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5月3日，一伙日本人闯进了济南外交公署，强行破坏。外交部主任蔡公时出面阻拦，却被日寇割鼻、削耳、挖眼，残忍杀害，其他十六名外交人员也惨遭杀害…… 蔡公时1881年出生在江西九江一个普通家庭，从小读私塾，练出一手好书法。清朝末年国家乱成一锅粥，他十八九岁就跟几个朋友搞了个小团体，表面教书，实际传播反清思想，没多久就被官府盯上，通缉名单上写了名字，只好跑路。先在广州摆摊卖字混日子，后来孙中山路过看到他的字，觉得这小伙子有潜力，直接资助他去日本读书。1902年到了日本，进了弘文学院学日语，很快就接触到孙中山，1905年同盟会一成立，他就加入了，常帮孙中山处理跟日本那边的事，因为日语说得溜。 回国后他没闲着，参加了好几次同盟会组织的起义，钦廉防城那次还上了前线。辛亥革命江西一光复，他就当了交通司长。1913年二次革命打输了，又跑日本，这次进了东京帝国大学读政治经济。护国护法那几年，一直跟着孙中山跑广州北京。1924年孙中山北上，他天天守在床边伺候汤药，听遗言。北伐一打响，他被任命为总司令部战地政务委员兼外交处主任，还专门负责山东对日交涉，因为懂日语懂日本情况。1928年5月北伐军进济南，他5月2日到，3日就上任山东交涉员，带着十几个工作人员去经四路小纬六路那栋小楼办公。 北伐军5月1日进济南，日本早就派第六师团几千人以保护侨民名义占着济南青岛和胶济铁路沿线，其实就是怕中国统一了坏他们的事。5月3日白天城里就零星打起来了，日军到处挑衅，北伐军有些地方还手，有些地方忍着。蒋介石当时下死命令，不许跟日军硬顶，怕把北伐大业耽误了。交涉公署从下午开始就被日军围得死死的，电话线剪了，出门买个菜都回不来，里面的人饿了一天。 晚上九十点钟，五十多个日本兵直接撞门冲进来，剪电线，手电筒乱晃，先缴了署里几支自卫手枪，然后翻箱倒柜，把国旗孙中山像全撕了，文件抢走好几包。蔡公时站出来用日语交涉，说这是中国外交机关，违反国际法，要求停手叫领事来谈。日本军官根本不听，下令把除了蔡公时以外的人全绑起来，用枪托砸，用脚踹，很多人当场头破血流。蔡公时继续抗议，也被绑了，还挨了好几枪托。 日本兵把人拖到院子里，排成半圆，剥光上衣用鞭子抽。蔡公时被先动手，先割耳朵，再割鼻子，血流了一脸，后来挖眼睛，割舌头。其他人也挨了刺刀划脸割耳鼻。最后全用机枪扫射，刺刀补刀，还浇汽油烧尸体。整个公署就一个勤务兵张汉孺挣断绳子翻墙跑了，带着消息去报信。蔡公时和其他十六个工作人员全死了，现场烧得黑乎乎一片，惨得没法看。 第二天张汉孺跑到北伐军总部跟蒋介石报告，蒋介石气得要命，但还是下令主力绕道北上，别在济南耗着，先完成北伐统一再说。日军从5月4日起彻底占了济南，沿街抓人杀人，见着穿灰布衣服的就说是便衣队，开枪打死，商店抢光，房子点火烧。中国军民死伤加起来上万人，有统计说死六千多，伤一千七，具体数字各方说法有点差别，但绝对是几千条人命。 全国一下子炸了锅，报纸天天登，学生上街喊抵制日货，海外华人捐钱。新加坡陈嘉庚他们还专门募捐铸了蔡公时铜像。国民党政府外交上抗议，找英美调停，日本那边田中义一政府一开始硬气，继续增兵，后来国内也有反对声音，加上英美施压，谈了一年。1929年3月签协定，中国保证日侨安全，日本答应撤军，5月底日军才全走。 济南占了快一年，蔡公时被当成民国第一个抗日烈士，公署旧址后来修了纪念堂，五三公园，铜像几经周折2006年从新加坡运回来放在趵突泉边。每年5月3日济南还拉警报半小时提醒大家别忘了这段血债。蒋介石日记里从那天起天天写“雪耻”两个字，可惜后来还是走上了先安内后攘外的路。这事直接把中日关系搞僵了，中国从联日转亲美，全国反日情绪一下子上来了，为后来的全面抗战埋下火种。 说白了，日本当时就是想卡中国脖子，北伐一统一，他们在山东东北的特权就难保了。蔡公时他们就是倒在帝国主义枪口下的第一批外交官，十七条人命换来全国醒悟，值不值不好说，但那时候中国军力外交全弱，硬碰硬北伐就黄了，蒋介石选了忍辱负重绕道走，统一是统一了，济南却成了永不磨灭的国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