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店开业，老婆叫来娘家21口人白吃白喝，我反手卖店，全家傻眼
......
“老板，再来五斤小龙虾，十串大腰子！”
小舅子敞着怀，满嘴流油地冲我后厨喊。
我刚盘下来的烧烤店里，老婆的娘家人——叔叔伯伯、兄弟姐妹，浩浩荡荡二十一口人，坐了满满七桌，把店里挤得水泄不通。
这是我卖掉老家房子换来的创业本钱。
店面的法人，写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老婆隋玉赔着笑脸：
“大家放开吃，不够再点，今天我老公请客！”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擦了擦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张总，店我决定卖了，你带合同马上过来。”
01.
“姐夫，冰柜里那几瓶茅台也开了呗，我几个叔伯都好这口。”
小舅子隋涛拿着一串吃剩的竹签剔着牙，大摇大摆地走到我面前。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店里所有人都听得见。
今天是我的“源味烧烤”开业第一天。
我看着眼前这二十一个所谓的“家人”，坐满了店里全部七张桌子。
桌上堆满了小龙虾的壳和啃光的骨头，地上全是酒瓶和烟头。
一个路过的客人探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就走了。
这已经是一小时内第三波被他们吓走的客人了。
隋玉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扇贝走过来，放到她叔叔那桌。
“大家快尝尝，这可是我老公的拿手菜。”
她转头看到我难看的脸色，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袖子。
“老公，你怎么了？大家来给你捧场，高兴点。”
“捧场？”我指着空空如也的过道，“这叫捧场？还是叫砸场？”
“你怎么说话呢？这都是我娘家人，还能害了你？”
隋玉的脸沉了下来。
“我叫他们来，是给店里添人气的。新店开业，不就图个热闹？”
“热闹？”我拿起账本，翻开全是空白的第一页：“你管一分钱没收，倒贴进去三千多块钱的成本，叫热闹？”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隋玉的声音拔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开业大吉！你算这点钱，有意思吗？我家人大老远跑来，是看得起你！”
“我不需要这种看得起。”我的声音很冷。
为了开这家店，我卖了父母留给我的老房子，凑了四十万。
这四十万，就是我的全部身家。
店面的营业执照和法人，都是我一个人的名字。
隋玉当初也说要投钱，但我问她的时候，她总是支支吾吾。
她说她的工资都给她妈和她弟弟花了，手里没钱。
现在，她的家人就坐在这里，花着我的钱。
“姐夫，你跟我姐吵什么呢？你一个大男人，为这点小事计较，丢不丢人？”
隋涛晃悠悠地走过来，身上一股酒气。
“我告诉你，今天我姐家人都在这，你必须让我们吃好喝好。不然，就是不给我姐面子。”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岳母柳芬芳坐在主桌，听到了这里的争吵。
她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清源，你怎么回事？开个店就了不起了？开始嫌弃我们家小玉了？”
“妈，我没有。”
“没有？”她指着满桌的狼藉，“你看看你那张脸，跟谁欠了你八百万似的。我们来吃饭，是给你面子，你懂不懂？”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心里的火。
“妈，我开店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的。”
“什么善堂？”柳芬芳眼睛一瞪，“自家人吃顿饭怎么了？难道还要我们给钱？传出去我们家的脸往哪搁？”
隋玉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恳求。
“老公，就这一次，行吗？就算是为了我。”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一群理所当然的家人。
我突然觉得很累。
结婚三年，这样的场景，我经历了太多次。
“好。”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了后厨。
隋玉以为我妥协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赶紧去招呼她的家人。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
“张总，我是湛清源。”
“湛老弟，考虑得怎么样了？你那个店面位置不错，我很有兴趣。”
“我决定卖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真的？太好了！”张总很兴奋，“价格就按我们之前说的，三十五万，我全款拿下。”
“可以。”我答应了，“但是你现在必须带合同过来，马上。”
电话那头的张总愣了一下。
“现在？这么急？”
“对，现在。你带人过来，我马上签字。”
02.
