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外进入恐怖游戏副本，被队友推出去当炮灰。
被一群小怪吓得扑进终极大boss怀里：“呜呜呜，你这么帅，一定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我帅，你确定？”boss指着自己缺了半拉，血里呼啦的脑袋。
我小心弹去他眼眶爬出的蛆虫，狠狠点头：“嗯嗯对，我再也没见过比你更帅的鬼了！”
boss看着我，默默红了脸颊。
从此队友苦逼杀怪，我在城堡里悠闲给骷髅头戴假发。
一群小怪叫苦连天。
Boss冷冷一眼扫过去：“都闭嘴，别吵到小乖睡午觉。”
苦逼小怪：“？”
“她是你的小乖，我们就不是你的小怪了？”
1
我意外跟着小队进入一个名为“骸骨城堡”的恐怖游戏副本，据说是史上最难挑战的副本，至今没一个人通关。
小队一共八个人，六男两女，需要两人一组，去不同的关卡杀怪拿晶核。
集够六个就能打开城堡大门，击杀最终boss。
分组时我自然走向另一个女生：“你好，我叫姜禾。”
唐晶晶白了我一眼：“你什么装备都没有，一看就是个新手菜鸟，别想拖我后腿，最讨厌你们这些女的了，又娇气又没用。”
我不置可否挑了下眉，唐晶晶走向几个更强壮的男人发出组队邀请。
“别管她，女孩子要那么强干什么，本来就该柔柔弱弱让男人保护。”另一个男人凑到我身边，“我叫陆野，是小队队长，你跟我一组吧，对了，你有男朋友吗？”
我摆手婉拒：“我有男朋友了。”
“你长得挺符合我口味的，当我女朋友呗，我可以保护你到通关。”
这个陆野不知道是不是耳朵有问题，我还是婉拒。
他不乐意开始排挤我，说我拖后腿。
反正第一关卡没通过，需要献祭一个人给boss，不然就要全军覆没。
“姜禾，刚才就你最没用，什么装备也不爆，你自己去献祭吧。”
陆野一发话，其他人纷纷附和，骂我长得小，没实力，留下也是拖累小队，其中属唐晶晶骂得最狠。
“你们确定要献祭我？”我默默缠紧手上绷带。
“别废话了，谁让你不知好歹。”陆野一把将我推进献祭的棺材里，从外面死死抵住棺盖。
一阵灼目红光闪过，我被传送到一个类似吸血鬼墓穴的地方，两个腐烂的骷髅脑袋在我脚边，牙齿不停打颤。
我正想一脚一个当足球踢开，对面缠着锁链的棺材忽然开了，露出半张血里呼啦的脸，和尖锐森白的牙齿。
我愣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开棺材扑进去：“呜呜呜，我好害怕，你长得这么帅，一定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被我抱住的顾淮愣住，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我帅？你确定吗？”
他嗓音带着沉睡已久的沙哑，我更加激动。
小心翼翼把他脱落的眼球按回眼眶，顺手把他眼角爬出来的蛆弹开，捧着他缺了一半的脑袋疯狂点头：“你是我见过最帅的鬼了，只是有点脏，洗干净一定是个万人迷！”
顾淮沉默片刻，红着脸拿开我的手：“我不是鬼，是要吃掉你的boss。”
他刚说完，两个骷髅头又爬到我脚边，张开嘴就要咬我的肉。
我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跳到顾淮身上：“顾淮哥哥，我怕痛，你保护我好不好？”
顾淮下意识伸手接住我，踩住两个蠢蠢欲动的骷髅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猜的，你长得这么帅，我觉得名字应该也这样好听。”我泪眼蒙眬看他。
顾淮苍白的脸又红了几分：“你这个人类嘴巴怎么这么甜？”
“我只是描述客观事实，顾淮哥哥帅气有型腿还长，跟我男朋友有一拼。”
顾淮的嘴角快压不住了，不仅没吃我，还把我带回他的城堡。
他的设定是专吃人脑的变异伯爵，除了一口尖锐獠牙和缺了半拉的脑袋，外形和人类几乎没有差别。
2
梳着大背头，穿着燕尾服，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笔直双腿快赶上我命长了。
