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被困火场，消防队长老公以为是我妈选择拒救，悠哉陪着小青梅直播带货秀恩爱
......
我手机突然传来警报，打开监视器一看，丈夫插在床头的小夜灯着火了。
我给消防队长老公打电话：
“你快回家看看，家里着火了，妈被困在里面了！”
他不耐烦的，直接回我：“没时间！”
电话那头还传来娇嗲的女声：“老公~谁这么扫兴呐？”
他挂了电话。
我熟练的找到张若若的直播间。
果然正在直播，标题为：
《消防员男友为我不顾一切》
画面里，我的丈夫正握着张若若的手轻轻吹吹：
“宝宝再忍忍，马上好啊~”
我看着一边屏幕里的粉红泡泡，另一边屏幕里是被火光吞噬的家，
那个在火海里痛苦挣扎的人影，一直喊着：“儿啊，救救我！大伟！救救我！！”
渐渐没了动静。
等我赶回家的时候，田伟才姗姗来迟，怀里搂着郭若若，脸上的口红印都还没擦干净。
看着被抬出来的烧焦尸体，
他不屑一顾，转手扔给我一张纸，
“你赶紧把结案签了，把尸体领走！”
我一愣，
才反应过来，我好像忘了告诉他，那其实是他妈。
1
“有这么急吗？”，我开口，“调查结果都还没出来……”
“别废话了，人都成灰了，你还在意这个？”他打断我的话，随后又好像想明白什么；“你不会是怪我来晚了吧？”
郭美美趴在陈生肩头：“都怪人家不小心烫到了手还要消防员哥哥来救，让哥哥分身乏术了。”
她把头埋得更深，染上哭腔：“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怎么会怪宝宝呢”田伟握着郭若若的小手，眼里布满心疼吹了吹指尖那点红“宝宝的事才是大事，看手指都烫红了”
他撇了我一眼，“至于其他的，本来就老了，死了就死了。”
“赶紧把尸体领走，连火化都省了”他冷声给我下最后通牒。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做的道理。
“领走尸体需要直系亲属授权”我强压下情绪说“不如你给我个授权，说同意我把尸体领走。”
我拿出手机就要给他录个视频。
“季宁，你脑子没病吧，那是你妈又不是我的”
他朝尸体方向狠狠褪了一口。
我终于知道他当时脸上的表情是什么——
是厌恶。
当初他妈要来城里看他，但是又不想他儿子知道，给他儿子一个惊喜。
于是偷偷跟我说了这件事，让我给她保密。
当田伟看见我悄悄打电话，问我怎么了？
我只好骗他说，明天我妈要来城里一趟。
他当初也是狠狠朝着地上吐了口痰。
见我举着手机就要录视频
“行行，你想要就赶紧”
他不耐烦的开口：“我田伟，同意结案领走尸体”
“可以了吗，真是浪费口舌”
“行了”我平静的收起手机
说完他就搂着郭若若直直撞开我“没看见若若手疼吗？”
“你也别怨天怨地了，这就是你妈的命”
嗯嗯，对，这就是你妈的命，希望到时候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消防局的领导来找我的时候，向我表达了慰问
“你节哀啊……”可能因为是死者是消防员的家属，领导也很难说。
我问“查出来火灾原因是什么了吗？”
消防局的领导说：“是因为插在床头柜的小夜灯三无产品，短路着火引发火灾”
“小夜灯？”
“对啊。我已经把这事跟田伟说了，他没跟你说吗？”
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小夜灯是在郭若若直播间买的商品，田伟把那个当宝一样放在床头。
我恍然大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田伟那么着急让我签结案，快处理掉尸体。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
“你们家的烟雾报警器竟然没起作用，是坏了吗？”
年初的时候，高层公寓统一由政府安装了报警器，不过我家的吗……
我抽搐嘴角，又想起那天在监控里看到田伟和郭若若在家里打开报警器，玩着水中play，
恐怕，是那个时候弄坏的。
“这个在结案之前可以向消防局申请赔偿的，如果你……”
“不用了”我打断领导的话。“他也同意结案了”
我把视频给领导看
领导大惊，二话不说就给我让了道。
我坐上运送尸体的面包车，刚准备关上门。
田伟和郭若若就找了上来。
2
“下来！”
田伟冲我吼道“那边没车了，我要用这车送若若去医院”
我觉好笑，连灵车都要抢？
我说：“你不是让我赶紧把她埋了吗？”
