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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邱行湘已经54岁了,原74军军长邱维达见他还是单身,就说:“有个30

1961年,邱行湘已经54岁了,原74军军长邱维达见他还是单身,就说:“有个30多岁的女工,人不错,会做红烧肉,要不试着相处看看?” 一个曾经在洛阳城头指挥过数万大军的中将,如今要和带着两个孩子的纺织女工相亲,这反差放在哪个年代都让人唏嘘。 邱行湘当时刚从功德林出来两年,兜里揣着特赦证,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南京城的梧桐树影里,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站在棉毛纺织厂门口时,手心里全是汗。 本来想推辞这门亲事,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那儿,国民党战犯的帽子虽然摘了,但街坊邻居的眼神还是像针一样扎人。 但邱维达拍着胸脯说对方不在意,“人家张玉珍就图个老实本分,你那些过去的事,她听都没听过。” 这话让邱行湘心里动了动,他这辈子见惯了官场的虚与委蛇,突然冒出个“不在意过去”的人,倒成了意外的诱惑。 第一次见面约在工人文化宫的长椅上,张玉珍穿着蓝色工装,袖口还沾着棉絮,说话带着南京话特有的软糯。 她没问洛阳战役的细节,也没提蒋介石的名字,只是掰着手指头算家里的粮票怎么分配。 邱行湘后来跟人说,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比起作战地图上的等高线,粮本上的数字好像更让人踏实。 1962年春节前,两人在派出所领了证。 婚房是厂里分的单间,水泥地扫得锃亮,唯一的新家具是邱行湘亲手打的木书架。 婚礼那天张玉珍炖了锅红烧肉,肉皮炖得颤巍巍的,肥油都浸到了汤汁里。 邱行湘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突然想起当年在南京总统府赴宴,宋美龄的厨子做的红烧肉也没这么香。 婚后的日子像台老旧的座钟,滴答声里藏着烟火气。 邱行湘早上五点半就起床生煤炉,烟呛得他直咳嗽,张玉珍就在旁边笑,说你这将军的手哪能干这个。 他不说话,默默把炉渣倒到楼下的灰堆里,回来时手里攥着两根油条。 后来街坊邻居都说,从没见过这么顾家的男人,买菜要问价格,打酱油都自带瓶子。 1965年夏天,张玉珍生下儿子邱小湘,58岁的邱行湘抱着皱巴巴的婴儿,突然掉了眼泪。 他这辈子指挥过无数次战斗,却在换尿布时手忙脚乱。 那段时间他总往废品站跑,捡回别人不要的木板,打磨成小床小椅子,木料堆在楼道里,邻居抱怨了好几次,他就挨家送自己腌的萝卜干赔罪。 特殊时期开始后,红卫兵闯进家翻箱倒柜,要找“反动证据”。 邱行湘站在门口没动,倒是张玉珍拦在前头,把三个孩子护在身后,“他现在就是个工人家属,要抄家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那天晚上,邱行湘第一次跟她讲起洛阳战役,讲起城破时想开枪自杀,最后却被解放军战士救下的事。 张玉珍听完叹了口气,往他碗里又夹了块土豆。 1979年政协委员的聘书寄到家里时,邱行湘正在修自行车。 邮递员喊他名字,他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后来去开会,他总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发言时说的最多的是“感谢政府”。 有人问他对过去怎么看,他就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菜价,“现在五花肉八毛五一斤,比啥都实在。” 晚年的邱行湘迷上了书法,每天早上都要写两张“平淡是真”。 小孙子趴在桌上看,问他当年当将军是不是很威风,他就指着墙上的全家福说,你奶奶做的红烧肉,比当将军威风多了。 1996年他去世时,床头柜里还放着个铁皮盒,里面不是军功章,是张玉珍年轻时的工作证,还有一沓泛黄的粮票。 如今南京棉毛纺织厂早已拆迁,旧址上建起了商品房。 但老工人们还记得,以前有个总穿中山装的老头,每天下午四点半准时等在厂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桶里是给上中班的张玉珍带的热汤,三十年没断过。