“变成鬼了也这么帅，真是让人嫉妒。”我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顾淮低头看我。
“没什么。”我立马扬起甜甜笑容。
顾淮不知道为什么，慌乱将我放下。
城堡的阶梯是白骨堆砌的，照明灯是一只巨大的人眼，地毯不知是什么东西组成的，白花花还会蠕动。
顾淮送给我一个礼物，是风干人眼穿成的风铃，一晃还会抽搐。
“喜欢吗？”他温柔问我。
我接过礼物，流下感动的泪水：“喜欢，你品味真好。”
顾淮愣了下，高兴勾唇：“谢谢，你品味也不错。”
“顾淮哥哥，有浴室吗？我想洗个澡。”我拉着顾淮的手。
他咳了两声，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一走，一群歪眼斜嘴的小怪就凑上去：“伯爵，您这次带回来的人类好香啊，等她洗干净咱们分了吃吧，我们只吃肝脏，脑子留给您。”
顾淮摇头：“她很特别，和别的人类都不一样，我准备留几天再吃，你们去吃其他人吧，不用给我留。”
小怪们面面相觑，呼啦一下散开了。
我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虽然水是红色的，但没有异味。
马桶里忽然伸出一只苍白布满青筋的手，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裂口女钻了出来，张着血盆大口朝我爬来。
我叹了口气，用缠满绷带的右手，一拳打过去。
裂口女还没反应过来，脸已经镶进墙里。
我发出一声尖叫：“顾淮哥哥，这个裂口女要吃我！”
裂口女一脸懵逼看着跑进来的顾淮：“伯爵，不……”
“滚。”顾淮冷厉开口，散发的威压又把裂口女击到墙中。
裂口女一脸憋屈逃了，我在浴缸里委屈开口：“顾淮哥哥，我害怕，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顾淮墨蓝色的眸子盯了我几秒，还真答应了。
“那你靠近一点，站那么远我还是害怕。”我继续提要求。
他眼中闪过无奈，靠近了几步。
我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顾淮哥哥，来都来了，一起洗吧。”
顾淮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我拽进浴缸扒了衣服，从里到外搓了个干净。
他腰间有一道狰狞疤痕，我的手抚上去，垂眼问：“疼吗？”
顾淮身子一颤，声音更哑：“当然不疼，我是伯爵，没有和人类一样的感知。”
“可你明明就很敏感呀。”我的手继续向下摸。
顾淮羞耻按住：“再乱动我就吃了你！”
我努嘴收回手：“好嘛，顾淮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顾淮红着脸逃出浴缸：“没有，也不需要。”
“你不知道陷入恋爱中的女人脑浆是甜的吗？”
“真的吗？”顾淮一脸惊讶。
他吃的脑浆都是又腥又咸，从来没有甜的。
“当然了，不信你和我谈个恋爱就知道了。”我一本正经忽悠。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顾淮狐疑问我。
“唉，别提了，那个混蛋已经抛弃我很长时间了。”我黯然垂眸。
顾淮抿唇，有点动摇：“谈恋爱都要做什么？”
“就是牵手拥抱接吻，还有……”我故意停顿。
顾淮眼中充满求知欲：“还有什么？”
我目光盯着他某处，失落叹气：“算了，你现在也不一定有那个功能，咱们先从一些小事做起吧，比如找个环境优美的地方约个小会。”
顾淮蹙起眉头，像是在领悟我说的约会是什么东西。
半个小时后，他邀请我去城堡顶楼共进晚餐。
他喝脑浆，我吃面包。
头顶暗红夜空，下面是一片血红花海，除了有点压抑，其实还真挺浪漫的。
除去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
约完会，顾淮问我还要干什么。
“时候不早了，我该补充睡眠了。”
“那明天再继续吧。”顾淮僵硬抱了我一下，牵起我的手送我回房间。
