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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年,北洋水师差不多死绝了。 整个国家都快被捶到绝望的时候,京城里那帮最会读书

甲午年,北洋水师差不多死绝了。 整个国家都快被捶到绝望的时候,京城里那帮最会读书、最有“风骨”的大佬们在干嘛? 其中一位,叫翁同龢,皇帝的老师,户部尚书,管钱袋子的。他家丢了一只鹤。 对,你没听错,一只宠物鸟。 国门都快被踹烂了,他老人家急得团团转,亲自写告示,满世界找鸟。 那年是1894年,黄海海战刚过,北洋水师的“致远”“经远”沉了,邓世昌抱着爱犬沉入海底,剩下的军舰躲在威海卫港里,像受伤的困兽,随时可能被日军一锅端。消息传到北京,朝堂上哭的哭、骂的骂,有人说要迁都,有人说要再战,可唯独管着军费的翁同龢,心思没在前线的炮火上。 熟悉翁同龢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典型的“文人官”。一辈子浸在四书五经里,写得一手好字,说话引经据典,连皇帝都得敬他三分。作为户部尚书,国家的银钱往来全经他手,北洋水师每年的军费、前线将士的粮饷,都得他点头才能拨下去。可就是这么个掌着国脉的人,在国家最急的时候,先急了自家的宠物。 那天清晨,翁府的家丁慌慌张张闯进书房,说“鹤笼空了,先生养的那只雪鹤不见了”。翁同龢正拿着北洋水师的军费申请奏疏,闻言“啪”地把奏疏扔在桌上,眼镜都没来得及戴稳,就往院子里跑:“怎么会丢?不是让你们天天看着吗?”院子里的花草被他踩得东倒西歪,平日里的斯文模样全没了。 他养的这只雪鹤,是去年江南盐商送的,据说能通人性,鸣声清亮。翁同龢把它当宝贝,特意请人做了紫檀木的鹤笼,每天亲自喂小米、换水,连上朝回来都要先去跟鹤“说说话”。如今鹤丢了,他比丢了官印还着急,当即让家丁去街上贴告示,自己则坐在书房里,一笔一划写告示内容,字里行间全是焦急:“家失仙禽,通体雪白,左翅有浅疤,鸣声清越如笛。有拾得者送回户部尚书府,赏银五十两,绝不食言。” 五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那会儿北洋水师的普通水兵,一个月俸禄才二两多,五十两够一个水兵吃两年的粮。有下属劝他:“大人,前线正缺军饷,邓世昌将军的遗体还没打捞上来,您这赏银是不是……”话没说完,翁同龢就瞪了过去:“鹤是君子之禽,代表风骨,岂能与凡俗银钱比?再说,家事也是要事,耽误不得!” 告示贴出去后,翁府的家丁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胡同里、茶馆外、甚至国子监的门口,都能看到家丁逢人就问:“您见着一只白鹤没?左翅有疤的。”有百姓指着告示笑:“都快亡国了,大官还在找鸟,这大清是真没救了。”这话传到翁同龢耳朵里,他只皱着眉说“市井之人不懂风雅”,转头又加了赏银,从五十两涨到了一百两。 反观威海卫的前线,北洋水师的将士们正饿着肚子打仗。煤是掺了土的“渣煤”,烧起来浓烟滚滚,军舰跑不快;炮弹里装的不是火药,是沙子,打出去连日军的船板都穿不透。有士兵给家里写信:“粮里掺着石子,渴了只能喝海水,大人要是能拨点粮饷,我们就算死也值了。”可这些信,大多被压在户部的案头,翁同龢连拆都没拆——他正忙着让画师画鹤的模样,好让家丁拿着画像找人。 更讽刺的是,就在翁同龢满世界找鹤的那几天,户部收到了北洋水师的紧急军饷申请:要二十万两银子,买炮弹、补粮饷,不然威海卫守不住。下属拿着申请找翁同龢签字,他却头也不抬地说“先放放,等找到鹤再说”。结果这一放,威海卫很快就被日军攻破,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吞鸦片自杀,剩下的军舰要么被击沉,要么成了日军的战利品。 有人说翁同龢是“假风骨”,平时把“家国天下”挂在嘴边,真到事上,连一只鸟都比国家重要。其实早有人看出来,他对北洋水师本就没多少好感。因为他跟李鸿章不对付,而北洋水师是李鸿章一手建起来的,所以连带着军费都常被他克扣。有次李鸿章去户部要军费,翁同龢找了个“国库空虚”的理由推脱,可转头就给自家修了新的鹤园。 翁同龢的文人风骨,说到底是“精致的利己”。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自己的雅趣,至于前线的将士死活、国家的存亡,只要没烧到他的书房,没丢了他的鹤,就都不算急事。那天傍晚,有家丁来报,说在城外的破庙里找到了鹤,只是翅膀被人打伤了。翁同龢立马喜笑颜开,亲自坐着轿子去接鹤,路上还特意让管家买了最好的金疮药,全然忘了当天早上,威海卫陷落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军机处。 百姓们看着翁大人的轿子从街上过,轿帘掀开一角,能看到他正小心翼翼地抚摸鹤的羽毛,嘴里还念叨着“让你受苦了”。有个卖菜的老汉叹着气说:“咱们的兵在海上流血,大人在城里疼鸟,这大清啊,怕是真要完了。”这话没说错,甲午战败后,中国赔了日本两亿两白银,割了台湾、澎湖,从此彻底沦为列强眼里的“肥肉”。 后来有人在翁同龢的日记里看到,他在甲午年十月初九写:“雪鹤归,伤愈,甚慰。”可同一天,日记里关于威海卫陷落的记载,只有短短五个字:“威海失,丁死。”没有悲伤,没有愤怒,仿佛只是记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对比之下,更让人觉得心寒——一只鹤的伤,比一支水师的覆灭、一个提督的死,还让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