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兄弟来电，要我转 2000 块钱给他，给孩子办住院手续，我转了 5000。今天中午再次通话，他说借了同事 2000 块钱，挂断电话我又转了 5000 给他，让他把借同事的钱还了。 昨晚快十点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兄弟打来的，电话里他声音很着急，说孩子突然不舒服，要去医院办住院手续，手头差 2000 块钱，问我能不能先转给他。我没多问，让他把银行卡号发过来，挂了电话就打开手机银行，想着孩子住院肯定要花不少钱，2000 可能不够，干脆转了 5000 过去，转完之后又给他发了条消息，让他别着急，先给孩子看病，钱不够再跟我说。 挂了中午的电话，我把转账截图发给他，就去处理手头的活，但心里总挂着那孩子。下午四点多，我又打过去电话，这次他接得很快，背景里没有医院的喧闹，只有轻轻的脚步声。他说孩子已经退了烧，医生说再观察一晚就能转到普通病房，还说我转的钱刚好够住院费、检查费和孩子的营养餐钱，一分没多花。我听着他语气松快了不少，也就放了心，叮嘱他晚上多盯着点孩子，有情况随时说。 接下来三天，我每天都会发消息问一句孩子的状况，他每次都回复得很及时，说孩子精神越来越足，已经能自己玩玩具了。第七天早上，我刚到公司，就接到他的电话，说孩子今天出院，想约我晚上一起吃顿饭。我笑着答应，说刚好看看小家伙恢复得怎么样。 晚上七点，我到了约定的饭馆，刚推开门就看见他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等我。孩子穿着一身新衣服，脸蛋圆嘟嘟的，看见我就伸出小手要抱抱，一点都不认生。坐下之后，他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说这里面是 12000 块，10000 是还我的本金，2000 是利息。我赶紧把信封推回去，说咱们兄弟之间说什么利息，太见外了。他却按住我的手，眼神很认真。 他说那天晚上挂了我电话，看着 5000 块到账的提示，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那时候孩子烧到 40 度，小脸烫得吓人，小手攥得紧紧的，身子还一抽一抽的，他跟媳妇抱着孩子往医院跑，腿肚子都转筋了。身上就 800 块钱，还是跟房东磨了半天嘴皮子才缓下来的房租钱，本来想着先凑凑，结果给三个亲戚打电话借钱，要么说家里刚买了东西手头紧，要么干脆不接电话，打第四个的时候他手都抖了。后来跟同事老李开口，老李犹豫半天，才小声说“我这刚发了工资，先给你转 2000，你可别跟别人说啊”，挂了电话他心里堵得慌，觉得自己混得真窝囊。 “结果中午给你打电话，本来是想跟你说孩子退了烧让你放心，没成想你听完我借了同事钱，啥也没说又转来 5000，还特意说让我把同事的钱还了。”他说着声音有点哑，“我跟媳妇在医院走廊椅子上坐着，看着那第二笔 5000 到账的短信，她直接就掉眼泪了，说‘咱这辈子没白交这个兄弟’。” 我瞅了瞅他怀里的孩子，小家伙正啃着一块小面包，嘴角沾着面包渣，看见我看他，还咯咯笑了两声。我赶紧把信封往他那边推了推：“说这些干啥，咱兄弟多少年了，你家孩子不就跟我家孩子一样？再说那 10000 块你还了就行，多这 2000 干啥，太见外了。” 他却把信封又按回我面前，手指头敲了敲桌子：“这 2000 不是利息，是我跟媳妇商量好的。你帮我们救了急，这点钱给孩子买点草莓芒果，他这几天老念叨想吃水果，也是我们的心意。你要是不收，就是嫌我们兄弟俩穷，拿不出好东西谢你。”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又瞅了瞅孩子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有点热乎。我把信封拿起来，抽出 10000 块塞回他手里，把剩下的 2000 揣进兜里，拍了拍他胳膊：“行，这 2000 我收着，回头给小家伙买个遥控汽车，上次视频他不是盯着我家那个看半天嘛。但说好了，以后再提利息的事，我可跟你急。” 他咧嘴笑了，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知道知道，以后肯定不跟你客气！”这时候服务员端上来一盘糖醋排骨，孩子立马伸出小手要抓，他媳妇赶紧拿了个干净勺子，舀了一小块肉喂他，小家伙吃得满嘴油光，还咿咿呀呀地冲我举着勺子，像是要喂我。 饭馆里的灯光暖乎乎的，我们聊着小时候爬树掏鸟窝、偷摘邻居家桃子被追着跑的事，孩子在旁边时不时“啊”一声插话，声音奶声奶气的。我看着兄弟脸上的笑，心里琢磨着，这日子啊，不就是有难的时候搭把手，没事的时候坐一起吃顿饭，看着孩子笑嘛，比啥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