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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邻村有一个老光棍,在八十年代,有土房子一间,给别人打工放鸭子,一天有一个疯颠

我们邻村有一个老光棍,在八十年代,有土房子一间,给别人打工放鸭子,一天有一个疯颠女的大概三十岁左右,跟着他不走了,他呢带回家到处借钱给她治病,半年之后病好多了,还给光棍生了一个儿子,别人给她开玩笑说,给你找个好的人家,嫁他没有好生活,她笑着说可以,那要带上光棍一起嫁,现在她的病基本上好了百分之八十。 光棍姓王,村里人都喊他老王,四十出头的人了,一辈子没尝过家的滋味。那间土坯房还是他爹娘留的,墙根都裂了缝,下雨天屋里能接半盆水。把疯女人领回家那天,他先去村口小卖部赊了两斤白面,蒸了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女人端着碗蹲在门槛上,呼噜噜喝得精光,嘴角还沾着面渣,吃完就乖乖跟着他进了里屋,蜷缩在铺着稻草的土炕上,没再乱跑。 老王放鸭子的活儿是给村东头的养殖场干的,每天天不亮就得扛着长竹竿,赶着几百只麻鸭往河滩走。以前他出门前就锁上门,回来冷锅冷灶,现在走之前会给女人留好温水和窝头,晚上回来还能闻到柴火味。为了给女人治病,他跑遍了周边三个村子,先找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开了些安神的草药,后来听说镇上卫生院有个老中医能治脑病,又厚着脸皮挨家挨户借钱。村西头的张大爷塞给他五块钱,叹着气说“老王啊,你这是图啥”,他挠挠头笑,说“总不能看着她在外头饿死冻死”。那些借条他都仔细收在炕席底下,密密麻麻记了十几张,最多的一笔是跟养殖场老板借的二十块,说好以后用放鸭子的工钱抵。 女人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老王更忙了。白天赶完鸭子,傍晚还得去河滩摸鱼,去坡上挖野菜,就为给她补身子。有回下大雨,鸭子惊了群,他淋着雨追了十几里地,回来发了高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只温热的手在给他擦额头,睁眼一看是女人,正端着碗草药汤,虽然动作笨拙,药还洒了半袖,可老王心里暖烘烘的。儿子出生那天,是邻村的接生婆来的,老王在屋外转了二十多圈,听到娃的哭声时,蹲在地上捂着脸就哭了,这辈子第一次有人跟他血脉相连。他给娃取名叫“安生”,盼着往后日子能安稳下来。 安生会爬的时候,女人的神智已经清醒了大半,能认人,还能帮着烧火做饭,就是偶尔会犯糊涂,盯着门口的老槐树发呆。村里人看她好了,就总爱打趣她,说“安生娘,你看村南头的老李家,家里有砖瓦房,还开着小卖部,要不跟他过,保准吃香喝辣”。她每次都咧着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说“行啊,那得把老王和安生都带上,少一个我都不去”。这话传到老王耳朵里,他正挑着鸭食往鸭棚走,扁担晃了晃,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日子慢慢有了盼头,老王放鸭子的手艺好,养殖场老板给他涨了工钱,还让他管着整个鸭群,成了正经的“鸭司令” 。他攒了点钱,先把借的账都还了,又找人把土坯房的墙重新糊了泥,还垒了个小院子。安生娘的病也越来越好,除了阴雨天偶尔会头疼,跟正常人没两样,她还学着编竹筐,编好的筐子让老王拿到镇上卖,能换些油盐钱。每天傍晚,老王赶着鸭群回来,远远就能看到院子里的炊烟,安生娘倚着门框张望,安生在院子里追着小鸡跑,麻鸭们嘎嘎地涌进鸭棚,夕阳把一家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有年冬天特别冷,安生半夜发起高烧,老王背着娃,安生娘打着煤油灯,深一脚浅一脚往镇上卫生院赶。路上安生娘不小心摔了一跤,煤油灯灭了,她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去护老王背上的安生。到了卫生院,医生说再晚来一步就麻烦了。住院那几天,安生娘守在床边没合眼,老王则白天赶回去放鸭子,晚上再赶回医院,来回跑了十几趟,脚上的布鞋都磨破了。安生好利索那天,一家三口在卫生院门口的小摊上吃了碗热馄饨,安生娘喂老王吃了一个,笑着说“这辈子跟着你,值了”。 后来安生长大了,考上了县里的中学,再后来又考上了大学,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毕业那年,安生把老王和娘接到了城里,临走前,老王去河滩转了一圈,那里还留着他当年赶鸭子的脚印,风吹过芦苇荡,好像还能听到当年的鸭叫声。安生娘站在村口,跟送别的乡亲们挥手,她的病已经好了九成,眼神清亮,笑容温和。 现在老王不用再放鸭子了,每天在小区里遛遛弯,安生娘在家做做家务,逢年过节安生带着媳妇孩子回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有人问老王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是啥,他总说“就是那天,她跟着我回了家”。 出处:乡村生活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