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7日，山东舰在入列六年之后被宣布具备完整的作战能力，不再是“初步”、“基本”，而是体系意义上的“完整”。次日，福建舰从南往北穿过了台湾海峡，航迹指向了上海江南造船厂，引起了关于“返沪改装”的猜测。 福建舰入列仅十多天就上了高强度，歼15T、歼35、空警600频繁弹射起飞，甲板节奏干净利落；1130近防炮实射，火力猛、动作连贯；连续放飞36批次，稳得超乎寻常。有人担心新舰折腾伤身，但是不要忘记，山东舰在2019年12月入列九天之后也曾穿过台湾返回大连。新航母交付后返厂进行磨合、校验，并不是“生病”。航母是海上移动的城市，电磁弹射、综合电力、舰载机调度网络都要在真实的海况下寻找最佳的配合。福建舰北上，是为了下一次更加锐利的亮相。

去年它已经宣布拥有全天候复杂气象作战能力，但是全天候更多是个体能力；完整，才是体系的印章。舰载机并不是孤军作战，预警机在高空织网，护航编队四面围堵，数据链像血管输送信号，后勤补给在海面上画线，损管队随时灭火堵漏。所有的齿轮都要接得住、不掉链子，这才叫完整。这不仅仅是一艘会打战的船，而是一个可以赢得战争的系统。 从2019年到现在，山东舰的航迹就是中国海军转型的缩影，在渤海夜间训练狭水道损管协同，在南海起降，资深飞行员亲自验证着舰，在西太远征参加大范围联训，与海空力量编织综合防空反潜网，与辽宁舰双航母演练，轮战轮训带起节奏。六年，从会飞到会打再到会赢，以前对中国航母轻蔑的话语已经慢慢消失了。

近几年来密集放飞、跨兵种联训、数百项技术攻关，可以用来回击这样的质疑。不认同也没关系，那边可以看见。福建舰弹射歼-35的画面被大量传播，其中一些重要的时刻被反复观看；日本方面对山东舰在西太平洋的动向也十分关注。对他们来说，台海、西太的节奏正在变化，这种变化来自于甲板上日复一日的训练，并不是口号。 山东舰实现自主，特种钢、拦阻索、相控阵雷达全部国产化，工业闭环打通；福建舰走向领先，电磁弹射、隐身舰载机、固定翼预警机登上中国甲板，目标不再是追赶谁，而是探索下一代航母作战模式，软硬件全面升级。双航母演练不是秀肌肉，而是讲节奏：一舰在港内维修，一舰在海上值勤；一舰带新人，一舰担战备。远洋海军其实也就是表明关键海区有航母存在由偶尔变为频繁。福建舰加入后，会把节奏拉长、稳定下来。

福建舰北上穿越台海时浪不温柔，舰身上画出的白线如同一把刀；甲板上的引导员手势果断，指挥舱内的屏幕密密麻麻，位置、方位、风速、海况一个都不遗漏；机库内热味是金属和油的混合。他们知道媒体在看，有人在算时间，有人在猜改装，他们对自己的节奏很了解：不急不慌，回厂调校，再出海。 航母既不是单纯的武器，也不是简单的工业能力的集合，而是一个国家意志的钢铁化身，是走向海洋的成人礼。成人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数次的训练、修理、调整之后所获得的自信。一南一北、一动一静、呼吸感很迷人。福建舰逆流北上，山东舰静泊母港，两艘巨舰犹如一对强劲的脉搏：稳、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