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饭，婆婆突然问我：没伺候你一天月子，两个孩子我也都没帮你带过一天，也从来没帮衬过你，那等我老了动不了了你会伺候我吗？ 我先是一愣，很淡定的回答：你难道不应该是去问你儿子吗？ 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婆婆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神直直地看着我，连坐在旁边扒饭的儿子都停下了动作。我没抬头，继续给小女儿夹她爱吃的煎蛋，心里却翻起了浪。结婚八年，这是婆婆第一次直白地跟我聊养老的事，可她问出口的瞬间，我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那些独自硬扛的日子。 月子里那一个月，我记得比啥都清楚。老公当时在外地驻场，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婆婆说她腰间盘突出犯了，躺床上起不来，结果我后来才知道她那段时间天天去小区门口打麻将。我自己扶着墙煮小米粥，伤口疼得直咧嘴还得给孩子换尿布，大冬天的冷水洗尿布，手冻得肿成胡萝卜，痒得半夜睡不着。那时候我抱着孩子坐在床边哭，心里想的是：我这到底是嫁了个啥人家啊？ 后来大女儿上幼儿园，小女儿刚满一岁，我每天像个陀螺转不停。早上六点起来做早饭，送老大上学，回来哄老二，洗衣服拖地，中午随便扒两口饭就得陪老二睡午觉，下午还要接老大放学，晚上辅导作业加哄睡。有一次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站都站不稳，给婆婆打电话想让她来盯俩小时，她却说要去参加老姐妹的生日宴，让我自己叫外卖。我挂了电话，抱着马桶吐得眼泪直流，老二在旁边哭，老大吓得也跟着哭，那场面现在想起来都鼻子发酸。 老公这时候赶紧打圆场：“妈，你这问的啥话，我是你儿子，养老肯定我来啊，你别为难她。”婆婆脸一下子红了，放下筷子搓着手：“我就是……就是随口问问……” 我擦了擦小女儿嘴角的饭粒，抬头看着婆婆，语气没那么冲了但也没软下来：“妈，不是我心狠，你想想这些年你对我啥样。我不是你生的，你没义务伺候我月子带孩子，这我懂；但反过来，我也没义务伺候你养老，这道理你也该明白吧？以后你真动不了了，你儿子该咋管咋管，我不会拦着，但你别指望我天天端屎端尿伺候你——我没那个情分，也没那个心力。” 说完我就端着碗去厨房了，听见婆婆在外面叹气，老公在低声劝她。其实我也不是真想跟她撕破脸，只是那些苦日子攒下来的委屈，总得有个出口。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双向的，你给我一分暖，我还你十分热；你对我冷若冰霜，我凭啥对你掏心掏肺？做人嘛，总得讲点良心不是？ （字数：7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