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子家带孙12年,退休金全搭进去,却因打碎一只碗被训斥。67岁母亲:“这保姆我不当了,还我113万!”
......
引言:
我在儿子家当了12年免费保姆。
他们说,这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我信了。
我掏空了自己,换来的却是一地鸡毛。
直到那只碗摔碎,我才明白,亲情这件外衣,有时候也会藏着最锋利的刀。
他们以为我老了,糊涂了,好欺负。
他们不知道,我心里有一本账,记得清清楚楚。
01
“啪!”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满地青花瓷的碎片,整个人都懵了。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只碗,是老头子走之前,我们一起在景德镇淘换来的。
我用了快20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妈!你眼睛长哪去了?这么贵的碗,你说摔就摔了?”
儿媳许丽娜尖锐的声音,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
她穿着真丝睡袍,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我蹲下身,哆哆嗦嗦地想去捡那些碎片,指尖刚碰到,就被瓷片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血珠子,一滴滴渗出来,掉在冰冷的地板上。
“哎呀,你别捡了!晦气不晦气!”
许丽娜夸张地后退一步,捏着鼻子,好像我身上有什么瘟疫。
“这碗是前朝的古董,一套好几万呢!你一个月退休金才几个钱?你赔得起吗?”
我心头一颤,抬起头,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儿子,张伟哲,从沙发上懒洋洋地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妈,你以后小心点。丽娜就喜欢这套碗,摔了她该不高兴了。”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心疼我,反而像是在责备一个不懂事的保姆。
我看着他,这个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如今看我的眼神,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冷漠。
12年了。
自从孙子乐乐出生,我告别了老家的清闲日子,来到这陌生的城市。
我包揽了所有家务,买菜做饭,洗衣拖地,接送孙子上学放学。
我把每个月4500块的退休金,一分不留地交给许丽娜,她说家里开销大,帮他们补贴一点。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他们的尊重和体谅。
可我错了。
在这栋装修豪华的大房子里,我活得像个透明人,一个会喘气的工具。
许丽娜的眼神,儿子的沉默,像一把钝刀子,日复一日地割着我的心。
而今天,这只摔碎的碗,终于割断了我心中最后一根名为“忍耐”的弦。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没去管还在流血的手指,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或许是我这12年来,从未有过的冰冷。
许丽娜被我看得有点发毛,拔高了声音:“你看什么看?不服气啊?一个老太婆……”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笑了。
那笑声,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到底图什么呢?
图他们过年时一句敷衍的问候?还是图老了病了,他们能床前尽孝?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客厅炸响。
02
“这保姆,我不当了。”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许丽娜的嘴巴还张着,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脸上的表情从刻薄变成了错愕。
张伟哲也从手机屏幕上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妈,你说什么胡话呢?”
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什么保姆不保姆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帮我们带带乐乐,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苦又涩。
是啊,在他们眼里,我的一切付出都是应该的。
我像个陀螺一样,从天不亮转到深夜。
乐乐早上要喝的牛奶,必须是特定温度的;张伟哲上班的衬衫,必须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许丽娜的瑜伽服,必须手洗,不能用洗衣机。
家里的三餐,要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还不能重样。
而我呢?
我常常是等他们都吃完了,才一个人在厨房,就着他们吃剩的残羹冷饭,匆匆扒拉几口。
有一次我感冒了,浑身发冷,头痛得像要炸开,想让他们给我倒杯热水。
许丽娜正在敷面膜,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耐烦地挥挥手:“自己没长手啊?别在这儿碍眼,万一传染给乐乐怎么办?”
张伟哲坐在旁边玩游戏,头也不回地说:“妈,你多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那一刻,偌大的客厅里,明亮的灯光照在我身上,我却觉得浑身冰冷,冷得彻骨。
我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脸,压抑了12年的委屈和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再也控制不住。
“一家人?”我冷笑着反问,“许丽娜,你扪心自问,你把我当过一家人吗?”
“你买几千块的包,上万块的护肤品,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不过是想买双舒服点的鞋,你都说我乱花钱。”
“乐乐的学费、兴趣班的费用,哪次不是从我的退休金里扣?你说你的工资要还房贷,张伟哲的要还车贷,家里的开销,最后不都落在了我这个老太婆身上?”
“我每个月4500块的退休金,12年,我一分钱没见过,全都给了你!你现在跟我说一家人?”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句话都像一颗子弹,射向他们。
许丽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她没想到,平时那个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老太太,今天竟然敢当面顶撞她。
张伟哲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打圆场:“妈,妈,你消消气。丽娜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闭嘴!”
我猛地转向他,眼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张伟哲,你是我儿子!这12年,你看不到我有多累吗?你看到她是怎么对我的吗?你放过一个屁吗?”
“你只会说‘她不容易’‘你多担待’!我呢?我容易吗?我67岁了,我不是来给你们当牛做马的!”
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积攒了太久的怨气,让我浑身都在发抖。
许丽娜缓过神来,恼羞成怒地尖叫起来:“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钱吗?你个老东西,在我们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还好意思要钱?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白吃白住?”我气得笑出了声,“好,许丽娜,这话可是你说的。”
我转身走进我那间不到六平米的小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
当着他们惊疑不定的目光,我用钥匙打开了箱子。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本厚厚的笔记本。
03
“这是什么?”
