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赘婿，每年寿宴只能坐角落，今年我拍案离去，门外一排黑西装齐刷刷鞠躬
......
「林枫，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我姐，赖在我们苏家白吃白喝！」
寿宴上，妻弟苏强端着酒杯，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把话说得难听至极。
林枫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和司机、保姆同桌，听着这些羞辱，握紧了拳头。
三年了，每年岳父的寿宴都是如此。但今年，他终于忍无可忍。
「啪！」酒杯被重重摔在桌上，林枫站起身，拉起妻子和女儿：「我们走。」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推开酒店的门。门外，十二名黑西装男子齐刷刷九十度鞠躬：「董事长好！」那一刻，整个苏家都傻了。
01
金碧辉煌的酒店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今天是苏明远六十大寿，苏氏集团的董事长，本市排得上号的企业家。
宴会厅里坐满了人，商界名流、政府官员、合作伙伴，每一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主桌上，苏明远坐在正中，红光满面，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苏董，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苏总，您这身体硬朗得很，一点都不像六十岁！」
「苏董事长，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苏明远笑得合不拢嘴，一一回应。
他的左边坐着妻子李秀兰，右边是儿子苏强。
苏强今年三十二岁，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正和旁边的某位富商之子谈笑风生。
再往下，是苏家的各位亲戚，七大姑八大姨，都穿得光鲜亮丽。
宴会厅的最角落，靠近厨房的那张桌子。
林枫坐在那里。
他今年三十五岁，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穿着一套普通的深灰色西装。
同桌的，是苏家的司机老张，还有几个保姆阿姨。
「林先生，来，吃菜。」老张给他夹了块鱼肉，小声说，「别往心里去，每年都这样。」
林枫笑了笑：「没事，习惯了。」
习惯了。
三年了，每年岳父的寿宴都是如此。
他，苏家的上门女婿，永远只能坐在最角落。
林枫看向主桌，妻子苏雅坐在那里，和母亲李秀兰并排。
苏雅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长发盘起，气质温婉。
她时不时地回头看向这边，眼神里是愧疚和心疼。
林枫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别担心。
苏雅是苏家的长女，三十岁，温柔善良，是林枫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
三年前，他们结婚。
林枫入赘苏家。
从那天起，他就成了苏家人眼中的「赘婿」，「吃软饭的」，「上门女婿」。
岳父苏明远虽然没有明说，但眼神里的轻视藏都藏不住。
岳母李秀兰更是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妻弟苏强，更是逢人就说：「我姐夫啊，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靠着娶我姐才有今天。」
三年里，林枫在苏氏集团挂了个「战略顾问」的名头。
实际上，没人把他当回事。
他的办公室在最偏僻的角落，没有秘书，没有助理。
他提的建议，从来没人听。
他写的报告，全都石沉大海。
苏强甚至当着其他高管的面说：「我姐夫就是来混日子的，大家别理他。」
林枫从不辩解。
他每天准时上下班，做自己的事，回家陪妻子和女儿。
女儿林小雅今年五岁，在上幼儿园。
小小的人儿，是他的宝贝。
「爸爸，为什么外公不让我们坐前面啊？」有一次，女儿这么问他。
林枫摸摸她的头：「因为前面的位置留给更重要的客人了。」
「那爸爸不重要吗？」
林枫笑了：「爸爸很重要，因为爸爸有小雅啊。」
女儿笑了，搂着他的脖子。
那一刻，林枫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得。
宴会进行到一半，开始敬酒环节。
苏强端着酒杯,从主桌站起来。
「各位叔叔伯伯,姑姑阿姨,今天是我爸的六十大寿,我作为儿子,要敬大家一杯！」
他走到各桌,逐一敬酒。
说话很会来事,把每个人都夸得眉开眼笑。
走到林枫这桌的时候,他停下了。
看着坐在那里的林枫,苏强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哟,姐夫也在这儿呢。」他故意拔高了声音,「怎么样,这桌饭菜还合胃口吗？」
周围的几桌都安静下来,目光投向这边。
林枫抬起头,看着苏强:「还不错。」
「那就好。」苏强笑得更大声了,「姐夫你也知道,咱们苏家的规矩,主桌是给重要客人坐的。你嘛……」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确保所有人都在听。
