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老山前线，25岁的王仁先用血肉之躯为我军炮兵指引目标，发送了1000多条精准情报，当越军炮弹在他身旁落下时，他对着步话机喊出最后一句“我走了！”便永远倒在了这片他誓死守卫的土地上。   那时候，部队里来了批作家采访老山前线的战士，刘亚洲就在其中，他本来想调研军队里的婚姻问题，到了参战部队才发现一桩让他吃惊的事：   好多有未婚妻的官兵，开战前都被女方提了分手。   有个女大学生给未婚夫写信，直白说：“我父母说：你要牺牲了倒也罢了，假如你断了条腿，或少了一支胳膊，那怎么办?”   王仁先的故事，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传出来的。   王仁先是某部副连长，干部子弟出身，长得又高又精神，开战前，处了五年的女朋友跟他分了手。   他所在的连队要当尖刀连打老山主峰，他带着一个排驻在山脚下的小村庄，房东是个叫阿岩的年轻女人，已经结婚，怀里还抱着个没断奶的娃。   阿岩第一眼看到王仁先就动了心，总对着他眉眼传情。   王仁先刚失恋，可起初并没往心里去，毕竟一个是干部子弟，一个是农村妇女，俩人看着就不是一路人。   阿岩天天给王仁先做最香的饭菜，晚上烧好洗脚水端到跟前，连他的脏衣服都全包了。   哪怕丈夫就在旁边，她也不藏着对王仁先的心思，王仁先训练回来，她能立马丢下正说话的丈夫，跑过去帮他拍掉身上的尘土。   王仁先一开始还躲着，可架不住阿岩的热情，加上战事一天比一天紧，连队里到处是失恋的低气压，他心里的那道防线慢慢松了。   六月的一天，进攻命令下来了，第二天一早就要开打，连队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王仁先去跟阿岩做最后告别，阿岩给他的军用水壶装满水，他喝了一口，甜得齁嗓子，原来阿岩往里面加了好多糖，她觉得越甜越能表心意。   王仁先眼睛湿了，这时候阿岩在他面前给孩子喂奶，王仁先心里的那道墙彻底塌了，颤巍巍地朝她走过去。   阿岩的丈夫悄悄告到了部队，军队里最看重群众纪律，这事一捅出来上下都重视。   连长找他谈话，他不承认；营长找他，他还是不松口，营长发了火，让全连集合，把阿岩和她丈夫请来指认。   打谷场上，全连官兵站得笔直，阿岩跟丈夫走到队伍前。   连指导员本来以为阿岩会扫一圈说没人，这事就能糊弄过去，没料到阿岩径直走到王仁先跟前，指着他说：“就是他。”   空气一下僵住了，掉根针都能听见，王仁先冷冷地看着阿岩，上百双眼睛又冷冷地盯着王仁先。   更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阿岩接着说：“我疼他！”这直白的话让全连都愣住了，她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眼泪慢慢涌了上来。   王仁先被降成排长，党内严重警告，又过了几天，部队要开拔了，阿岩又烧了壶糖水来见他，连队没让俩人见面。   村口的大树下，阿岩站在那儿张望，有的官兵走过时撇嘴议论，甚至往地上吐口水，她全当没看见。   王仁先走过来，连眼角都没往她那边扫，走过去就没再回头。   那天夜里，老山的战斗打了一整晚，火光把南边的天空都映红了，阿岩坐在村头盯着老山方向，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很。 部队打下老山后，王仁先被派到了最前沿的“李海欣高地”，营长坦言：就是要把他派到最危险的地方。   七月十二日，对方用一个加强师反攻，王仁先却打得格外勇猛，不光毁了一辆坦克，还靠着报话机给后方炮兵传了一千多条消息。   我方大炮跟长了眼睛似的，老山稳稳地守了下来骨。   对方发现高地上的王仁先，拼了命进攻，战士们全打光了，王仁先打完最后一颗子弹，对着报话机喊了句“我走了！”接着就被炮弹击中，那年他二十五岁。 一个月后连队撤下来，刚到村口就看见阿岩，她跟上次送部队时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官兵们从她身边走过，没人再议论，连营长都低着头匆匆过去。   天黑时部队全进村了，阿岩的身影还在暮色里立着。   团里给王仁先报了一等功，上级没批：“这种人还立什么功？”   王仁先被埋在麻栗坡烈士陵园，立墓碑那天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坟前忙活，走近了才看清是阿岩。   王仁先的坟头上插满了过滤嘴香烟，密密麻麻的一片白，像戴了孝。   阿岩卖了家里唯一的耕牛，买了十几条王仁先爱抽的烟，一颗一颗点着插在坟上，她抹着眼泪说：“让你抽个够。”   刘亚洲后来在演讲里提过雨果的话：“绝对正确的英雄主义之上，还有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这话放在王仁先身上再合适不过。   战争最能碾压人的情感，前线官兵的分手潮，本质是生死面前普通人的趋利避害，没人有资格指责谁。   阿岩卖牛买烟的举动，官兵从轻蔑到沉默的转变，都在说同一个理：评判一个人，得看他在最该站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站直了腰杆。   ‌【评论区聊聊】你觉得这样有血有肉的英雄，是不是更让人心疼？    （信源：英模，毋容置疑——达州融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