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在老板张瀛的公司当了3年设计师，每次方案都改到吐血，张瀛却总在截止前说：“客户喜欢最初版本。”
这让李凝承受了巨大的耻辱感和挫败感，她当场写了辞职信：张瀛，老娘不干了，回家继承家业，做你甲方爸爸！
李凝气得摔门而出，顺手浇死了张瀛办公室门口那颗干巴巴的发财树。
领证那天，李凝孤零零的排队，却见张瀛西装笔挺朝李凝走来。
李凝还在错愕，却看着张瀛笑着拿过李凝的号码牌：“哟，快轮到我们了。”
李凝懵了：“和你结婚？”
01
在公司和张瀛吵架的那一刻，我顺手就把他的那盆宝贝招财树给淹死了。
“李凝，你给我等着瞧！”
他甩下这句话，气得脸都绿了，砰的一声摔门走了。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得可怕，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波及。
我在张瀛的公司做了三年设计师，虽然没啥惊天动地的成绩，但每个方案我都拼了命地改。
这次的案子，我整整熬了一个月，他给的修改意见足足有二十多条，从头到尾来回折腾。
眼看快到截止日期了，他却突然说：“客户还是更喜欢最初的版本。”
你说我能不气炸吗？
我攥紧拳头，心里憋屈得要命，差点就冲上去给他两巴掌。
在办公室里，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却一边吃午饭一边淡定地让我给他的招财树浇水。
我心想，好啊，你不理我，我就让你这破树彻底完蛋。
我抓起旁边的大水桶，朝着那棵快干死的招财树猛灌水，他这才反应过来：“李凝，你疯了是不是？”
“疯？我要是疯了也是你逼的！老娘加了两个月班，一分钱加班费都没拿到，还嫌我设计没创意，我不疯谁疯？”
“你给我等着！”
他看着那棵被淹死的招财树，气得摔门而去。
吵架之后，我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加班到凌晨两点，脑子里全是这三年张瀛偶尔深夜送来的宵夜。
同事小王偷偷拉住我，说张瀛其实暗中帮我挡过客户好几次无理要求。
第二天张瀛没来上班，我收到一个匿名快递，里面是一盆新招财树，卡片上写着“别气坏了身体”。
我盯着那盆树，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02
三天后，公司开大会，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瀛一进门就直奔主题：“公司有个外派南非的项目……”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我身上，“高层决定派李凝去，散会。”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高层？明明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同事们投来的眼神满是同情，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瞪着张瀛，想看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张瀛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谈合同。
“行，你非要撕破脸是吧？”
我站起身，故意让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因为一旦爆发，吃亏的肯定是我。
“不干可以走人。”
他指了指门口，我一脚踢开椅子，准备直接走人，他只是点了点头。
旁边的同事轻轻拉住我的衣袖，气氛压抑得连呼吸声都小了。
我甩开他们，狠狠摔下手里的文件夹，头也不回地冲出会议室。
大会前我在茶水间听到张瀛和高层通电话，隐约提到“她不能走，必须留下”。
我辞职的那一刻，张瀛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追到电梯口想说什么却被我冷笑打断。
当晚我收拾工位，发现抽屉里藏着张瀛偷偷塞的感冒药，还有我随口说过想吃的巧克力。
我盯着那些东西，心里突然有点乱。
03
我当场写好辞职信，发到张瀛邮箱，主题特意写得嚣张：“张瀛，老娘不伺候了！老娘回家继承家业，做你的金主爸爸。”
“祝你好运。”
张瀛秒回，我在心里骂他假惺惺。
