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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生子,主管比我还激动,我冷笑:去年我去广州待了两个半月

我叫陈建国,今年四十二,自己开了家建材公司。从一个穷小子白手起家,奋斗了二十年,总算在市里站稳了脚跟,有车有房,也算别人

我叫陈建国,今年四十二,自己开了家建材公司。从一个穷小子白手起家,奋斗了二十年,总算在市里站稳了脚跟,有车有房,也算别人口中的“陈总”。我以为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特别是妻子王丽娟怀孕后,我更是觉得人生圆满了。我盼这个孩子盼了太久,觉得有了他,这个家才算完整,我和王丽娟的感情也能回到最初。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我日盼夜盼的孩子,却是我人生中最大耻辱的开端。

01

“陈总,恭喜恭喜!您可算当爹了!”

在集团总部三楼的办公室里,销售部主管赵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嗓门大得整个走廊都听得见。

我正埋头看这个季度的报表,被他这一嗓子喊得愣住了,手里的派克金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滚了几圈,停在了一堆文件的边缘。

“啥意思?”我抬起头,有点懵。

“嫂子生了啊!昨晚上生的,大胖小子,七斤二两,母子平安!”赵强满脸放光,比他自己当爹了还激动,“我刚从市第一医院那边过来,那孩子,长得可真俊,那鼻子那眼,简直跟您……”

他的话头猛地刹住了,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脸上的喜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煞白。

我慢慢地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但说出口的声音却沉得像灌了铅:“像谁?”

办公室里原本还有几个部门经理在交头接耳,这一下,全都安静了,一个个低着头假装看文件,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赵强额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来了,他攥着水杯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结结巴巴地说:“像……像您……跟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吗?”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可我怎么记得,我昨晚在这里跟你们开会,一直开到凌晨三点才走?”

“而且,我老婆王丽娟查出怀孕的时候,我正在广州盯一个大项目,一待就是两个半月。这日子,对不上吧?”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咔哒”声。

我没再看赵强,摸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王丽娟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建国,你……你都知道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但那股子喜悦劲儿怎么也藏不住,“是个儿子,七斤二两,特别健康!”

“恭喜你。”我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孩子的爹是谁?”

电话那头,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王丽娟颤抖的声音才传过来:“陈……陈建国,你胡说八道什么?孩子当然是你的……”

“我的?”我扫了一眼办公室里噤若寒蝉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角落里恨不得钻进地缝的赵强身上,“那为什么,我的下属赵强,比我这个当丈夫的还早知道消息?”

“为什么赵主管说,孩子长得像……像谁来着?”

我的目光像两把刀子,死死地钉在赵强身上。

这个三十岁的销售主管,我一手从底层业务员提拔起来的“得意门生”,此刻正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脸色比墙皮还白。

“陈总,我……”赵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

“不用解释了。”我抬手打断他,“两年前,我去广州出差那两个半月,你是不是天天往我家跑?”

“嘴上说着是给嫂子送公司的紧急文件,实际上呢……”

我话没说完,但在场的都是人精,谁还不明白?

赵强腿一软,“扑通”一声,顺着墙根滑坐在了地上:“陈总,我对不起您,我错了!”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丽娟说……说你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

“啪!”

我没打他,而是抓起桌上的玻璃茶杯,狠狠地摔在他脚边。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茶叶糊在他的白衬衫上,狼狈不堪。

“两年!”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们俩,在我眼皮子底下,演了整整两年的戏!”

“我把你当自家兄弟,你他妈把我当傻子耍!”

手机还没挂,王丽娟在电话那头撕心裂肺地哭喊:“陈建国,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为难赵强!”

“解释?”我对着手机冷笑,“孩子都生出来了,还解释个屁?”

“你们俩唱了两年大戏,我这个观众看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猛地挂断电话,指着地上的赵强。

“收拾你的东西,现在就给我滚。”

“陈总,求求您,看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我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爬上我老婆床的时候,给过我机会吗?”

“让她怀上你种的时候,想过给我机会吗?”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两个保安冲进来,把哭天喊地的赵强从地上架起来就往外拖。他还在挣扎着喊:“陈总,孩子是无辜的!丽娟她心里是有你的!”