“反正都死了，一个死人着什么急”田伟见我签了结案书又变了脸，说着就要把裹尸袋拉下来。
我死死拽住袋子，“我不同意”
虽然她只是我的婆婆，但我还想给她留最后一丝尊严。
哪知他直接拽着我的头发我从车上薅下来。
我的力气哪有他大，一下就被他甩到地上。
“这种老东西真是没价值”郭若若嘴上说着，也跟着把裹尸袋扔了下来
她打开袋子，一股臭气熏的她捏住鼻子，她直接就把里面的骨灰碎块都撒到旁边的化粪池里。
“这种臭东西就该和臭东西在一起”她露出一个笑，嗲声嗲气看着我说“宁宁姐，我棒吧？还给你省了笔安葬费呢”
她在一旁笑得灿烂，田伟在一旁看着拍手叫好
“还是若若善良，聪明，还知道替她省比安葬费”
他转过头看着在地上的我下冷冷的说：
“还不谢谢若若这么替你着想”
见我没反应，若若对田伟说：“宁宁姐不会生气了吧？”
田伟不以为意的说：“怎么可能？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转过头来吼我
“周宁，你怎么把人家好心当作驴肝肺？真是不知好歹。赶快道谢！！”
“道谢也是你道谢”
他是亲儿子，我一个外人哪有资格替他谢。
我淡定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无所谓道：“田伟你以后别后悔就行”
他笑出声：“我有什么可后悔的，真是莫名其妙”
“你怕不是悲伤过度，脑子都不好使了吧”
他嘲笑着把若若拉上车，骂了我句神经病就坐着灵车扬长而去了。
看着灵车的尾气，我是绝不可能跟他过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死的说不定真成我妈了。
我在手机上给他发去信息：
“离婚”
他立马给我打电话过来，
“周宁你疯了吧？”
“就因为这种事你要和我离婚？”
我淡淡开口“实话告诉你我早就不想跟你过了”
“你不能把你妈的死怪在我头上！救援也要先来后到吧？就算是你妈我也不可能给你开绿灯！你别无理取闹！”
不开绿灯是指，带着全队去哄被开水烫伤一点张若若，而不去救身在火海的他妈吗？
虽然有些缺德，但是我差点笑出声。
一旁的张若若听到我们的对话抢过手机：“宁宁姐，你要打要骂就冲我来，伟哥是为了，去救我才……他是无辜的！”
田伟立马拦住她：“怎么会怪你呢？去救你不仅是消防员的职责，更是我的职责！”
他接着冲我吼：“周宁你到底想干嘛！就算你只会欺负一个小姑娘，你妈也回不来了！”
“你最好早点认清现实，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闹离婚？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有爹妈撑腰的女孩儿呢？你妈死了，你爸也快了，到最后你还得仰仗我！”
我静静的听着，耳朵里全是他的污言秽语。
“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
“靠着我家的关系，你个大学都没考上的进了消防队，现在觉得长本事了呗。”
“真是白眼狼，良心给狗吃了吧你”
他受不了我骂他的两句，在电话里大喊：
“离离离，周宁你有本事就离！”
“你爸再出事，别来求我去救他！你记住到时候你跪着求我我都不答应。”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正好，处理尸体的人，勉强从屎尿混杂的化粪池里面勉强捞到了田伟妈的头。
我看着那个头，混着屎，叹口气。
就这样吧。
婆婆，我尽力了，要怪只能怪你的好儿子了。
3
我尽心尽力的安排好一切，也不枉我们婆媳一场。
到了下葬那天，
我到了墓地，却傻了眼。
刚埋好的坟又被挖开了，墓碑被彩色涂鸦画了个滑稽图案。
白黄色的花被换成了彩色，宁静祥和的音乐变成了金属摇滚。
张若若手里拿着手机开着直播，兴奋的跟涂鸦墓碑合照
“直播间的家人们，今天带你们来探访墓地”
我呆愣在原地，说不出来。
田伟大步走过来，环视了一圈，
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生气，反倒升起一丝冷漠的笑意。
张若若跑到他这边撒娇问：“伟哥怎么样喜欢吗？一堆人哭丧着脸多无聊。”
田伟宠溺的说：“若若审美这么好，怎会不喜欢”。
“死了的人，能带来些娱乐价值也不算白死。若若想的还是太周到了！”
得到田伟的肯定，她对着他甜甜的笑了笑，然后接着说：
“我想看看死后埋在地下的人是什么样的，所以把坟挖了，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真没趣”