辞职信发出去后，他连发三条消息都被我拉黑。
我在出租车上刷到张瀛的朋友圈，一张被淹死的招财树配文“有些东西碎了就碎了”。
犹豫了半天，我从黑名单翻出我爸的号码：“李世杰，你那点家产给我，还有那个婚事，我也认了。”
虽然我对他给我找的对象一点好感都没有，听说是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富二代。
但我爸那水平，能认识什么好人家？
他就我一个女儿，十几年没管过我，一出手就想让我联姻帮他拉关系，真是神经病。
我毫不犹豫又把他拉进黑名单。
可现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好歹还有点资本垫底。
再说，妈妈生病了，花钱的地方多得是。
李世杰听说我答应回家联姻，高兴得直接说要派车来接我。
我带妈妈从医院回来，在楼下就看到靠在保时捷上，满脸得意的李世杰。
“爸。”
我礼貌地喊了一声。
他和妈妈离婚那么多年，我几乎没叫过这两个字。
妈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见了鬼。
“李世杰，你又想搞什么鬼？”
妈妈声音虚弱，但语气里的火药味一点没少。
我赶紧开口，怕他一说话又惹妈妈生气：“我答应他去联姻了。”
“你可别跟他走！”
妈妈一把把我拉到身后，眼神满是戒备。
“哎哟，这算怎么回事？孩儿她妈，凝凝也是我女儿啊！”
他慢条斯理地反驳。
“你女儿？你拿她的未来当筹码，找个你自己都不看好的男人给她？”
我忍不住呛回去。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也着急啊，凝凝快三十了还没对象。这哪是凑合，叫门当户对。我不会给她找烂男人的。”
他辩解，语气里全是私心。
“你？你那眼光，能给女儿找个什么门当户对的好货？为了你那破公司，天天舔那些烂关系，我看了就恶心！”
我气得直接怼回去。
虽然生病，妈妈吵架的气势一点没减。
她和奶奶当年的吵架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吵得我吓得躲在房间里。
那时候，奶奶嫌妈妈肚子不争气，不生男孩，就想让孙子继承家业。
我还小，不懂事，只觉得爸爸夹在中间特别可怜。
现在长大了，我反而觉得妈妈太坚强，也太不容易。
他们刚离婚那会儿，爸爸听奶奶的话又娶了人，彻头彻尾的妈宝男。
可惜新媳妇是练散打的，没想到同房时不小心把我爸腰给弄伤了。
算命的说，这命里注定不能强求。
听说这些年奶奶再没提过孙子的事，我只觉得好笑。
“我带凝凝去见见那家人，你不用担心，除非她不满意，我绝不逼她。”
妈妈想了想，最终点头，一把把我推到李世杰车里：“去吧，别吃了苦头再回来哭。”
李世杰靠着车门，回头看了妈妈一眼：“你呢？不进去坐坐？”
妈妈瞪了他一眼：“滚。”
“别废话了，别烦我妈，赶紧开车。”
我有点不耐烦，催促他。
妈妈上了楼，李世杰回头对我说：“你之前答应好的，要嫁的人，给你公司做担保，别反悔。”
我愣了愣，怀疑他这么笃定背后有猫腻。
“要是那家伙欺负我，你可得帮我出头。”
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快开车。
“谁敢？那小子敢对你不好，我立马去找他算账。”
“得了吧，你连奶奶骂你都不敢回嘴，身上肥肉一层，没被人打死都算命大了，我才不想给你收尸。”
李世杰车里放着张瀛公司年会的合照，我瞬间起疑。
妈妈追到楼下塞给我一个旧手机，里面存着张瀛三年前匿名给我妈手术费的转账记录。
我盯着转账备注“别告诉她”时，李世杰突然改口：“其实对方不是富二代。”
04
晚上李世杰带我去见那个联姻对象。
我特意打扮了一番，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给对方留足面子。
那男人直接放了鸽子，等了半天，只丢下一句：“公司临时有事，改天吧。”
改天？明天就要去民政局了啊。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虽然听说他不好惹，但没想到这么拽，婚还没结就先给我下马威。
我对他的印象直接跌到谷底。
李世杰在旁边摇头劝我，我却提着包就往外走，走得干脆利落。
放鸽子当晚，我在餐厅偶遇张瀛堂妹小雪，小雪脱口而出：“哥哥说民政局见。”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民政局门口等着，想赶紧抽号把证领了，把这事了结。
反正对这段婚姻已经没任何期待，甚至连离婚理由都想好了。
