给我开了个后门,我真学会了“狗语”。

刚学会没几天,我高兴坏了,抱着大黄,使劲儿薅它的毛,跟它说:“大黄你真可爱,肉乎乎的,看着就好吃。”

第二天,大黄掉进了热水锅,没了。

那天,我爹冲进厨房,看到锅里煮着的大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还是那句:“报应,报应啊!”

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我这才真正意识到,我特么的真的是个灾星!

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找到那个该死的疯批道士,让他把这该死的“乌鸦嘴”给我解了!

02

我决心已定,可去哪儿找那个疯批道士呢?我爹当年也只是跟我提过一嘴,说是那道士云游四方,居无定所。我问我爹他叫啥,我爹摆摆手,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谁还记得一个疯子的名号。

我没辙了,只能开始收集信息。我悄悄地打听,明着装傻充愣。村里人一提到当年的事儿,都讳莫如深。我只能从一些只言片语里拼凑线索。

“那道士啊,可邪门了。”这是王婆子说的,她当年亲眼见过我爹跟道士打架。

“听说他每次出现,身上都带着股硫磺味儿,还有些稀奇古怪的药材味。”这是隔壁李大爷说的,他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人异士。

硫磺味?药材味?这线索有点意思。我悄悄记下了。

白天,我继续扮演那个被所有人嫌弃的“小灾星”,晚上,我就成了暗夜里的侦探。我翻阅我爹的书房,那些泛黄的古籍里,有没有关于道士的记载?

没有。我爹的书房里,大多是些农家常用的工具书,或者一些讲究仁义礼智信的蒙学读物。

我甚至溜进了祠堂,想看看族谱里有没有啥蛛丝马迹。结果除了祖宗十八代的名字,啥也没有。

我有点泄气。难道我这辈子,真就只能顶着“乌鸦嘴”的称号,孤独终老吗?

那天,我从祠堂出来,正好撞见周妈。周妈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汤药,看到我,吓了一跳,汤药差点儿洒了。

“哎哟,小少爷,你走路咋没声儿啊!”周妈拍着胸口,嗔怪了一句。

我没理她,只是眼睛盯着她手里的汤药。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过来,是硫磺味,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苦涩药味。

我猛地抬起头,问周妈:“周妈,你这汤药是给谁喝的?”

周妈愣了下,说:“是给老夫人熬的,她最近身子骨不好,咳得厉害。”

我看着周妈,又闻了闻那汤药的味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老夫人身子骨不好,熬药是正常。可这味道,怎么那么像李大爷说的,那疯批道士身上的味道?

我没吭声,只是默默地跟在周妈身后。周妈把药端进了老夫人的屋子。我站在门口,悄悄往里瞟了一眼。

老夫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确实病得不轻。我爹娘都在床边守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夫人病了,这事儿我知道。可这药……难道那个道士,还跟我家有牵扯?

不对,我爹不是赢了他吗?他不是咒我爹绝户吗?怎么还会给老夫人送药?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03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周妈给老夫人熬的药,那股硫磺味,还有那股说不上来的苦涩药味,一直在我的鼻子里打转。我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得特别早。我没去前院,而是绕到了后院,去了周妈平时熬药的小厨房。

小厨房里,周妈正在收拾药渣。我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随口问了句:“周妈,老夫人喝的药,都是从哪儿买的啊?”

周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她抬头看我,脸上带着点儿疑惑:“小少爷,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心里一紧,知道自己问得有点急了。我赶紧找补:“哦,没什么,就是闻着那药味儿挺特别的,有点好奇。”

周妈笑了笑,说:“这药材啊,都是老爷从镇上药铺里抓来的。都是些常用的药材,没什么特别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没表现出来。常用的药材?可我闻到的那股硫磺味,分明是炼丹用的东西。普通的药铺,会卖这种东西?

我没再多问,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达开了。我去了我爹的书房,开始翻找。这次我找的不是书,而是那些我爹平时不怎么碰的东西。

我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木盒是檀木的,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心里一动,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可能跟那个疯批道士有关。

我试着打开,锁得很紧。我没钥匙。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摸出我平时攒下来的零花钱。我悄悄地溜出家门,直奔镇上。

镇上有个老锁匠,手艺精湛。我找到他,把木盒的锁眼给他看了下。老锁匠戴上老花镜,看了半天,说:“这锁眼挺特别的,不是普通的锁。”

我心里一沉。难道这木盒,就这么打不开了?