有我?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如果这也叫心里有我,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恨了。

02

会议不欢而散,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烟灰缸很快就满了,整个屋子乌烟瘴气。

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过。

王丽娟突然迷上了去健身房,说是要保持身材,为了以后能更好地给我生孩子。

她开始频繁地加班,说公司项目多,她是会计,离不开。

她对我越来越冷淡,我一碰她,她就喊累,说是工作压力大。

她拒绝和我过夫妻生活,总说身体不舒服,让我体谅她。

直到三个月前,她拿着一张化验单,又惊又喜地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当时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四十多岁的人了,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抱着她转圈。我以为我们这么多年的婚姻,终于有了结晶,有了新的希望。

结婚十年,我一直想要个孩子。

可她总说自己事业在上升期,不想那么早被孩子拖累。从一个小会计,做到财务主管,她确实很拼。我也就由着她。

谁能想到,她确实是怀孕了,可孩子的爹,却不是我。

最可笑的是什么?

是我这三个月,像个傻子一样把她当祖宗供着。

怕她累着,我让她辞了职在家安心养胎。

怕她吃不好,我专门请了个高级保姆,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

孩子的婴儿房,我亲手布置的。从德国进口的婴儿床,到荷兰的奶粉,再到日本的尿不湿,我全都准备了最好的。

我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要是儿子,就叫陈思源,饮水思源,希望他懂得感恩。

要是女儿,就叫陈思语,希望她温文尔雅,聪明伶俐。

结果呢?

我他妈精心准备了三个月,准备迎接的,是别人的种!

我小心翼翼呵护了三个月,贴心照顾的,是一个给我戴了两年绿帽子的女人!

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把我从愤怒中惊醒。是我妈王秀莲打来的。

“建国,我听邻居说,丽娟生了?男孩女孩啊?你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我捏着手机,沉默了好几秒,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妈,孩子不是我的。”

电话那头,我妈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传来她不敢相信的、颤抖的声音:“啥……啥意思啊?”

“王丽娟出轨了,孩子是她和我公司一个主管生的。”

“什么?!”我妈的声音瞬间拔高,尖得像锥子,“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我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当初就长了一副狐媚相!”

“妈,您先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她这是往我们老陈家的祖坟上泼脏水啊!”我妈气得在那头直咳嗽,“建国,你打算怎么办?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怎么办?

我也在问自己。

离婚,这是肯定的。

但问题是,怎么离?

王丽娟现在刚生完孩子,在坐月子。法律上规定,女方在哺乳期,男方是不能提离婚的。

除非她自己同意。

可她会同意吗?

我们结婚十年,她从公司的会计做起,对我的家底一清二楚。

我们现在住的这套城西西苑小区的复式楼,市价就得三百二十万。我在公司的股份,每年分红将近一百万。还有我手里的一些投资,乱七八糟加起来,一千多万是有的。

她会轻易放弃这一切?

更何况,她现在手里攥着孩子这张“王牌”,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想从我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想到这里,我眼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好啊。

既然她能陪我演两年的戏,那我也不介意,陪她演最后一场。

一场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大戏。

03

我掐灭烟头,抓起车钥匙,一路把车开得飞快,直奔市第一医院。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十年的婚姻,两年的背叛,这些数字像一把把刀子,在我心上来回地割。

到了医院,我没急着上楼,而是在楼下花坛边上又抽了一根烟。

一个路过的保洁阿姨拖着地,嫌弃地瞪了我一眼:“先生,这里不能抽烟,要抽去那边抽。”

我把烟头摁进旁边的垃圾桶,坐电梯上了住院部八楼。

VIP病房区很安静,我轻易就找到了王丽娟的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她压低了的声音。

我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贴在门边。

“赵强,你那边怎么样了?陈建国那个老东西有没有为难你?”

她的声音虽然放得很轻,但在安静的走廊里,我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他把你开除了?”王丽娟的声音一下就高了八度,“这个混蛋!他凭什么?!”

“你别急,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我出了月子,我们再想办法。反正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他想不认都不行。”

“对,孩子就是我们的王牌。他陈建国不是最要面子吗?在外面装得人五人六的,我就不信他敢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戴了绿帽子,还养着别人的儿子。”

“你放心,我会让他给你一大笔钱,足够我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再也不用看他那张死人脸了。”

我在门外听着,一颗心,像是被扔进了冰窖,从里到外都冻透了。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爱面子、可以随便敲诈的冤大头。

原来她从来没想过跟我好好过日子。

原来她和赵强早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孩子,就是他们用来威胁我的工具。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一脚把门踹开。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了门。

“陈建国!”王丽娟吓得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她病床边,“我来看看我的……孩子。”

我特意在“孩子”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王丽娟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孩子在婴儿室呢,护士看着,要不……我让护士抱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摆摆手,眼神轻蔑地扫过她,“别人的孩子,我没什么好看的。”

“陈建国,你这是什么意思?”王丽娟立刻换上一副被冤枉的、楚楚可怜的表情,“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们的?”我冷笑出声,“王丽娟,你的戏,演了两年了,不累吗?”