3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品尝甜脑浆。
我的房间还算正常，准备上床睡觉时，顾淮眼巴巴盯着我：“是不是还差点什么？”
我显然理解错了，目光又聚在他某处，一脸纠结：“你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是不行。”
“那来吧。”顾淮向我压来。
“这么急？都不来点前……”
我话没说完，只感觉额头一凉。
顾淮亲了我额头，有些羞涩：“这样算亲吻吗？”
我默默点头，有点不敢直视他了。
顾淮离开后，我转动腕上手镯，放个睡前电影。
天花板上出现一帧帧画面，小队的人还在第一关卡吃力挣扎。
有人问：“队长，不都献祭姜禾了吗，怎么还有这么些鬼怪出来攻击人？”
“肯定是姜禾那个贱人动什么手脚了，他就是要存心害死咱们！”唐晶晶回。
陆野费力斩杀一只无头怨灵，喘着粗气道：“姜禾就是个菜鸟，不可能有那么大本事，现在指不定被boss撕成碎片了，比咱们更惨！”
我冷冷勾唇，只有傻子才会一开始就爆装备，说自己是大佬。
顾淮每天都给我准备礼物，尽管和我的喜好相差甚远，但也算用心了。
我们在花海里散步，在血月下接吻，他还会用老旧的相机给我拍照，尽力扮演一个合格的恋人。
我完全把城堡当成自己家，除了吃饭睡觉约会，还致力打造一个温馨的家。
给骷髅头戴假发，给裂口女缝嘴巴，它们不乐意，我就用蛮力。
时间久了，它们怨声载道去找顾淮告状，说我私底下烟酒都来，就是个妥妥的暴力女。
顾淮却不信：“小乖温柔得连一朵花都不舍得摘，你们少污蔑她。”
他好像也陷入角色扮演了。
我见时机成熟，拉着他手轻晃：“阿淮，这里太无聊了，你扮成人类跟我回小队吧。”
顾淮不乐意，但架不住我撒娇。
不得不说，他伪装成人类真的帅惨了。
我看得眼眶湿润，捧住他的脸用力亲了一口。
顾淮已经习惯我突如其来的热情，耳垂染上绯红：“你的脑浆变甜了吗？”
“还差一点。”我挽着他手臂回到小队的所在地。
陆野还算有点实力，领着小队突破第一关卡，在安全地带驻扎休息。
看见我的瞬间，他表情愕然，紧接着飞快扑过来：“姜禾，你怎么还活着？没被boss撕成碎片吗？”
还没碰到我，就被顾淮一脚踹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我靠着顾淮道：“我被我男朋友救了，他叫顾淮，你们认识一下。”
陆野知道顾淮比他有实力，不敢再放肆，冷着脸一言不发，目光恨不得把我活剥了。
唐晶晶盯着顾淮，眼馋咽了口唾沫。
进入第二关卡小队重新分组，唐晶晶按捺不住，当着我的面挤了挤事业线，眼神魅惑向顾淮发出邀请：“帅哥，别理姜禾这种小屁孩了，和我一组吧。”
顾淮直接无视，搂紧我的腰。
唐晶晶吃瘪，退而求其次选了陆野。
加上剩下两组，重新组成八个人进入一座阴森教堂。
这关的boss是一只独角恶魔，不受规则束缚，一上来就放瘴气阻碍视线，疯狂攻击人。
我刚抽出武器，身边就接连响起惨叫，顾淮将我紧紧护住，限制了我的行动。
等瘴气散去，有四人被开膛破肚，肠子内脏各种器官散落一地，眼睛瞪得老大。
“啊！”唐晶晶发出一声刺耳尖叫。
“叫什么叫！”陆野瞪了她一眼，双手也在发抖。
他们都没见过上来就杀人的boss，反观我和顾淮冷静不少。
“小乖，你吓得没有反应了吗？都怪我，该提前遮住你眼睛的。”顾淮一脸愧疚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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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鼻子，配合在他怀里哼唧两声。
很快这关的npc修女推着小车来了，打扫了散落一地的器官，给我们送上丰盛晚餐。
“各位玩家好，你们有一天的时间休整，明晚夜幕降临前，恶魔会再次发起攻击，只有找到传说中的圣器才能将其斩杀。”
“什么破副本，我不玩了还不行吗！”唐晶晶害怕要退出。
修女淡淡扫她一眼：“一旦退出离开这座教堂，就会被恶魔攻击，请考虑好再行动。”
唐晶晶脸色一白，坐下不说话了。
