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
我给老公王浩然打了个电话，让他下班来接我，可他却推脱说还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
我冒着大雨一路跑到地铁站，刚好看到王浩然的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车里还坐着个女同事。
这次，我下定决心要放手了。
……
01
这场雨下了好久好久，我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回到家，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王浩然刚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我这副狼狈样，愣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搞的？”他问我。
“外面下大雨呗。”我语气平淡地回答，没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
以前遇到这种事，我肯定会气得炸毛，觉得他一点都不在乎我，恨不得像个泼妇一样闹个没完。
他呢，每次都冷着脸看我发疯，等我闹累了，才冷冷地甩一句：“闹够了没？”
可这次，我没吵没闹。
他反倒有点不适应了，皱着眉头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我没吭声，默默把手机里他女同事的朋友圈截图甩给他看。
他看到截图，脸色瞬间有点慌，但很快又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你又在这儿瞎吃醋了？”
“我那会儿说加班是真加班，方案忙完了才走。”
“雨下得那么大，许晴晴回不了家，我总不能不管她吧？”
我没跟他争，默默脱下湿透的外套，挂在一边。
见我不搭理他，他反倒更来劲了，带着点得意地说：“怎么？就为这点小事，你跟我较劲？”
“你可别笑死人了，王浩然。她淋雨回不了家，你就得去接她，那我呢？我就不需要你管了？”
“你跟她能一样吗？这些年我不接你，你不也活得好好的。”
这句话一出，我们俩都沉默了。
是啊，不管刮风下雨，王浩然从没接送过我一次。
就连我们刚谈恋爱那会儿，他也总让我自己挤地铁，嘴上还美其名曰“培养独立性”。
可现在，他却能为了许晴晴，特意绕远路开车送她回家。
王浩然从来不愿意哄我，哪怕他心里清楚自己做错了。
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呆呆地，像个傻子。
我开始想不明白，当初我怎么会跟这样的人走到一起。
可能是因为原生家庭的破碎，让我特别渴望别人哪怕一点点的爱，哪怕是施舍来的，我也当宝贝一样捧着，深陷其中。
那天晚上，我躺在客房的床上，窗外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我的泪水却悄悄滑过脸颊。
那些我曾经故意忽略的小细节，此刻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怎么都挡不住。
02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爬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王浩然看到我在忙活，眉头皱得紧紧的，问：“你在折腾啥？”
“我想明白了，咱们离婚吧。”我平静地说。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道：“就因为这点破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二十岁的小姑娘，玩这种花招？”
“王浩然，这不是一时冲动，是我对这段婚姻攒了太久的失望。”我语气坚定。
“这些年，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爱着你，可你从没真正把我放在心上。”我继续说。
他不屑地撇撇嘴：“你就是太敏感了，我跟许晴晴根本没啥。”
我没再跟他争辩，只是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接下来的几天，王浩然以为我只是闹脾气，照旧按部就班地上下班。
可我已经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联系了律师，准备财产分割的事宜，为离婚做足准备。
有一天，他下班回家，看到我正在跟律师视频通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他气冲冲地质问：“你到底想干嘛？这出戏还没演够？”
“这不是戏。”我冷静地把离婚协议递给他。
“你看看吧，没意见就签字。”我语气平静。
他一把将协议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说：“张晓雯，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就能拿捏我？”
“你最好别玩这些幼稚的把戏，真的不适合你！”他继续嚷嚷。
我刚想反驳，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许晴晴”的名字。
王浩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怪，下意识想把手机藏起来，可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年被我忽略的蛛丝马迹，此刻像拼图一样拼出了完整的画面。
他总是在饭桌上低头看手机，嘴角带着笑。
睡觉时，他背着我偷偷回消息，有时候还会轻笑出声。
甚至有几次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他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跑了。
每次他都用“工作忙”当借口敷衍我。
他说领导找他，可现在想想，哪里是什么领导，分明是许晴晴。
我冷笑一声：“你跟许晴晴真就只是同事？接个电话还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他连忙辩解：“你别无理取闹，她就是找我问点工作上的事。”
说完，他赶紧跑到阳台上，压低声音，躲在一边小声说话。
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他紧张地不时偷瞄我一眼，我大概能猜到几分。
我没再搭理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轻轻拍掉上面的灰。
他打完电话，试图缓和气氛：“你别瞎想，许晴晴就是问了个工作上的问题。”
“咱们别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闹离婚，太不值当了。”他继续说。
