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野生虫草去外甥庆功宴，姐夫说这是破草根
......
今年中秋，外甥考上了985，姐姐叫我必须来热闹热闹。
她还给我订了回来的机票，我十分感动。
为了给外甥长长脸，我从刚回来的挖草人那拿了最新鲜的虫草。
飞了一上午，匆匆赶到姐姐家，姐夫赵华一把将我带来东西扔到了垃圾桶。
“我说程潇，我儿子可是考上了清华，你就带这个破烂给我，让我的脸朝哪搁？”
他转头骂姐姐：“我都说了，你弟连机票都付不起的人，来就是给我丢人！”
看到姐姐委屈得眼眶泛红，我的火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说这是烂树根？”
“这可是头茬的野生冬虫夏草！”
01
因为回来得急，加上都是亲戚，我还没给虫草套上包装。
产区直供的特级野生冬虫夏草，市价每克三百五十元，竟然被当成路边的破树根。
这要是让我那些合作伙伴知道，估计会笑掉大牙。
没想到，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被姐夫当成了垃圾丢掉。
要不是为了给姐姐面子，我可能当场就会和他干仗。
我将袋子捡了起来，赵华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垃圾桶里的东西你也要？还真把它当宝贝了？”
“你这种在外面流浪的穷鬼懂什么？说这是虫草就是虫草，我还说这盘萝卜就是人参呢！”
亲戚朋友也围了上来。
“听说程潇这几年在西边混啊，保不准是真的虫草呢？”
“和我之前去西藏旅游看到的不一样啊，不太像真虫草。”
“没钱就不要装，随便买盒牛奶都比这强。”
赵华看到有人支持他，开口道：“这顿酒不欢迎你，留下礼金，就给我滚！”
我忍不住笑了：“你自己不懂货，饭都不让人吃，还想要礼金？”
明明可以收下以后再验货，再不济放在一边也行。
现在赵华堵着大门，就是存心下我的面子。
姐姐出来劝道：“让我弟进去吧，闹这么难看干什么。”
赵华一把将她推开：“这里没有女人说话的份！你好好做你的饭去！”
姐姐红着眼睛走了。
赵华见我不走，把桌子一拍：“还不走？你看看你穿得，破破烂烂，你能懂什么？”
“我现在可是大老板，想高攀我，你还差得远呢！”
赵华从小就和我不对付，是爸妈看他前两年倒腾口罩发了财，硬是要姐姐嫁给他。
现在他成了我姐夫，更是喜欢压我一头。
他大概觉得自己终于出人头地，就想着在亲戚面前搞我。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鼻孔朝天的暴发户。
“赵华，我今天是来祝贺外甥考上清华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该不会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把自己当成什么成功人士了吧？”
这话一出，赵华彻底怒了。
“姓程的，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我小舅子，我就会给你面子！”
“今天我就是要大义灭亲，揭穿你虚伪的面目！”
真搞笑，他根本不知道我带来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不过这种高级货，也不是他这种井底之蛙能认识的。
亲戚们也给赵华帮腔：
“哎呀，赵华儿子考上的是清华，你送的这是什么啊？太丢人了。”
“看他那一身穷酸样，真是给脸不要脸，跟咱们赵老板抬杠，赶紧走吧。”
面对这些冷嘲热讽，我压根没放在心上，甚至还觉得挺有意思。
人不想面对自己的无知，对认知之外的东西就可劲打压。
正当我准备说点什么，外甥小力急忙挽住我的胳膊。
“大家给我一个面子，舅舅从小就疼我，他来都来了，总不能不让人吃饭吧。”
听到这话，赵华急了，对着小力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你是傻吗？李总的儿子今天也要来！李家可是西部的药材供应批发商！”
“你爸我要和他谈大生意的！要是被他看到这玩意，我可丢不起这人。”
小力犹豫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能听出来，这个李总的儿子显然来头不小。
可那又怎样？
我才是西部最大的源头供应商，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李家，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我准备直接进门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等等！”