「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我姐,赖在我们苏家白吃白喝！」
哄堂大笑。
有些客人憋着笑,有些人毫不掩饰地笑出声。
林枫的手,慢慢攥紧了。
「怎么,姐夫,我说错了吗？」苏强继续说,「你乡下那对穷酸父母,是不是还指望你寄钱回去啊？哈哈哈！」
穷酸父母。
这四个字,像一根刺,狠狠扎进林枫的心里。
他想起了父亲。
那个一辈子种地的老实农民,为了供他上大学,卖掉了家里的耕牛。
他想起了母亲。
那个每天起早贪黑的瘦弱女人,为了给他凑学费,去工地搬砖。
他们省吃俭用,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就是为了让儿子能走出农村,能有出息。
现在,他们的儿子,被人当众羞辱。
被说成「穷酸」。
林枫站起来了。
动作很慢,但很有力量。
他的眼睛,盯着苏强。
「你可以侮辱我。」林枫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但不能侮辱我父母。」
「哟,生气了？」苏强不以为意,「我说错了吗？你爸妈不就是……」
「啪！」
林枫一掌拍在桌上。
酒杯震倒,酒水洒了一桌。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看向这边,震惊地看着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赘婿。
林枫没有再看苏强一眼。
他转身,大步走向主桌。
苏明远皱起眉头:「林枫,你干什么？」
林枫没有回答岳父。
他走到苏雅身边,伸出手。
「雅雅,我们走。」
苏雅愣住了:「枫……」
「带上小雅,我们走。」林枫的语气很坚定。
「你……你想去哪儿？」李秀兰站起来,「今天是你爸的寿宴！」
「我知道。」林枫看着她,「但这个家,我不想待了。」
他拉起苏雅的手。
苏雅犹豫了一秒,然后站起来,抱起旁边椅子上的女儿。
「林枫！」苏明远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枫转身看着岳父,「苏董事长,谢谢您这三年的'照顾'。从今天起,我们一家三口,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他牵着妻子,抱着女儿,在满堂宾客的注视下,大步走向宴会厅的门。
「林枫！你给我站住！」苏明远吼道。
「姐夫,你这是要反了天了？！」苏强也跟着叫嚷。
但林枫没有停下。
他推开宴会厅厚重的双开门。
走进酒店华丽的大堂。
径直走向旋转门。
推开门。
外面,是初秋的夜色。
凉风拂面。
然后,林枫看到了那个画面。
02
酒店门外,路灯明亮。
十二名男子,笔直地站在那里。
他们都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剪裁完美,材质考究。
白衬衫,黑领带,袖口上有统一的徽章——一条金色的龙,盘绕着一个「渊」字。
每个人都身材魁梧,站姿标准,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四十岁左右,气质沉稳。
他看到林枫出来,立刻上前一步。
然后,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
十二个人,同时弯腰。
九十度深鞠躬。
声音洪亮,整齐:
「董事长好！」
三个字,在夜空中回荡。
苏雅僵住了。
她抱着女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女儿林小雅睁大了眼睛:「妈妈,那些叔叔在喊爸爸吗？」
苏雅说不出话。
身后,追出来的苏家人也都呆立在酒店门口。
苏明远,李秀兰,苏强,还有那些亲戚,宾客。
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每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董事长？
林枫？
那个上门女婿？
那个穷小子？
金丝眼镜男子走到林枫面前,恭敬地说:「董事长,车已经准备好了。」
他打了个手势。
车队缓缓驶来。
为首的,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定制版,全世界只有三十台。
车身线条流畅,在路灯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车牌是:LY001。
后面跟着三辆同样气派的奔驰S级。
劳斯莱斯停在林枫面前,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门。
「董事长,请。」金丝眼镜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枫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苏雅。
他伸出手:「雅雅,上车。」
苏雅机械地点点头,抱着女儿,在林枫的搀扶下坐进车里。
林枫也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
金丝眼镜男子坐到副驾驶。
车队启动,缓缓驶离。
留下酒店门口,一片死寂。
苏明远的脸色,从涨红变成铁青。
李秀兰张着嘴,说不出话。
苏强更是傻了眼,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那……那是劳斯莱斯幻影……」一个宾客喃喃地说,「全市只有两辆……一辆是首富的,一辆是……」