我冷笑：“小事？你觉得是小事，可在我这儿，绝对不是。”
“这份协议你好好看看，给我一周时间答复，不然我只能走法律程序了。”我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我把王浩然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接下来的几天，他明显开始讨好我。
他每天下班都会带点小礼物回来，甚至主动帮着做家务。
与此同时，许晴晴的朋友圈也不像以前那么活跃了，最后一条动态写着：“我理解你，你真的挺不容易的。”
03
一周后，我再次把离婚协议摆到王浩然面前。
他脸色立刻沉下来：“你还来劲了？张晓雯，我这几天忍你也忍够了。”
“我妈身体不太好，明天从老家过来，你得陪她去医院检查。”他理直气壮地说。
婆婆一直对我很好，我没法拒绝。
说实话，当初我决定嫁给王浩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婆婆。
前几年我生病住院，王浩然忙得抽不出时间照顾我。
我爸说自己在出差，没能过来，我妈也说要照顾家里弟弟妹妹，拒绝帮忙。
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咬牙忍着病痛，忙着办住院手续。
做手术的时候，也是我自己照顾自己。
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是婆婆从老家赶到医院，细心地照顾我。
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出院时竟然还胖了好几斤。
虽然我对王浩然满心失望和愤怒，但一想到婆婆，我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她。
“好吧，等妈这次来了，我会跟她把咱们离婚的事说清楚。”我说。
王浩然没当回事，以为我只是嘴上说说，玩文字游戏。
一直以来，他压根不信我有胆子真跟他离婚。
“离婚？离了我你住哪儿去？你爸妈才不会让你回娘家呢。”他嘲笑地看着我。
他以为我会慌张失措，可我却平静地回望他：“我可以自己过。”
我得学会自己爱自己，不再奢望父母的关爱，也不再指望丈夫的疼爱。
第二天一早，我去车站接婆婆。
看到她那张熟悉又亲切的脸，我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婆婆紧紧握着我的手，关心地问：“雯雯，你跟浩然是不是吵架了？这几天他给我打电话，语气蔫蔫的，没啥精神。”
我轻声说：“我们先去医院检查身体，检查完我再跟您说我们的事。”
我带着婆婆去医院做检查，等待结果时，她拉着我聊起了家常。
“雯雯，妈知道浩然这孩子平时不太会表达，但他心里肯定有你。你们俩别因为小事闹得太僵。”婆婆语重心长地说。
我默默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婆婆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注意饮食和休息就好。
听到这个消息，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回到家，王浩然看到我们，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妈，检查结果怎么样？”他问。
婆婆笑着说：“没啥大事，你俩别担心。”
晚饭后，婆婆回房休息了。
我和王浩然坐在客厅，气氛有点尴尬。
“妈会在家多住几天，你得多照顾她。”他说。
“这是我该做的，毕竟婆婆对我那么好。”我回应。
接下来的几天，婆婆一直住在我们家，总是不动声色地想撮合我和王浩然。
可我根本没往心里去，依然忙着跟律师商量离婚的事。
我还抽空去银行查了流水，发现这两年王浩然逢年过节都会给许晴晴转账，金额全是些有特殊含义的数字：1314、520、666、5200……这些数字刺得我心头一紧。
我在他车里还翻到了一张没来得及扔的购物小票。
小票显示，他前两天买了个五万块的包包，正好是婆婆从老家来的那天。
我才知道，那天他根本没去陪婆婆，而是跑去陪许晴晴逛街买东西。
我把这些证据都发给了律师。
“这些钱，我还能要回来吗？”我问。
律师说：“绝对没问题，证据这么齐全，你完全能拿回属于你的那份。”
律师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
为了在离婚时占主动，我偷偷在家里装了监控，连他的车里也没放过。
我当然要离婚，但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脱身，我要让他净身出户。
那天晚上，我下班回家路上，无意中看到王浩然和许晴晴在小区门口碰面，两人靠得特别近，聊得热火朝天。
我故意装得很伤心，冲上去质问：“你不是说跟她没关系吗？怎么还偷偷见面？”
许晴晴冷冷地看着我，说：“嫂子，你别太过分了，我们真的没什么。”
我盯着他们，心里冷笑：这对狗男女，还好意思说清白。
但我不能露出破绽，我得等证据攒够，等他彻底放松警惕，再给他致命一击。
“清白？你们说话还得靠那么近？”我故意加重语气。
许晴晴鄙夷地瞥了我一眼，完全没把我当回事。
在她眼里，我就是个恋爱脑，只会胡思乱想、争风吃醋的老女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冷嘲热讽：“你这是嫉妒病吧？只要有女人靠近你老公，你就觉得有问题。”
“你老公对你不好，还不是因为你管不住他，没本事。”她继续说。
说完，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气冲冲地走了。
王浩然赶紧追上去，经过我身边时，还用力撞了我一下，把我撞倒在地。
我跌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
回到家，婆婆很快察觉到我不对劲，关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终于忍不住，把王浩然和许晴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婆婆听完后沉默了好久，叹了口气说：“雯雯，是我们王家对不起你。”
她又轻声说：“你放心，妈不会偏袒任何人，你要是真决定了，妈一定支持你。”
我在婆婆怀里忍不住哭了，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化成了眼泪。
等王浩然回来，等着他的是一顿狠狠的教训。
婆婆毫不留情地责骂他，王浩然疼得直叫唤。
我躲在房间里，坏笑着，心想：活该，这家伙欠收拾。
从恋爱脑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我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虽然表面上我对王浩然依然冷淡疏远，但暗地里，我加紧收集证据，查监控录像，连一点小线索都不放过。
每一条能证明他出轨的证据，我都小心保存，像在织一张看不见的大网。