老锁匠又仔细看了看,突然说了句:“这锁啊,我以前见过。是清风观特制的。小公子,你这东西是从清风观来的?”

清风观?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清风观,那不就是镇子后面那座山上的道观吗?

我以前听村里人说过,清风观香火鼎盛,里面有个老道长,特别灵验。可我爹从来不让我靠近清风观,说是那里“不干净”。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我爹不信鬼神,怎么会对一个道观有这么大的偏见?现在想来,这偏见,恐怕就跟那个疯批道士有关!

我没理会老锁匠的疑问,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他:“师傅,您能不能把这锁打开?”

老锁匠叹了口气,说:“打开倒是能打开,就是这锁一开,里面的东西可就……”

他没往下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咬牙说:“师傅您开吧,出了什么事儿我负责!”

老锁匠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拿出工具,叮叮当当一阵响,木盒的锁“咔哒”一声,开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张泛黄的符箓。符箓上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鬼画符,中间,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绝”字!

04

那张符箓上,除了那个刺眼的“绝”字,还有几个小字,写着一个地址,以及一个名字——“玄机子”。

玄机子!我心里狂跳。这名字听起来,就是个道士的名号啊!

我把符箓收好,匆匆离开了老锁匠铺子。现在,我有了道士的名字,有了他的地址,我的目标,瞬间清晰起来。

我回到家里,把木盒和符箓藏好。我爹娘还在老夫人房里守着,没注意到我的异样。

我开始计划我的“寻道之旅”。我手里没钱,得想办法弄点盘缠。我爹虽然是族长,家里也有些薄产,但平时对我管得很严,零花钱少得可怜。

我把主意打到了我爹书房里那些古董字画上。我爹平时宝贝得不得了,从来不让人碰。我知道他有个习惯,每天下午都会去祠堂巡视一番。

那天下午,我爹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溜进了书房。我爹的那些宝贝,我都偷偷摸摸地鉴赏过。我知道哪几幅是真品,哪几幅是赝品。

我挑了一幅最小,但价值不菲的山水画,小心翼翼地从墙上取下来。然后又拿了一幅赝品挂回去,摆得跟我爹平时挂的一模一样。

做完这一切,我把画卷好,塞进怀里,偷偷溜出了家门。

我直奔镇上的当铺。当铺的掌柜是个老狐狸,精明得很。他接过我的画,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小少爷,这画儿……你是从哪儿来的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狐狸,果然不好糊弄。

我面上装作镇定,说:“这是我祖传的画,家里缺钱,想当了换点儿银子。”

掌柜的嗤笑了声,说:“白小少爷,你爹白族长可是个爱画如痴的人。他那些宝贝,从不示人。这画儿,怕是……”

他没往下说,只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掌柜的,你就说这画儿值多少钱吧!”

掌柜的见我态度强硬,也不再多问。他拿出一块银子,掂了掂,说:“这画儿,给你十两银子,怎么样?”

十两银子!我心里一喜。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了!

我赶紧接过银子,生怕掌柜的反悔。

掌柜的收好画,看着我的背影,突然喊了句:“小少爷,出门在外,万事小心啊!”

我没回头,只是心里想着,这老狐狸,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随口一说?

不管了,有了钱,我就可以去找那个玄机子了!

我马不停蹄地出了镇子,直奔清风观的方向。

清风观在镇子后面的一座山上。山路崎岖,杂草丛生。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

走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我终于看到了清风观的山门。山门前,香客稀少,看起来有些冷清。

我心里有些疑惑。不是说香火鼎盛吗?怎么就这么点儿人?

我没多想,径直走进了清风观。

05

清风观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小道士在扫地。我没看到什么香客,也没看到什么老道长。

我抓住一个扫地的小道士,问他:“请问,玄机子道长在吗?”

小道士停下扫地的动作,抬头看我,脸上带着点儿疑惑:“玄机子?我们这儿没有叫玄机子的道长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不可能啊!我爹的木盒里,明明写着他的名字!

