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的一天，张学良的软禁生活突然有了变化。 看守他25年的特务队长刘乙光要调走了。 这个陪他度过漫长囚禁岁月的女人，把所有压抑都融进了这三个字里。 刘乙光这个人，说起来也算是个人物。 黄埔四期毕业，和戴笠、张灵甫是同班同学。 放在当年，随便跟着哪位同窗混，都可能前程似锦。 可他偏偏选了看守张学良这个差事，这一看就是二十五年。 有人说他傻，放着光明大道不走，偏要守着个"囚徒"耗一辈子。 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怕是只有自己最清楚。 赵一荻的日子更不好过。 本来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跟着张学良住进这深山老林，活生生被逼成了农妇。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种菜喂鸡，样样都得自己来。 张学良穿的衣服，都是她亲手缝制的，针脚细密，比外面买的还合身。 有段时间张学良情绪低落，整天不说话，她就陪着散步，下棋，变着法子逗他开心。 本来想就这样陪着也许就能等到出头之日，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十七年，直到1964年，52岁的她才终于和张学良正式结婚。 张学良对刘乙光的感情，实在复杂。 刚开始那几年，他恨透了这个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人。 宋美龄送来的东西，刘乙光说扣就扣，连封信都递不出去。 1946年他想试着联系外界，刚有点动作就被刘乙光发现，监控反而更严了。 可日子久了，他慢慢发现，这个看守其实也有自己的难处。 尤其是1947年台湾"二·二八"起义那阵子，外面乱成一团，刘乙光把他保护得好好的，没让他受一点牵连。 更让人意外的是刘乙光的过去。 谁能想到，这个蒋介石的忠实执行者，早年竟然受黄克诚影响加入过中国共产党。 后来怎么就成了特务队长，没人说得清。 1949年他短暂调离过，本来以为能结束这看守生涯，没想到培训结束又被派了回来。 如此看来，他这辈子好像就和张学良绑在了一起。 1962年调职那天，两个人相对无言，二十五年的恩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退休后的刘乙光，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1970年还当选了台北市永兴县同乡会的常务监事，帮着影印《永兴县志》。 三个人，一段跨越二十五年的特殊关系，像一面镜子照出了那个年代的荒唐与悲凉。 赵一荻的"我恨他"，恨的是失去的自由；张学良的"怀念他"，念的是乱世中的一丝人性。 刘乙光到底是执行者还是加害者，恐怕连历史也说不清楚。 在那个身不由己的年代，每个人都在命运的漩涡里挣扎，谁又能真正评判谁对谁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