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日本东京一家洗澡堂，男男女女在同一个池子里洗浴，摄影师拍下了这张照片。他们都表情自然，面对镜头，并没有显示出一点的不适感，这正应了那样一句话：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一百二十多年前，一张老照片在国外流传开来：东京普通澡堂里，男女老少一起泡在热水池中，摄影师突然举起相机，所有人转头直视镜头，却没人慌张遮挡。这到底是怎样的文化自信？ 明治时代，日本社会正处在剧烈变动中。公共澡堂从江户时期就很普及，那时候大多数人家没条件在家洗澡，大家都去钱汤。澡堂不仅是清洁身体的地方，更是邻里街坊交流感情的社区中心。东京人口快速增加，澡堂遍布大街小巷，几千家规模。建筑上多用木料，方形大池，水温合适，蒸汽弥漫，入口挂布帘。 摄影技术从西方传入后，本土摄影师很快学会并用来记录民生。日下部金兵卫1841年生于江户，早年在横滨做生意，后来跟随意大利和奥地利摄影师学艺，专攻手工着色蛋白银盐照片。1881年在弁天通开工作室，1889年扩展到本町，又在东京银座设分店。他的照片主要卖给外国游客，真实展现街头风俗和日常生活。明治政府受西方道德影响，从1870年代开始改造澡堂，提高卫生，加窗户、通风、铺瓷砖。1879年东京出台澡堂管理规则，1890年进一步规定7岁以上男女必须分浴，只准低龄孩子随异性家长。但在城市一些老澡堂和乡村温泉，旧习俗还残留着。 这张照片定格的就是东京一家钱汤的真实一瞬。池子宽敞，热水满满，二三十位普通市民泡在里面。工人下班后来放松，主妇带着孩子来清洗，老人靠边歇息。大家赤身在水里聊天，互相递皂角，气氛融洽。摄影师扛着大相机和闪光设备进来，架好三脚架，对准池中人群。闪光一亮，所有人抬头看镜头，神色平静，有人微微点头，有人继续闲聊，没有人觉得不妥。照片手工着色，颜色淡雅，保留了明治时期的真实风貌。 这幅作品流传到欧美，让外国人看到日本民众对身体的平常心。在热水里净化身心，视裸身为自然之事，体现了平等相待的社区精神。面对外来目光，人们镇定自若，靠的就是深厚的文化底蕴。 明治后期，东京严格执行分浴法令，许多澡堂加隔墙改造，混浴在城市基本消失，只在偏远温泉乡保留下来。日下部金兵卫的照片成为珍贵历史资料，记录了日本从传统向近代过渡的过程。 照片里，热水池中挤满当地居民，蒸汽升腾，水面反射灯光。大家面对突然闯入的摄影师和闪光，没有一丝慌乱，直视镜头，神情淡定。这份从容，正是日本传统洗澡文化中“水清净身”的体现，也体现了民众在文化碰撞中的自信。 明治政府为向世界展示文明形象，从1870年代起推动澡堂改革，1890年东京正式强制分浴，城市混浴迅速退出历史舞台。这张照片成了过渡时期的见证，提醒我们传统文化如何在现代化中逐步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