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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富家女被杀,真凶却是她等了八年,旧情复燃的初恋!

故事:富家女被杀,真凶却是她等了八年,旧情复燃的初恋......01膝盖撞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沉闷,像是某种东西碎了。孙

故事:富家女被杀,真凶却是她等了八年,旧情复燃的初恋......

01

膝盖撞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沉闷,像是某种东西碎了。

孙世安自己也觉得,碎掉的可能不只是膝盖的骨头,更是他作为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残存的那点可笑的自尊。

楼道里声控灯的光线昏黄而吝啬,灯光在他脸上的沟壑里投下阴影,让那份冷漠显得愈发深邃。

“叔,”孙世安的声音在抖,带着哭腔,像一根被拉到极限即将绷断的弦。

“求你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医生说,新一期的费用再不交,我妈的药……就得停了。”

叔叔孙建国的视线越过侄子的头顶,落在布满蛛网的楼道窗户上,仿佛那里有什么比眼前这个跪着的亲人更值得关注的东西。

他抽了一口烟,劣质烟草的辛辣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孙世安咳了两声。

“世安,”孙建国开口了,声音平得像一杯凉透了的白开水。

“你已经欠了多少了?同学的,朋友的,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网贷,一屁股债。你拿什么还?以后拿什么还我?”

这话像一把生了锈的锉刀,在孙世安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来回地刮。

他知道,叔叔说的都是事实。

每一个字都对,对得让孙世安无力反驳,他只能把头埋得更低,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冷的地面。

“我找到工作了,叔。在药房,虽然钱不多,但我可以不吃不喝,我攒,我一分一分地攒着还你。我妈不能等了,她……”

“滚。”

一个字,干脆利落,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孙世安所有卑微的乞求和幻想。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叔叔。

那张和孙世安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一种混合着厌烦与决绝的神情。

孙建国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碾灭,火星在黑暗中最后挣扎了一下,熄了。

他似乎觉得这一个字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态度,又补上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不会相信一个穷光蛋的许诺。那玩意儿,一文不值。”

防盗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随即是门锁转动的声音,咔哒,咔哒。

两道锁,隔开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孙世安的绝望,门里,他隐约听见婶婶在问:“谁啊?”

然后是叔叔压低了的声音,却依旧清晰地穿透了门板:“还能有谁,世安。又来借钱。”

“那你……”

“我让他滚了。”

短暂的沉默后,叔叔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没有半分同情,只有卸下包袱的疲惫。

“不是我不帮,他妈那就是个无底洞,填不进去的。咱们家也得过日子。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求人不如求己。”

求人不如求己。

孙世安在地上跪了很久,直到声控灯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楼道彻底陷入一片死寂。他才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膝盖疼得钻心,可远不及心里那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凉意。

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一步一步,挪下了楼。

孙世安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两旁的霓虹灯闪烁着,那些五光十色的招牌——火锅店、KTV、足疗城——构建了一个热闹繁华的人间,但这人间不属于他。

他只是一个游荡在边缘的鬼魂。

出租屋在城中村的深处,是一间不到十平米的阁楼。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孙世安母亲的味道,也是贫穷的味道。

屋里唯一的电器是一盏发出昏暗光线的节能灯,灯光下,墙壁上用胶带贴着的几张缴费单格外刺眼。

每一张单子上的数字,都像一只只吸血的蚂蟥,趴在他的骨头上。

孙世安瘫倒在床上,绝望像实体一样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麻木地掏出来,是一条催款短信。

孙世安看了一眼,删掉,然后习惯性地点开通讯录。

从A到Z,每一个名字他都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又一遍。

能借的,不能借的,都已经试过了。结果就是叔叔那句话:穷光蛋的许诺,一文不值。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孙世安本想挂断,或许是哪个催债公司的,但鬼使神差地,他划开了接听键。

“喂?是孙世安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咋咋呼呼的男声,有点耳熟。

“……是我,你是?”

“我操,真是你啊!我是刘伟啊,高中坐你前面的那个胖子,忘了?”