“刚才在门外,你跟你那个奸夫的电话,我可是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

王丽娟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全无,惨白如纸:“建国,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解释什么?”我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看一只卑微的蝼蚁,“解释你们俩怎么计划用孩子来敲诈我?解释你们俩打算怎么拿着我的钱远走高飞?”

“王丽娟,我真是小看你了。”

“两年来,你在我面前装得贤良淑德,背地里却跟我提拔起来的主管勾勾搭搭。”

“怀了他的种,还想让我这个冤大头给你养儿子。”

“你们俩,是真把我陈建国当成傻子了是吗?!”

04

眼看伪装被彻底撕破,王丽娟索性也不装了,她靠在床头,梗着脖子,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泼妇嘴脸。

“是!我就是承认了!我就是跟赵强在一起了!怎么了?”

“你陈建国有什么好的?除了有几个臭钱,你还有什么?整天就知道在外面忙你的生意,回家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赵强比你年轻,比你懂我,比你体贴,比你更会关心人!我为什么不能选他?”

“可以,当然可以。”我气得反而笑了,点点头,“但你选他的同时,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为什么要骗我说孩子是我的?”

“为什么要让我像个傻逼一样,鞍前马后地伺候你三个月?”

王丽娟脖子一梗,振振有词:“谁让你那么有钱?我跟你十年,分你一点怎么了?”

“再说了,这两年我没伺候你吗?给你洗衣做饭,打理家里,哪样不是我干的?就当是你付给我的工资!”

我被她这番无耻的言论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我爱了十年,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这就是我孩子的妈?哦不,是别人孩子的妈。

“好,很好。”我忍不住为她鼓掌,“王丽娟,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成功刷新了我对‘无耻’这两个字的认知。”

“既然你觉得我该付你工资,行,那咱们就来算算这笔账。”

我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当着她的面一笔一笔地算。

“这两年,你花我的钱买的那些化妆品、衣服、包,我给你记着的,大概是38万。”

“我给你买的那个卡地亚的手镯,还有那块欧米茄的表,加起来25万。”

“你现在开的那辆红色的宝马mini,落地32万。”

“还有,去年你妈住院做手术,我给你拿的15万。”

“零零总总加起来,110万。”

“按照你的说法,这是我付给你的工资。两年110万,平均一年55万。”

我把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冷冷地问:“王丽娟女士,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给我提供了什么价值一年55万的服务?”

王丽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回答不上来是吗?那我替你回答。”我收回手机,一字一句地说,“你提供的服务就是:给我戴绿帽子,还想让我喜当爹。”

“一年55万,换一顶绿帽子,王丽娟,你这价码可真不低啊。”

“陈建国,你别太过分!”王丽娟恼羞成怒,抓起枕头就朝我扔过来,“我们是夫妻!我花你的钱天经地义!”

“夫妻?”我侧身躲开枕头,笑得无比讽刺,“夫妻会背着对方跟别人生孩子?”

“夫妻会联手算计着怎么掏空对方的家产?”

“王丽娟,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配用‘夫妻’这两个字吗?”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赵强红着一双眼睛冲了进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陈总,你别为难丽娟!”

“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背叛我的下属,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

“赵强,你还敢来?”

“陈总,我知道我对不起您,但丽娟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赵强“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您要报复就报复我一个人,放过她吧!”

“无辜?”我指着病床上还在喘粗气的王丽娟,厉声问道,“她哪里无辜?”

“是她主动勾引你的,还是你强迫她的?”

赵强语塞了。

“说话啊!”我一脚踹开他,怒吼道,“到底是谁先犯贱的?”

“是……是我们互相喜欢……”赵强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互相喜欢就可以背叛?互相喜欢就可以没有廉耻?”我的声音越来越冷,“赵强,我再问你一遍,我陈建国对你怎么样?”

“您……您对我恩重如山……”

“我把你从一个刚毕业、什么都不懂的小业务员,一手提拔到年薪三十万的销售主管。”

“我把你当亲弟弟看,逢年过节都叫你来家里吃饭,我妈包的饺子你小子吃的比我还多。”

“你妈生病,我二话不说借给你十万,连个借条都没让你打。”

“赵强,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

赵强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陈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畜生!”

“知道错了?”我冷笑,“如果今天不是被我当场戳穿,你们俩会知道错吗?”

“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等孩子大一点,就卷着我的钱远走高飞?”

“然后让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空壳公司,守着这个破家,当一辈子的笑话?”