陆野也沉着脸，面对一桌美食都无动于衷。
顾淮面色淡然，剥了一盘蟹肉给我：“小乖，吃饱才有力气。”
陆野看他一脸淡定，带了几分谄媚开口：“大佬，你什么级别啊？能不能带带我们？”
顾淮视他为空气，不看也不理。
陆野捏了捏拳头，又讨好看向我：“姜禾……”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不带菜鸟，咱们还是分开行动吧。”我擦擦嘴，平静打断他。
陆野猛地掀了餐桌：“狂什么，我看你男朋友也就是个装逼怪，没有真实力，等我们先找到圣器，你别哭着求我！”
我看着满地狼藉，冲他微笑：“你们今晚要饿肚子了，还有力气找圣器吗？”
反正我是吃饱了，顾淮也不用吃这些。
陆野脸色更难看，唐晶晶出言埋怨，两人大吵一架。
第二天我们都各自找到圣器，只等夜幕降临斩杀恶魔。
天慢慢黑了，一团黑气冲进教堂，中了我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慌乱挣扎下现出真身。
是一匹巨齿獠牙的黑麟独角兽，陆野眼眶猩红，握着圣器先冲上去。
不知是不是他找到假的了，圣器碰到独角兽的鳞片直接拦腰斩断。
独角兽被激怒，嘶吼着朝陆野咬去，他竟然把唐晶晶推出去。
眼看唐晶晶就要死于非命，我一个箭步冲过去，用圣器戳进独角兽喉咙。
伴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嘶吼，瘴气骤然散开，将我和唐晶晶都吞噬其中。
顾淮刚准备出手，被陆野抓住手腕：“救她们两个女人也没用，这个boss太强了，咱们趁这个机会跑吧！”
见顾淮不为所动，陆野继续劝：“女人还不遍地都是，等出去了我把我表妹介绍给你，她是网红，胸比姜禾大多了。”
他自己跑害怕，拉上顾淮就放心多了。
“除了姜禾，我谁都不要。”顾淮直接现原形，在陆野惊恐的眼神中，一脚将他踹飞数十米远。
两人说话的空档，我已经和独角兽打了几个来回，他的巨齿断了，身上的鳞片也所剩无几，瑟瑟发抖看着我：“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级别？你到底是不是玩家？”
我慢条斯理解下右手绷带，手腕布满金色纹路，一拳打爆它的头：“凭你，还不配打听我。”
血浆和瘴气一同散开，我收好黑色晶核，一转头就对上顾淮幽沉的眸子。
我心里暗道一声糟糕，陆野从远处爬过来，瞪大眼睛：“姜禾，你是斩金级别的元老玩家？太好了！你一定能带我出去！我爸是a市首富，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快带我出去！”
他双腿断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爬到我脚边苦苦哀求。
我不耐烦啧了一声，一脚将他踢飞出去：“我本来准备带小队通关的，谁让你带头霸凌我，你这种人，最适合自生自灭。”
陆野受了两次重击，直接吐血昏迷了。
“姜禾，你之前一直都在骗我？”顾淮沉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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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散发的阴沉气息，将整个教堂都笼罩其中。
饶是我这种级别的玩家，也不由得头皮发麻：“顾淮，我是骗了你，但我有不能说的苦衷，对你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你相信我。”
“什么苦衷？”顾淮冷冷地盯我。
“我说了就会被系统强制送走，再也进不了这个副本，你愿意看我消失吗？”我走到顾淮面前，牵起他的手贴向我脸颊，一眨不眨望着他。
顾淮神色果然软了几分。
我乘胜追击：“顾淮，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我看你就是为了通关才接近我们伯爵，欺骗他的感情！”裂口女突然出现，娇俏向顾淮靠去。