刘伟。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段被灰尘掩埋的记忆。孙世安“嗯”了一声,提不起任何叙旧的兴致。

“你小子,这么多年死哪去了?同学聚会从来不来,微信群里也找不到你。我今天跟人打听,才从李浩那儿要到你号。”

刘伟在那头热情地说着,“对了,你知道谁一直在找你吗?”

孙世安沉默着,心脏却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王春艳啊!咱班那班花,你初恋。我跟你说,那姑娘对你可真是痴情,这么多年了还念着你呢。前阵子还托我打听你消息。喏,这是她手机号,我发给你,你小子可得好好谢谢我。”

不等孙世安回应,刘伟就挂了电话。很快,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上面是一串11位的数字。

王春艳。

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孙世安死寂的身体。

八年了,这个名字连同那段青涩的时光,被孙世安刻意地、狠狠地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忘了那个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女孩,忘了自行车后座上她白色的连衣裙,忘了那个关于哈尔滨科技大学的约定。

可现在,这个名字回来了。带着刘伟那句“对你可真是痴情”,像一粒火种,掉进了孙世安堆满枯草的内心。

孙世安不是在奢望什么旧情复燃。

爱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比黄金还要奢侈的东西。

孙世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卑微到让他自己都感到羞耻的念头:

王春艳家境很好,非常好。她或许……或许能借钱给他。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摁不下去了。它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住了孙世安的理智和自尊。

夜深了,他离开出租屋,又回到了医院。

母亲已经睡下,呼吸均匀,但脸色蜡黄。孙世安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了很久,然后转身,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

孙世安靠着冰冷的墙壁,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串号码。

他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百感交集这个词,此刻显得无比苍白。羞耻、渴望、怀念、恐惧……无数种情绪在孙世安胸中翻滚,几乎要将他撕裂。

她真的在等我吗?

我能找她借到钱吗?

我该怎么开口?

说“嗨,好久不见,我妈快死了,借我点钱”?

孙世安自嘲地笑了笑,眼眶却湿了。

2016年3月6日,晚11点27分。孙世安深吸了一口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终于,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按钮。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他的心脏上。

就在他几乎要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喂?”

一个女声,隔着八年的光阴,穿过电波传来。熟悉,又带着一丝陌生。但孙世安可以肯定,就是她。

那个声音,曾在他耳边说了无数悄悄话,曾在夏日的午后为他唱过跑调的歌。

孙世安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喂?你好?哪位?”对方又问了一句,带着些许疑惑。

孙世安用力地吞咽了一下,镇定下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沙哑的声音回应:“春艳,是你吗?”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审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即,一个带着颤抖和不确定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我是……”孙世安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补充了一句,“我是孙世安啊!”

“世安?”

那一声呼唤,像是跨越了八年的时光,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伪装。紧跟着的,是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和一连串急切的追问。

“世安,真的是你吗?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02

电话两端,是长久的沉默。

对王春艳来说,这八年是一场漫长而执着的等待;对孙世安而言,这八年是一场为活下去而进行的、不见硝烟的战争。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奔涌而出的洪水便无法遏制。

2006年的牡丹江,天总是很蓝。

十六中的教室里,阳光透过落满灰尘的玻璃窗,在孙世安的课本上投下一块暖黄色的光斑。

他不用抬头,就能闻到前座女孩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

女孩叫王春艳,是刚从舅舅家转来的,总是很安静,像一株需要阳光的植物。

孙世安坐在王春艳后面,用笔尖戳她的后背,在她回头时迅速递上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有时是一个蹩脚的笑话,有时是一个猜不出的谜语。

他看着她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忍不住扑哧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孙世安觉得,整个世界的光,都聚在了那两个梨涡里。