挂了电话，我脱下厨师服，走出后厨。
店里依旧吵闹，隋涛正拿着一瓶啤酒，挨个桌子敬酒，像个主人。
“三叔，我跟你说，我姐夫这店，以后就是我罩着了！你们想什么时候来吃，就什么时候来！”
他的三叔拍着他的肩膀，大声笑着。
“那敢情好！以后我们可就有口福了！”
隋玉看我出来，笑着走过来。
“老公，你想通了？这才对嘛，都是一家人。”
她伸手想挽住我的胳膊，被我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湛清源，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到门口，拉开卷帘门，点了根烟。
外面街道上的嘈杂，都比店里的声音让我安心。
我卖掉的房子，是我父母唯一的遗产。
他们走得早，我一个人读完大学，进了工厂，从技术员做到车间主任。
月薪八千，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生活还算安稳。
认识隋玉的时候，我觉得她是那个能陪我一辈子的人。
结婚时，她说她家里困难，拿不出嫁妆，我也没在意。
彩礼八万八，我一分没少。
婚后，我们住在我的老房子里。
那时候，她的家人还没有这么过分。
只是偶尔过来住几天，拿点东西。
直到一年前，隋涛职高毕业，一直没找到工作。
柳芬芳就让我给他安排。
我托关系把他弄进厂里，做我的助理。
结果他上班第一天就跟人打架，还偷了车间的零件出去卖。
我赔了钱，道了歉，才把事情压下去。
隋涛被开除了，柳芬芳却怪我没照顾好他。
她说我不把他当亲弟弟。
从那以后，他们一家人来我家的频率越来越高。
吃的、穿的、用的，看上什么拿什么。
隋玉总是劝我：“他们是我家人，你就忍忍。”
我忍了。
直到三个月前，柳芬芳说隋涛要结婚，女方要三十万彩礼，还要在城里有套房。
她让我把老房子卖了，给隋涛买婚房。
她说：“你那房子反正也是你一个人住，给你弟弟结婚怎么了？以后我们都会记着你的好。”
我第一次对她说了“不”。
那天，隋玉和她全家人，都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自私、冷血，不是个男人。
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
这个家，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卖掉了房子，拿到了七十万。
然后我告诉他们，我投资失败，钱全赔光了。
我用其中三十万，付了这个店面的转让费和装修费，剩下四十万，我存了定期。
这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
我告诉隋玉，我要创业，开个烧烤店。
她很高兴，以为可以当老板娘了。
她不知道，从我卖掉房子的那一刻起，她和她的家人，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
03.
大概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店门口。
车上下来四五个穿西装的男人，领头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
“湛老弟！”张总热情地跟我握手。
“张总，你来了。”我掐灭了烟。
“合同我带来了，你看一下。”他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店里的喧嚣声小了下去。
所有人都看着门口这群不速之客。
隋玉走了过来，警惕地看着张总。
“老公，他们是谁？”
“生意上的朋友。”我淡淡地说。
我接过文件袋，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张总指着签名处：“湛老弟，你在这里签字就行。”
我拿起笔，正要签名。
“等一下！”隋玉从旁边伸过手，一把抢走了合同。
她看着合同的标题——“店铺转让协议”。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店铺转让？湛清源，你要卖店？你疯了！”
她的尖叫声让整个店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柳芬芳冲到我面前，一把夺过隋玉手里的合同。
她不识字，但“转让”两个字还是认识的。
“你要卖店？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小玉跟你吃了这么多苦，你现在要把她甩了？”
隋涛也冲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姓湛的，你他妈什么意思？我姐刚当上老板娘，你就要卖店？”
我用力推开他的手。
“放开。”我的声音不大，但他还是松开了。
我看着隋玉，她眼眶通红，身体在发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是我的店。”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
“我说过，这家店的法人是我，钱是我一个人出的。我想卖，就卖。”
“你混蛋！”隋玉猛地推了我一把，“你骗我！你说要跟我一起创业，你说要让我当老板娘！”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反问她。
她愣住了。
“你……你当初说要开店的时候……”
“我当初说的是‘我’要开店，不是‘我们’。”我平静地看着她，“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做梦。”
柳芬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畜生！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家小玉给甩了，然后拿着钱跟别的女人鬼混？”
“妈！”隋玉哭着喊了一声。
“你闭嘴！”柳芬芳指着隋玉，“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男人靠不住！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他要把我们全家都给卖了！”
“这店跟我有什么关系？”一个远房的叔叔小声嘀咕。
“就是啊，我们就是来吃顿饭……”
柳芬芳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那几个人立刻闭上了嘴。
张总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皱了皱眉。
“湛老弟，这……你家里的事，要不先处理好？”
“不用。”我转向他，“张总，笔给我。”
张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湛清源！”
隋玉的哭喊声变得撕心裂肺。
我签完字，把合同递给张总。
“张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张总收好合同，对着身后的员工一挥手，“好了，准备清场，明天开始重新装修。”
那几个西装男人立刻走了进来。
“各位，不好意思，本店已经转让，请大家马上离开。”
04.