我把符箓拿出来,给小道士看。小道士看到符箓,脸色变了变。他指着符箓上的“玄机子”三个字,说:“小公子,这……这上面的字迹,看起来像是我们上一任观主的。不过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好多年了。”

仙逝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仙逝了,那我的咒语,谁来解?

我心里涌起一股绝望。难道我千里迢迢跑过来,就得到这么个结果吗?

小道士见我脸色不好看,又补充了句:“不过,我们观主有个徒弟,名叫玄尘子。他继承了观主的一些衣钵,也许能帮到你。”

玄尘子?我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我赶紧问小道士:“那玄尘子道长现在在哪儿?”

小道士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说:“玄尘子道长平时都在后院的丹房里炼丹。不过他脾气有些古怪,不是谁都能见的。”

我心里一喜。炼丹!这不就对上了李大爷说的,那股硫磺味儿吗?

我没再多问,径直往后院走去。

后院果然有个丹房。丹房里冒着一股淡淡的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材味,还有,那熟悉的硫磺味!

我推开丹房的门,走了进去。

丹房里,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道士,正盘腿坐在丹炉前。他头发花白,脸色有些蜡黄,看起来有些清瘦。

我走上前去,拱手作揖:“玄尘子道长,晚辈白术,有事相求。”

老道士抬起头,眼睛扫了我一眼。那一眼,仿佛能看透我的五脏六腑,让我心里发毛。

他没吭声,只是伸出手,指了指我。然后,他说了句:“你身上,有诅咒。”

我心里一惊。这老道士,果然有点本事!

我赶紧把符箓拿出来,递给他。

老道士接过符箓,仔细看了看。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看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说:“这诅咒,是师父他老人家布下的。他老人家当年跟我爹打架,输了,气不过,才布下这个诅咒。诅咒的内容是,凡是与我爹有血缘关系的人,亲近者必遭横祸,血脉越近,灾祸越烈。”

我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我爷爷、张婶的孩子、大黄……都因我而死。原来症结在这儿!

我赶紧问他:“道长,这诅咒有没有办法解除?”

老道士把符箓还给我,说:“这诅咒,是师父用自己的精血布下的。要想解除,除非……”

他停顿了下,我心里一紧,赶紧追问:“除非什么?”

老道士抬头看我,吐出两个字:“逆天改命。”

06

逆天改命?我心里凉了半截。这听起来,比解除诅咒还要玄乎啊!

我问玄尘子:“道长,这逆天改命,到底要怎么做?”

玄尘子叹了口气,说:“逆天改命,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它需要极大的机缘,以及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看了看我,又说:“你身上的诅咒,是师父当年为了报复你爹,不惜折损自己阳寿布下的。所以这诅咒,才会如此霸道。”

我心里有些发堵。我爹当年的一个任性,竟然给我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

我问玄尘子:“道长,那代价是什么?”

玄尘子说:“代价就是,你必须找到一个命格极其特殊的人,让他来帮你承受一部分诅咒。或者,你自己去寻一个上古法阵,用阵法之力,来抵消诅咒。”

我听得一头雾水。命格特殊的人?上古法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问他:“道长,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办法?”

玄尘子摇了摇头,说:“我师父当年布下这诅咒的时候,就想过要斩草除根。所以这诅咒,除非是逆天改命,否则无解。”

我心里涌起一股绝望。难道我真要这样孤苦一生吗?

我看着手里的符箓,心里有些不甘。我千里迢迢跑来,难道就得到这么个结果吗?

我问玄尘子:“道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哪怕是……减轻诅咒也行啊!”

玄尘子沉思了片刻,然后说:“也不是完全没有。不过,这办法,可能会让你变得更‘特别’。”

我心里一动,赶紧问他:“什么办法?”

玄尘子走到丹炉前,从丹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瓷瓶里装着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他把药丸递给我,说:“这颗丹药,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他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有人因他的诅咒而来,就让那人服下这颗丹药。这丹药,名为‘逆命丹’。”

逆命丹?这名字听起来就有些邪乎。

我接过瓷瓶,问玄尘子:“道长,这丹药有什么用?”