「LY001……」另一个人接话,「那个车牌……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等等,LY……」有人突然想起什么,「龙渊！龙渊资本！」
这四个字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龙渊资本。
本市最神秘,也最强大的投资集团。
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董事长。
只知道,这个集团的资产,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们投资过的企业,都在行业里呼风唤雨。
而苏氏集团,在龙渊资本面前,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不……不可能……」苏强喃喃地说,「林枫怎么可能是……」
但现实就摆在眼前。
那辆劳斯莱斯,那个车牌,那十二个黑西装。
还有那句「董事长好」。
都在告诉他们一个事实。
林枫,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穷小子。
不是那个靠着娶苏雅才有饭吃的赘婿。
他是……龙渊资本的董事长。
苏明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想起这三年,他是怎么对待林枫的。
冷眼,轻视,漠视。
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把他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
让他在公司里挂个名,却什么实权都不给。
现在想想……
他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03
劳斯莱斯里,很安静。
真皮座椅,柔软舒适。
车内还有淡淡的香氛。
苏雅抱着女儿,坐在那里,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林小雅倒是很兴奋:「妈妈,这个车好漂亮啊！比外公的车还大！」
苏雅没说话。
她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林枫。
这个她结婚三年的男人。
她以为她了解他。
可现在,她突然发现,她根本不了解。
「枫……」苏雅的声音有点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枫看着她,眼神温柔。
「对不起,雅雅。」他说,「有些事,我一直瞒着你。」
「瞒……瞒什么？」
林枫深吸一口气。
「我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穷小子。」他说,「我的父母,确实是农民,这个没有说谎。但我,不是普通人。」
他停顿了一下。
「我是龙渊资本的唯一继承人,现任董事长。」
苏雅瞪大了眼睛。
龙渊资本……
那个传说中的投资集团……
「可是……可是为什么……」苏雅说不出完整的话,「为什么你要……要入赘我们家？」
「因为考察。」前排,金丝眼镜男子转过头,「容我介绍一下,我是龙渊资本的首席秘书,秦峰。」
他推了推眼镜:「三年前,龙渊资本有意投资本市的几家企业,苏氏集团是备选之一。但我们的投资风格,是先考察企业的管理层,尤其是核心人物的人品和能力。」
「所以……」苏雅有点明白了。
「所以董事长以入赘的方式,进入苏家,近距离观察苏氏集团的运作,以及苏董事长和他儿子的为人。」秦峰说得很客观,「这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
「那……」苏雅看向林枫,「考察结果呢？」
林枫沉默了一会儿。
「不合格。」他说,声音很平静,「苏氏集团表面上风光,实际上早已外强中干。你弟弟苏强,多次挪用公款,违规担保,窟窿很大。你父亲知情,但一直在拆东墙补西墙,试图掩盖。」
「至于人品……」林枫没说下去。
但苏雅明白了。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你为什么……」苏雅的眼泪掉下来,「为什么还要忍受那些羞辱？」
林枫握住她的手。
「因为你。」他说,「雅雅,我入赘苏家,一开始确实是为了考察。但认识你之后,我发现,你和你家人完全不同。」
「你善良,温柔,体贴。」
「你在家里也被边缘化,被你母亲和弟弟轻视,但你从来没有抱怨。」
「你对我好,是发自内心的好。」
「所以我爱上了你。」
「虽然考察早就结束了,虽然苏氏集团不值得投资,但我舍不得离开你。」
「这三年,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既帮到你,又不伤害你。」
苏雅哭得更厉害了。
「可是……可是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不委屈。」林枫擦掉她的眼泪,「能和你在一起,就不委屈。」
「只是今天,苏强的话太过分了。他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父母。」
「所以我决定,不再隐忍。」
「是时候,让苏家知道真相了。」
车子在市中心的一栋摩天大楼前停下。
大楼顶端,是金色的四个大字:龙渊资本。
「董事长,到了。」秦峰说。
林枫点点头。
他抱起女儿,牵着苏雅,走进大楼。
电梯一路上升,直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是一个巨大的办公室。
