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下班早,我拎着刚买的杨枝甘露直奔铁闺蜜小冉家——我俩快半个月没见了,约着好好唠唠。进门就被她拉着吃了碗她新学的番茄鸡蛋面,吃完窝在她家客厅的懒人沙发里,从工作里的奇葩同事聊到上学时偷摸逃晚自习去吃烤串,从明星八卦扯到各自最近的小烦恼,不知不觉墙上的钟就指到了凌晨两点半。我摸出手机想叫车,小冉一把抢过按灭。 昨儿个下班早,我拎着刚买的杨枝甘露就往小冉家赶——冰袋裹着的塑料杯直冒凉气,甜丝丝的芒果香混着西柚粒的酸,跟我这会儿的心情一个样,急吼吼地想见到她。 我俩快半个月没见了,微信里说不了几句就被工作打断,这次特意约好,谁也不许提加班的破事儿,就纯唠嗑。 刚按门铃,门“咔嗒”就开了,小冉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袋子,“快进来快进来,给你留了好东西!” 她拽着我到厨房,灶上还温着锅,盛出一碗番茄鸡蛋面,金灿灿的蛋花飘在红亮亮的汤里,面条吸饱了汤汁,她眨巴着眼等我尝,“新学的,放了点白糖提鲜,你品品?” 我吸溜着面,她坐对面扒拉着自己碗里的,从“我们组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复印个文件能把A4纸折成纸飞机”,说到“高中那会儿咱俩翻墙出去吃烤串,被教导主任抓包,你非说串是我一个人吃的”,笑到呛着,她赶紧递过水杯,手背上还沾着点番茄汁。 后来窝在她家客厅的懒人沙发里,她蜷着腿,我枕着她的膝盖,手机扔在茶几上屏幕亮着,谁也没管。 聊到各自最近的事儿,她声音突然低了点,“你说,是不是人越长大,越不敢说自己累啊?” 我摸着她刚染的栗色头发,没说话,就轻轻嗯了一声。 墙上的钟“铛铛”敲了两下,我摸出手机想叫车,她一把按住我的手,“别叫了,”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亮晶晶的,“次卧的被子我早晒好了,带着阳光味儿呢。” 我原以为她约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这会儿看她捏着我手腕的劲儿,才反应过来——那碗番茄鸡蛋面里多放的半勺糖,客厅茶几上摆着的我爱吃的巴旦木,还有她刚说“不敢说累”时泛红的眼角,哪是单纯唠嗑啊,她是想我了,想有个人陪着她,不用装坚强。 她这人就这样,有事总藏着,高中时被欺负了也不说,还是我发现她书包里的课本被画了画,拉着她去找老师;工作后被客户刁难,电话里也只说“没事,小问题”,转头自己躲在楼梯间哭。 我把手机塞回兜里,“行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家的懒人沙发比我床还舒服。” 她“噗嗤”笑出声,跑去给我拿睡衣,兔子耳朵的帽子蹭过我胳膊,软乎乎的。 后半夜我们没再聊那些烦心事儿,就躺着看天花板,她说“你听,外面的风声都小了”,我说“嗯,跟咱俩上学时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一个动静”,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早上醒来,她在厨房煎蛋,油星子“滋啦”响,我靠在门框上看,突然觉得,所谓铁闺蜜,不就是你不用说“我需要你”,我就知道该留下来的人吗? 桌上的杨枝甘露早化了,西柚粒沉在杯底,芒果汁混着椰奶,没了刚买时的清爽,可我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比昨晚刚买时还对味儿——大概是因为,这杯里混着番茄鸡蛋面的香,混着凌晨两点的悄悄话,混着她没说出口的那句“谢谢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