玄尘子说:“这丹药,可以让你身上的诅咒,暂时不那么‘活跃’。也就是说,在一定时间内,你不会再克亲近之人。”

我心里一喜。不会再克亲近之人!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我赶紧问他:“那这丹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玄尘子看了看我,说:“副作用嘛,就是会让你变得……百毒不侵,同时,也会让你感应到一些常人感应不到的东西。”

百毒不侵?感应到常人感应不到的东西?我心里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他:“道长,这感应到常人感应不到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玄尘子说:“你可以理解为,你会变得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到“不干净”的东西?那不就是……见鬼了?

我犹豫了下,但还是决定吃下这颗丹药。毕竟,比起克死身边人,见鬼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我倒出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药丸入腹,我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腹部升腾而起,然后瞬间传遍全身。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轻盈了许多。

玄尘子看着我,说:“现在,你身上的诅咒暂时被压制了。不过,这丹药的药效,只能维持十年。十年之后,你身上的诅咒会再次爆发。所以,你必须在这十年之内,找到逆天改命的办法!”

十年!我心里一沉。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能在这十年之内,找到逆天改命的办法吗?

07

我从清风观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山路上,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走这么长的山路,我肯定累得气喘吁吁。现在,我竟然觉得神清气爽。

而且,我的眼睛,好像也变得更“亮”了。我能看到一些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路边的树上,竟然盘着一条条透明的“蛇”。它们没有实体,只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心里一惊。这难道就是玄尘子说的,“不干净”的东西?

我赶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那些透明的“蛇”,还在!

我心里有些发毛。这逆命丹的副作用,来得也太快了吧!

我加快脚步,匆匆赶回镇上。

回到家里,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悄悄溜进家门,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我爹娘焦急的对话声。

“老爷,白术这孩子,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这是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

“别胡说!他能出什么事儿!肯定是又跑出去玩了!”这是我爹的声音,虽然在训斥我娘,但语气里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心里一暖。虽然他们平时对我严厉,但终究还是关心我的。

我赶紧走了进去,喊了声:“爹,娘,我回来了!”

我爹娘看到我,都愣了下。然后我娘就冲了过来,抱着我,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吓死娘了!”

我爹也走了过来,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神里,也带着关切。

我心里有些愧疚。我为了解除诅咒,让他们担心了。

我编了个谎话,说自己去镇上玩了,结果玩得太晚,就耽搁了。

我爹娘也没多问,只是叮嘱我以后别再这么晚回家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玄尘子说的话,以及我今天看到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开始尝试着跟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沟通”。

我盯着墙角的一团透明的“雾气”,心里想着:“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没想到,那团“雾气”竟然动了下。它慢慢地朝我飘过来,然后,我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我……我好冷……”

我心里一惊。这“雾气”,竟然能跟我“对话”!

我问它:“你为什么会冷?”

那“雾气”又动了下,然后,我脑子里又响起一个声音:“我……我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死了?难道这“雾气”,是鬼?

我有些害怕,但又有些好奇。我问它:“你是怎么死的?”

那“雾气”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然后,我脑子里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那“雾气”瞬间消失了。

我心里有些发毛。这逆命丹,竟然让我有了这种“见鬼”的本事!

看来,我以后的生活,注定不会平静了。

08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白天,我还是那个白家的“小灾星”,被村里人躲着。晚上,我却成了游走在阴阳两界的“摆渡人”。

我开始尝试着跟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交流。我发现,它们大多都是一些枉死之人,死后怨气不散,徘徊在人间。它们有的在寻求真相,有的在寻求复仇,有的只是想找个人倾诉。

我尝试着帮助它们。比如,有个老妇人,死后一直徘徊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我问她有什么心愿。她说她儿子当年出门打仗,一去不回,她想知道儿子是生是死。

我去了镇上,打听当年的战事。我找到一个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问他有没有见过老妇人说的那个儿子。老兵说,那场仗打得太惨烈,很多人都牺牲了。他依稀记得,有个叫“陈大壮”的,跟老妇人儿子名字一样,确实战死了。

我把这个消息带给老妇人。老妇人听了,虽然很难过,但终究是放下了心里的执念。她对着我鞠了一躬,然后化作一道青烟,消散了。

我心里有些欣慰。虽然我不能解除自己身上的诅咒,但我至少能帮助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让它们安息。

我的“名声”,也在“不干净”的世界里传开了。越来越多的“不干净”的东西来找我。

有个年轻的书生,死后怨气不散,徘徊在他生前读书的学堂里。他来找我,说他生前考取功名无望,想让我帮他“写”一篇文章,让他死后也能扬名立万。

我哭笑不得。我哪会写什么文章啊!我只是个活生生的乌鸦嘴!