我眼神一沉：“你想再死一遍是不是？”
裂口女身影一颤，默默后退几步：“发誓有什么用，你要想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就让伯爵敲开你的脑袋，尝尝你的脑浆是不是甜的。”
“敲开脑袋我还能活吗？不会说话就闭嘴。”我一记眼刀飞过去。
裂口女又是一颤，改口道：“那就结婚，现在的女孩子都不愿结婚，被打了也只能定义家暴，你要是愿意和伯爵结婚，我们就相信你说的话。”
“姜禾，你愿意留在这个世界，和我结婚吗？”顾淮定定看我，眸光竟带了几分期待。
“顾淮，我可以和你结婚，但我不能留在这个世界。”
顾淮眼中的光黯淡：“姜禾，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能够让我相信吗？”
“顾淮，你相信我，我有必须通关的理由，而且是和你有关。”我急切抓着顾淮的手。
“姜禾，只要你留在这个世界陪我，我就相信你，我会努力忍耐不吃你的脑浆，我们当一对正常的恋人。”
我沉默看着顾淮，开不了口。
他眼中布满失望，甩开我的手：“姜禾，你还是在骗我，你离开这个世界吧，别再靠近我，不然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顾淮召唤出棺材要走，我想要拉住他，但被一道强大的威压弹开，昏了过去。
顾淮的威力，果然不是普通boss能比的。
等我醒过来，唐晶晶神色复杂守在我身边：“姜禾，没想到你才是大佬，我真是看走眼了。”
我没理她，从地上坐起来，晃了晃昏沉的脑袋。
“你好像磕到头了，要不要再躺一会儿？”唐晶晶嘘寒问暖扶住我，“不过你也真牛逼，连我都没想到用美色攻略顾淮，早知道他长这么帅，我也走这条路了。”
我和唐晶晶拉开距离，不想跟她这种人废话，准备前往下一关卡。
没想到她死皮赖脸跟上来：“姜禾哦不，姜大佬，你准备通关吗？能不能把我捎上？”
这种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冷淡瞥她一眼：“你有什么价值能让我捎上你？”
“我可以给你加油助威呀，再不行你喜欢女人不？”唐晶晶挤了挤傲人的事业线，冲我眨眼，“我什么角色都可以，通关奖励一千万，你分我五十万就可以。”
我十分无语且嫌弃：“除了靠身体上位，你脑子里就没有其他的了？”
“可我除了胸大，没有别的长处了啊，去当模特被经纪人骗了欠了一屁股债，大姐被车撞，小妹还要上高中，我只想尽快筹够她们的药费和学费而已。”
我本来准备走了，听到这句话又停住脚，把唐晶晶带上了。
还剩四个关卡，越往后boss越强，对我来说都小菜一碟。
我每干飞一个boss，唐晶晶就在一旁助力呐喊，像一只聒噪的麻雀。
“姜禾，你真是太帅了！我都快迷上你了！”她一蹦一跳来抱我。
“婉拒。”我冷漠拒绝她靠近。
她吐吐舌头：“你已经拿到六个晶核，可以挑战顾淮了，不过能打得过他吗？他好像是迄今为止，最强的副本boss。”
我看着手里五颜六色的晶核，没有回答。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和顾淮交手。
6
但通关条件是拿到六个boss晶核和藏在顾淮心脏里的宝物。
我脑中响起叮的一声电流，是系统提醒我时间不多了，我不再犹豫，用六个晶核换了一次挑战顾淮的机会。
城堡大门打开，迎接我的是一群怨气冲天的小怪。
唐晶晶亮出武器装备，为我开了一条路：“姜禾，你去找顾淮吧，这些小喽啰不值得你浪费体力。”
我点头跑进城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顾淮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缺了半边的脑袋往外渗血，顺着惨白的脸往下滴落。
“姜禾，你还敢……”
他话没说完，我就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顾淮瞪大眼睛，扑通一声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我顺势骑到他身上，亲得愈发深切，手指灵活解开他的衣服扣子，从喉结一路向下摸，停在他腰间的狰狞伤口。