看着周围一对对甜蜜的情侣排队，我孤零零一个人显得特别尴尬，只能假装东张西望。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朝我走来，西装笔挺，气场十足。
是张瀛。
自从我辞职后，我看他顺眼了不少。
“哟，好巧啊，张总你也来离婚？”
我随口问。
张瀛脸色瞬间阴沉，我有点懵，脑子里只想着赶紧和那个男人离婚。
结果他说：“我来结婚。”
“哦……那恭喜恭喜。”
我尴尬地回应。
结婚又怎样，那份子钱我肯定不掏。
“和你结婚。”
话音刚落，他一把拉起我的手，顺势拿过我手里的号牌，笑着说：“哟，快轮到我们了。”
我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开什么玩笑，谁要和你结婚？”
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吓到了周围的人。
张瀛赶紧把我拉到一边：“你爸没告诉你吗？”
“张爷爷的小孙子居然是你？”
我勉强扯了个笑，还没完全接受现实。
“就是我，昨天临时有事，没来得及跟你说。”
他眉头微皱，语气有点失落。
民政局排队时，张瀛西装口袋掉出两本户口簿，封面写着“张瀛&李凝”。
工作人员念号码时，张瀛紧张得手指都在抖，我才发现他西装内衬绣着我三年前随手画的小猫。
话音还没落，工作人员已经叫到我们的号。
05
我们迅速领完结婚证，张瀛突然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钻戒，手忙脚乱地套在我无名指上，随后拉着我，贴近耳边轻声说：“李凝，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我手一抖，把他推开，眼里还带着震惊和愤怒。
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忽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我顺势给了他脸上一个“亲密接触”。
“这下老娘也算有个正当理由扇你了。”
心里那个痛快，真是爽翻了。
“李凝！”
他喊着我的名字，我毫不犹豫扯下戒指，甩到他身上：“这婚也算咱俩两清了，满意了吧？”
我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开，脸上满是苦涩。
毕竟，这婚姻对象居然是张瀛，我宁愿飞去南非。
扇耳光后张瀛嘴角渗血却笑出声，低声说：“三年零一次，够狠。”
晚上，张家家宴上，我紧张地看着张瀛黑着脸坐在我旁边，压迫感一如他当年当老板时。
张瀛有个刚上初二的堂妹小雪，特别粘我。
以前去张瀛公司玩时，她总是缠着我问东问西。
知道我和张瀛结婚后，她睁大眼睛问：“哥哥嫂嫂怎么没戴戒指呀？”
我尴尬得说不出话，张瀛也沉默。
长辈们都看着我们，我只好看向张瀛，他迅速接话：“你嫂嫂要画图，戴戒指不方便。”
“戒指是嫂嫂自己设计的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小雪好奇地问。
张家是靠黄金珠宝起家的，张瀛自己创业做了个小众品牌，以前公司大部分对戒设计都出自我手。
可今晚戴在我手上的戒指，我没细看，直接递给了他。
我偷偷瞄张瀛，他脸色阴沉，低头猛吃饭，完全没想帮我解围。
家宴前张瀛偷偷把戒指改成可调节款，内圈刻着“李凝专属”。
小雪追问时，张瀛突然握住我的手：“戒指在她心里，迟早戴上。”
我也只能敷衍：“小雪喜欢的话，嫂嫂到时候设计一个给你。”
“谢谢嫂嫂！”
他小声回应。
这一顿饭下来，张瀛几乎没多说一句话，直到散场都没开口。
以前不是挺能叨叨的吗？今天怎么一言不发？难道他有什么心事？结婚后不开心了？
他站在阳台上发呆，背影孤单又落寞。
我随手拿了一块蛋糕，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你刚才吃得不多，要不要来点？”
“不用。”
他低哼一声，没回头。
我歪着头看他，语气放软了点，试着缓和气氛：“刚才打你那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说故意的了？”
“……”
我这期待落空了。
“跟你结婚，好像委屈你了似的，哼。”
他终于回头，眉毛一挑，看了我一眼：“被你那一巴掌打了，我还能不委屈？”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我有点不耐烦，干脆把蛋糕塞到他手里，装作要走。