放学后的路,因为有了王春艳而变得短暂。

孙世安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成了他最骄傲的坐骑。

他载着她,穿过种满杨树的街道,车铃声清脆地响着,惊起一片叽叽喳喳的麻雀。

孙世安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国王,后座上载着他的整个王国。

这份青涩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感情,像野草一样疯长。

直到2007年4月,一个晴天霹雳传来。

王春艳的父亲王志国,一个在哈尔滨把水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精明商人,决定把女儿接到身边。

理由冠冕堂皇:为了更好的教育,为了一家人团聚。

父命难违。

分别时,在那个老旧的火车站站台上,他们有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青涩的吻。

孙世安尝到了王春艳眼泪的咸味。

他们拉着勾,约定一起考上哈尔滨科技大学,在那里重逢。少年时的誓言,总是那么天真,以为靠一腔热血就能对抗整个世界。

这是他们共享的记忆。

但从那个夏天开始,记忆的轨道发生了无可挽回的偏离。

在王春艳的叙述里,故事是这样的:

她到了哈尔滨,鸿雁传书,电话不断,距离没有冲淡思念,反而像酒精一样让感情愈发醇厚。

直到高二的暑假,父亲为王春艳安排了一场去韩国的夏令营。

一个月,所有电子设备上交。她像个囚犯,在异国他乡的夜晚,靠着回忆度日。

回国后,王春艳第一时间拨通了孙世安家的电话,无人接听。写信,石沉大海。发邮件,没有回音。

最后,她发现,那个熟悉的QQ头像变成了灰色,她被拉黑了。

一个月,天翻地覆。

王春艳不信,她疯了一样坐火车回到牡丹江,找到他家住的那个筒子楼,却只看到一把冰冷的铁锁。

邻居说,他们家早搬走了。

她问搬去了哪里,所有人都摇头。

孙世安,连同他的家人,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的故事,简单而执拗。

王春艳没有忘记约定。

2009年,她顺利考入哈尔滨科技大学。

新生报到那天,王春艳像个傻子一样,在教务处一遍一遍地翻着新生名册,寻找那个熟悉的名字。

没有。

王春艳把所有姓孙的男生的资料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那一刻,她才明白,履约的,只有她自己。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词,用在王春艳身上,或许有些矫情,但她确确实实地,用八年的青春,去祭奠一场无疾而终的初恋。

王春艳拒绝了所有追求者,每拒绝一个,心里就默念一遍孙世安的名字。

她活在自己构建的童话里,坚信有一天,她的王子会骑着白马,从天而降。

电话这头,孙世安静静地听着,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的手扶着医院冰冷的墙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八年,是另一个版本,一个没有童话,只有现实血肉的版本。

孙世安的故事,是从那个同样的夏天开始的。

王春艳在韩国的阳光下体验异国风情时,一场暴雨正倾盆而下,浇灭了他生活里所有的光。

那个暑假,孙世安父亲,那个在啤酒厂干了一辈子的普通工人,在下夜班的路上被一辆超速的卡车撞飞。

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有找到。

父亲没能撑到医院,人就没了。

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塌了。

悲痛还未散去,更冷酷的现实接踵而至。

他们住的房子是啤酒厂的公房,父亲一死,厂里的人就来了,态度客气,话却不容置疑:房子要收回。

孤儿寡母,无力抗争。

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头,带着他,像两条丧家之犬,回了双鸭山的娘家。

巨大的变故几乎击垮了这个少年。

在那个没有微信的年代,孙世安唯一能联系到王春艳的方式,就是写信和打电话。

他写了十几封信,详细地诉说自己的遭遇,寄往她哈尔滨的家,却没有收到一封回信。

孙世安省下饭钱,去镇上的电话亭,一次次拨打王春艳家的电话,手机永远是关机。

他鼓起勇气打她家的座机,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她父亲,声音里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冷漠,永远只有一句:“春艳不在家。”

然后就是“啪”的一声,挂断。

一个月,孙世安从焦急的等待,到悲伤,到沮丧,最后是铺天盖地的失望和愤怒。

孙世安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消失了?

少年人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在接连的打击下,很容易走向偏执。

孙世安开始为王春艳的“失联”寻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