赵强和王丽娟都不说话了。

他们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05

“很好。”我点了点头,心彻底冷了,“既然你们俩这么有计划,那我陈建国也不能输给你们。”

“赵强,你被开除了。这个月的工资、奖金、提成,一分钱都没有。你之前欠我的十万块,我给你三天时间,连本带利还给我。还不上,我就去法院告你。”

“王丽娟,”我转向病床上的女人,“你不是想离婚吗?行,我成全你。”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走到窗边,背对着他们,看着楼下花园里散步的人群,一字一句地说:“净身出户。”

“什么?!”王丽娟尖叫起来,声音刺得我耳朵疼,“陈建国,你疯了?!”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缓缓转过身,看着他们俩惊恐的脸,“我,陈建国,净身出户。这套三百多万的复式楼,我不要了。公司里那每年分红近百万的股份,我也都不要了。车子,存款,我一分钱都不要。”

“但是,”我的语气陡然一转,“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一毫。”

赵强急了:“陈总,您这是何苦呢?有话好好说,我们可以商量……”

“商量?”我打断他,觉得无比可笑,“刚才你们在电话里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怎么,现在计划有变,害怕了?”

王丽娟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不甘和侥幸:“陈建国,你别吓唬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同意离婚?”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法律规定哺乳期男人不能提离婚!我就拖着你,看谁耗得过谁!”

“是吗?”我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手机,那是我的录音笔,“那你现在就报警,告你们俩合谋诈骗。”

“你有什么证据?”王丽娟梗着脖子,色厉内荏。

“证据?”我轻笑一声,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清晰地传出刚才王丽娟和赵强的通话内容。

“……反正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他想不认都不行。”

“……对,孩子就是我们的王牌。他陈建国不是最要面子吗?我就不信他敢不认这个孩子……”

“……我会让他给你一大笔钱,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录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王丽娟和赵强的脸上。他们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怎么样?这个证据,够不够?”我收起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敲诈勒索,金额巨大,按照刑法,可是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

“你们俩,觉得是外面的日子好过,还是监狱里的饭菜更香?”

王丽娟彻底慌了,她从床上滚下来,也顾不上刚生完孩子的虚弱,爬过来抱住我的腿:“建国,我们是夫妻,我怎么会敲诈你……我……我那都是气话……”

“气话?”我冷冷地看着她,“法官可不听你这是不是气话。”

我抬脚甩开她的手,向门口走去:“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好好考虑清楚。”

“是拿着离婚证,体体面面地滚出我的生活;还是我拿着这份录音去报警,让你们俩在监狱里‘永结同心’。”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冲他们“善意”地提醒道: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

“我其实早就怀疑你们了。所以这两个月,我找私家侦探查了点东西。”

我晃了晃我的主用手机,屏幕上是一个个文件夹,命名清晰。

“你们俩约会的酒店开房记录,赵强用公司账户给你报销买金镯子的发票,你们俩的微信聊天记录截图……”

“证据,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想看看吗?”

其实,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我瞎编的,用来诈他们的。那份录音,也是我刚才在门外急中生智录下的。

但对于心虚的他们来说,这就够了。

王丽娟看到那些文件夹的名字,眼睛一翻,直接瘫在了地上。

赵强更是双腿一软,又一次跪了下去,这一次,是彻底的绝望。

“陈总……陈哥……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错了……”

“饶了你们?”我哈哈大笑,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愤怒,“你们俩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时候,想过要饶了我吗?”

“你们计划着掏空我的家产,让我当接盘侠的时候,想过要饶了我吗?”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身后两个面如死灰的背叛者。

06

走出医院,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靠在电梯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刚才在病房里,我表现得像个无坚不摧的战神,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十年啊。

我最好的十年,都给了那个女人。

我把她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宠成了养尊处优的富太太。我以为我给了她最好的生活,她就会安分守己,跟我好好过日子。

结果,我只是养了一只永远喂不熟的白眼狼。

回到公司,我的秘书小李看到我,连忙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陈总,您回来了?脸色不太好,要不要给您泡杯茶?”

“不用了。”我摆摆手,声音沙哑,“帮我联系全城最好的离婚律师,要快。”

“还有,通知财务,从现在开始,冻结王丽娟名下所有的副卡。”

“另外,联系物业,把城西西苑那套房子的门锁,全部换掉。”

小李愣住了,张了张嘴,但看我一脸的阴沉,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好的,陈总,我马上去办。”

安排完这一切,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路。

王丽娟以为我说的净身出户,就是让我变成一个穷光蛋?