时间一天天过去，王浩然似乎渐渐放松了警惕。
他还以为我已经放弃了，甚至有点得意，觉得我之前的冷淡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嘲笑我说：“怎么？终于冷静了？离了我，你还能嫁给谁？”
我强忍着心里的厌恶，挤出一个假笑：“是啊，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
看着他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脸，我真想立刻把证据甩他脸上。
可事情越来越糟，王浩然和许晴晴的约会越来越明目张胆。
他甚至故意在我面前接她的电话，语气暧昧，眼神挑衅，像在炫耀他的“魅力”。
我每次都装作不在意，默默把所有细节记下来，让证据链越来越牢。
他不愿意离婚，主要是因为他工作特殊，正赶上晋升的关键时期。
如果这时候出轨和离婚的事曝光，他的职业生涯肯定毁了。
所以，哪怕他再讨厌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不离婚。
之前他怕我闹，愿意放下身段哄我。
现在见我不闹了，他彻底放松了警惕。
这时候，我才真正看清他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他和许晴晴联系越来越频繁。
有时候，他甚至当着婆婆的面，借口工作忙匆匆出门。
可他不知道，我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行踪和秘密。
婆婆知道真相后，对我更加关心疼爱。
她经常默默叹气，眼神里满是对儿子的失望和羞愧。
一天，我接到律师的消息。
证据已经非常充分，完全可以在离婚诉讼中让王浩然为他的背叛付出代价。
我心里一阵痛快，终于到了反击的时刻。
我策划了一场“家庭聚会”，请来了王浩然的妈妈和一些亲戚。
王浩然还得意洋洋地以为，我是想当众跟他和好。
可真相揭开的那一刻，他彻底崩溃了。
等亲戚们都到齐了，我打开投影仪，把王浩然和许晴晴亲密的视频、聊天记录，还有那些购物小票一一展示出来。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王浩然的脸色从红到白，最后青得像块石头。
他慌乱地辩解，可面对铁证如山，所有的借口都显得苍白无力。
亲戚们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们一直以为王浩然虽然冷淡，但绝不会干这种龌龊事。
婆婆更是泪流满面，眼里满是心疼和失望。
亲戚们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指责声渐渐响起。
王浩然气得冲我扑过来，想抢那些证据。
我站得笔直，毫不畏惧。
就在这时，婆婆站出来，挡在我面前，大声训斥：“你做了这种丑事，还有脸冲雯雯发火？”
王浩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恶狠狠地盯着我，眼神里全是恨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咬牙切齿地问。
“签了这份协议，不然，这些证据不仅会让你亲戚知道，还有……”我故意停顿。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为了保住工作，他忍着怒气签了协议。
家宴结束，亲戚们离开，婆婆也回了老家。
我和王浩然坐在客厅，他站在中央，眼神里燃烧着不甘和愤怒，死死盯着我，像要看穿我。
“张晓雯，你以为这就完了？你把我害成这样，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吼道。
“王浩然，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冷冷回应。
“从你背叛婚姻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我继续说。
他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双手攥成拳头，像是想动手。
但看到我坚定的眼神，他又犹豫着停下了脚步。
“好，算你狠！”他冷笑一声。
“不过别忘了，我们也有过甜蜜的日子。你真能这么绝情，让我一无所有？”他问。
“甜蜜的日子？”我忍不住大笑。
“我们哪来的甜蜜日子？你是说那些我死心塌地对你，你却高高在上的日子吗？”我反问。
王浩然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以为我没后手？我也有你的把柄，要是我把这些抖出去，你也别想好过。”他威胁道。
我知道，他说的“把柄”，是我有次下班回家差点被歹徒骚扰的经历。
别说我没真的受伤害，就算发生了，我也绝不觉得那是把柄。
女人的清白，不该被别人的污名绑架。
“这算把柄？”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王浩然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硬气。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放下了手机。
“算你厉害，张晓雯。”他咬牙说。
“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他继续威胁。
我满脸不屑，眼神里全是鄙夷：“王浩然，你真是没招了。”
“你居然拿这种事威胁我，你不觉得可笑吗？”我反问。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额头青筋暴起。
“你别太得意！这事要是传出去，你名声就毁了，公司也待不下去了。你那些‘新朋友’会怎么看你？”他吼道。
“首先，这根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你这种人觉得受害者有罪，才以为这能当把柄。”我冷静地说。
“其次，我问心无愧，根本不怕别人知道。”我继续说。
“倒是你，真把这事发出去，只会让更多人看清你的丑恶嘴脸。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所有人唾弃吧！”我冷冷回应。
王浩然像是被我戳中了痛处，疯狂挥舞着手机。
“你别逼我，我真会发出去！”他喊道。
“发吧。”我淡淡地说。
“你要是发了，失去的不仅是工作和名声，你会失去一切。”我警告他。
他当然不敢。
就算真想发，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04
这几天，我多次去找王浩然，想跟他一起去领离婚证，可他总是躲着我。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了他公司。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许晴晴那轻佻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