02
一个年纪跟我相仿的年轻人，带着一位美女秘书，快步走向我们这边。
“赵华啊，这位该不会就是你那个在青海的小舅子吧？”
“看起来真朴素，听过我的名头没？”
男子用鄙夷的眼神扫了我一眼。
这人的穿着确实不错，手工定制西装，卡西欧手表，金戒指金项链戴了一溜。
我应道：“你是李氏集团的李少？不好意思，没听过。”
“呵，你这种普通打工人，没见过我才正常。”
他掐了掐美女秘书的腰，她笑着将提着的大礼盒交给赵华，赵华点头哈腰地接了。
我看了看他送的李氏虫草礼盒，忽然想起来了。
这不是上次被我开除的张工卖出去的次货吗？
之前我让他们把货挑出去扔掉，他偏不听。
套上层层叠叠的华丽包装后，自己悄悄卖了出去，被我发现开除了。
赵华看着我说：“你看看人家李少送的，再看看你送的！”
“李少后面就要带着我做虫草生意，吃饭的时候多给李少敬酒，说不定他大发慈悲，能给你一个职位。”
李少听说我也送了虫草，顿时来了兴趣。
“哦？你也送了虫草，让我看看品相。”
我举起了那个塑料袋。
李少看到这极品虫草，却是不屑一顾：“这什么破烂货，包装这么丑。”
赵华在一旁得意地说：“在李少这种专业的人面前，他这种劣质货根本就没办法骗人！”
我笑了笑：“谁是破烂货还不好说呢。赵华，我劝你别和他合作。”
李少皱起了眉，刚要发作，赵华劝住了他。
“别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李少，请上座。”
赵华把李少往门里迎，从我身边路过时，还用肩膀重重撞了我一下。
笑话，以我多年在山上采药的身板，还怕这？
果然，赵华反被撞得一个踉跄。
他黑着脸，迎着李少到上首坐下。
李少开了口：“冲着小力能考上清华，我今天给赵老板一个面子，来谈谈合作！”
“我准备投资赵总五百万，帮他开一个药材公司，让他开拓这边的市场！”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客厅瞬间沸腾了。
“天哪！五百万的投资，赵华这是要发大财了！”
“还有大客户介绍，李少的人脉圈果然不是盖的！”
“李总的公子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就是几百万的生意！”
周围人的赞叹声越来越热烈，这个李少脸上的得意之色也越来越浓。
赵华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李少身边。
“程潇，我劝你识相点，赶紧回你的青海去吧！”
“咱们这里都是有钱人家、大人物，你一个在西边收破烂的，别想和我们一桌。”
其他几个亲戚也跟着起哄。
“听见没有，你姐夫都说话了，还不快滚？”
“在这里丢人现眼的，真是不知道羞耻！”
小力赶紧拉住我：“舅舅，你别听他们瞎说！我的功课就是你辅导的，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你放弃读博去西边做生意，我相信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我向小力眨眨眼：“真聪明，我确实挺成功的。”
小力看了看我身上穿的地摊货，估计只当我在开玩笑。
“对，小舅你就是最棒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自己被晾在一边，那个李少不高兴了。
“小力，来敬我一杯！”
03
小力举起了手中的雪碧，李少黑了脸。
“赵华，你儿子连敬酒的规矩都不懂，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赵华立刻把小力杯子里的饮料倒进了垃圾桶，换上满满一杯白酒。
“是我们不对，我们父子俩罚酒三倍！”
他逼着小力灌了两杯白酒，小力第一次喝酒，咳得喘不上气，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我拦住了小力喝第三杯：“我不管你家里有多少钱，也不能灌别人酒！”
李少显然没料到，我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他正面硬刚，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小王八蛋，你竟然敢跟我叫板？”
“你知道省城李家代表什么吗？”
我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毫不示弱。
“不过是个做药材批发的，能翻起多大浪花？”
“不过你刚才那句话倒是提醒我了。”
“没错，你要是再和赵华狼狈为奸，我让你们整个李家都完蛋！”
在场所有人听到我这话，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谁都没想到，我这个在他们眼中的落魄男人，居然敢跟本地有头有脸的李家少爷硬碰硬。
