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冬天，内蒙古赤峰，20岁董艳珍开了个小卖部，没曾想刚开业就遇上贼偷东西。警察查看现场没找到线索。谁料，她盯着窗台几个模糊脚印，却直接说出偷东西的人左脚有残疾，身高一米七五，三十岁以下。 1992年的赤峰，冬天冷得邪乎，北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董艳珍把小卖部的玻璃门擦得锃亮，门框上刚贴的红春联还带着墨香——这是她攒了大半年钱开的店，货架上摆着肥皂、糖果、还有村民常喝的散装白酒，每样都码得整整齐齐。 开业第三天早上，她裹着军大衣刚拉开门，就瞅着不对劲。货架最下层的饼干盒子倒了，散装糖撒了一地，柜台抽屉被拽出来扔在地上，里面的零钱没了踪影。 “我的娘哎！”董艳珍急得直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钱是她打算给弟弟交学费的，现在可好，刚开张就遭了贼。邻居听见动静围过来，七嘴八舌出主意：“快报警啊！” 派出所的老张骑着挎斗摩托赶来时，哈气在胡子上结了层白霜。他蹲在地上看了半天，眉头皱得像拧在一起的麻绳：“这贼够精的，没留啥脚印，地上全是碎糖渣子。” 董艳珍咬着嘴唇没说话，眼睛在屋里扫来扫去，最后落在窗台——窗台上有层薄灰，隐约印着几个模糊的鞋印，像被人踩过又蹭了蹭，不太清楚。她踮着脚凑过去，手指在窗台上轻轻划了划。 “张警官，”她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紧，“这脚印能看出点啥不？” 老张凑过来瞅了瞅：“就是普通胶鞋印，看不太清。” “不对。”董艳珍摇摇头，指着其中一个印子，“您看这个，左边的脚印比右边浅，边缘还歪歪扭扭的，像是没踩实。而且左脚的鞋跟印特别模糊，像是着力点不对。” 她蹲下来，用手指比量着脚印的长度：“这鞋码得是42的，按鞋码算，身高得在一米七五左右。再看这脚印的间距，步子迈得不大，看着挺年轻，估计三十岁以下。” 老张愣了：“小董，你咋知道这些？” 董艳珍脸有点红：“我爷爷以前是给人看蹄印的，他教过我，牲口的蹄子能看出年龄、力气，人脚印也差不多。你看这贼，左脚用力不均匀，十有八九是左脚有点残疾，走路不太得劲。” 旁边的村民都听呆了：“真的假的？就几个模糊印子，能看出这么多？” 董艳珍肯定地点头：“错不了。他从窗台翻进来的，窗台不高，说明身手不算利索；偷的都是零钱和饼干，没动货架顶上的白酒，估计是怕沉，不方便带——肯定是附近的人，对这儿熟。” 老张觉得这姑娘说得在理，掏出本子记下来：“行，我就按你说的查。左脚残疾，一米七五左右，三十岁以下……” 没出三天，案子就破了。果然是邻村一个姓王的年轻人，左脚小时候摔过，有点跛，身高一米七六，才二十五岁。他交代说，知道董艳珍开了新店，夜里翻墙从窗台钻进去偷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被警察带着路过小卖部时，那年轻人瞅着董艳珍，眼神里全是纳闷：“你咋知道我左脚不好？” 董艳珍正在给货架补货，头也没抬：“你那脚印骗不了人，走路用不用心，脚下都带着呢。” 这事传开后，董艳珍的小卖部热闹起来。不光是来买东西的，还有人特意来瞅这能“看脚印识贼”的姑娘。老张后来总跟人说：“别小看咱老百姓的本事，有时候破案，就靠这双能瞅见细节的眼睛。” 冬天的太阳照在玻璃门上，反射出暖融融的光。董艳珍擦着柜台，想起爷爷教她的话：“万物都有影，就看你能不能瞅见。”她笑了笑，觉得这小卖部开得值——不光能挣钱，还能凭着爷爷教的本事，帮着村里做点事，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