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坐高铁去上海，有一位女士走过来，让我换位置，她说：你起来，我们换一下位置，你到前面做，我要和我老公在一起。 我回答：不换，然后闭上眼睛，头转向一边。 她没立刻走，站在我座位旁边，脚步声停了几秒。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挺沉的。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点，但还是直来直去：前面那个座位是空的，你挪一下怎么了，我们俩一路分开坐多不方便。 我没睁眼，也没回头，只是摇了摇头。旁边座位的大哥抬了下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她好像被我摇头的动作刺到了，声音突然拔高：“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啊？不就是换个座吗？至于跟我较劲？”这话一出，周围几排的人都往这边看，连过道对面的阿姨都放下手里的零食袋，探着脖子瞧。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看着她皱着的眉头和有点泛红的脸，开口说：“大姐，你先搞清楚——我买的票就是这个靠窗座，不是捡来的。其次，你从一开始就没好好说话，‘你起来’‘你挪一下’，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她被我问得噎了一下，顿了两秒才反驳：“我这不就是着急吗？谁愿意跟老公分开坐十几个小时啊？”这时候，一个穿蓝色Polo衫的男人挤过来，应该是她老公，手里还攥着两个装满热水的保温杯，看着挺老实的。他拉了拉女士的胳膊：“行了行了，别吵了，人家不愿意换就算了，我去前面坐也行。”女士挣了一下：“凭什么啊？前面是过道座，我想靠窗看风景！”她老公叹了口气：“那也不能逼人家啊，万一人家有啥不方便呢？” 我看着他俩，心里软了点，说：“其实我昨天加班到三点，今天特意买的靠窗座，就是想靠着眯会儿——我腰间盘突出，坐过道座没法靠，疼得厉害。要是你一开始好好跟我说，比如‘您好，能不能麻烦换个座’，我可能还会考虑，但你那语气，我真不想让。” 女士听了这话，脸更红了，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啊……我刚才确实太急了，没注意语气。”她老公也赶紧附和：“对对对，她就是性子直，你别往心里去。”我笑了笑：“没事，下次商量事好好说就行。”最后她老公拉着她走了，临走时还跟我挥了挥手。旁边的大哥拍了拍我肩膀：“姑娘，做得对，该说清楚就得说清楚，别委屈自己。”我点了点头，重新靠在窗户上，闭上眼睛——这次，终于能安心眯会儿了。车厢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有高铁行驶的嗡嗡声，还有偶尔传来的零食包装袋的声音，一切都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