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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婉容又一次召太监孙耀庭入内室伺候沐浴。当华贵的衣袍褪下后,孙耀庭却觉得一股

那天,婉容又一次召太监孙耀庭入内室伺候沐浴。当华贵的衣袍褪下后,孙耀庭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猛地低下头,死死捂住肚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奴才……奴才肚腹绞痛难忍,求主子开恩,容奴才告退片刻!” 1917年,孙耀庭被分到储秀宫,伺候那位末代皇后——婉容。在这里,宫规不是写在纸上的,是烙在皮上的。 给婉容递个毛巾,手指尖的颤抖、眼神里哪怕一丝没藏好的光,都可能换来一顿毒打,甚至直接“消失”。 他亲眼见过一个刚来的小太监,就因为在伺候沐浴时,让毛巾角轻轻扫过了皇后的脚脖子,当场被踹得口鼻流血,第二天,这个人就像水蒸气一样,从宫里蒸发得无影无踪。 而伺候婉容洗澡,成了太监们最打怵的差事,那不是伺候,是踩在刀尖上跳鬼步舞。 水温差一丝不行,眼神歪一毫不行,更别提皇后那些越来越古怪的脾气。她会在烟雾缭绕的浴房里,让人捧着鸦片烟枪,她泡在水里接着抽。 她也会在深夜,把整罐铜钱哗啦一声泼洒一地,然后看着宫女太监们慌乱跪地、狼狈争抢,自己却发出空洞的笑声。 有一回她喝醉了,甚至当着孙耀庭的面,把梳妆镜砸得粉碎,指着碎片里扭曲的人影喃喃自语:“她死了……皇后早死了。” 于是当婉容又一次召他入内室伺候沐浴时,孙耀庭死死捂住肚子,佯装要去厕所,婉容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像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挥了挥手。 孙耀庭退到门外,冷汗早已浸透了好几层内衣,心脏擂鼓一样敲着肋骨。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看似最卑微最软弱的借口,完成了一次沉默却震耳欲聋的反抗。 1924年,溥仪一家被赶出紫禁城,树倒猢狲散。孙耀庭跟着收拾那些沉甸甸、却带不走的金银箱笼时,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七年的宫苑。 婉容在慌乱中,竟还对下人们挥了挥手,示意各自逃命去。那一刻,他竟觉得这末世皇后,有了一丝可怜的人味儿。 可现实是铁硬的。他随着婉容短暂去了王府,一个月后,皇后东渡日本使馆寻求庇护,而他只能灰溜溜回到那个早已陌生的乡村。 村里人的眼神,比宫里的规矩更伤人——那是一种看“废人”的、赤裸裸的鄙夷。他干不了重活,传不了香火,成了家族的累赘,靠着兄弟接济,忍辱活了八年。 后来,听说溥仪在东北,他心里那点可怜的希望之火竟又死灰复燃,千里迢迢赶去长春。 可再见到的婉容,早已不是记忆里那个偶尔还会对铜钱发呆的忧郁女子。她变得性情暴戾,眼神浑浊,对旧仆毫无信任,像驱赶苍蝇一样将他赶走。 在那边伺候的短暂日子里,他落下了严重的肺病,咳得直不起腰。溥仪怕被传染,甩给他五百块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将他彻底“清退”了。 孙耀庭的一生,就像紫禁城琉璃瓦上一滴卑微的露水,见过最高处的虚妄繁华,最终在黎明时分,无声无息地蒸发在泥土里,什么都没留下,也仿佛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