他突然伸手搂过我后脑勺，手指揉进我的发丝，把我拉得离他很近，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
“道歉也得有点诚意啊。”
“那我回手一巴掌？”
“……”
06
结婚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带张瀛回家见我妈。
我爸妈把张瀛夸得天花乱坠，加上我帮着圆场，还有他自己的实力，我妈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她的病也好转了不少，走路稳当了，买菜做饭都不在话下，厨艺大爆发，做了一大桌菜等着招待“好女婿”。
一开门，我妈眼睛都亮了，盯着张瀛看了半天，沉默好一阵才开口：“凝凝，这不是你常说的那个，动不动让你加班的死脑筋吗？”
我无语。
张瀛倒是不介意，礼貌地跟我妈打招呼，但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火在憋着。
完了，这顿饭肯定不太顺利。
妈妈拿出三年前张瀛送的维生素，说：“他那时候就来医院了，自称你男朋友。”
饭后回车里，他刚坐稳，就抓住我扣安全带的手，咬牙切齿地问：“李凝，你真觉得我死脑筋？”
“嗯，你觉得自己多聪明啊？”
我不客气地挣脱他的手。
结婚这些天，我已经不怕他了，过去那种敬畏全没了，我只想着怎么气他，乐得跟闺蜜分享帅哥视频。
车停下，张瀛的声音突然从我头顶传来，我正沉浸在擦边幻想中，被他硬生生拉回现实：“李凝，你是不是讨厌我？”
“是。”
我忍着冲他大骂的冲动，顺着他说：“真那么讨厌？完全没留余地？”
“应该是没有吧。”
他追问个不停，我脑子有点乱，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回答。
回到家，他进了书房，半晌抱出一叠协议。
我凑过去一看，是离婚协议。
他直截了当地说：“离婚不能马上办，但你愿意的话……五年，五年后我放你走。”
我一惊，这种好事也能有？
“真的假的？”
“你都说我是死脑筋了，我还能骗你？”
我没多想，直接在协议上签了名。
不过就是一份五年协议，跟单身也没啥区别。
反正离婚不急，爸妈那边有张瀛帮着应付，想想还挺顺。
签协议时张瀛加了一条“五年内不得与他人亲密接触”，我划掉改成“互不干涉私生活”。
张瀛盯着修改处突然问：“南非矿场还招人吗？”
签完协议，他问我：“那你现在能回来上班了？别真去南非挖矿了。”
我笑着说：“这事嘛……我得好好想想。”
07
辞职后，我投了不少简历。
最近收到好几个跟张瀛对家公司的邀约，让我挺纠结。
“工资多少你定。”
“这可是你说的！”
“哎，我的钱不都是你的？你想要多少都行。”
张瀛一边签字一边低声说。
我故意摊开双手，伸到他面前：“那你干脆直接给我，省得我还得出去赚钱。”
他抬头看我，眉头微皱，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表情。
合上笔盖的声音“嘣”地响起，打破了沉默。
“叫声老公试试呗。”
我调皮地说：“那我还是去南非吧。”
“真叫不出口？你宁愿去南非也不肯让我占这便宜？”
“没错！我宁愿去南非，也不愿意被你套路。”
他这人花招真多。
结果我没去成南非，工作也没着落。
这段清闲的时间，我总往我妈那儿跑，陪她养病。
她做了手术，恢复得不错。
她特别挂念我和张瀛的关系，天天问这问那，非要弄清楚才安心。
“我们挺好的，真的。”
我安慰她。
“妈看着那孩子也不错，你们好好过，等我以后不在了，你还有个靠山。”
“您放心，您快点好起来，以后我带您到处玩。”
“你现在让我下楼跳广场舞，我想去。”
“现在不能剧烈运动，医生说了，您怎么就是不听？”
“切，那我就不去了。”
妈见我不让她下楼，开始催我回去：“这么晚了，等会儿小张该急了。”
“他管不了我的事。”
“快点吧，你前几天是不是又通宵没回家？他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声音都要哭了。”
那天我喝多了，在闺蜜家睡着了，我问：“他找我干嘛？”
“他担心你啊，我让他别急，说你第二天肯定自己回去，他急得想报警。我还问了小樱，她说你就在她家睡的。可他还是不放心，一晚上没在家等你。”
我一下想起，第二天酒醒回家时，吓了一跳。
张瀛坐在沙发上，满脸胡茬，眼神疲惫憔悴。
我站在门口，心想他这是要破产了吧，该怎么安慰他。
等我刚靠近，他就起身走了，还关门的声音让我心里一紧。
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