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劝他不如正正经经讨房老婆，比起嫖来，既省钱，又方便。李劼人在《死水微澜》里如此大胆地道尽底层小人物婚姻的本质。 但是谁也料不到猪能产象。邓幺姑就是猪产象。她的美貌和风情惹得全镇男人垂涎三尺，蔡傻子【蔡兴顺】之所以能够毫无所损的安然过将下去者，正亏他的表哥罗歪嘴的护法力量。 罗歪嘴【罗德生】常说：“老子们出钱买淫，天公地道。” 他游戏人间，耍过就是，顶多三几个月，一脚踢开。说不要，就不要，自己从未沉迷过，也从未与人争过风，吃过醋。 这时候，就有人劝他不如正正经经讨房老婆，比起嫖来，既省钱，又方便。 而罗歪嘴，他是什么回答的呢？ 他说——“家有啥子味道？家就是枷！枷一套上颈项，你就休想摆脱。女人本等就是拿来玩的，只要新鲜风趣，出了钱也值得。老是守着一个老婆，已经寡味了，况且讨老婆，总是讨的好人家女儿，无非是作古正经死板板的人，那有什么意思？” 邓幺姑认为成都是她将来最好的归宿。她心目中的成都，是从成都大户人家嫁过来的韩二奶奶嘴里了解到的。 韩二奶奶口中的成都，与亲娘邓大娘眼中的成都，有着云泥之别。 邓大娘说，我是在成都过伤了心的。她诠释了——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旧时创痕，最好是不要去剥它，要是剥着，依然会流血的。 而韩二奶奶却说——“连讨口子【讨饭】都是快活的！ 穷人和富人眼中的成都，差别怎么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