许丽娜狐疑地看着我手里的笔记本,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张伟哲也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没说话,只是随手翻开了最上面的一本。
那是一本普通的学生作业本,封面已经泛黄,边角也起了毛。
我用手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缓缓开口:
“这是账本。”
“从我来这个家的第一天起,我花的每一分钱,干的每一件活,这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客厅里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
“X年X月X日,晴。给乐乐买进口奶粉,花费480元,从我退休金卡里划账。”
“X年X月X日,阴。家里燃气费、水电费,共计652元,许丽娜说她没钱,我付的。”
“X年X月X日,雨。张伟哲车子刮了,要补漆,从我这拿了2000元应急。”
“X年X月X日,给许丽娜买生日礼物,金手镯,花费5800元。”
我一笔一笔地念着,每念一笔,许丽娜和张伟哲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们的表情,从最初的不屑,到震惊,再到一丝丝的慌乱。
他们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他们眼里的文盲老太太,竟然会偷偷记下这一切。
“还有,”我翻到本子的后半部分,“家政服务的账。”
“按照市场价,一个全天候照顾孩子、包揽全部家务的保姆,一个月最少要6000块吧?这还是一线城市前几年的行情。”
“我给你们打了折,就算一个月5000块。”
“一年是6万,12年,就是72万。”
“你……你这是敲诈!”许丽娜的声音开始发颤,色厉内荏地吼道。
“敲诈?”我抬眼看她,眼神冷得像冰,“我只是把我应得的拿回来。你们吃我的,用我的,还把我当佣人使唤,到底是谁在敲诈谁?”
张伟哲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走过来,想抢我手里的账本。
“妈,你别闹了,传出去多丢人啊!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说吗?”
我一把将账本护在怀里,像护着我的命。
“丢人?现在知道丢人了?当初你们心安理得花我养老钱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丢人?”
“好好说?我跟你们好好说了12年!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连摔碎一只碗都要被你们指着鼻子骂!”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
这些年,我受的委屈,吃的苦,就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幕幕闪过。
我想到我为了省几块钱的公交费,顶着大太阳走半个多小时去菜市场买菜。
我想到我半夜起来给发烧的乐乐物理降温,而他们夫妻俩在房间里睡得鼾声如雷。
我想到许丽娜把她穿旧的不想要的衣服丢给我,用施舍的语气说:“妈,这个给你穿吧,反正你平时也不出门。”
那一刻,所有的心酸和不甘,都化作了坚不可摧的铠甲。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是杜秋月,我为自己活一次!
我看着他们慌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抛出了那个在心里盘算了无数遍的数字。
04
“我的退休金,12年,总共是64万8千。”
我从箱子里拿出另一本账本,翻开,上面贴满了银行的转账记录和回执单。
“每一笔,都有记录。”
“保姆的工资,12年,72万。这还是友情价,没算上法定节假日三倍工资和加班费。”
“还有这些年,我零零总总为这个家垫付的各种费用,买菜钱,水电燃气,人情往来,给乐乐买的各种东西,加起来,不多,就算个10万块吧。”
我顿了顿,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他们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总共,136万8千。”
“看在乐乐的面子上,我给你们抹个零头。”
“还我113万!一分都不能少!”
“这保姆我不当了,还我113万!”
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恐怕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许丽娜和张伟哲像两尊石像,彻底傻眼了。
113万?
这个数字,对他们这个表面光鲜,实则背负着沉重房贷车贷的中产家庭来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
它足以压垮他们所有的骄傲和体面。
过了足足半分钟,许丽娜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发出一声尖利的爆鸣。
“你疯了!杜秋月,你真是穷疯了!113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她状若疯狂地扑过来,想撕烂我手里的账本。
“这些都是你伪造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冷冷地看着她:“伪造?银行的流水是伪造的吗?我手机里的录音是伪造的吗?”
“录……录音?”张伟哲的声音都在抖。
我拿出我的老年机,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了许丽娜尖酸刻薄的声音:“……一个老不死的,就知道花钱,要不是看她还有点用,早把她赶回乡下去了……”
还有张伟哲不耐烦的声音:“……妈你烦不烦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有什么用……”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悄悄录下来的。
我曾经以为,这些东西永远都不会有用到的一天。
我总盼着,他们能良心发现。
可我等了12年,只等来了一颗冰冷的心。
录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们夫妻俩的脸上。
许丽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最在意的就是面子,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她在亲戚朋友、同事邻居面前,还怎么做人?
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张伟哲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他喃喃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陌生。
他好像第一天认识我这个母亲。
“妈……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我打断他,“我是被你们逼的!”
“许丽娜,张伟哲,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把113万打到我的卡上。不然,”我扬了扬手里的账本和手机,“我们就法庭上见!”
“到时候,我不止要钱,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这对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是怎么孝顺自己亲妈的!”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拉着我的小木箱,转身就走。
就在我手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张伟哲突然从后面冲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妈!我错了!你别走!你走了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啊!”
许丽娜也反应过来,跟着跪下,一改刚才的嚣张,哭得梨花带雨。
“妈,都是我的错,是我嘴贱,是我混蛋!我给你磕头了!求你别告我们,钱……钱我们给,我们给还不行吗……”
看着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儿媳,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早干嘛去了?
我轻轻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张伟哲的手指。
我的动作很慢,却异常坚定。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又有力的声音,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跪在地上的许丽娜和张伟哲,瞬间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