她看了我一眼：“宁宁姐，你不会介意吧”
随后又想是说服了自己一样“反正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肯定也不会介意的。”
我的怒气积累到了顶点：里面什么都没有，还不是因为你当时就把骨灰扬了。
即使死者不是我亲妈，也不该这样被折磨。
我声音颤抖着说：“田伟你竟然还笑得出来，还帮她说话。”
他满不在乎的说：“葬礼又不是非得哭哭啼啼的。”
“况且你妈生前不是喜欢画画吗，这墓碑上多好看，不必之前死气沉沉的好看多了！”
“这么说来若若比你还了解，你妈喜好呢。这叫孝顺！”
“孝顺？”我气得发抖大声质问他：“纵容小三在葬礼上闹叫孝顺？把坟挖出来叫孝顺？把这里搞的一切都乱七八糟的叫孝顺？”
“周宁，你吼什么吼？若若做的就是比你好有错吗？”田伟，带着讥笑继续说：“况且，我也算妈半个儿子，我也有权决定葬礼怎么办吧？”
哪里是半个，分明是整个。
不过他说的也对，他妈的葬礼，他想咋样就咋样。
“行，你继续”我无所谓的答应，冷眼看着。
田伟大笑，没察觉到我话里的讽刺：
“宁宁，你早这样听话，不就没事了？”
张若若得到田伟的纵容，更加变本加厉，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狐朋狗友，开大音响音量，直接在坟头蹦迪。
若若还在开着直播：
“直播间的家人们，给我点点小心心，带你们在坟头蹦迪！”
一帮人忘我的蹦起来。
张若若还拉着田伟一起跳。
看着他们脚上满是泥灰的鞋，我在一旁沉默的看着。
牧师准时的到达现场，看到这样的景象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
正准备要走，田伟叫住了他：
“走什么啊？花钱来请你吃干饭的，快点开始吧……”
牧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捏紧十字架，颤颤巍巍伴着摇滚乐开口后：
“我们……今日为悼念逝者……安息亡灵聚集于此……”
张若若打了个哈欠，突然上前就抢过牧师手里拿的词：“念得我都快睡着了。”
随后她向田伟使了个眼色，意思好像是：看我的
然后，她就把悼念词加上节奏，rap了出来。
“今天，我们聚集，于此，哟哟”
“为了，悼念，逝者and亡灵，切克闹”
“……”
张若若唱着，把唯一还残存在土里的田伟妈的头拿了出来，在手里抛着玩，还时不时传给她的小伙伴们。
就这样，大家的目光跟随着头，晃来晃去。
听着她四不像rap，加上抛头表演。
大家都竭尽全力的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可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实在憋不住，“噗”出来的。
最后实在大家都忍不住，笑成一片。
张若若见了，对一旁面色凝重的我说：“你看大家都很高兴，就你哭丧个脸”
陆鸣深在一旁帮腔：“别管她若若，她不懂现在年轻人办葬礼的方式，老女人是这样的，哪里还有什么活力？”
接着他对我说：“周宁，你差不多得了，别不知好歹，人家若若好心帮你办葬礼，你还这样不领情。”
我慢悠悠说：“我领不领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亲儿子领情啊！”
田伟脸色一僵：“你胡说八道什么？真精神错乱了？”
我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冷哼一声：
“周宁就算你再怎么说你妈也活不过来了。”
“不知道再做什么梦呢？”
“可笑”
张若若见状挽住田伟手臂：“别管他，伟哥，她就是见不得人比她好。嫉妒！”
就在这时，原处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音大喊：
“田伟！！”
田伟寻声看去，表情瞬间垮了。
我赶紧过去迎上去：“爸你来了”
那是田伟的父亲，而后跟他身后的人打招呼：
“爸妈，你们来了”我上前挽住父母的胳膊。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一切，我跟他们解释：“这些都是田伟的意思。”
田伟直勾勾的盯着我妈，眼睛里充满恐惧：
“这……这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