隋涛第一个跳了起来。
“凭什么？我们还没吃完呢！”
一个西装男人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先生，请你离开。”
“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隋涛梗着脖子。
西装男人不再说话，只是对着耳麦说了句什么。
不到两分钟，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走了进来。
他们走到隋涛面前，一人架起他一只胳膊，就把他往外拖。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姐夫是这里的老板！”隋涛还在挣扎。
“他已经不是了。”保安冷冷地说。
柳芬芳看到儿子被拖走，疯了一样扑上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儿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保安拦住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位女士，请你配合。”
店里的亲戚们看到这个架势，都吓傻了。
他们面面相觑，一个个站了起来，准备开溜。
“都别走！”柳芬芳突然回头，对着他们大喊，“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是来给他捧场的，他凭什么赶我们走？”
“就是，我们还没吃完呢！”
“他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那群刚才还想开溜的亲戚，又重新坐了下去，一个个义愤填膺。
隋玉瘫坐在地上，只是哭。
我看着眼前这群人的嘴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走到隋玉面前，蹲下身。
“起来。”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湛清源，你毁了我的一切。”
“我毁了你什么？”我问，“毁了你当老板娘的梦？还是毁了你全家免费吃饭的地方？”
“你无耻！”她嘶吼着。
“对，我无耻。”我站起来，“隋玉，我们离婚吧。”
这四个字说出口，整个店里彻底安静了。
隋玉的哭声也停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店卖了三十五万，我会给你五万。算是这三年，你给我家做的贡献。”
“五万？”柳芬芳尖叫起来，“你想用五万块就打发我们家小玉？我告诉你，没门！这店是你们夫妻共同财产，离婚至少要分一半！”
“夫妻共同财产？”我笑了，“妈，你可能不懂法。这家店，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婚前财产转化而来的，跟她隋玉没有半点关系。”
我卖掉的老房子，是婚前财产。
卖房的钱，也是我的个人财产。
用这笔钱开的店，自然还是我的个人财产。
这些，都是我早就咨询过律师的。
“你……你算计我！”隋玉终于反应过来，指着我大喊。
“我没有算计你。”我看着她，“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
我拿出手机，给隋玉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柳芬芳指着我的鼻子。
“你那房子反正也是你一个人住，给你弟弟结婚怎么了？以后我们都会记着你的好。”
然后是隋玉的声音。
“湛清源，你太自私了！我弟就是你弟，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视频是我那天悄悄录下的。
“从你们逼我卖房子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就结束了。”
我收起手机。
“隋玉，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家人。”
张总的人已经开始动手清理桌上的残羹冷炙。
塑料袋被拿过来，一盘盘还没怎么动的菜，直接被倒了进去。
“别动！那是我点的！”隋涛的叔叔喊。
“现在是我们的了。”西装男人面无表情地回答。
柳芬芳看着这一切，突然两眼一翻，瘫倒在地。
“妈！”隋玉尖叫着扑过去。
店里乱成一团。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店门。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三年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我的手机响了。
是隋玉打来的。
我挂断。
她又打来。
我再次挂断。
接着，一条短信进来。
“湛清源，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