她太天真了。

我陈建国能从一无所有,打拼出今天的家业,靠的从来不是运气,是脑子和手腕。

失去这些明面上的财产,对我来说,最多算是伤筋动骨,但绝不致命。

因为,我还有一张她,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王牌。

三年前,我去深圳参加一个行业峰会,偶然认识了一个搞人工智能的小伙子。我非常看好他的项目,用我个人名下的一个海外账户,投了他五百万。

就在上个月,这家公司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我手里的股份,现在的价值,超过了一千万美元。

这笔钱,王丽娟永远不可能知道。

更重要的是,这笔钱完全属于我的婚前个人投资增值,就算打官司,她也休想分走一分钱。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笑出声。

王丽娟啊王丽娟,你以为你算计得精明,为了一个小白脸,放弃了我这个“空壳”老板。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放弃的,到底是什么。

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手机响了,是我的私人律师,老王。

“陈总,听说您要办离婚?”

“对,越快越好。”

“好的,材料我马上准备。不过陈总,有个事儿我得提醒您。”

“什么事?”

“根据婚姻法,女方在哺乳期内,男方是不能单方面提出离婚的。除非女方自愿,或者您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女方存在重大过错,比如重婚或者与他人同居。”

“过错证据我有,但她现在肯定不会自愿。”

老王沉吟了一下:“那我建议您先跟她签分居协议,等哺乳期过了再正式起诉离婚。分居期间,财产各自管理,互不干涉。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护您的婚内财产,避免她继续挥霍。”

“好,就按你说的办。”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场恶心的婚姻,对我来说,已经画上了句号。

剩下的,不过是走个法律流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是硬闯进来的。

我妈王秀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眼睛通红,后面跟着一脸愁容的我爸。

“建国!那个贱女人呢!”我妈气得浑身发抖,“她人呢?我要去撕烂她的嘴!”

“妈,您别激动,您身体不好。”我赶紧起身扶住她,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我能不激动吗?”我妈一巴掌拍在沙发扶手上,眼泪都下来了,“我们老陈家祖上八代都是本分人,没出过这种丑事!这要是传出去,我跟你爸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儿子,你打算怎么办?”我爸比我妈冷静些,但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真的要离?”

“对,已经在找律师了。”

“那财产呢?”我妈紧张地问,“她那么贪财,肯定要分走一半吧?那可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啊!”

“妈,您放心。”我给她倒了杯水,安慰道,“她一分钱也拿不走。我有办法让她净身出户。”

“真的?”我妈将信将疑,“她那么会算计,能同意?”

“她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冷笑一声,把刚才诈唬王丽娟的那套说辞又跟我爸妈说了一遍,“我有她出轨和计划敲诈我的证据,只要我报警,她就得进去蹲大牢。她是选钱,还是选自由,她自己清楚。”

我爸听完,点了点头:“做得对。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

“不过儿子,你也别太难过了。为了这种女人伤心,不值得。”

“等离了婚,妈给你重新物色个好姑娘。知书达理的,本分顾家的,绝对不会再出这种幺蛾子。”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爸,妈,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

“先把这摊子烂事处理干净再说吧。”

07

三天后,我接到了王丽娟的电话。

她的声音又低又哑,听起来像是三天没合眼,充满了疲惫和怨恨。

“陈建国,我同意离婚。”

“哦?”我靠在老板椅上,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想通了?”

“我有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孩子的抚养费,你必须给。”

“要多少?”

“每个月一万,给到孩子十八岁成年。”

我在心里快速算了一下,十八年,二百一十六万。她还真敢开口。

“没问题。”我答应得异常干脆。

王丽娟似乎很意外,愣了一下:“你……你真的同意了?”

“同意。但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可以给钱,但我必须做亲子鉴定。”我的声音冷了下来,“鉴定结果,我们一起去看。”

“如果孩子是我的,别说一万,两万我都给。但是,孩子必须归我养,你跟赵强,永远不许见他。”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这笔钱,算是你出轨的精神损失费,我会照给。但是,离婚协议上必须写清楚,孩子与我陈建国无任何血缘关系。”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纠结的表情。

这对我来说,是一场稳赢的赌局。但对她来说,却是两难的选择。

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虽然我知道不可能),那她就失去了最后的筹码。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她虽然能拿到一笔钱,但也等于在法律上承认了自己出轨、并试图让我喜当爹的事实。这份协议,将是她一辈子的污点。

“怎么,不敢赌了?”我故意用激将法,“还是说,你心里有鬼,百分之百确定孩子不是我的?”

“好!我同意!”王丽娟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地说,“做就做!但是,去哪家医院做,必须由我来定!”

“可以。”

约定了时间和地点,我挂断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王丽娟啊王丽娟,你还是那么天真。

你以为控制了医院,就能控制结果?