但我还是答应了他。我回到家里,翻阅我爹书房里的那些古籍,找了一些别人写的文章,然后“借用”了一下。

我把“写好”的文章念给书生听。书生听了,连连点头,说我写得“文采飞扬”。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我心里有些得意。看来,我的“乌鸦嘴”,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就在我以为我的“摆渡人”生涯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打破了我的平静。

那是一个女鬼。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容。她找到我的时候,双眼空洞,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她一开口,就让我心里发毛:“你……能帮我……找到我的新郎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新郎?她穿着嫁衣,却是个鬼。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我问她:“你的新郎,去哪儿了?”

女鬼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她说:“我的新郎……他逃婚了……”

我心里一沉。逃婚?这事儿,可就有点复杂了。

09

我问女鬼:“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新郎叫什么名字?”

女鬼说:“我叫红娘。我的新郎,他叫……周德发。”

红娘?周德发?我心里一动。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啊。

我仔细回想,突然想起来,我们村里有个远房亲戚,好像就叫周德发。不过他不是在外面做生意吗?怎么会跟这个女鬼扯上关系?

我问女鬼:“你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女鬼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怨毒。她说:“我死在……洞房花烛夜。他……他杀了我!”

我心里一惊。杀人!这事儿可就大了!

我问她:“周德发为什么杀你?”

女鬼说:“他……他看上了别人。他想娶那个女人,所以……所以就杀了我……”

我心里有些发凉。这周德发,竟然是个如此狠毒之人!

我问女鬼:“那你有没有证据,证明是周德发杀的你?”

女鬼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把我推进了井里……”

我心里一沉。井里?这事儿,可就有点难办了。

我跟女鬼说:“你等我,我去帮你查清楚。”

女鬼点了点头,然后化作一道红烟,消失了。

我回到家里,开始打听周德发的消息。我爹娘对周德发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很少回村。

我去了村里的茶馆。茶馆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村里的大爷大妈们都喜欢在这儿八卦。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起周德发。一个老茶客听了,撇了撇嘴,说:“周德发啊,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还把家里祖宅给抵押了!”

我心里一惊。欠债?抵押祖宅?这周德发,竟然这么不靠谱!

我问老茶客:“那周德发有没有娶妻啊?”

老茶客说:“他倒是娶过一个。不过那女人命不好,刚过门没几天,就掉井里淹死了。大家都说她命里带煞,克夫!”

我心里咯噔一下。掉井里淹死?这跟红娘说的一模一样!

我问老茶客:“那周德发有没有再娶啊?”

老茶客说:“那小子倒是个心大的,没过多久又娶了一个。听说还是个富家小姐呢!”

我心里一沉。果然,周德发是为了娶那个富家小姐,才杀了红娘!

我心里有些愤怒。这周德发,简直就是个渣男!

我把这些消息带给了红娘。红娘听了,怨气冲天。

她说:“我要报仇!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我心里有些为难。我虽然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也能跟它们交流,但我毕竟是个凡人。我能做的,只是帮助它们解开心结,让它们安息。对于这种报仇的事儿,我实在有些束手无策。

我问红娘:“你想怎么报仇?”

红娘说:“我要他……尝尝我当年所受的痛苦!我要他……也掉进井里淹死!”

我心里一颤。这太狠了吧!

我跟红娘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这样,只会让你的怨气越来越重,永远都无法安息。”

红娘却不听,她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我心里有些无奈。看来,这个仇,她是非报不可了。

10

我虽然不赞同红娘的复仇方式,但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直徘徊在人间。我决定帮她,但不是帮她杀人,而是帮她找到证据,让周德发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问红娘:“你还记得什么细节吗?比如,周德发把你推下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看到?”

红娘摇了摇头,说:“当时是晚上,周围没人。只有……只有那口井边上的老柳树……”

老柳树?我心里一动。老柳树虽然不能说话,但它可能“看”到了一切!