顾淮被我亲得浑身发软，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含糊不清道：“姜禾，你放开我……”
连声音都战栗得不像话。
我松开他的唇，含情脉脉俯视着他：“阿淮，熟悉吗？”
顾淮瞳孔猛缩了下：“别这么喊我！”
他亮出獠牙要咬我，我眼中浮现金纹，死死压制着他：“阿淮，你说你没有人类的感知，可我刚才亲你摸你，你的反应和人类一样，有没有可能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boss？”
“我不是boss难道还是和你一样的人类？姜禾，你也不好好看看我的脸。”顾淮眸色变红，猛地一爪将我掀飞。
我还没落地，他已经闪现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姜禾，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现在我就尝尝你的脑浆是什么味道。”
顾淮张大嘴巴咬我脑袋，我迫不得已，将力量都集中右拳向他打去。
我俩就这么一来一往展开搏斗，打得难分胜负，散发的威压将城堡都震塌，很快就置身废墟之中。
脑中又响起叮叮叮的电流声，一声比一声急切，现实那边撑不住了。
我当着顾淮的面脱掉上衣，决定坦白一切。
顾淮飞快闭上眼睛，咬牙道：“姜禾，你别耍无赖，把衣服穿上再和我打！”
我径直走到他面前：“顾淮，我胸前纹了你的名字，你好好看看。”
“少骗我，咱们之前从来没见过，你纹我的名字干什么？”
“我没骗你，咱们之前见过。”
顾淮不看，我就掰开他的眼睛强迫他看。
他瞧见我胸前的纹身，整个人都愣住了，震惊喃喃：“为什么？”
我抱住他：“顾淮，你就是我男朋友，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脑中电流忽然变得强烈，响起系统刺耳的警告声。
我被电的浑身抽搐，咬牙继续说：“我们是相亲认识的，我是外科医生，你是大学教授，医院闹医患，你替我挡了两刀，成了植物人一直不醒，我们意外绑定一个系统，你被抹去记忆成为这个世界的boss，我需要杀了你，通关副本才能唤醒现实世界的你。”
“你腰间也纹了我的名字，只不过被伤疤挡住了。”
顾淮用力推开我，抱着脑袋嘶吼：“我不信！你级别这么高，一定是在骗我！”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抱住他：“你知道我为什么级别这么高吗？因为系统只给我一次机会，又说你史无前例的强，我怕失败，进入这个副本前，通关了九百九十九个副本练手，可见到你的第一眼，我还是忍不住靠近你。”
我刚忍痛说完，身后就出现一个巨大触手，猛地贯穿我胸口。
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玩家无视警告破坏规则，无法回到现实世界，即刻抹杀。”
触手在我胸前搅出血洞，我瞬间失去知觉，在顾淮怀里缓缓倒下，
“姜禾！姜禾！”
顾淮声带撕裂般的叫喊钻进耳朵，我却觉得离我很远，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顾淮，你和这个世界共生，要是暴走所有人都活不了，请立刻停止自毁！”
“姜禾都死了，这个世界存不存在还有什么意义？都消失吧！”
“只要你停止自爆，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不知昏睡多久，我被一阵耀眼刺目的金光晃醒，一颗晶亮的宝石飘到我面前，散发着温暖的热度。
等我彻底清醒，发现宝石是顾淮的晶核。
“禾禾，我想起一切了，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危险，回现实世界吧，我也要醒过来了。”顾淮声音温柔。
7
晶核缓缓落到我的无名指上，变成一枚耀眼的钻戒。
他藏在心脏里的宝物，是刻着我和他名字缩写的婚戒。