你不知道的是,这家你指定的私立医院,我恰好认识他们的副院长。

真正的鉴定结果,只会送到我一个人手里。

而我要给你看的“结果”,则完全取决于,我想让你看到什么。

08

两天后,我拿到了两份亲子鉴定报告。

一份,是真实的。

我看着报告单最下面那行小字:“经DNA序列比对,排除陈建国先生为送检样本的生物学父亲。”

这个结果,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但当这行白纸黑字真真切切地摆在我面前时,我的心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曾经那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我曾经那么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母亲。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抱着他、教他说话、带他去游乐园的场景。

结果,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是一个小丑,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份真实的报告锁进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然后,我拿起了另一份“报告”,给王丽娟打去了电话。

“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故意沉默了很久,久到她在那头沉不住气,又问了一遍:“陈建国,你说话啊!结果到底怎么样?”

我才用一种极其复杂、既愤怒又无奈的语气说:“孩子……是我的。”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了王丽娟如释重负的喘息声,紧接着,是她压抑不住的得意和嚣张:“我就说孩子是你的!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陈建国,我告诉你,既然孩子是你的,那我们之前的条件就要改改了!”

“抚养费,每个月两万,一分都不能少!另外,城西那套房子必须归我!公司的股份,我也要一半!不然,我就不离婚,我还要去你公司闹,让你身败名裂!”

听着她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叫嚣,我只觉得恶心。

“好,都依你。”我平静地说,“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你……你都同意了?”王丽娟又一次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我这么轻易就范。

“同意了。”

挂断电话,我感觉自己像是打赢了一场艰苦的战役,虽然疲惫,但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你想要钱?想要房子?想要股份?

好,我先都给你画一张大饼。

等你拿着那份假的鉴定报告,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从天堂坠入地狱。

09

第二天上午,我提前十分钟到了民政局。

王丽娟已经在了,她怀里抱着孩子,旁边站着的是她妈。她妈一看见我,就跟见了仇人似的,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到了一边。

王丽娟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眉眼间已经带上了胜利者的得意。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那么小,那么软的一个小生命,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被他那对不知廉耻的父母,当成了一件用来交易的工具。

“陈建国。”王丽娟叫了我一声,下巴微微扬起。

“嗯。”我点了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办理手续的过程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两本红色的结婚证,就换成了两本墨绿色的离婚证。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感觉压在心头两年多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整个人都轻松了。

十年的婚姻,爱过,恨过,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

“陈建国。”在民政局的大门口,王丽娟突然叫住了我。

“还有事?”

“我……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她低下头,声音很小,“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知道就好。”我脚步没停,径直朝我的车走去,“好好照顾孩子吧。”

“陈建国!”她突然在我身后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我吗?!”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阳光下,她抱着孩子,眼里含着泪,看起来有那么一丝可怜。

但我的心,早已麻木,硬如铁石。

“恨?”我笑了,笑得无比讥讽,“王丽娟,你还不配让我恨。”

“恨一个人,是需要感情的。而你,早已经把我对你最后的那点情分,都消磨干净了。”

“现在的我,看到你,只觉得恶心。”

说完,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身后,隐约传来王丽娟和她妈的哭骂声,但我连后视镜都懒得看一眼。

有些人,一旦脏了,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有些路,一旦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开车回到公司,我把离婚证和那份真实的亲子鉴定报告一起锁进了保险柜。

然后,我拨通了我在深圳的朋友,老周的电话。

“老周,帮我查一下,我三年前投你的那家公司,现在股价怎么样了?”

“建国?你可算想起我了!”老周在电话那头大笑,“你那五百万,现在已经变成一千两百万了!美元!而且还在涨!你小子,真是神了!”

一千两百万美元,按照现在的汇率,差不多是八千万人民币。

再加上我国内的这些产业,我的真实身家,早就过亿了。

而王丽娟,为了一个赵强,为了她以为能从我这里敲诈到的几百万,放弃了这一切。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失去的,究竟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

“老周,帮我在深圳注册一家投资公司。”

“我准备把重心,慢慢转移到南方去。”

“好嘞!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接风洗尘!”

“过段时间吧,处理完手头这点烂事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开始规划我新的人生。

这场背叛,虽然让我痛不欲生,但也让我彻底清醒。

在这个小城市里,我被太多的人情世故束缚着。

亲戚、朋友、员工,每个人都盯着我手里的这点家业。

像赵强这样的背叛,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是时候离开了。

去一个更大的舞台,重新开始。没有过去的包袱,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用实力说话,用金钱开路。

这样的生活,或许才更适合我。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前台小李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脸都吓白了:

“陈总,不好了!楼下……楼下赵强带着他妈来了,正坐在咱们公司大厅里哭天抢地,说您……说您抢他媳妇,还无故开除他,现在整个市场部的人都围在那儿看热闹呢!”

