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年，铁木真的侍卫抓到一个俘虏献给铁木真。 帐内的火盆烧得正旺，铁木真盯着阶下这个浑身是血的俘虏。 这人绑着双手，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弓箭被踩在侍卫靴底还在微微颤动。 "那匹白马是你射的？"铁木真突然开口，声音比帐外的寒风还冷。 俘虏猛地抬头，颧骨上的刀疤跟着抽搐："是又怎样？要杀便杀，啰嗦什么！" 谁也没想到这场对话会改写蒙古草原的命运。 铁木真盯着他紧握的拳头，即使被绑着，指节仍死死扣着假想的弓弦。 "我给你个机会。 "大汗突然踢开地上的弓箭，"用你的箭术为我效力，这草原上的敌人，都将成为你的靶子。 "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个俘虏叫只儿豁阿歹，从那天起，他有了新名字：哲别，蒙古语里"箭簇"的意思。 别速惕部的猎手从来都是草原上的孤狼。 哲别13岁跟着父亲在斡难河打猎时，就能一箭射穿飞奔的黄羊眼睛。 他独创的"回马箭"更是一绝，佯装败走时突然扭身放箭，箭簇擦着马鬃飞过，总能钉在追兵的咽喉上。 18岁那年突袭铁木真营地，他正是用这招射倒了那匹名为"踏雪"的宝马，也射来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归降后的第七天，哲别就立了功。 扎木合派来的刺客趁着夜色摸进营地，帐帘刚掀开一条缝，一支羽箭已经钉穿了他的手腕。 铁木真看着帐外雪地里挣扎的刺客，又看看哲别冻得发红的耳朵，这人竟在风雪里守了整夜。 "从今天起，你带我的怯薛军。 "大汗摘下自己的银箭囊扔过去，"别让我后悔。 "迦勒迦河战役那天，哲别站在高坡上，看着对岸8万罗斯联军的方阵。 他突然扯下头盔，露出满是汗水的额头，身后三万骑兵跟着呐喊。 当罗斯人的重骑兵冲过来时，蒙古人突然像潮水般后退，箭雨却密密麻麻罩下来。 等敌人乱了阵脚，哲别突然调转马头，手中银箭囊里的箭支嗖嗖飞出，每一支都像长了眼睛。 战后清理战场时，人们发现他的箭杆上刻着小字："箭随心动"。 1224年的咸海沿岸，青色草原望不到边。 病重的哲别躺在毡帐里，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比划拉弓的动作。 随军的萨满说，他一直在念叨要把剩下的箭射完。 最后时刻，他让人把那把用了23年的牛角弓放在枕边，弓弦上还挂着半支折断的箭。 "告诉大汗..."他咳着血沫，"箭簇虽折，弓魂还在。 "如今乌兰巴托的神箭广场上，哲别的青铜雕像总是被阳光照得发亮。 老人说，每年清明都会有人在雕像手里的弓箭上系蓝哈达。 我去年去的时候，正赶上几个少年围着雕像学拉弓，他们的箭杆上，也刻着歪歪扭扭的小字："箭随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