我落下眼泪：“阿淮，真的没问题吗？”
顾淮亲了亲我额头：“相信我，我们还要举行婚礼呢，回去吧。”
他没有晶核，像破碎的镜子一样，在我面前迅速褪色消散。
我忍着心痛最后抱了抱他：“阿淮，等我。”
我从现实世界醒来，第一时间赶到医院，顾淮醒过来了，但病房里的同事都神色复杂看着我。
我无暇顾及他们，哭着抱住顾淮：“阿淮，你终于醒了！”
顾淮身子明显一僵，抗拒推开我：“这位小姐，一上来就抱别人不太好吧？”
我愣怔地看他：“你说什么？”
护士不忍扶住我：“姜医生，顾教授没有以前的记忆了。”
我微微愣住，顾淮成为植物人三年，刚醒过来状态不稳定是正常的，需要时间恢复。
我这么安慰自己，平复了下情绪，把所有人请出病房，单独留下和顾淮说话。
我拿出手机给他翻看我们的合照，讲了我和他的恋爱经历。
他认真看着听着，而后问了句：“我们准备结婚了？”
我点头，给他看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沉默几秒开口：“能给我一些时间吗？我会尽力把一切想起来的。”
我忍住眼眶中的酸涩，轻轻点头。
唐晶晶的大姐也在我们医院，她缴费撞见我，比见了偶像还激动：“姜禾，好巧啊！”
我点了下头算回应。
“姜禾，我怎么感觉你很累啊，还没从副本中缓过神吗？对了，她们说有个姓姜的医生男朋友失忆了，不会就是顾淮吧？”
我嗯了一声，略显疲惫。
“我看电视剧，失忆的人都要受刺激才能想起一切，用不用我帮你刺激一下顾淮？”
唐晶晶嘴碎，说不定真的能让顾淮想起什么，我思忖片刻，带她去了顾淮的病房。
她刺激的办法，就是挽着我的胳膊，一脸挑衅对顾淮说：“你在床上躺了三年，某些功能早就退化了吧？赶快放了姜禾吧，我才是她的真爱。”
顾淮碰掉了床边水杯，手臂被划出血痕，死死盯着唐晶晶，然后委屈看我：“姜禾，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唐晶晶挺像小说里的恶毒女配，着急松开她给顾淮处理伤口：“没有，她跟你开玩笑的，我们是朋友。”
“姜禾，你把我当朋友了吗？那我晚上能约你吃饭吗？”唐晶晶激动地跳了下。
“不能，禾禾晚上要陪我。”顾淮示威一般抱住我的腰。
“不能，禾禾晚上要陪我。”唐晶晶阴阳怪气学了一遍，留下联系方式让我加她就离开了。
“禾禾，别加她，我的功能没退化，不信你试试。”顾淮红着脸拉住我的手。
我神色惊讶：“你想起来了？”
他迷茫地摇头，抱紧了我：“没有，但我不想你被抢走。”
我心里又苦又甜，亲了亲他额头。
我私下加了唐晶晶，我大学同学是开模特公司的，我想给她介绍过去。
她本性不坏，只是老想走捷径，可明面上的捷径必定是坑。
唐晶晶给我发了满屏感谢的话，又在末尾加了句：“姜禾，你说有没有可能真正的顾淮还留在副本世界里，这个只是系统胡乱塞给你的复制体，才没有记忆的？”
我让她少看小说，多提升一下文化涵养。
顾淮恢复记忆是在出院的第二个月，他去二楼阳台浇花，不小心踩空摔到脑袋。
我听见动静着急跑过去：“摔没摔伤？去医院吧。”
我正要扶他起来，却被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声音哽咽：“禾禾，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心脏一颤，小心捧住他的脸：“顾淮，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俯身吻下来，吻了很久很久，缱绻抵住我额头，“禾禾，对不起，又让你等了两个月，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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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愿意。”我搂住他的脖子，眼眶湿润。
我和顾淮举办了一场没那么盛大的婚礼，我和他都是INTJ人和，冷淡不爱社交，除了同事和亲朋好友，来参加婚礼也就唐晶晶。
她跟我分享了一嘴八卦，陆野他爸贪污被抓了，他也因为酒驾撞死人被判刑了。
