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森特和他的丈夫弗里曼，2011年结婚。 2015年，根据美国最高法院对同性婚姻裁决结果，两人婚姻合法化，贝森特登记为妻子。 由于双方性别的特殊性，贝森特居然跟“老婆”通过特殊渠道要了两个孩子！   只能说，贝森特和弗里曼 2011 年的结合，放在美国同性恋权益史上看更像一场 “先上车后补票” 的冒险，那时候全美国只有 6 个州和华盛顿特区承认同性婚姻，剩下的四十多个州里，他们这样的关系连法律层面的 “关系证明” 都算不上，更别提 “妻子” 这样的身份登记。 直到 2015 年 6 月 26 日，最高法院以 5 票对 4 票的微弱优势裁定同性婚姻在全美 50 州合法，贝森特才终于能堂堂正正登记为妻子，这纸裁决背后，是美国社会半个多世纪撞得头破血流的抗争史。 早在上世纪 50 年代，同性恋在美国还是见不得光的 “禁忌”，联邦政府会把同性恋者列为 “道德败坏者”，公务员、军人只要被发现性取向就得卷铺盖走人，警察更是把突袭同性恋酒吧当成日常。 纽约石墙酒吧1969 年那次突袭就是典型 —— 警察随便找个 “酒精许可问题” 就清空酒吧，抓人的理由能细到 “同性之间牵手”，结果那天被压抑多年的人群终于爆发，扔硬币、掷酒瓶，把停车计时器当攻城器撞门，这场骚乱连烧了五天，成了维权运动的分水岭。 在此之前，同性恋者只能躲在 “密柜” 里，1950 年成立的马特辛协会只能偷偷发刊物，把同性恋者塑造成 “优雅成功人士” 来讨好社会，连抗议都不敢大声。 石墙事件后，同性恋组织才算真正 “站到了阳光下”，1969 年底才 50 多个组织，到 1973 年就飙到 800 个，但法律的改变慢得像蜗牛爬。 1986 年最高法院审理鲍尔斯诉哈德威克案时，还荒唐地裁定 “同性性行为属于犯罪”，当时全美还有 25 个州保留着反鸡奸法。 这种歧视直到 2003 年才被打破，劳伦斯诉德克萨斯州案中，最高法院终于推翻了之前的裁决，算是给同性恋者的 “私生活” 松了绑，但婚姻权依旧是遥不可及的目标。 马萨诸塞州 2004 年率先合法化同性婚姻时，反对者还闹着要修宪禁止，连小布什政府都表态支持 “传统婚姻修正案”。 社会态度的转变更是比翻书还慢，盖洛普统计过，1996 年的时候，全美国也就 27% 的人觉得同性婚姻该合法，超过六成的人都投了反对票。 年轻人和年长者的分歧大得离谱，18 到 29 岁的年轻人里支持率勉强过三成，婴儿潮世代更是只有个位数。但随着千禧世代逐渐成为社会主力，这数据开始噌噌往上涨，2015 年裁决出台时支持率冲到 60%，2021 年更是达到 70%，连共和党人里都有 55% 支持，要知道以前共和党支持者的支持率还不到 30%。 有意思的是，愿意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的人也越来越多，2016 年突破千万大关，占人口 4.1%，其中千禧世代占了 7.3%，比婴儿潮世代的 2.4% 高出近 3 倍，说白了就是年轻人觉得 “这没什么可藏的”。 贝森特和 “老婆” 能通过特殊渠道要到两个孩子，这在几十年前简直是天方夜谭。早年间美国多数州都明文禁止同性伴侣收养，就算到了 2000 年，还有 34 个州对同性收养设限。 直到 2015 年婚姻平权后，收养权才逐步放开，但很多 “特殊渠道” 本质上还是社会偏见的残留 —— 异性恋夫妻收养可能几周就能办成，同性伴侣往往要额外提交十几份证明，还要应对机构的 “隐性歧视”。 这和就业领域的变化很像，2020 年最高法院裁定《民权法》保护 LGBT 群体就业前，超过一半的州里，老板因为员工是同性恋就解雇他完全合法，有个跳伞教练就因为提了句自己是同性恋，几天就丢了工作。 从石墙酒吧里扔出的第一只酒瓶，到 2015 年彩虹旗插遍全美，美国用了 46 年才把 “爱情平等” 写进法律。 贝森特登记为妻子的那一刻，背后是奥伯格费尔为了和去世伴侣合葬打官司打到最高法院的坚持，是无数同性恋者在艾滋病危机中一边对抗疾病一边抗议歧视的悲壮，也是民调里从 27% 到 70% 的缓慢爬升。 现在他们能带着两个孩子过正常生活，看似平常的幸福，都是前辈们在荆棘丛里踩出来的路，放在 1969 年的纽约街头，这场景恐怕能让当时抗议的人们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