10

我听到小李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来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慌什么?”我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软中华,给自己点上一根,又递给小李一根。

小李哪敢接,急得直摆手:“陈总,这都火烧眉毛了!楼下大厅都快被他们掀翻了!好多客户都在看呢,影响太不好了!”

“让他们闹。”我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闹得越大越好,动静越大,看的人越多,我才好唱戏。”

我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接通了保安部:“老刘,楼下大厅什么情况?”

保安队长在那头急得不行:“陈总,一个老太太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旁边一个男的哭着喊着说您仗势欺人,我们拉都拉不起来。”

“别拉。”我吩咐道,“不但别拉,还把大门打开,让路过的人都进来看。另外,把大厅的监控录像给我接通到大会议室的投影仪上,通知所有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人,现在就去大会议室开会。”

“啊?”老刘懵了,“陈总,这……”

“按我说的做。”

我挂了电话,掐灭烟头,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迈步朝大会议室走去。

小李跟在我身后,一脸的不解和担忧。

我走进大会议室的时候,投影幕布上已经清晰地显示出公司大厅的实时画面。

只见一个穿着花布衫的老太太,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啕大哭,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没天理了啊!大老板欺负我们小老百姓了啊!抢了我的儿媳妇,还把我儿子给开除了,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啊!”

赵强则跪在他妈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我的“罪行”,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无良老板打压的、深情又无辜的受害者。

大厅里,我们公司的员工和一些来访的客户围成了一圈,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会议室里的经理们也都交头接耳,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拿起话筒,轻轻“喂”了两声。

“各位,好戏开场了。”

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会议室,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指着投影幕布,笑着问:“大家觉得,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没人敢说话。

我把目光投向市场部的王经理,他是赵强之前的直属上司。

“老王,你说说。”

王经理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支支吾吾地说:“陈总,这……这事儿影响太坏了。要不,先让保安把他们请出去,私下解决?”

“私下解决?”我摇了摇头,“不行。他们既然想把事情闹大,那我就成全他们。”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王丽娟的电话,并且按了免提。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陈建国,你又想干什么?”王丽娟的声音充满了警惕。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看一场好戏。”我对着话筒,慢悠悠地说,“你的好情郎赵强,现在正带着他妈,在我公司大厅里撒泼打滚呢,说我抢了他媳妇,还要逼死他们一家。你要不要来现场看看?很精彩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继续说:“哦,对了,我还邀请了公司的所有管理层,大家正通过监控看现场直播呢。你猜,他们现在心里是怎么想你的?”

“陈建国!你无耻!”王丽娟在那头尖叫起来。

“我无耻?”我冷笑,“跟你们比起来,我差远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拿起内线电话,对保安队长说:“老刘,下去,把这个交给赵强他妈。”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折好,让小李送了下去。

那是一张发票的复印件。

一张赵强用公司业务招待费的名义,报销购买一个价值三万块金镯子的发票。

而那个金镯子,现在正戴在王丽娟的手腕上。

11

大厅的监控画面里,保安队长把那张纸递给了还在地上打滚的赵母。

赵母不识字,把纸塞给了赵强。

赵强打开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那张哭得通红的脸,在看清纸上内容的刹那,变得比死人还白。

“妈,我们……我们走吧……”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拉着他妈就要往外跑。

“走什么走!事情还没说清楚呢!”赵母一把甩开他的手,继续中气十足地嚎,“今天陈建国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我通过会议室的话筒,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楼下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阿姨,您别急着走啊。您儿子这么孝顺,您知道吗?”

我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厅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赵母也愣住了,停下了哭嚎。

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您儿子,用我们公司的钱,给我老婆买三万块的金镯子。您说,他是不是特别大方?特别有本事?”

“阿姨,我一个月给您儿子开一万五的工资,他自己不舍得花,全拿去贴补我老婆了。现在,他还想让我离婚后,把我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产,分一半给他和我的前妻。”

“您说,您是生了个好儿子呢,还是我陈建国养了个好儿子?”

我的话音一落,整个大厅瞬间炸开了锅。

围观的员工们恍然大悟,看赵强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鄙夷和不屑。

“我靠!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男的也太不要脸了吧?”

“吃软饭吃到老板头上了,还带着他妈来闹事,真是奇葩!”

“花公司的钱给老板娘买东西,这不就是挪用公款吗?可以报警了吧?”