“看他张狂那个样，我就知道他早晚要倒台。”
我缓缓摇头，不评判他人是非。
唐晶晶又一脸神秘道：“我最近看了一本无限流小说，主角最后被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了，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也没出去副本外面的世界啊？”
我望了眼窗外隐隐泛红的月亮，平静抿唇。
谁知道呢。
婚礼的宾客走得差不多时，我站在酒店门口送最后一波同事。
晚风裹着凉意吹过来，我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什么都没有，可被触手贯穿的痛感时不时涌上来。
顾淮走过来，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风大，别站太久。”
我抬头看他，是温润如玉的顾教授，不是缺了一半脑袋的变异伯爵。
可唐晶晶刚才说的话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我拉住顾淮的手：“阿淮，你还记得副本里发生的事吗？”
顾淮眉头微蹙，似在努力回忆，他的记忆还不太稳定，总是时不时冒出两句让我心惊的话。
比如卫生间的马桶坏了，住着一个长发女人。
我们婚房的灯，像一只人眼。
“抱歉禾禾，我记不太清了。”
“那你觉得咱们现在出副本了吗？”
“禾禾，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顾淮好笑抱住我，和我额头相抵，“咱们当然出来了，不然这些亲朋同事都是哪儿来的？”
我暂时打消疑虑，和顾淮开车回家。
无意间瞥了眼后视镜，镜子里的夜空泛着淡红，月亮的轮廓比平时更清晰，像极了副本里血红花海上空的那轮。
回到公寓，刚打开门，玄关的鞋柜上放着个黑色小盒子。
我疑惑打开，整个人都僵住。
里面放着一串仿真的人眼风铃，和顾淮在副本里送我的那个大差不差。
顾淮顺手拿起来，在我眼前晃了晃：“这是我在网上买的装饰品，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我品味怎么样？”
他眼底笑意温柔，等着我回答。
“买这个干什么？瘆人死了。”我蹙眉把风铃扔进垃圾桶。
顾淮眼中浮现一阵疑惑，伸手过来抱我：“对不起禾禾，你不喜欢以后我就不买了。”
“你不用道歉，是我不该乱发脾气。”我压下心中烦躁，抱了抱顾淮，上楼洗澡。
雾气弥漫间，淋在身上的水忽然变成红色，右臂隐隐传来痛感，浴室镜子上映出裂口女的倒影。
她张着血盆大口，在我耳边轻语：“姜禾，看看顾淮的影子，你还要沉溺在幻境中到什么时候？”
我心里一惊，抄起沐浴露砸过去。
镜子砰的一声粉碎，什么都消失了，只剩我四分五裂的惊恐面容。
“怎么了禾禾？”顾淮听见动静冲进来。
我扑进他怀里摇头：“没什么，以后不能再玩恐怖游戏了，后遗症太多了。”
“你精神太紧绷了，是不是今天累着了？我抱你回房间休息，今晚就放过你了。”顾淮拿浴巾擦干我身上水珠，抱起我回了房间。
他体温滚烫，心跳有力。
一切的一切都真实发生在我身边，不可能是幻觉。
顾淮将我轻柔放到床上，我偶然瞥了眼地上，再次僵住。
房间的光温暖昏黄，却照不出顾淮的影子。
他的手覆上我额头，神色担忧：“禾禾，你怎么一整天都忧心忡忡，和我结婚不开心吗？”
“开心。”我用力握住他的手，“阿淮，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当然。”顾淮亲了亲我，“只要你想，我们就会永远这样。”
“嗯。”我和他紧紧相拥，在猩红的夜里长眠。
墙上的挂钟开始倒转，滴答声和副本里城堡的钟声渐渐重合，客厅的地板上渐渐浮出白骨的纹路……
可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了。
只要是和顾淮在一起，是幻境我也甘愿沉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