我去了村子后面的那口老井。井边果然有一棵巨大的老柳树。

我走到老柳树下,闭上眼睛,尝试着跟它“沟通”。

我把手放在树干上,心里想着:“老柳树,你看到红娘是怎么死的了吗?”

没想到,老柳树竟然“回应”了我。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幅画面:一个男人,穿着一身新郎服,把一个穿着嫁衣的女人推下了井!

那个男人,正是周德发!

我心里一惊。这老柳树,竟然真的“看到”了!

我还看到,周德发推下红娘之后,还特意把井边的石头搬开,盖在井口上,企图掩盖真相。

我赶紧睁开眼睛。现在,我有证据了!

我回去把这些告诉了红娘。红娘听了,怨气更重了。她说:“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我心里有些发慌。红娘的怨气太重了,我怕她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我赶紧劝她:“红娘,你别这样。现在我们有了证据,可以去报官。让周德发受到法律的制裁,总比你这样怨气冲天,永世不得超生要好!”

红娘听了,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报官?有用吗?他可是有钱有势的人!”

我心里一沉。红娘说得没错,周德发确实有些背景。

但我还是坚持说:“不管有没有用,我们都要试试。如果你就这样报仇,那你也成了杀人犯,到时候,你只会更痛苦!”

红娘听了,又沉默了很久。最后,她才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听你的。”

我心里一喜。只要她愿意放下仇恨,那就还有希望。

我带着红娘的“证词”,去了县衙。县太爷听了我的叙

述,又听说我是白家族长家的少爷,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也不敢怠慢。他派人去周德发家里搜查,果然在井边发现了被挪动的痕迹。

周德发被抓的时候,还在花天酒地。他死不承认自己杀人,一口咬定红娘是自己失足落井。

可县太爷又不是傻子,他命人打捞枯井,在井底发现了红娘的尸骨。最关键的是,仵作在红娘的头骨上发现了一处钝器伤,这伤绝不是落水能造成的。

铁证如山,周德发百口莫辩,最终被判了斩立决。

行刑那天,我带着红娘,去了法场。

周德发被押上断头台的时候,吓得屎尿齐流。他看到我,突然指着我大喊:“是你!是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害了我!”

我没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红娘的怨气,在周德发身死的那一刻,彻底消散了。她对着我鞠了一躬,然后化作一道红光,彻底消失了。

我心里有些感慨。原来,解除诅咒的方式,不一定是逆天改命,也可以是……渡人渡己。

从那天起,我继续我的“摆渡人”生涯。我帮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却心愿,让它们安息。

我的“乌鸦嘴”虽然还在,但却不再是灾难的代名词。

十年之期转眼就到。

那天,玄尘子再次找到了我。他说:“白术,你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我心里一惊。解除了?我怎么不知道?

玄尘子笑了笑,说:“你帮助了那么多亡魂,积累了无量功德。你身上的诅咒,早就被功德抵消了。你现在,不再是那个‘乌鸦嘴’了。”

我听了,心里百感交集。

我不再是那个“乌鸦嘴”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所有人相处,不用再担心会克死身边的人了。

我回到家里,我爹娘看到我,都愣了下。我爹看着我,突然老泪纵横,他说:“白术啊,爹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

我娘也抱着我,哭成了泪人。

从那天起,我的人生,真正开始了新的篇章。

我不再是那个被所有人躲着的“小灾星”,我成了远近闻名的“白大师”。

我依然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我不再害怕它们。我用我的能力,帮助它们,也帮助活着的人。

我用我的“乌鸦嘴”,去“祝福”那些为非作歹的人,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用我的“乌鸦嘴”,去“诅咒”那些邪恶的存在,让它们烟消云散。

我的“乌鸦嘴”,成了我惩恶扬善的利器。

至于那个疯批道士玄机子?

我后来才知道,他当年跟我爹打架,其实是我爹无意中破坏了他布下的一个邪恶阵法。那阵法本是为了吸取生人精气,助他修炼邪术。我爹这一破坏,反而救了很多人。

所以,玄机子对我爹布下的“绝户”咒,其实是他临死前最后的挣扎,也是他邪术反噬的结果。

他并非真正想咒我爹绝户,而是想通过诅咒,引我爹上钩,继续他的邪恶计划。

不过,他机关算尽,最终还是被我这个“乌鸦嘴”给反噬了。

而我,也因祸得福,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