赵母听着周围的议论,也懵了。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强子,他……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拿公司的钱给你那个狐狸精买东西了?”

赵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姨,我这里还有更精彩的。”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这里有你们儿子,深夜十二点之后,鬼鬼祟祟进我家小区的监控录像。您想看看吗?我可以现在就放出来,让大家都欣赏欣赏。”

“不!不要!”赵强终于崩溃了,他跪在地上,朝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拼命磕头,“陈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别放了!求您给我留点脸吧!”

“脸?”我冷笑,“你爬上我老婆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脸?”

“你带着你妈来我公司大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脸?”

“现在知道要脸了?晚了!”

赵母看着自己儿子这副窝囊的样子,再听着周围人不堪入耳的议论,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她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儿子当枪使了,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赵强脸上。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我们赵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骂完,她再也待不下去,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公司大门。

赵强也连滚带爬地跟了出去。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会议室里,所有经理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怀疑,变成了敬畏。

我关掉投影,站起身,环视了一圈。

“各位,家丑不可外扬,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

“赵强,因为个人品德问题,已经被我开除。他手头的工作,暂时由王经理接管。”

“另外,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我,陈建国,从今天起,恢复单身。”

“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王丽娟’这个名字。”

“散会。”

我转身走出会议室,身后,是一片死寂。

12

风波过后,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王丽娟再也没有打电话来骚扰我。我猜,赵强母子大闹公司那天,她也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结果,明白自己已经彻底输了。

一个星期后,我的律师老王带来了最终的离婚补充协议。

协议上,王丽娟放弃了对我所有财产的分割要求,包括那套复式楼和公司股份。

作为交换,我需要每月支付三千元的“人道主义援助费用”,直到孩子成年。同时,协议里附加了一条:王丽娟必须在本地的晚报上,刊登一则小豆腐块大小的道歉声明,承认自己在婚姻存续期间,与他人存在不正当关系,并对我造成了伤害。

“陈总,她一开始死活不同意登报道歉,说太丢人了。”老王说,“我把我准备好的、关于她和赵强涉嫌敲诈勒索的起诉材料往她面前一放,她就老实了。”

我点了点头,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不要她的钱,也不想把她逼上绝路。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一口气。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我陈建国抛弃了她,而是她自己不守妇道,背叛了婚姻。

我要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公开的代价。

半年后,我把公司的主要业务都转移到了深圳,本地只留下一个办事处。我在深圳注册了新的投资公司,和老周一起,做得风生水起。

我听说,赵强因为“破坏他人家庭”的丑闻,在本地建材圈已经混不下去了,后来去了一个小县城,自己开了个小小的建材店,生意惨淡。

我动用了一点人脉和资本,让他的上游供货商断了货,又让他的几个大客户转投了别家。不到三个月,他的小店就倒闭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后来,我听说他老婆,也就是王丽娟,受不了这种穷困潦倒的日子,天天跟他吵架,最后带着孩子跑了,不知所踪。

而赵强,则彻底成了一个四处躲债的流浪汉。

有一次,我的一个老员工去外地出差,在一个天桥底下,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正在捡瓶子的流浪汉,长得很像赵强。

他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我妈家里,陪她和我爸,还有一个女人一起包饺子。

那个女人,是我妈给我介绍的,是小区旁边小学的语文老师,姓李,比我小八岁,离异,没有孩子。人很温柔,也很本分,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们正在试着交往。

我听着电话那头员工的描述,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是他又怎么样?不是他又怎么样?”我淡淡地说,“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挂了电话,李老师把一个刚包好的、胖乎乎的饺子递给我,笑着问:“工作上的事?”

“不是。”我摇摇头,也笑了起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早就过去了。”

我妈端着一盘刚煮好的饺子从厨房出来,笑得合不拢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建国啊,以后好好跟小李过日子,以前那些糟心事,就别想了!”

我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饺子,看着父母慈祥的笑脸,看着李老师温柔的眼眸,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温暖。

是啊,都过去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

家没了,可以重建。

只要心还是干净的,日子就总有盼头。

后来,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陈总,我是赵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一无所有,连饭都吃不上了。求求您,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给我一条活路吧。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我看着那条短信,想起了两年前,他跪在我面前,哭着说他和我老婆是“真心相爱”的样子。

我没有回复,直接把那个号码拉黑,删除了短信。

当初你背叛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我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楼下就是李老师工作的小学,孩子们正在操场上嬉戏打闹,充满了阳光和希望。

我拿起手机,给李老师发了一条微信:

“晚上一起吃饭?”

她很快就回复了,是一个笑脸,和两个字:

“好的。”

我笑了。

这,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