客厅里瞬间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家伙是疯了吗，连李少都敢惹，真是活腻了！”
“就是啊，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带的东西不好就诬陷别人，这不是找死吗。”
看到局面越来越紧张，小力连忙将第三杯酒一饮而尽。
“李总，你消消气！我这杯给你赔罪！”
他一个没忍住，跑去卫生间吐了起来。
李磊还是不依不饶：“不行，都吐了，再罚三杯！”
姐姐在一旁心疼地冲着李磊说：“李少，孩子年纪小，酒我可以帮他喝。”
赵华立马就给姐姐倒了一杯，就要往她嘴里灌。
看到这个场面，我火冒三丈。
姐姐喝酒，他不帮着挡酒算了，还给她灌酒？
之前他就经常跟姐姐要钱去打牌，输了就回家撒气，摔东西骂人，有时候还动手。
姐姐胳膊上的淤青，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的，但我一眼就看出是被掐的。
每次我想要管，姐姐都拦着我，说是夫妻之间的事。
但今天，我再也忍不了了！
我不在的这几年，看他们都被摧残成什么样子了！
凭我在青海的关系网，一个电话就能断掉李氏的货源。
并不是我怕什么李家，只是不想在外甥的庆祝宴上闹得太难看。
说我穷困潦倒也罢，说我带的是垃圾也罢，我都可以不在乎。
但现在这人迫害我外甥，还想以此充好，卖假货给我的乡亲。
这绝不能忍！
李磊开了一瓶白酒，放在我面前：“一口闷了他，给我道歉，我可以不计较你刚刚和我说的话。”
“不然，你姐姐姐夫的生意，可就要黄了！”
我淡淡一笑，慢慢掏出手机。
一通电话，直接打给了省城药材商会的会长。
04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
“哎呀，程老板啊！”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又有好货要出手啊？”
我看了一眼李磊，冷冷一笑开口。
“刘会长，我现在遇到点麻烦。”
“有人说我的冬虫夏草是假货！”
“什么！？”
电话那头，刘会长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你亲自挑选，一般都是特级头茬，谁这么不长眼？”
此刻，我心中的怒火也彻底爆发了。
“刘会长，现在不是我面子的问题。”
“这里有人以次充好，想要把劣质货高价买到市场上来！”
我告诉刘会长世情的始末，他气得直接爆粗口。
“特么的，这小子不想在商会混了是吧？”
他声音打了点，被李磊听到，一把抢过了手机。
“喂，你就是这小子的朋友吧？”
“我是李氏药业的继承人，你有什么意见吗？”
刘会长显然没想到，一个小辈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愣了好几秒。
“你就是卖假货的那个？”
李磊这时候还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人物，继续嚣张下去。
“少跟我装蒜，我卖什么东西，你管得着吗？”
“我告诉你，我李家，你惹不起！”
哪怕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刘会长的怒火。
“怎么办？我要你立刻停业整顿！”
李磊听到这话，立刻反唇相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叫我家停业？米国都没你管得宽！”
“说说大话谁不会，我告诉你，我们李氏上头有人，你尽管告，我们不怕查！”
挂断电话后，李磊一脸得意地看向我。
看到这一幕，我抢回手机恭喜他：“李少真是勇气可嘉，全国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敢这么跟刘会长说话的人了。”
面对我的“恭维”，李磊还有点得意：“你的朋友，会能耐到哪去？我爸可是李刚！在咱们这里，李家就是天！”
说完，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那袋冬虫夏草一脚踢到墙角。
“拿这些破草根也想当虫草，真是白日做梦！”
赵华也走上前，狠狠地踩在袋子上。
“让你和李少叫板！”
看着散落一地的珍品被踩成稀巴烂，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那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天凉了，李家该破产了。”
话音刚落，李磊的电话响了。
“不肖子，你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