落地窗,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实木家具,低调奢华。
墙上挂着几幅名画。
秦峰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文件。
「董事长,这是这三年我们收集的所有资料。」他说。
林枫走过去,看着屏幕。
上面是苏氏集团的详细财务报表,还有苏强的各种违规操作记录。
挪用公款,总额三千万。
违规担保,涉及金额五千万。
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除了这些,我们还做了一件事。」秦峰继续说,「过去三年,我们通过多个离岸公司和马甲,收购了苏氏集团几乎所有的外围债权。」
「也就是说,苏氏集团欠的钱,现在都欠我们的。」
「另外,我们还收购了苏氏集团下游的几家核心供应链企业。」
「苏氏集团的命脉,已经在我们手里。」
秦峰推了推眼镜:「今天,是苏氏集团一笔关键贷款的到期日。八千万,必须在今天下午五点前还清,否则银行会启动冻结程序。」
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十分。也就是说,苏氏集团的账户,已经被冻结了。」
苏雅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林枫不是在隐忍。
他是在布局。
这三年,他一直在暗中收网。
而今天,就是总攻的时刻。
「枫……」苏雅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枫转身,看着她。
「雅雅,我知道你心善,不忍心看到你父亲和弟弟倒台。」他说,「但有些事,必须有人做。」
「你弟弟做的那些事,如果不查,会让整个苏氏集团陷入万劫不复。」
「到时候,不只是你父亲,连那些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员工,都会失业。」
「所以,与其让苏氏集团这么烂下去,不如由我来结束这一切。」
苏雅咬着嘴唇,眼泪还在流。
但她点了点头。
「我明白。」她说,「枫,我支持你。」
林枫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然后,他对秦峰说:「通知下去,准备收网。」
「是,董事长。」
04
第二天一早。
苏明远的手机就没停过。
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全都是坏消息。
「苏董,不好了,银行冻结了公司账户！」
「苏总,供应商那边说要断货,说我们欠了他们三个月的货款！」
「苏董事长,那笔八千万的贷款逾期了,银行说要追究法律责任！」
苏明远脸色铁青,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这样……」他喃喃自语。
李秀兰坐在沙发上,也是一脸焦急:「老苏,这可怎么办？公司要是倒了,我们怎么办？」
苏强更是坐立不安:「爸,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
「昨天？」苏明远皱眉,「你是说林枫？」
「对啊！」苏强说,「爸,你没看见昨天那个场面吗？那十几个黑西装,那辆劳斯莱斯,还有那个车牌……LY001……龙渊资本啊！」
苏明远当然知道。
昨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没睡。
脑子里一直在想,林枫怎么可能是龙渊资本的董事长？
这三年,他们是怎么对林枫的？
如果林枫真的是……
那他们岂不是……
「不可能,不可能的……」苏明远摇头,「林枫就是个穷小子,怎么可能是龙渊资本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秦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律师。
「苏董事长,你好。」秦峰推了推眼镜,「容我自我介绍,我是龙渊资本的首席秘书,秦峰。」
苏明远猛地站起来:「你……你是……」
「对,就是昨天你在酒店门口看到的那个人。」秦峰很客气,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今天来,是代表龙渊资本,和您谈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苏明远的声音有点颤抖。
秦峰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这是苏氏集团目前所有的债务清单。」他说,「总额两亿三千万。这些债务,现在都已经被龙渊资本收购了。」
「也就是说,苏氏集团现在欠的钱,全都欠我们的。」
苏明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们……」
「另外,苏氏集团下游的三家核心供应链企业,也已经被我们收购。」秦峰继续说,「如果苏氏集团不能按时还款,这三家企业随时可以断供。」
「到时候,苏氏集团的生产线会全面停摆。」
苏明远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完了。
全完了。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秦峰拿出第二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