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段话: “当生你养你的父母逐一离世后,你大概就会明自4个道理。一、父母不在了,再也没了真心爱你的人。二、父母不在了,兄弟姐妹之间也就没那么亲密了。三、父母不在了,故乡也就没意义了。四、父母不在了,亲戚会慢慢断亲。” 母亲下葬后的第七天,我独自坐在老屋的门槛上。夕阳把巷子口那棵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树下再也没有等我回家吃饭的人了。 整理遗物时,在母亲的针线盒底发现我小学三年级的成绩单。语文98分旁边,她用铅笔轻轻写着:"我儿真棒。"这四个字比任何奖状都珍贵,因为从此世上再不会有人把我的小事当作天大的事。 昨天发烧到38度5,迷迷糊糊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才想起母亲已经接不了电话了。那一刻突然明白,父母在时,我们永远都是孩子;父母走了,我们就成了孤儿。 大哥从上海赶回来奔丧,我们兄弟三人挤在儿时的卧室里。头两天还能一起追忆往事,第三天就开始为老房子的归属争执。母亲生前最珍视的青花瓷瓶,被大嫂和二嫂轮流拿在手里掂量,像是在估价一件古董。 "爸妈都不在了,以后怕是难得一聚了。"大哥临走时说。火车站里,我们拥抱的姿势很用力,却都清楚这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父母就像磁铁,能把散落各地的儿女吸回同一个圆心。磁铁没了,铁屑也就各奔东西。 办完丧事,我去给老宅办过户手续。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发现记忆里的粮油店变成了奶茶铺,常去买铅笔的文具体育店成了网红餐厅。街角修鞋的老张认出我,咧着没牙的嘴笑:"你妈前天还来修鞋呢..." 我怔在原地,原来在我的时空里,母亲还会提着刚买的菜从哪个转角走出来。可现实是,这条街不再认识我,我也不再认识这条街。 昨天堂叔家的女儿结婚,我包了红包却没人来请喝喜酒。母亲在世时,这些亲戚逢年过节都会来坐坐,现在连红白喜事都渐渐不通消息了。 翻开母亲的通讯录,那些用红笔标注的亲戚电话,我一个个删除。就像在拆除一座座通往过去的桥,拆到最后,发现自己成了孤岛。 我忽然泪流满面。原来父母早就参透了离别,只是我们一直装作不知道。 现在,我开始学着在新的坐标里生活。春节时给远房亲戚寄明信片,不管他们是否记得我;带着女儿去老宅住几天,告诉她这里曾经的故事。 故乡不再是地理概念,而成了时间里的琥珀。我们带不走它,但可以把它珍藏在记忆最柔软的地方。 昨夜梦见父母在院子里择韭菜,父亲说:"韭菜割了一茬还会长。"母亲接话:"就像思念,断了还会再生。" 醒来时枕巾已湿透。但我知道,从今往后,我要学会做自己的父母,做儿女的故乡,做兄弟姐妹的远方。 今晨送女儿上学,她突然问:"爸爸,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我摸摸她的头:"爸爸会陪你直到你能独自飞翔。" 就像当年父母看着我,既希望我飞得高远,又盼着我常回家看看。 这或许就是生命的轮回,我们终要经历失去,才能懂得珍惜;必须成为别人的依靠,才能真正长大。 暮色四合时,我站在新家的阳台眺望远方。故乡的星空依旧,只是看星的人换了位置。但我知道,父母化作了其中最亮的两颗,永远注视着在人间跋涉的我们。 父母用一生的爱,让我们即使独行也不孤单。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这份爱继续传递下去,直到自己也成为夜空中指引后人的星光。 我们总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突然听懂了一首老歌,读懂了某句诗词。直到双亲逐一离世,我才真正明白"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这句话里蕴含的全部苍凉与真相。 父母不在了,再也没了真心爱你的人。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写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里总是要加倍的。"父母的爱,是这世上唯一不计成本、不问回报的付出。 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诗句道出真谛:"生命因为付出了的爱情而更为富足。"当这份爱消失,我们才懂得孔子所言"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的深意。 父母不在了,兄弟姐妹之间也就没那么亲密了。 《诗经》有云:"兄弟既具,和乐且孺。"父母在时,我们是围绕在同一个太阳周围的行星。 正如《礼记》所言:"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当这个家庭的核心消失,兄弟姐妹便如庄子所说的"相忘于江湖",各自在人生的江河中独自漂流。 父母不在了,故乡也就没意义了。 鲁迅在《故乡》中感叹:"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 当父母不在,我们便从"归人"变成了"过客"。 父母不在了,亲戚会慢慢断亲。 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提出的"差序格局"恰如其分:父母就是那个投石入水的人,他们不在了,涟漪也渐渐平息。《增广贤文》直言:"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血缘的纽带需要亲情的滋养,否则便会如白居易所叹"平生知心者,屈指能有几"。 在失去父母后,我们既要学会做自己的避风港,也要成为下一代的精神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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