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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哥在云南接了个路桥工程项目,去年完工的,到现在还有400万尾款没结,他还欠工

我表哥在云南接了个路桥工程项目,去年完工的,到现在还有400万尾款没结,他还欠工人50多万的工资,欠材料商100多万的材料款。 表哥每天睁眼就是催款电话,手机不敢关机,也不敢不接,接起来只能一遍遍说好话,承诺尽快付款,挂了电话就坐在椅子上抽烟,烟蒂在玻璃烟灰缸里堆成小丘,边缘还沾着没捻灭的火星。 为了凑钱,他把开了三年的SUV挂到二手车平台,比评估价低了四万二,备注“急售,当天提车可再让五千”,照片里的车洗得锃亮,方向盘套却磨得起了毛边——那是他跑工地时常年握出的痕迹。 家里的定期理财还有半年到期,他算了算利息损失,相当于白扔了工人两个月的伙食费,还是咬着牙办了提前支取,银行柜员盖章时,他盯着回执单上的“违约利息”四个字,手指攥得发紧。 亲戚朋友那里能开口的都问了,堂哥把准备给孩子买房的首付挪了十万,表姐塞来一张存着养老钱的银行卡,说“不够再吱声”,剩下的缺口,他没再找人,只是把手机里的借款APP图标都删了。 跟着他干了五年的老王头,上周带着两个工友来家里,没坐沙发,就站在门口搓着手说“娃要交学费”,表哥从抽屉里翻出刚取的现金,数了三万递过去,“先拿着,剩下的我尽快”,老王头接过钱时,指节上的老茧蹭过他手背,糙得像砂纸。 他自己的日子过得像被拧干的毛巾,厨房冰箱里只有鸡蛋和挂面,早上煮一碗,中午加把青菜,晚上就着咸菜吃,媳妇想给他炖只鸡,他摆摆手“等尾款到了再说”。 材料商的律师函寄到工地时,他正在核对验收资料,牛皮纸信封上的“律师事务所”几个字刺得眼睛疼。拆开来看,里面的措辞客气却冷硬,他反复摩挲着纸边,把A4纸揉出了毛边,最后在页脚写了行小字:“本周三去住建局”。 为了催进度,他每周往返云南和老家两趟,高铁票舍不得买,就抢凌晨三点的绿皮火车硬座,座位底下塞着装满资料的黑色背包,里面的验收报告被翻得卷了角。有次在候车厅等车,趴在行李箱上睡着了,醒来发现口水把项目图纸洇出一小片晕染。 有人说他太傻,工人工资可以先欠着,材料商那边找关系拖一拖,他却红着眼眶说:“工人跟着我爬高下低,材料商赊账时也没逼过我,我不能让信任我的人寒心。” 工程尾款的滞后,像给中小企业套上的紧箍咒——他原本谈好的下一个项目,因为资金周转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同行接走;供应商那边也开始催预付款,说“上次的账还没清,这次得现款现货”。 上周三下午,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短信:“项目验收合格,尾款拨付流程已启动”。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手指哆哆嗦嗦地回了个“收到”,然后蹲在路边,点了支烟,这次没抽,就让烟自己燃着,烟灰掉在磨破边的裤腿上也没察觉。 他开始在笔记本上算账:50万工资一分不能少,先打给老王头他们;材料商那边还100万,剩下的欠着按月还;留50万做流动资金,下次接项目,再也不敢垫这么多钱了。 烟灰缸里的烟蒂换了一波又一波,从堆满到清空,就像成年人的生活,总在“快扛不住了”和“再坚持一下”之间反复拉扯。那些藏在心里的难处,咬着牙走过的夜路,不就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能踏实笑一笑吗?这样的日子,你是不是也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